炮灰重生記
站在後山邊緣,許暄望著前方連綿起伏的後山山脈,夜風一吹,原本發熱的頭腦慢慢冷靜下來。
後山禁地禁製繁多,又有宗門長老坐鎮,他怎麽能悄無聲息的闖了進去?即使闖進去,那麽多的禁製他又怎麽能小心的躲開尋到了寶物的位置?楚鳴巍那麽厲害,還不是在禁地中受了重傷被思過峰緊閉十年,他隻是一個修為才到煉境的記名弟子,他可以嗎?許喧遲疑了。
‘你可以的。’心底的聲音又一次響起,似乎透著一絲焦急。
許喧抿了抿唇,還是下不了決心。
‘你要這樣認命嗎?天賦不好,修為不行,被人肆無忌憚的攔住當眾羞辱,甚至你愛慕的人都不願在其他人麵前將你們的關係表露?你要一輩子在雲天宗當一名小小的記名弟子嗎?’也許是許暄的遲疑引起了那個聲音的焦急,聲音變得急切起來。
許暄似乎是被聲音說動,臉上猶豫的神色變得堅定,當下抬腿正要向前走去,一聲溫柔的呼喚在耳邊響起。
“暄兒。”
許暄吃驚的轉過頭去,月光下冷寒遠正一步步朝著他走了過來。
冷寒遠似乎是沒有看到許暄臉上驚訝的神色,表情寵溺的看著許暄,“暄兒,這麽晚來後山可是有事?”
許暄遲疑的望著這個時候出現在後山的冷寒遠,竟是不知該如何回答。
冷寒遠對許暄的遲疑並不在意,隻是含笑一步步的走近許暄。許暄下意識的後退一步,避開了冷寒遠伸過來的手,本能的他覺出某種不對。
冷寒遠動作一僵眉頭微皺,隨即臉上的笑容更盛。月光下,冷寒遠俊美的臉龐竟是隱隱有種魅惑人心的味道。
冷寒遠對著麵前的許暄又一次伸出了手,這一次許暄沒有躲開,冷寒遠緩緩的摸上了許暄的臉龐,柔聲道,“暄兒,告訴師兄,這麽晚你來後山做什麽?”
許暄抬頭看向冷寒遠,待目光對上冷寒遠時竟是再也無法移開,許暄開始覺得腦海一片混沌,隱約感覺不對,但盯著冷寒遠的眼睛,許暄隻覺前麵之人是自己最為親近之人,仿佛內心有什麽都願意告知於他。
眼見許暄麵上的表情開始恍惚,冷寒遠臉上笑意更甚,語調更加的輕柔,“暄兒,告訴我這麽晚你來後山做什麽?”
“後山禁地有寶物,我來尋寶。”許暄清楚的說著
冷寒遠一怔想到了鎮壓在後山禁地的老祖,某個念頭一閃,追問道,“暄兒是如何得知後山禁地有寶物的?”
“心底有一個聲音告訴我。”
許暄的話讓冷寒遠一驚,下意識的一把抓住許暄,連連追問,“這個聲音從何時出現?是否是從吳城遺地回來?”
‘不要說,不要說!’心底那個聲音突然尖銳的喊了起來,許暄仿若被針刺一般,頭疼欲裂,神智卻也開始清明。
因著疼的太狠,許暄一時神情痛楚,落在冷寒遠的眼中卻是以為許暄想要掙脫控製,當即狠狠心,一掐指尖擠出一滴血來捏了一個咒,輕輕的點在了許暄的眉頭。
許暄神情一頓再一次恍惚,心底的聲音急得尖聲咆哮。這一次許暄徹底的清醒,身形微不可見的顫抖了一下,隨即抬起頭依然一臉的恍惚,心卻一點點冷了下去。
冷寒遠並不知道許暄這一番變故,眼見許暄表情茫然,再一次重複了之前的問題,“這個聲音是否從吳城遺地回來後就有?它有沒有說它是什麽?是不是一個小鼎?”
隨著冷寒遠的話落,心底的聲音尖叫起來,‘他怎麽知道的九夷鼎?’
許暄心思一動自吳城遺地後發生的一切一一在眼前閃現。冷寒遠以前對自己從來是態度不遠不近,為何吳城遺地之後突然對自己很好,又為何一直旁敲側擊的向自己詢問吳城遺地發生之事?原來是這樣嗎?他以為那個什麽九夷鼎在自己身上,所以才會跟自己柔情蜜意,所以才會一再試探?
想清楚了這些,許暄隻覺心中疼痛,那個聲音突然冷笑起來,‘你現在知道了吧?修真界哪有什麽真情?實力才是最關鍵的。’
許暄不語,他一心戀慕冷寒遠,隻以為自己尋到了良人,誰知良人竟是滿口謊言,他雖然知道冷寒遠對他並沒有想象中喜歡,但總覺得還有一份感情在,現下才明白,冷寒遠看他隻是利用,全無真情。
冷寒遠見許暄麵露淒苦,心中疑惑,但又自信於自己的施法手段,隻以為許暄是回憶到遺地中發生的什麽事情,更加的放柔了聲音,”暄兒,告訴我,遺地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你見過那個小鼎了對不對?”
許暄不知道他們口中的九夷鼎是什麽,眼見冷寒遠眉宇間閃過的急切,心中冒出一個念頭,裝作恍惚的開口,“不是小鼎是九夷鼎。”
九夷鼎三字一出冷寒遠大喜,臉上的喜色遮都遮不住,一時忍不住拔高了語調,“對對,九夷鼎,暄兒你知道它在哪裏嗎?”
許暄狀若看不到冷寒遠臉上的喜色,神色茫然,“九夷鼎?後山禁地?”
冷寒遠眼見許暄說的不清不楚,當即追問幾句,可無論他在怎麽問,許暄都是一句話,“九夷鼎?後山禁地?”
冷寒遠見再也問不出什麽,一把放開許暄腦海中急速的思索起來,看來許暄確實見過九夷鼎,甚至九夷鼎就在他的身上。許暄說心底有個聲音**於他,必是九夷鼎無疑。若照此說來九夷鼎卻是已經生成了器靈。可恨老祖沉睡的太早,自己僅是知道九夷鼎是上古魔物聖物,九夷鼎有何神通卻是並不清楚。
隻是九夷鼎既生成了器靈,又為何附在許暄身上,更是為何操縱許暄來到後山禁地?冷寒遠苦苦思索著,之前的某個念頭又一次冒了出來。莫非?莫非九夷鼎是感應到了後山禁地中老者的本體,想要借助老祖的本體塑體而生?
若說冷寒遠的想法拋除了器靈一說,其實猜中了**分。卻是那日吳城遺地中,石戈被楚鳴巍和蕭翎玉聯手逼到了自爆,又接了蕭翎玉一招虛無,若非石戈自曝時自覺不妙,分出了一縷殘魂寄宿在了許暄的身上,恐怕也無後麵的事了。那日石戈雖是留下了一縷殘魂,終究是受傷太重,又加上許暄本身修為太差,竟是沉沉陷入了昏睡,直到回到了雲天宗才逐漸蘇醒。不過石戈雖已蘇醒但因著太過虛弱,根本無法奪舍,隻能勉強寄托在許暄身上存活。
直到那一日石戈竟是在後山感受到一股魔氣,待他拚著這些時日的修養感應了一番,終是確認後山禁地中鎮壓著一個上古魔族。確認這個消息霎那,石戈可說是欣喜若狂。自十年前自己的身體在和吳鬆子打鬥的過程中損耗掉,這些年他無時無刻不想著能重塑魔體,眼下雲天宗的後山竟是有一個魔族,若是自己吞了他的血肉,不就可以重塑魔體了嗎?打定了主意,石戈開始處處引誘許暄,可惜終究是太過虛弱,石戈破費了一番功夫才說動了許暄,這一切還要感謝麵前的這個人。
石戈借著許暄的眼打量著前麵的這個男人,皮相倒是不錯難怪引得不少弟子瘋狂迷戀,隻是他又是從何處知道的九夷鼎?不過想到許暄的打算,石戈暗想不管他是從何得知的九夷鼎,許暄試圖以九夷鼎引誘他一起進入禁地,卻是待得他們進去,能不能活著出來就不一定了。想到許暄前一刻還癡迷這個男人,下一刻已開始在心中算計,人類的情感果真是這個世上最靠不住的東西。
這邊石戈和許暄一體,自是明白了許暄的打算,那邊冷寒遠得知了九夷鼎的消息卻是心中頗為躊躇一番。
若說昨夜他得知自己需要進入後山禁地一趟喚醒戒指中老祖的殘魂而心中百般不情願的話,得到了九夷鼎的消息後冷寒遠卻是迫不及待要進入後山。想到老祖這麽多年的謀算,隻需得到九夷鼎就能將老祖救了出來,到時自己的功勞任憑誰也是無法抹掉。這樣一想冷寒遠看著許暄的目光更是熱切。隻是想到九夷鼎業已生成了器靈,冷寒羽發熱的頭腦有了些微的冷靜。若是老祖無法止住製住器靈反而被器靈所製,又會如何?心雖是這樣想,但冷寒遠終究不願放棄這個天大的好機會,更何況老祖一向算無遺漏,對於九夷鼎想必早有打算。打定了主意,冷寒遠卻是打算帶著許暄進入後山禁地。
許暄裝的恍惚,心底卻是十分冷靜,自己修為不行,若是冷寒遠在身側,為了九夷鼎必會護自己周全。到時由聲音指點尋到寶物,以後冷冷師兄卻是說不得還需看自己的臉色。
兩人彼此心懷鬼胎各自算計,冷寒遠定定的看了許暄一眼,右手輕拍在他身上,許暄隻覺體內靈氣一滯,一時竟是提不起絲毫的靈氣形同凡人。連續試了幾次都無法運轉絲毫靈氣,許暄一時心中大駭,幸好記得自己此時的現狀,許暄勉強維持了恍惚的表情,隻是怎麽看都有一絲僵硬。
確認了許暄不會有危害之後,冷寒遠直接拉著許暄準備走入禁製。兩人正要行動,身後不遠處卻是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冷寒遠麵色一冷,一揮袖,一道白色的劍光直接衝了過去。
“砰!”的一聲,一道翠綠色的光芒亮起,光芒下露出了文少華蒼白的臉。
冷寒遠一怔,眼中殺意閃現,文少華驚愕的看著冷寒遠,喃喃自語,“冷師兄你竟是想要闖入後山禁地?”隨即文少華神情激動,急切的喊了起來,“冷師兄,私闖後山禁地是重罪,你不要去,我會當作什麽都沒有看到,好不好?師兄。”
冷寒遠定定的看著文少華,“少華你確定什麽都不會說?”
文少華急忙點頭,“我確定,冷師兄我會當作什麽都沒有看到,什麽都不知道的。”
冷寒遠望著文少華臉上露出了一個溫柔至極的笑,“少華,我相信你!”
文少華聽著冷寒遠這句話臉上露出一個歡喜的笑容來,下一瞬間卻神情驚恐的看向了自己的胸口,那裏,一道白色的長劍從後直穿透到前麵,溫熱的血瞬間噴灑了出來。文少華不敢置信的看著冷寒遠,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
冷寒遠一招手拿回了自己的法器,冷冷的瞥了地上的文少華一眼,“隻要老祖脫困,雲天宗又算得了什麽?”
眼見文少華倒在那裏沒有了聲息,冷寒遠看都不看他一眼,帶著許暄直接踏入了禁製。禁製被觸動的瞬間,一道亮光陡然衝天而起,一時間各峰紛紛飛出無數道流光掠向了禁地。
禁地中,冷寒遠算計著禁製的方位,一步步的小心向前,為了這一刻他不知算計了多久。
他天賦雖好卻因著暗中修行魔族功法,導致修為晉升緩慢,光靠修為卻是無法在宗門中出人頭地,隻得裝出一副溫柔可親的樣子到處收買宗門低等弟子,慢慢建立自己的勢力。十年前他們本已經算計好,以千年雷光藤的消息騙得楚鳴巍外出截殺。待得楚鳴巍一死,孟凡等人失了主心骨,他緊接著在門內大比上取得第一,到時憑著之前布下的手段,淩霄子又算的了什麽,不出三十年雲天宗必然是以他為尊。到時後山禁地還不是來去自如,老祖的脫困指日可待。可誰料出了蕭翎玉這麽一個變數,楚鳴巍竟是沒有外出,一路順風順水不說,現在更是晉入了嬰境,這樣一來掌門一位他還怎麽去掙?這麽多年的布置竟是全都毀於一旦,他不得不重新算計。還好,運氣還在站在了他的一邊,即使是吳城遺地錯失了九夷鼎又如何,現在九夷鼎還不是又落到了他的手中,隻要進的禁製中央,借用九夷鼎幫助老祖脫困,雲天宗到時又算得了什麽?
一想到這麽多年的算計就要得償所願,幾代人的目標竟是要在自己手中完成,饒是冷寒遠心思深沉,此刻又在禁製中,冷寒遠的臉上也不由露出飄然之色。
小心的往左一步,避開了右邊的禁製,冷寒遠心中感念老祖的厲害,竟是暗中將禁地中的禁製破解了個七七八八。許暄裝作被動的跟隨著冷寒遠的行動,臉上神情恍惚心中已經驚濤駭浪,這一切冷師兄竟是早有預謀?想到冷寒遠說的什麽老祖脫困,許暄意識到什麽,腳步一滯再不願前行。
因著許暄的停頓,冷寒遠差點被一道突然出現的禁製傷到,神情陰冷的看向了許暄。許暄心裏一跳,想到自己的現狀,不敢露出不滿隻能裝作茫然乖順的跟著冷寒遠繼續走了下去。隨著他們越來越靠近中央,石戈開始興奮起來,‘就在那裏,繼續前行,很快就要到了。’
許暄強作鎮定,‘前方到底有什麽?是你說的寶物嗎?’
石戈興奮的尖叫,‘到了你就知道了。’
許暄本能的覺得不對,連聲追問,‘你不會騙我吧?’
石戈眼珠一轉,語調輕柔,‘你怎麽會這麽想?我沒有本體,不管有何寶物都是需要你來收取的,我又怎麽會騙你。’
許暄暫時的放下心來,示意旁邊的冷寒遠,‘我的修為被冷師兄禁錮,萬一到時師兄阻礙怎麽辦?’
石戈輕笑,‘他不會有機會阻止的。’
許暄此時已不是完全相信心中的這個聲音,但事已至此早已無法回頭。
隨著他們的一步步前行,周身感覺竟是越來越熱,許暄修為被禁錮,隻覺身體仿若處在火爐之中,渾身炙烤的難受,隻是不敢讓冷寒遠得知自己尚且神智清明,隻能咬牙苦忍。許暄偷偷的窺了冷寒遠一眼,他似乎對這裏的情況早已知道,臉上並無任何意外之情。
隨著周圍的環境越來越熱,許暄隻覺每一步都猶如走在烈焰之上,依稀似乎能聽到全身皮膚開裂的聲音。許暄死死的咬住唇,在他的前方冷寒遠神情凝重,麵色蒼白,似乎遇到了什麽難題一般。許暄沉默的看著冷寒遠的行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他已然看出他們已經走到了最關鍵的一步,成敗就在此一舉。
冷寒遠此時已經顧不得許暄,一切都到了最關鍵的一步。小心的咬破舌尖吐出幾口精血,冷寒遠一指蘸著精血在身前畫著奇怪的符號。這些符號冷寒遠畫著仿佛頗為吃力,麵色逐漸蒼白,隱約透著不健康的紅色。隨著冷寒遠最後一筆畫出,一股滔天的熱浪撲麵而來,夾雜了漫天的火焰。許暄顧不得偽裝,倉惶的大步後退,已然顧不上周邊的禁製。
一隻手突然從左邊伸出狠狠的拽住了許暄,許暄驚恐的抬起頭,對上冷寒遠似笑非笑的表情,“暄兒要做什麽?”
許暄猛地一個激靈,臉上的神色瞬間變了幾變,隨後臉上擠出一個怯怯的微笑溫順的低下了頭。
冷寒遠冷冷的看著許暄一眼,微微一用力,許暄隻覺一股陰冷的氣息從冷寒遠握著自己的手臂處傳入體內,隨著這股氣息流轉全身,原先炙烤的痛苦減輕了很多,冷寒遠俯□在許暄身邊低語,“暄兒真是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
許暄本能的渾身顫抖,冷寒遠輕輕一笑,“放心,你不會死的。我還需要暄兒同我一起見證這個輝煌的時刻。”
眼見許暄的身體抖得更加厲害,冷寒遠不由仰頭大笑了起來。最後一道禁製已被打開,老祖即將脫困,這麽多年的謀算終於成功,冷寒遠此時真真是誌得意滿,說不出的意氣風發。
許暄此時拚命的喊著心底的那個聲音,可是以往時常會冒出的聲音卻突然沉寂了下來,任憑他如何呼喚都不再出聲。
正當許暄絕望之際,漫天的火焰突然小了下去,隨著火焰的退散,麵前的一切都清晰了起來。
許暄看著前麵出現的一切,驚愕的一時忘記了此時的處境。
在他們的前方竟是一片由地心之火形成的巨大火焰沼澤,火焰沼澤中央是一座高聳挺拔山體通紅的山峰。山峰的腳下一名看起來頗為年輕的男子渾身赤/裸的被密密麻麻的鏈鎖吊捆在了山下。那些鏈鎖通體黝/黑,從男子白/皙的身體內橫七豎八的穿出,竟是和男子的身體長在一起般。似乎是覺得這樣還不夠,山峰頂端不斷湧出炙熱的火流,從上而下澆注在男子的身上。許暄隻是看的就覺得渾身發抖,簡直無法想象男子是如何忍受的這般酷刑。
男子似乎注意到他們的到來,緩緩的抬起頭,許暄意外的看著男子的臉,那張臉竟是說不出的俊美,隻是隱隱透著一抹邪氣。
男子隻是淡淡的瞥了許暄一眼,隨即將目光投注在了冷寒遠身上,“你冒險來這裏何事?”
冷寒遠神情激動,“弟子找到了九夷鼎,特來此獻於老祖。”
許是九夷鼎三字挑動了男子的神經,男子神色微動,“你找到了九夷鼎”
冷寒遠恭恭敬敬的應道,“不錯,前段時間吳城一座上古遺地現世,虧得老祖魂體指引,弟子尋到了九夷鼎的消息。”
“九夷鼎現在哪?”男子語氣有一絲急切
冷寒遠轉頭看向了許暄,許暄當即神色驚恐,連連後退,他的身上根本沒有九夷鼎,一切都不過是他為了誆騙冷寒遠進來而已。現在該怎麽辦?許暄又一次的拚命呼喚心底的那個聲音,可是依然沒有任何的回應。
男子的目光隨著冷寒遠投注到了許暄的身上,盡管周圍氣息炙熱,可隨著男子的目光看過來,許暄仍然覺得身體控製不住的打著冷顫。一股陰冷的神識從頭到腳將許暄掃了徹底,許暄此時已無任何尋寶的想法,他已猜出心底的那個聲音似乎也誆騙了他。
男子的神識在許暄身上掃過一遍又一遍,突然男子神色一變,一團黑影倉惶的從許暄身上飛出。
“石戈!”男子冷冷的叫出了黑影的名字
黑影似乎對男子頗為懼怕,飛出許暄身體的瞬間當即朝著禁製外麵逃去。聽著男子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黑影猛地一震,停在半空渾身開始顫抖。
石戈怎麽也沒有想到雲天宗後山禁地關押的竟是荊斬,他此時心中隻有一個念頭,荊斬竟然沒有死?荊斬竟然在大破滅中活了下來?
男子對石戈的反應並不意外,輕哼一聲,“九夷鼎在你手裏?”
石戈此時終於知道冷寒遠之前為什麽會知道九夷鼎的名字了。想到許暄之前的自作聰明,石戈恨不得時光倒流,他決計不會鼓動許暄來什麽後山,哪怕一輩子就是團虛影,他也不願對上荊斬。想到九夷鼎在他手上丟失,石戈控製不住的身形微顫。努力的讓自己不要顫抖,石戈盡量卑謙的解釋,九夷鼎在他手中丟失的過程。想到荊斬現在的處境,石戈已然明白九夷鼎對荊斬的重要性。眼下九夷鼎從自己手中丟失,石戈隻得希望荊斬看在他們都是魔族的份上,能給他留一條生路。
隨著石戈的解釋,冷寒遠的神色越來越難看,他沒料到許暄之前竟是騙他。許暄此時的神色比冷寒遠更為難看,從石戈出現開始,許暄直覺他今日會死在這裏。
石戈小心的解釋完,整團黑影縮成一團,討好的看向了男子。
冷寒遠此時立時跪倒,“老祖,是弟子的疏忽,弟子請求責罰。”
男子對冷寒遠的話不置可否,隻是盯著石戈,“大破滅前我記得九夷鼎是在青冥手中,為何最後會到你的手裏。”
石戈本來懼怕男子突然翻臉,此時一聽男子所問當即賣力的解釋起來,“青冥大人和荊斬大人您在大破滅的時候突然消失,摩梭大人傷逝,魔族群龍無首,九夷鼎就落到了屬下手中,不過青冥大人將九夷鼎下了禁製,因此屬下才無法發揮九夷鼎的威力將其丟失。”
“青冥在大破滅的時候消失了?”男子似乎對這個問題很是關注
石戈用力的點頭。
男子突然沉吟,“大破滅的時候你有沒有聽到過楚青衣的消息?”
石戈搖了搖頭。
男子突然笑了起來,“他果然沒死,這麽說上次我感應到的氣息真是他。”
石戈聽著男子所言青冥沒死,當即身形一震,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荊斬。
男子似乎在思索著什麽,半響突然看向石戈,“你來這裏打算做什麽?”
石戈心中一驚,原先的打算怎麽也說不出,整團黑影縮在一起,尋思著如何能逃出去。
男子挑眉看著石戈的行為,猛地一張口一團黑氣朝著石戈撲了過去,石戈飛速的後退,驚慌失措的四處躲避黑影。他心下明白,如同他之前打算的吞噬後山鎮壓的魔族一般,荊斬卻是也將它當成了大補之物。
眼看身後的黑氣就要將自己吞噬,石戈拚命的躲閃,正落到冷寒遠的身邊。誰料冷寒遠右手中突然冒出一團黑氣,竟是趁著石戈躲閃荊斬而將其一口吞噬。冷寒遠一時驚愕,震驚的看著了男子的方向。
我又生龍活虎的上來更文了!
感謝玄扔了一個地雷,wyazsn13扔了一個地雷,愛上陽光扔了一個地雷,萬分感謝!
這一章絕對是粗長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