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嗷嗚~”嚴澤心裏一慌,連忙賣力地蹭秦旨堯,嘴裏不斷發出嗚咽聲。
小雌性果然生氣了,怎麽辦?該怎麽辦?嚴澤心急如焚,蹭動地也更加用力,身體還虛弱的秦旨堯差點沒被直接掀翻。
秦旨堯一手撐著地才支撐住身體,撐地的手臂也是虛軟無力,也不知是因為餓久了還是因為麻藥,也許兩者都有。
要不,讓小雌性咬回來,希望他能痛快一些。嚴澤把爪子伸到了秦旨堯嘴邊,一副任打任咬的模樣。
“大瞎子?”秦旨堯對獅虎獸的舉動有些疑惑,狐疑地看著他,道:“你爪子受傷了?”
秦旨堯看了看,沒看到傷口,隻聞到了一股泥土味。秦旨堯拿起來一看,大瞎子的指甲縫和爪縫裏藏滿了泥土,都是新鮮的泥土。秦旨堯突然想起恍惚中大瞎子把自己和他活埋的畫麵,猛地怔愣住,連身體下方的疼痛都忽略了。
“嗷嗚~”嚴澤見雌性不咬更加著急,幹脆自己咬住了前腳。
秦旨堯嚇了一跳,連忙用手掰獅虎獸的嘴巴,嗬斥道:“快張嘴,別咬。”
“唔~”
嚴澤怕誤傷秦旨堯鬆開了嘴,前腳的毛發已經沁出血來。
“笨蛋,我又不是在怪你。”秦旨堯拿著獅虎獸的腳仔細檢查,嚴澤的腿咬出了兩個血洞,血水慢慢淌出,看起來比他的咬傷還嚴重。真是個笨蛋,秦旨堯生氣地想。
秦旨堯看了看,背包就在他身邊,他趕緊找出醫藥箱給嚴澤撒上了止血粉。
“嗷嗚~?”
小雌性不生氣了?嚴澤試探地叫了聲,乖乖地保持抬起前爪的姿勢讓秦旨堯給他上藥。
秦旨堯悶悶地歎了口氣,卻吐不出胸腔的沉悶。秦旨堯心想大瞎子是因為讓他被人侵犯感到愧疚,在他昏迷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被人這樣對待和大瞎子有關嗎?
但不管怎樣,秦旨堯還是對獅虎獸更加喜愛,見他自責的模樣心裏泛起疼惜。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能有大瞎子這樣的夥伴他真的太幸運了,如果能選擇,就算為了他也大瞎子願意穿越到這個世界來。
秦旨堯心疼地摸了摸嚴澤的頭,輕聲道:“我是對那個侵犯我的人憤怒,跟你無關。唉!算了,問你你也不能回答我,我去洗澡,身上髒。”
秦旨堯心情複雜,臉上卻沒有麵無表情,說完就起身往河邊走。嚴澤連忙起身,亦步亦趨地跟著。
“嗷嗚~”
嚴澤腳步輕盈,前腳的傷沒對他的行動造成任何影響,這樣的小傷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他早已經習慣了。
秦旨堯雙腿虛軟,連站立都很困難,於是靠著身邊的獅虎獸走到河邊。
附近就有條小河,河水清澈見底,河床圓潤可以清楚的看見各種顏色的鵝卵石和小魚,但不知深淺,秦旨堯隻走了幾步水就淹到了胸口。
秦旨堯偏著屁股坐在河邊緣的石頭上,水隻到他胸口。
清理體內的東西對秦旨堯是個極大的煎熬,他能在自己手指伸進去時想象到那個侵犯他的人是怎麽做的,秦旨堯動不算輕柔,隨著他的清洗水中溢出了一絲絲白色的濁液,緩緩的漂浮上來。秦旨堯臉一黑,用力摳了進去。
“唔!”秦旨堯頓時悶哼了一聲。
下麵很疼,但疼痛卻成了他宣泄的途徑,疼的時候能有一瞬間忘這件事。秦旨堯隻想再疼些才好,疼到他真的忘掉這件事。疼過之後心裏就更加難受,還是一次又一次粗魯地摳,很快後*穴更疼了,被他自己摳傷了。
嚴澤不知道秦旨堯的想法,聽不見他的聲音嚴澤就靜靜地趴在河邊。聽見雌性的痛苦的聲音嚴澤愧疚地舔了舔他的臉。
秦旨堯很快就洗到後麵不能再碰,這才開始洗身體其它地方。
‘咕嚕’一聲,嚴澤的肚子發出了清脆的聲響,他們已經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
“大瞎子你餓了?”秦旨堯聲音有氣無力,身體明明已經虛脫到無力,但他卻感覺不到餓,可能餓久了就會這樣。
“嗷嗚~”
嚴澤用舌頭卷了卷嘴巴,吞了口口水,肚子立即又發出了咕嚕的聲響,比上一聲還大。是該找食物去了,可是這裏植物茂密,會有些困難。
秦旨堯看了看表,現在是四點鍾。他昏迷前看了手表是三點,現在又是白天,他不可能是昏睡了幾十分鍾,那他至少睡了一天一夜了,按以前的時間就是兩天了。
“你去找吃的,我在這等你。”秦旨堯輕聲道,上岸找了套長袖長褲穿上,意外的是,他的上衣在包裏,褲子卻不知所蹤,包裏的東西也沒有少。
“嗷嗚!”嚴澤嗚咽著趴在秦旨堯麵前,仰頭示意他上來。
“我不想動……好,隨你。”秦旨堯慢慢地爬上了嚴澤的背,動作緩慢到像是一個瘦弱的老人。
屁股太疼讓秦旨堯不能坐著,隻能趴在獅虎獸背上。
“吼!”嚴澤嘶吼一聲,馱著秦旨堯飛到樹冠處,挑選了一顆枝葉茂密的樹歇了上去。
“嗷嗚~”嚴澤抖了抖翅膀,回頭對著秦旨堯叫了聲。
秦旨堯意會,手腳無力地爬上了樹杈。
嚴澤不舍地蹭了蹭秦旨堯的臉,轉身飛走。該去抓什麽呢?先試試抓鳥。
秦旨堯目送獅虎獸離開,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才收回目光,抱著樹幹發呆。秦旨堯身體無力,心裏更是疲憊,趴在樹幹上虛喘。
嚴澤在樹林裏到處找食物,這裏很少大型鳥類,倒是與很多小鳥,但是對他來說小鳥更難抓。嚴澤失敗了十幾次後就放棄了抓鳥,開始在地上找食物。因為看不見哪裏有獵物,嚴澤為了不驚跑可能就在他身邊的獵物所以動作一直很謹慎,刻意放輕了腳步在樹林裏找。
這是這樣他行動的範圍太小,費了許久時間也沒找到食物,最後還是在土裏挖出了一窩食根獸。
這種獸物膽小,喜歡窩在土裏吃樹根,時間長了就會弄死一根參天大樹,算是森林獸物的公敵。它們個小,成年的隻有足球大小,一窩七八隻剛好能填飽一隻雄性的肚子。不過有伴侶的雄性都是舍不得吃的,因為雌性喜歡吃,它肉質鮮嫩較,容易撕咬,不用雄性的幫助就能吃掉。
嚴澤咬死了八隻食根獸,用大樹葉包住叼了回去。
這時天已經黑了,秦旨堯還恍恍惚惚,直到被獅虎獸從樹上接下來秦旨堯回來才發現天已經黑了,看看手表,又過去了近四個小時。
嚴澤興衝衝地接下雌性,把他放在樹邊上。然後跑到河邊撕咬在地上的獵物,把內髒等東西都清理出來。
秦旨堯本就不想吃,大瞎子不來打擾他更好,於是無力地靠在大樹幹上休息。
秦旨堯隨意看了眼嚴澤,隻能看見一團黑影,看他的背影就能感覺他特別開心,也不像平時那樣一回來就給他吃的。秦旨堯突然感覺自己被忽視了,雖然沒食欲,很想大瞎子來叫他吃東西。
大瞎子的身邊食物看起來不少,可是它為什麽不給自己吃呢?難道這是大瞎子最喜歡吃的,所以舍不得給他?
嚴澤在路上咬斷了一根掛滿了果子的火焰果樹枝,火焰果是獸人烤肉時必放也是唯一的調料。嚴澤很少吃熟食,一般都是在部落聚會的時候吃,做法很簡單,但是獅虎獸的形態還是讓嚴澤有些麻煩,嚴澤費了平時兩倍的功夫才處理好了肉。
“嗷嗚!”
嚴澤敏銳地感覺到了秦旨堯的目光,回過頭低叫了一聲,爪下的動作越發迅速。小雌性睡了那麽久,一定餓壞了,他得快些。小雌性每次烤的肉味道很怪,他可能還沒吃過這種烤他吃時間長了也覺得挺好吃。真期待讓小雌性吃到他烤的肉,他烤的肉還是很不錯的呢。
“咳。”秦旨堯掩飾性地幹咳一聲,不自在地移開了目光。他真的是被大瞎子養成習慣了,大瞎子完全沒有必要給自己食物啊,簡直是墮落啊。
反正也不餓,還是睡覺。
秦旨堯雖然這麽想,心底卻有著讓他無法忽視的失落和鬱悶。大瞎子以前都給他食物的啊!他為什麽突然就不給了?
秦旨堯木著臉從包裏找出被子,背對著嚴澤躺在草地上。
河邊的嚴澤幹勁十足,昏暗的光線對於現在的他沒有任何影響,對他來說白天晚上沒區別。當然,夜晚對於雄性本就影響不大。嚴澤洗幹淨爪子,然後洗肉和火焰果,把火焰果的果醬塗在肉表麵,裏裏外外都塗了厚厚的一層。
嚴澤把肉放在草地上,然後開始生火。地上很幹淨,長滿針尖狀的小草,肉放在上麵也沒有沾到塵土。
生火比處理肉要簡單很多,嚴澤找了些柴火,從裏挑出要用的木棍,在底座木棍上咬出符合形狀的洞,放一些幹枯的樹葉做火引,然後用較細較硬的木棍在洞裏快速轉動,洞裏很快就冒出了煙來。
他以前不喜歡變人,烤肉經常都以獸形生火,現在底座木頭的洞裏有個出口,鑽動是很多火星從裏濺出,很快就引了洞口邊的枯樹葉,枯樹葉裏一下子就竄起了火苗。
嚴澤感覺差不多了,用爪子摸向火苗。嚴澤爪子有很厚的繭子,指腹摸到了火也一時還沒感覺到,過了一會兒才突然有了灼燙,嚴澤嗷嗚一聲縮回爪子,快速在地上蹭了蹭爪子,擦滅了他不知道已經燒起來的毛發,過了一會兒嚴澤聞到了毛發烤焦味才知道自己的毛被燒了。
秦旨堯睡了兩天,現在怎麽也睡不著了,專注於身後的獅虎獸的動向。
火堆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秦旨堯悄悄豎起了耳朵。
大瞎子在弄什麽呢?怎麽這種聲音?像是燒柴火一樣。秦旨堯想回頭看一眼,又因為嚴澤沒叫他吃東西有些氣悶,賭氣地趴在地上沒動。這時嚴澤被火燙到叫了聲,秦旨堯一喜,身體還是沒動。
他一定是吃飽了,然後叫他吃東西了。秦旨堯暗想,打算等大瞎子叫他吃時很淡定的拒絕,他才不在意他的食物。
可是……秦旨堯又躺了許久,也沒再聽到獅虎獸的聲音。
“哼!”秦旨堯恨恨地哼了聲,野獸就是野獸,前一天還會自願給你殉葬,第二天就翻臉不認人不給吃的了。算了,不吃就不吃,反正我也不餓,沒打算吃。
秦旨堯不爽地用被子裹住了身體,把頭都埋了進去。
‘咕嚕~’一聲,秦旨堯的肚子響起了饑餓交響曲,跟主人唱起了反調。
“嗷嗚~”嚴澤耳朵抖了抖,回過頭叫了聲。小雌性餓急了,還好獵物小,熟的比較快,很快他就能吃了。
河邊漸漸有了火光,嚴澤生了一大堆火,他身體在秦旨堯的方向投下了一大片陰影,有風吹過火堆時影子晃悠悠的。
秦旨堯頭在被子裏都感覺到了光亮,再結合那些劈裏啪啦聲,有時候還會有一兩聲爆破聲,更像是在燒柴了。
秦旨堯有些狐疑,慢慢地鑽出了被子。
一出被子秦旨堯就被眼前的搖晃的光亮驚了下,哪裏來的火?
秦旨堯快速轉頭頭,頓時身體一震,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和嘴巴,下巴都快驚掉了。
隻見大瞎子蹲坐著,兩隻爪子在麵前動來動去,不知道在幹嘛,就像一個人一樣,一個披著獸皮的人。
天啊!他看見了什麽?野獸是可以自己生火的嗎?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