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所謂生病
半夜我被一陣呻.吟聲吵醒，朦朧醒來時，看見身邊的柯楚縮成一團，全身戰栗。
我坐起身，搖了搖他，“柯楚，你怎麽了？”
柯楚轉過頭來看我，雖然處於黑暗狀態，但我依舊能看清他額頭冒著冷汗，“我……我胃痛，大海，你有胃藥嗎？”
胃藥？我怎麽可能會有那玩意，我家裏別說胃藥了，連板藍根都沒有，我身體特棒，吃嘛嘛香的，從不得病。
我伸手打開燈，在燈光的照射下，柯楚的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一直捂著胃抽搐著。
“我家裏沒藥，要不然喝點熱水行麽？”我摸了摸柯楚的額頭，並不熱，估計就是胃難受吧。
柯楚搖了搖頭，聲音嘶啞，“大海，你能送我去醫院嗎？”
“……”我真的不該帶他回來，不，是真不該去找他！他從晚上給我折騰到半夜了！
我起身給自己穿上衣服，然後隨手給柯楚套上外套，想扶著他站起來，可他疼得腳都軟了，站不起來，無奈之下，手攔過他的腰，將他一拎，下樓開車送他去醫院。
我本來是想著找家近一點的小醫院看看的，但一考慮柯楚這金貴的身份，萬一小醫院設施條件不好，耽誤病情就不好了，最後幹脆一踩油門，把車開快一點，去一家設施完全的大醫院。
我邊開車，邊跟柯楚說話，希望他能夠分散注意力，“柯楚，那個我們去好一點的醫院，你能忍住疼痛嗎？”
“……”
沒人回答，剛才柯楚還能哼唧兩聲呢，怎麽現在就沒音了？！
我轉頭一看，柯楚雙目緊閉，坐在後座位上，臉色煞白煞白的。
“柯楚？柯楚？”我又叫了兩聲。
他依舊沒回答，該不會是死了吧？別呀，我這是新買的二手車，沒幾天就載著一死人，多晦氣呀！
到了醫院，我趕緊把他抱下車，他的頭靠在我的胸膛上，我能感覺到他的鼻息，還好人沒死，貌似隻是昏過去了。
一進醫院大門，就有護士迎接，看著我抱個病患進來，趕緊推車過來，送去急診室救治。
我在急診室門口等著，有些擔心詫異，柯楚該不會現在就掛了吧？！這不應該呀，柯楚應該是在肉文快完結的時候才退場的，現在的文章路線還沒發走一半吧？難道是因為我沒死，所以改變了故事原先的軌跡？不會這麽狗血吧？要是柯楚死了的話，以後的情節該怎麽發展？少了一個骨灰級炮灰受去膈應林小然與柯西辰，這也便宜瑪麗蘇受了吧，金手指光環不帶這麽大的呀！
就在我腦洞越開越大之時，急診室的燈終於滅了。先是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我連忙上前詢問：“醫生，他沒事吧？沒死吧？”
“你這人怎麽說話呢？”醫生很不滿的看了我一眼，打開病曆：“病人沒事，已經醒了，住院觀察兩天就行。”
柯楚穿著病服，打著吊針，坐在輪椅上被護士小姐推了出來。他雖然醒了，但是臉色依舊難看的要命，輪椅經過我身邊，柯楚抬起頭，可憐巴巴的看著我，“大海……”我沒理他，護士也沒做停留，直接給推進病房處推去。
醫生看了眼柯楚的背影，歎了口氣，一副老生常談的樣子，“最近的年輕人都不懂得愛護好身體，你朋友飲食不規律，經常酗酒，昨天幾乎沒吃什麽東西，喝了不少烈酒，還嗑藥，已經嚴重胃潰瘍了，幸虧早點來醫院，等再過幾日直接胃穿孔開刀動手術了。”
“……”不就是個胃潰瘍麽，至於疼得昏過去？害得老子一身冷汗。
“胃都是養的，以後讓你朋友少喝酒，最近吃些流食，半流食的東西，好消化，別給他吃油膩的食物。”醫生一一囑托。
我也沒說話，聽著就行。
“還有，”醫生想到了什麽，跟我報個備，“病人磕過藥，按照規定，我們報了警，過會會有警察來給病人做筆錄。”
“我知道了。”
醫生囑咐完後，我去病房裏找柯楚。護士把柯楚安排在一六人間的病房內，這間病房沒住滿，加上柯楚總共四個病人，還有些陪同家屬什麽的，使得病房略顯擁擠。
我走到柯楚的病床旁坐下，柯楚轉過頭看著我，笑了笑：“謝謝你，今晚你幫了我兩次。”
“我已經很後悔把你撿回家了。”我沒好氣的說。
“別這麽不近人情嘛，”柯楚沒有被我的冷言冷語傷到，反而拉了拉我的袖子，“醫生怎麽說？”
“嚴重胃潰瘍，說你酒喝太多了。”
“是麽？”柯楚呢喃道：“昨晚心情不好，所以喝得有些過頭了。”
“還說你嗑藥。”
“柯楚繼續為自己辯駁：我很少嗑藥的，昨晚……”
“行了，別跟我解釋了，”我打斷柯楚的話，“醫院報了警，等警察來了，跟他們解釋去。”也許柯楚現在酗酒不凶，隻是偶爾嗑藥，但是根據我對肉文的了解，柯楚墮落後根本離不開藥物。
大概過了二十來分鍾，倆穿著製服的民警進入病房，來到我們麵前。
民警開門見山說：“我們接到報案，有人嗑藥過猛入院，請你合作，告訴我們你的藥物來源，這屬於刑事案件。”
c國對黃賭毒抓得很嚴，入獄前我也多多少少接觸過，要不然也不可能那麽容易被人陷害。經驗之談，這種事情能避嫌就避嫌，我站起身隨便找個理由先離開：“那個你們談，住院手續還沒辦的，我先去弄那個了。”
我趕緊離開病房，雖說這事與我無關，可還是怕警察問話，畢竟我是有案底的人。
離開病房之際，耳邊聽到柯楚對小民警說：“我要給我的律師打電話。”
我去一樓找前台護士美眉給柯楚辦個住院手續，然後又在醫院裏晃晃悠悠了半個來小時，買了包煙，在吸煙室抽兩根，就等著倆小民警給柯楚問完話再回去。
當我再回到病房時，病房的門口堵著一群白大褂。我心裏一驚，這該不會是哪個病人病危了吧？
我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裏麵一很狗腿的聲音，“楚小少，這……這真對不住啊，要是知道是您的話，我們醫生也不會不長眼，還找警察驚擾到您，那個報警的醫生，我明天就把他開除了，您可千萬別往心裏去呀。”
“不用，他也是職責所在。”柯楚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是怒是喜。
我走進病房，之前那兩個民警早就沒了身影，病房裏的醫生們一看都是些專家之類的人物，全都圍著柯楚的病床轉悠。
柯楚見我進來，笑著跟我招了招手，“住院手續都辦好了嗎？”
“恩，辦好了。”我走到病床邊，看著這一群白大褂，“這是……？”
“沒什麽，”柯楚給我介紹了一下剛才說話很狗腿的白大褂，“這個是院長，大哥拜托他照顧我的。”
院長點點頭開玩笑賠笑說道：“遠大少專門給我打電話，說您在我們醫院讓我照顧您，楚小少，咱們換個病房吧，要是讓遠大少知道您住在這裏，回頭他可要找我算賬了。”對於柯家三兄弟，外人一律有統一稱呼，老大柯遠是遠大少，老二柯西辰是辰二少，老幺柯楚是楚小少。
於是柯楚是坐在輪椅上被推著進入3樓普通病房，然後又躺著被推進9樓的vip貴賓病房。
大醫院的vip貴賓病房就是不同凡響，一間頂普通病房4間大，跟5星級酒店無差。病床肯定是傳說中的king size大床，牆上掛著52寸液晶電視，牆邊放著真皮沙發著實亮瞎了我的眼。
柯楚掛著吊瓶躺在病**，沒多久就閉上眼沉沉的睡去。我這個送他來的人還得在一旁看著。
這麽忙裏忙外的折騰了一晚，我也有些累了，看見牆角那超大型真皮沙發，感覺躺在上麵一定比家裏的床舒服。
先睡一覺再說，我走到沙發旁迎麵倒下。
果然我想的沒錯，這沙發床，睡得人太舒服了，一點都不覺得膈應，我這一覺睡得很香。
到了早晨，我是被一陣玻璃碎響的聲音吵醒。睜開眼坐起來，正好看見柯楚伸手在勾病床頭旁桌子上的水杯，地上一片杯子的玻璃碎片，他好像要喝水。
我站起身走到桌子前，拿起柯楚一直怎麽勾也勾不著的透明玻璃杯，倒了半杯水，遞到他麵前，“喝吧。”
柯楚明顯的愣住了，他抬起頭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半晌不說話，也沒接過水杯。
我有些不耐煩了，他是不是病傻了？皺著眉頭問：“你到底喝不喝？”
“我以為你昨晚就走了，”柯楚被我這麽一說，才趕緊接過杯子，看著杯子裏的水，緩緩開口說道：“沒想到你陪了我一晚，昨晚真是麻煩你了。”
柯楚又開始補腦了，我可不是陪他，而是昨晚累得慌直接在這睡下了。
柯楚喝完水，我又幫他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給他掖好被角，“胃還疼麽？”
“好多了。”柯楚給了我一個安心的笑容，他的麵色算是有些血色了，不似昨夜那般。
這時，護士美眉走了進來。我不禁感慨，這不愧是vip貴賓病房，連服務的護士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美女露出親切的笑容，該打吊針了。
護士美女循例的問了一下柯楚有沒有不舒服，給他插上針頭，又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掃幹淨。護士美女問柯楚打完吊針後想吃點什麽。
柯楚冷不防的來一句：“雞腿麵。”
護士美女傻了眼，不知道雞腿麵是啥東西，醫院的套餐裏應該沒有吧，“我們這裏不提供雞腿麵，您再點別的餐吧。”
“不要，”柯楚撇過臉去，“我就是要吃雞腿麵。”
“一大早的吃什麽雞腿麵？都胃潰瘍了還想吃那麽油膩的東西？！”我直接對護士美女說：“給他拿碗白粥就行。”
“我不喝白粥！”柯楚鬧脾氣了，還將枕頭扔在地上以表抗議。
我又不巴結他的，才不會遷就他的少爺脾氣，“不喝白粥就算了，餓著！”接著我就把美女護士請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