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今天的收貨不如昨天理想,秦旨堯在空心樹林裏布置的三處陷阱隻有一個捕到了一隻兔子大小灰不溜秋的獵物,看起來沒攻擊性,但爪子異常尖銳,身長才三四十厘米的家夥,一根指甲就有十厘米長,黑漆漆的看著駭人。
秦旨堯聽嚴澤說過這獸物,叫什麽鼠,可以在空心樹裏鑽洞捉蟲子,算是森林醫生,在這竹林有最常見的就是這種獸物。
秦旨堯為防被抓傷用路上摘的鹿草葉綁住了它的爪子,然後提著獵物回家。
秦旨堯考慮著要不要先洗個澡,如果阿澤問道別人的味道可能會胡思亂想。想了想還是算了,就隻被玄霖抱了下,應該不會在身上留下味道。
秦旨堯沿著長著細碎雜草的小路走回了居住的山,到了山轉角時看見了修斯,他還是那樣高大,似乎又壯了些,妥妥的健身教練身材。每次隔幾天再看見修斯秦旨堯都忍不住在心裏吐槽,這家夥真是雌性嗎?
修斯正盤腿坐在屋簷下吃東西,臉上的表情很愜意,地上放著幾種食物和一堆果殼。
秦旨堯站在原地駐足片刻,抬腳走了過去。
修斯隨意偏頭看了眼,看見秦旨堯眼睛頓時一亮,臉上立即揚起了笑容,抓著食物的手朝秦旨堯揮了揮手,喊道:“秦旨堯,快過來坐,我這裏有很熟的黑栗。你又用坑抓到獵物了,好棒。”
秦旨堯抬手擦了擦額頭的虛汗,坐在修斯身邊,“是啊,阿澤受傷了,我弄了八個陷阱,每天總會有點收獲。”
秦旨堯看見修斯手臂的傷,心裏愧疚,知道修斯不在乎,他也不好說什麽,便把獵物遞給修斯,隨意地道:“這隻獵物給你。”
修斯驚喜地接過,大咧咧地笑道:“哈哈哈,謝謝,是響鼠了,這個肉好吃。對了,嚴澤都那麽多天了還沒好嗎?”修斯麵露憂色,把捆成了粽子的響鼠放在一邊,問:“有沒有找獸醫看?可別落下殘疾了
。”
秦旨堯聽到落下殘疾就是一驚,但想想嚴澤的傷恢複的不錯,又說:“應該不會吧,傷口都長好了。”
修斯鬆了口氣,說:“哦,那就好。”
秦旨堯笑了笑,正要告辭,修斯突然拉住了他,扭扭捏捏地說:“咳,秦旨堯,我懷孕了。”
秦旨堯一愣,隨即驚喜出聲:“真的嗎?這太好了,多少天了?寒季時就要生了吧。”
修斯麵色酡紅,罕見地不好意思起來,掩飾性地咬了顆黑粒,說:“我們回來時獸醫來看說都有十幾天了,算上這幾天一共十七八天了吧。”
“我算算。”秦旨堯興奮地道,掰著手指算出修斯說的數字,又掰著手指算出生季節,“下雨大概二十天,就算四十天,也就是雨季後十天左右就要生了。還好,不是在最冷的時候也不是潮濕的雨季。”
修斯聽著秦旨堯的話臉越發漲紅,磕磕巴巴地說:“大、大概吧,我覺得什麽時候都差不多。”
秦旨堯眼睛直直看著修斯的肚子,修斯被看得渾身不自在,不禁坐直收腹,扒拉地上的果子說:“如果是小雄性就好了,那樣寒季就不怕冷了。”
秦旨堯還沒來得急回話,就聽屋裏傳來了一道渾厚的聲音,“這可不行,我們這座山上都有三胎雄性了,生雌性寶寶才好。”
洺飛端著一盆水果走了出來,笑著坐在了修斯身邊,目光柔和地摸了摸修斯微微凸起的肚子。
“不要,我喜歡雄性。”修斯瞪了眼洺飛,臉上的笑意卻收斂不住。
洺飛看著修斯的肚子,臉上帶著濃濃的寵溺笑容,“你肚子太小了,藍音這麽多天時肚子都很大了,就連秦旨堯也比你大,所以你肚子裏的一定是雌性,要不怎麽長這麽小。”
秦旨堯想了想,讚同地點了點頭,心想原來懷雌性肚子會小一點啊,也是,聽說雌性一胎隻有一隻,不過生起來應該比生小獅崽子困難很多吧。
“我不要,我就喜歡雄性,我要生雄性
。”修斯說不過,轉過身就開始實行家暴。
“好好好,我不說就是了。”洺飛連忙求饒,抱頭躲避在修斯腰側,顯然非常習慣修斯的粗暴,看起來可憐兮兮,尾巴卻搖得歡快。
秦旨堯笑著摸摸鼻子,似乎他在這裏已經成了電燈泡,便告辭道:“我先回去了,無聊就過來玩。”
秦旨堯看著修斯和洺飛打得熱鬧,以為他們不會理自己,正要起身離開,修斯聽到他的話立即放開了洺飛。
修斯回頭看著秦旨堯,點頭道:“你的孩子餓了吧,好,如果今天下午天氣好的話我就去找你,然後我們和藍音一起去山上找點野菜。”
秦旨堯眉頭微微一皺,無奈地道:“我感覺藍音好像有點討厭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不知道他會不會和我一起去。”
“啊?”修斯神經大條地啊了聲,不解地道:“為什麽?他可好了,怎麽會討厭你。”
“感覺吧,反正他不理我。”秦旨堯雖然懶得弄清楚藍音對他的態度,心裏卻常常鬱悶。
修斯安慰地道:“他也沒來找我啊,別亂想。”
秦旨堯忽的笑了,眯著眼睛說:“這樣我就放心了,原來我不是一個人哈哈哈。”
修斯:“……”
秦旨堯回到家嚴澤還沒回來,關在屋裏的小寶寶們一個個都在家裏撒潑的亂跑,把雜貨屋的食物咬到了正廳,食材木材到處都是。
寶寶們比出生時大了一倍,力氣也大了很多,對什麽都好奇,這兩天每次都趁著家裏沒大人在就到處查看領地,順便把家裏翻個底朝天。
秦旨堯一站在門口屋裏的小獅虎獸們就停了下來,歡快地朝秦旨堯奔來,前腳搭在橫在門口的樹幹上嗷嗷叫喚,一雙雙金色的眸子全都看著秦旨堯。
幼獸們剛長出絨毛的,站在一排仰著頭看起來萌萌的。他們嘴巴也不像剛出生時那養樣又寬又扁了,怎麽看怎麽讓人喜愛,成了一隻隻標準的獅虎獸模樣。可秦旨堯一看見屋裏亂七八糟的食物和燃料就頭疼不已,對上這些目光的眼睛也透著無力
。
“你們雄父還沒回來嗎?哎,這麽亂,怎麽收拾啊。”秦旨堯無力地道,門口的樹樁直徑有一米五,秦旨堯搬不動,推的話又會壓倒後麵的幼崽,隻好從上麵爬了過去。
秦旨堯氣惱地提起地上幼崽的脖頸,抱著他們走進了臥室。
秦旨堯喂飽孩子,把他們都哄睡了,又慢慢收拾了完寶寶們弄亂的東西,嚴澤還沒回來。
秦旨堯閑著也沒事,宰了部落送來的食物,野豬般的獸物秦旨堯砍不動,幹脆抹上各種調料整隻烤了。
烤了兩三個小時肉才慢慢熟透,秦旨堯就把火弄小了,一邊學編製麻藤一邊等嚴澤回來。
中午時分,突然變天了。昏暗了一上午的天空在很短的時間就變得黑漆漆,猶如沒有星星的黑夜,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速度快到秦旨堯還沒來得急收拾東西進屋,天就完全黑了,隻能看見一堆麵前的一堆火焰和其上方的烤肉。
怎麽回事?都現在了,阿澤怎麽還沒回來?秦旨堯擔憂起來,想到玄霖也來了這裏,頓時坐立難安。
阿澤不會遇到了玄霖和他打起來了吧,他的傷才剛好,千萬別又受傷了。
秦旨堯在屋裏生了一堆火,把食物用樹葉拖了進來,繼續架在火堆上熱著,然後站在門口焦急的等待。
屋外黑茫茫,隻能聽見呼呼的風聲,吹得秦旨堯幾乎站不穩,得靠著門框才能站住。
氣壓低得讓人喘不過氣,磅礴大雨在黑暗中終於傾灑了下來,嘩啦啦的雨聲夾雜著呼嘯的狂風,朦朧了天地萬物,隻剩下一片混沌。
秦旨堯什麽都沒看到,也沒聽到聲音,一個黑影就衝到了他眼前。不許仔細看,秦旨堯就認出了是嚴澤,心底的大石終於落了下來。
嚴澤甩甩濕漉漉的頭發,把獸皮丟在門口的樹幹上,“你怎麽站在這裏,小心著涼了,快進屋去。”
秦旨堯忙拉著嚴澤往屋裏走,“快進來換衣服,你渾身都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