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榮的拜金女(二十一)
若是以前,兩家人相互竄門吃個東西是很正常的事兒,尤其是這會兒周父掐著飯點過來,樂父一邊掛了大衣,一邊要去櫃子裏拿酒杯,周父連忙就擺手:“算了算了,家裏煮著,我過來就是看看的,聽說百合在學校裏跟男朋友同居了?你們孩子年紀小,不懂事,姑娘家……”
周父這話一說出口,百合冷著臉就站起了身來:“我敬周伯伯是個長輩,所以這話我就當沒聽到了。但是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想周伯伯年紀比我大,道理肯定懂得是比我多的。”
“我就是年紀大,道理懂得比你多,才來跟你說兩句的,換了別人,你看我說不說人家?我是為了你好……”周父聽她反駁,眉頭就皺了皺,加大了些聲音開口:“姑娘家得矜持一點兒……”
“那你就不要說了,否則我還當你倚老賣老了,這些道理我爸都會和我說,如果周伯伯實在想要教育兒女,周湛不也在家麽,周湛教育得不過癮,可以生個女兒從小好好教呀。”百合臉色徹底冷了下去,樂父臉色也十分不好看:“老周,我們多少年老交情了,東西隨便吃,話可不能亂說,你聽誰說的我女。m兒跟人同居了?”
見樂父發了火,周父便搓了搓手,笑道:“老樂你也不要生氣,興許是我家阿湛看錯了。”
他說完,又頓了頓:“不過這個年代,孩子不懂事兒。幹點糊塗的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周父這話一說出口,百合便冷笑了出聲來。對付這種人,發火是沒有用的,隻是更中他下懷,自己越生氣,恐怕他就越高興了。一旁樂父氣得麵紅脖子粗,正要開口,百合突然開口:
“我還當周湛哪兒學了那些東西,原來果然是有家教的。以前我爸教我,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地洞,我本來還不相信,如今看來這話確實有出處。周湛一個男的,比女人還要三八。他這麽能說會道。周伯伯你教的吧?”百合說到這兒。又笑了笑:“他這張嘴倒是厲害,死的能說成活的,天上麻雀也能被他哄下來。隻是我跟周湛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還是勸他一聲,趁著這個時候還年輕,多將心思放在讀書上,別學人家搬弄是非,往後畢了業,他還能靠著那張嘴吃飯?”她說完,衝臉色難看的周父揚了揚手中的英語書:“別整得以後人家說他,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她一番話連削帶打的,周父是聽周湛說了百合對他不理不睬又還跟班上的那個男人攪到一塊兒之後心中不滿,故意過來想教訓百合發泄一番的,可沒想到這回自己沒將人氣到,反倒自己生氣了。周父臉色鐵青,強忍了心中的怒火,幹笑道:“以前看百合不聲不響的,沒想到這一上學倒是能耐了,這嘴巴伶俐的,我都趕不上話了,咱們家阿湛可比不了你的。”
“那倒是。”他話音剛一落,百合就點了點頭:“這次期末考試,我好歹還在年級前百名之內,周湛的名字都不知道被擠到哪了。”她是拿了期末考試成績回來的,年級排名在成績出了之後便出了,百合一學期學習努力,排名是在前百之內,周湛原本成績就不如原主好,能進一中還是憑了體育加分的,這會兒百合話一說完,周父臉色就難看了,但他還沒開口,百合就又接著道:“他那成績,還靠體育撐著,現在還玩球,以後畢業了還玩?那可真是玩個球了!”
百合說完,拿著書便捂著嘴笑了起來。
她笑起來時雙眼彎了彎,像月牙一般,可是周父此時心中卻充滿了怒火,兒子被擠兌,簡直比他被人打了嘴巴子還要難受,尤其跟他這樣說話的還是他從小看著長大,一直以來將其視為自己未來兒媳一般的百合,周父自然更覺得她忤逆,心裏越發憤怒了。
“倒真是牙尖嘴利,以後不知道哪家人有福,能娶了這麽一個能言善道的好姑娘了。”周父將‘好姑娘’三個字咬重了說,百合就點了點頭:“還真是多謝周伯伯關心了,隻是與其有功夫來管我,倒不如多關心關心你家周湛,就他那樣,沒錢沒勢還不知努力,人家說王子病王子病,他倒是真有病,又不是王子了,照這樣看下去,往後誰嫁他?”
周父怒極反笑,到了這會兒他說也說不過百合,本來心頭就揣著火,如今被百合這樣一說,心裏更氣,便也顧不得長輩尊嚴了:“管他娶不娶得到,反正你這樣的姑娘是不敢娶的。”
“那正好。”百合聽了這話就將書本往桌上一扣,“我也看不上他,所以還請你管好你家周湛,不要再來騷擾我了。”周父聽到這兒,徹底憤怒了,指著樂父就道:“你教的好閨女!”
樂父這會兒也在氣頭上,聽了這話臉紅脖子粗的喊:“那是,我家閨女確實好,你兒子連她指頭都配不上!”
以前樂父還看周湛是好的,也覺得女兒嫁到周家有個照應,離娘家也不遠,他就得這麽一個女兒,是深恐往後女兒外嫁了,嫁到對門兒是正好的,自己跟周家親上加親,所以樂父對於女兒跟周湛之間的事兒不止沒有反對,甚至還是有些樂見其成的,就當多個兒子那樣想。
可沒想到百合不喜歡周湛,還數次說他不好,樂父開始還懷疑著,直到這一次放假,他還給周湛打了電話說是百合訂了幾號的火車票,結果沒想到周湛那小子跟著百合一塊兒出來時,連東西都沒幫她提一下。就這樣一個小子,自己又怎麽放心把女兒教給他?本來樂父心中就有氣,隻是強忍著,沒想到這一回周湛還胡說八道,敗壞自己女兒名譽不說,周父也是個不著調的,還專門跑到自己家來胡說八道。
跟自己女兒相比,樂父也顧不得那十幾年交情了,這話一說出口,周父冷笑了兩聲:“你們父女倆感情倒是好,一唱一和的,說得我都張不了嘴了。”他恨恨的一甩門,轉身出去了。
廚房裏樂母拴著圍裙出來,剛剛的動靜她也聽到了,不由有些埋怨:“好歹十幾年鄰居朋友,女兒說了當她年紀小不懂事,你怎麽也跟著胡鬧了?”
“他姓周的能不要臉不要皮的過來跟小輩說這些,我還說不得了?周湛那小子就是配不上我閨女,我閨女長得好,成績好,又懂事,他姓周的上輩子沒燒夠高香,說說怎麽了!”樂父麵紅脖子粗的拉開門衝著對麵喊,對麵門緊關著,樂父臉色難看的將門甩上,才盯著百合有些火大的道:“這事兒怎麽來的?”
百合將扶贏一大早來替自己收拾行李送自己去火車站,結果被周湛碰到的事兒說了一道,樂父聽了這話,氣了個仰倒。結果姓周的小子自個兒心裏肮髒,看誰都髒了。樂母臉色也不好看:“周湛不懂事,周家也跟著胡鬧,早晨買菜時,院子裏都在問我,說是秀惠在提這事兒了。”
樂父氣得要去周家評理,樂母歎了口氣勸他:“算了,鬧起來對姑娘名聲不好。”
這頓飯吃得一家人心裏都不爽快,難得女兒回來,可樂父卻實在笑不出聲來。他以前是看走了眼,沒想到那周家是個這樣不要臉的,十幾年竟然都沒看透。果然以前好時樣樣好,一旦有點兒小事不如意了,周家便翻臉比翻書還快,想到自己當初為了周湛將女兒罵成那般模樣,樂父這個年都沒過好。
大年三十家裏來了親戚,倒衝散了一家人前些日子的鬱悶和陰霾,樂母一大早擺了幹果零嘴兒等出來招呼親戚,親戚們都在誇百合越長大越漂亮了,誇得樂父樂母喜笑顏開的,眾人正說得熱鬧時,屋裏電話卻突然響起來了,樂母坐在沙發邊上,電話正好擱在旁邊,聽了鈴聲順手就將電話接了起來,回頭有些納悶的問:“說是有快遞到了,小合你在網上買東西了?”
家裏樂父樂母平時上網最多看看新聞,玩玩鬥地主打麻將的小遊戲,還不太會網購,可是打電話來說有快遞,樂母猜測應該是女兒在網上買東西了。
“快遞在樓下,你下去取一下吧。”
百合還以為肯定是什麽報紙或是信件之類的東西,樂家所住的房子是老式的樓房,房子呈半個回字形,樓下是簡陋的小區。百合從樓上下來時,怎麽都沒有想到會是扶贏來了這裏。
她站在樓道裏發呆,聽到腳步聲,扶贏轉過頭來,他穿著軍綠色的羽絨服,足下穿著黑色的雪地靴,腳麵已經淹沒進了雪裏,他好像感覺不到冷般,等了這一會兒的功夫,身上已經有好些雪花了,脖子上套著一條與他身上暗色係風格完全不相襯的可愛紅色貓頭連帽厚圍巾,將他半張臉都包進了圍巾裏,頭發上也沾了些雪花,百合隻看了一眼,就朝他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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