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4章

一絲晨曦穿破雲層灑落在地,映得草尖上的露珠更加飽滿清透,折射出七彩的色澤。天色漸漸大亮,日出的方向染上了誇張的絢麗色彩,好似一副出自名家大師的水墨畫,大氣而又蓬勃。

“啾啾啾啾……”森林響起熱鬧的鳥叫聲,聲聲聲聲的叫個不停。

秦旨堯揉了揉眼睛,眯著眼睛看了眼洞外。

“啊,我怎麽睡著了?天都亮了。”

秦旨堯甩甩頭,趕走了瞌睡,偏頭自己救回的野獸。

嚴澤睡的很香甜,一呼一吸都有了勁,腹部起伏也大了些。秦旨堯放下心來,帶著兩把匕首和小鐵鏟和一小根熱狗腸出了洞穴。該挖陷阱了。

秦旨堯小心謹慎地走在樹林裏,這裏的植物異高大茂盛,連路都沒有,隻能從草堆裏走。這些植物和昆蟲秦旨堯都沒見過,也不知道都有怎樣的危險,因此他現在不敢走遠,可是考慮到大瞎子住在這裏,應該不會有很多動物在這裏活動,秦旨堯還是走了十多分鍾才停下。這裏已經看不見洞穴,秦旨堯估計有八百米遠。

可能是感覺不到秦旨堯的氣息,嚴澤猛然驚醒,緊張地到處嗅。

“嗷嗚!”確定雌性不在洞穴,嚴澤仰著頭發出了一聲驚天獸嘯,聲音充滿悲切和滄桑,像是一隻年老的孤狼。

小雌性走了?他還是嫌棄自己了嗎?嚴澤慌亂地站起身來想要衝出洞穴,可還沒站起來就狠狠跌倒在了地上。嚴澤頭腦一片混亂,隻知道要去找雌性,心底也隱隱有些後悔,自己先前為什麽硬要搶那個不喜歡自己的雌性,導致他現在遇到真正喜歡的雌性了卻已經沒有了健康強健的身體。連自己都養不活,怎麽養雌性?

嚴澤的強悍使他從來不知後悔為何物,即使在感覺到自己即將死亡的時刻都沒有。現在秦旨堯也離開,嚴澤才悔不當初。雖然他是有些貪戀那隻雌性的絕美的容顏,但心底其實更多的是對靈蛇的不服氣,不然也不會那麽冷靜,等人家孩子都有了才去搶。

不,就算自己瞎了,也不能放走這個雌性,他會養活他的。嚴澤硬撐起身體,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聽著風聲慢慢地往洞外走。

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這裏居住了一隻強悍的獅虎獸,自然也沒有太厲害的獸物,但還是有不少稍弱點的野獸,秦旨堯也是僥幸才沒有遇到能威脅到他生命的野獸。

秦旨堯挖了一個直徑一米深兩米的小陷阱,在上麵鋪上了幾根細樹枝,墊上了一層幹枯的舒葉,把陷阱麵上布置得和地麵一個狀態,然後不舍地放上了一根熱狗。

“唉~雖然我很舍不得你,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熱狗啊,希望吃你的動物肥一點,這樣你也能安息了,阿門!”秦旨堯念念不舍地看著熱狗,猶豫著要不要掰一半下來,喂給大瞎子吃也好啊!

就在秦旨堯向熱狗伸出魔爪時,林間突然響起了一聲今天獸嘯。秦旨堯一驚,那方向,是大瞎子的洞穴,大瞎子遇到危險了嗎?

秦旨堯沒有猶豫,轉身就往回跑,手裏攥緊了麻醉槍和匕首。快到洞穴時,秦旨堯放輕了腳步,躲在樹後一點點靠近洞穴。

這時沒有了獸嚎聲,洞口很安靜,洞裏也沒看見大瞎子。

難道大瞎子已經遇到不測了?就在秦旨堯胡思亂想之際,突然聽見身後一聲重物倒地聲。

“啊!”秦旨堯被嚇了一跳,驚叫一聲轉過身來,就見樹根邊一小片棕色的毛。

“大、大瞎子?”秦旨堯站在原地沒動,直直看著那抹棕色毛發。

“嗷嗚!”嚴澤剛撞到了樹,然後就聽見雌性的聲音,心裏一喜,吼叫著站起身來,朝著雌性聲音的方向衝來。

嚴澤獸形模樣凶猛,此時朝著秦旨堯衝來的感覺好像是對待獵物一般。秦旨堯不禁後退了一步,拿著麻醉槍對著嚴澤,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畢竟是野獸,秦旨堯先前看它奄奄一息才敢疏於防範,現在嚴澤精神了,他當然不敢托大,小命要緊。

嚴澤快速地往前衝,秦旨堯果斷地射出針頭,掉頭就跑。

麻醉針射在了嚴澤右翅根部,嚴澤隻覺得翅膀一疼,卻毫不理會,沒事人一樣撲扇著翅膀跌跌撞撞地朝秦旨堯衝去。

秦旨堯到底還是低估了這個世界獸人的強悍性,即使嚴澤身受重傷,速度也不是他能比擬的。秦旨堯才跑了兩步,就聽見身後呼呼的風聲離自己越來越近。

秦旨堯心道不好,握緊了匕首急忙轉過身來,眼睛一花,還沒來得急進攻,就被嚴澤龐大的身體壓倒在地。

“啊!”秦旨堯被嚴澤撲倒在地,整個身體都被獅虎獸覆蓋,隻留了兩隻小手臂在外,手上還拿著一長一短兩把匕首。

秦旨堯被壓得發疼,感受到野獸灼熱的鼻息打在臉上,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開始劇烈掙紮,隻是動來動去卻隻有兩隻手臂在搖晃,連匕首都失去了作用。

嚴澤本來以為自己永遠失去這個雌性了,沒想到他現在自己回來了,他一定是去找吃的了。嚴澤心中充斥滿了失而複得的喜悅,忍不住低下頭舔了舔雌性。

秦旨堯見獅頭離自己的腦袋越來越近,逃避地縮著脖子閉上了眼,心中內牛滿麵。救獸需謹慎啊!

秦旨堯等了一會,沒等來預期中的疼痛,等來的卻是野獸親昵而又熱情的舔舐。獅虎獸舌麵上布滿了軟軟的倒刺,秦旨堯感覺臉上的舌頭糙糙紮紮的,舔得他臉上都麻了。

“唉?你不吃我?”

秦旨堯偷偷地睜開一隻眼,入目就是一個大獅子頭,血盆大嘴近在眼前。從他的角度可以看見獅虎獸瘮人的口腔內部,他嘴裏的犬齒又粗又壯,牙尖閃爍著寒光。

知道野獸不吃自己,秦旨堯驚喜不已,躺在野獸身下不再掙紮,還用手摸了摸野獸的翅膀。

這隻野獸真通靈性,隻醒來了兩次就記住了他,好可愛,像大型犬一樣。

秦旨堯忍不住把他當做了大型寵物,溫柔地輕聲哄道:“乖,是不是餓了,我這就給你喂食。”

雌性好溫柔,聲音好軟。嚴澤心裏直冒粉紅泡泡,使勁地在秦旨堯臉上蹭了蹭。秦旨堯回蹭,嚴澤便蹭得更賣力了。隻是嚴澤蹭著蹭著,力道越來越小,速度也越來越慢,然後腦袋就埋進了秦旨堯肩窩。

原來是麻醉針起了作用,嚴澤虛弱中抵擋不住藥性,便昏睡了過去。

“大瞎子?”秦旨堯奇怪的推了推嚴澤,嚴澤毫無反應,像是睡著了一般。

秦旨堯這才想起自己對著野獸射了一針,心裏不由得有些愧疚。

“對不起啊,我太緊張了,待會大餐向你賠罪。”希望陷阱能給點力,弄個大點的野獸。秦旨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獅虎獸的毛。

嚴澤的身體很重,秦旨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推動他的身體,然後艱難地往外爬,花了十幾分鍾才成功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