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散仙侶情緣(十一)
“我,我不知道,憑什麽,憑什麽你說它是你的,它就是你的?”林灣灣這會兒捂著臉,渾身哆嗦得厲害,這是厲我染送她的定情信物,兩人也曾有情到濃時,厲我染抱著她喚夫人時,十分歡喜的將這隻鈴鐺戴到了她手腕上,這對於林灣灣來說意義是不一樣的,原主以往總說厲我染是她丈夫,但厲我染並沒有承認過,自己因為相信她的話,已經給她製造了機會,自己將和厲我染獨處的時間都分了一些給她,為什麽百合現在還要將自己的東西搶走?
林灣灣不在意這鈴鐺的護身功能與儲物袋作用,作為水月宗宗主的嫡傳小弟子,她什麽樣好的東西沒有?她在意的是厲我染的一份心意,憑什麽百合說是她的就是她的?厲我染她說是她的丈夫便是她的丈夫,這鈴鐺也是她說是她的便是她的,就因為她實力高強。
“上麵的百合二字,你看不到?”百合看到林灣灣有些不服倔強的臉色,冷笑一聲,蹲了下身來,一把拽了林灣灣的頭發,逼她將臉抬了起來,把幾個鈴鐺上麵刻著的小字遞到了林灣灣麵前。
以往接到這個所謂的‘定情信物’好幾年時光,可林灣灣從來沒有注意過這隻造型小巧可愛的鈴鐺身上會刻有什麽字,這會兒不由自主的頭發被抓住,她抬起頭來時,果然就看到了鈴鐺上麵的小字,那是一串小小的泛著金黃色澤的小巧鈴鐺,用天蠶吐的絲編織成繩子串成,外表看起來十分精致可愛,鈴鐺裏頭用古篆文字寫著百合二字,林灣灣如遭雷擊,呆愣的半晌回不過神來。
一直以來原主雖然堅稱厲我染是她的丈夫,林灣灣也在替她尋找機會,可是在林灣灣心中,未償沒有懷疑過原主說的是不是真的,畢竟厲我染根本不承認她,可是這會兒看到證據實實在在的擺在自己麵前,林灣灣愣了一下,接著放聲大哭。
百合冷笑著看了她一眼,林灣灣哭得撕心裂肺的,眼淚湧下來混著鼻涕與她嘴角沁出來的血絲融成一團,看上去單純稚氣得如同一個孩子,她這會兒仿佛十分憂傷一般,哭得隨心所欲的,百合聽得卻有些心煩:“閉嘴!哭什麽哭?”原主遇了那麽多事都沒能哭,丈夫被人搶了,在意的長輩遺留的物品被深愛的丈夫當成定情信物送給別的女人,甚至她現在連哭的機會都沒有了,這會兒就因為發現了鈴鐺是百合的,林灣灣就哭得仿佛天經地義一般,相較之下原主才是該哭的那一個。
鈴鐺中裝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林灣灣並不是一個會收拾的人,裏麵藥材丹瓶等林林總總的一大堆,百合一並全給她扔了出來,洞府中亂成一團,百合剛剛遞給林灣灣的瓶子就放在儲物袋中的角落裏,這會兒她取了出來,拿在手中便冷笑了起來:“林灣灣,我倒是小看你了,果然有膽子敢換了我的藥。”
林灣灣這會兒正是傷心欲絕的時候,她本來心中並不如何願意相信百合的話,尤其是在發現了自己真正的心意之後,此時百合指責她換藥的事兒,林灣灣胸口痛腦袋也痛,心裏仿佛像是破了一個大洞般,讓她渾身都感覺冷嗖嗖的,她抽抽噎噎的看了百合手中的玉瓶一眼,又哭道:
“我嚐過你的藥了,味道又苦又難吃,我就給換了。”這會兒林灣灣心中既是苦澀又是難受,她心裏沒來由的湧出怨氣來,見百合闖進自己洞府中對自己又打又搶的,再看到坐在石床之上被冰封起來的厲我染,也不想隱瞞,索性直接將自己的打算給說了出來:“我不能隨便拿藥給染哥哥吃。”
厲我染好不容易才從昏睡中醒過來,其間林灣灣不知為此擔了多少的心,流了多少的淚,她是真正在意厲我染的,在意到深怕他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再次出問題,因此百合拿的藥她並不放心,趁著出去拿水的借口,自己先取出一粒來嚼了,那苦澀難吃之極的味道讓林灣灣險些吐了出來,這樣古怪的藥聞著味兒倒是香,可吃起來卻極惡心人,她怎麽舍得給厲我染吃?因此她換上了水月宗宗主玉衡上人給她的上好療傷藥,裝在玉瓶子裏喂給厲我染了:“哪怕你真是染哥哥的妻子,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否則難吃的藥吃下去,若是吃出問題來,他怎麽可能還會想得起你來?”
聽到這個理由,再看林灣灣一副為了自己好的模樣,百合深呼了一口氣,那藥瓶被她打了開來,裏麵一股清幽的藥香便飄了出來,這會兒正被藍蛇困住,渾身結滿了霜晶,發絲兒上都已經掛滿了冰雪,本來緊閉著眼睛仿佛昏死過去的厲我染聞到這股藥香氣,突然之間一下子將眼睛睜了開來,他此時臉頰肌肉不自然的抽搐著,聞到這股藥味兒時,心中仿佛想起了什麽事情一般,雙目之中露出幾分茫然不知所措的神色,他嘴裏突然之間發出一聲大喝,身上氣勢急速上升,原本困住他的藍蛇突然之間發出一聲淒慘的鳴叫,化為一道藍影重新又繞回了百合手上。
“這是,這是小合……”厲我染身上淡藍的冰塊兒隨著藍蛇的離開,慢慢的融化了開來,他頭發絲上的霜凍化為水,淅淅瀝瀝的往下滴,剛剛他受到了刺激,身體中爆發出強大的潛力來,這會兒冰塊融化開來之後,厲我染有些跌跌撞撞的下床,看到坐倒在地上的林灣灣時,他也看到了一旁被百合扔出來的東西,更看到了百合手中拿著的藥瓶,厲我染神情仿佛著了魔一般,伸手過來拿,百合並沒有拒絕,隻是任由他將這藥瓶仿佛寶貝一般的搶了過去。
他將藥瓶裏的藥丸倒在了手心上,神情仿佛有些哀慟,又有些憂傷迷茫,那藥呈淡淡的藍色,原主功法是以冰係為主,煉藥時法訣打進藥鼎之中,等丹藥出爐便會呈現淡藍的花紋來,這是原主煉丹自己的獨特標誌,再加上那特有的藥香以及奇苦無比的口感,厲我染果然是記得的,他仿佛有些激動的將藥塞進了嘴中,苦澀惡心的滋味兒在他嘴裏融化了開來,但他並沒有將藥吐出來,反倒是用力的嚼了起來,嘴裏喃喃道:“是她,是她,是我的夫人……”
這會兒的厲我染聲音近得仿佛有些虔誠,臉上難得露出幾分溫柔的神色來,他平常是一個冷淡不苟言笑的人,兩夫妻在靈界之中時,他無論是在多年的至交好友麵前,還是在徒子徒孫們麵前,他從來都是冷漠的模樣,唯有和原主在一起時,厲我染才是溫柔親近的,百合雖然不喜歡後來的厲我染,但這會兒看到厲我染的神色時,心裏難免感到有些動容了起來。
隻是她心頭還沒感動多久,厲我染突然之間卻是笑了起來:“還有什麽話好說?”
他一麵用力的嚼著嘴中的丹藥,那神情仿佛欣喜得舍不得吞咽一般,一麵又將藥瓶珍而重之的放進了自己的懷裏,厲我染伸手將林灣灣拉了起來,看了被百合扔了一地的衣物材料以及一些丹藥等東西,最後目光落到了百合手掌間還拿著的那小巧鈴鐺上,眼神慢慢的就變得有些銳利了起來:
“這個味道我記得,是我夫人煉的丹藥,你三番四次糾纏我,口口聲聲說是我的夫人,如今我心中已經實在是很清楚了,現在將鈴鐺交出來,我賜你速死,放你神魂投胎轉世,這鈴鐺你不該碰它,這是我夫人珍愛之物,你將它玷汙了,你該死!”
百合聽到這話時,心中突然之間直想罵娘,她這會兒總算是明白了原主那會兒的感覺,劇情中林灣灣給原主製造了不少讓她在厲我染麵前出現的機會,也數次曾幫過她,但每次幫原主不止沒有幫上什麽忙,反倒都是幫的倒忙,就好像剛剛林灣灣做的換藥一事兒般,初時聽來林灣灣出發點仿佛是為了厲我染好,可是製造的後果卻是讓本來恩愛的兩夫妻之間誤會越來越深,到最後厲我染對原主惡心怨恨,越發堅定的認為林灣灣是他的妻子,直到後來恢複記憶,一切都已經晚了。
“這個鈴鐺留在你手中才直正是被玷汙了,這是我師尊當初為了慶賀我築基時,曾親自提煉精晶為我煉製而成,它原本是你我夫妻之間的定情之物,如今你卻送給了他人,厲我染,你被玄貞打傷,遺忘了一切,可我沒想到你會忘了我。”百合突然之間覺得這攤爛事有些煩燥了起來,原主仿佛就像是陷在了一攤爛泥裏頭,裏麵裝了她心愛之物,抽身離去放棄了有些可惜,但留下來卻又深陷泥潭之中,百合不喜歡這種情況,她抬頭盯著神情陰沉的厲我染,直接開口:“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認真的想一想,我當初在這裏和你相識,在水月宗中和你舉行雙修大典,你我夫妻恩愛萬年,我們一起開宗立派,這鈴鐺是我送你的,你曾說過永不負我,這藥是我煉的,你曾說過這樣的味道你永遠記得,你說過這藥若是出自我的手裏,哪怕就是味道再苦,在你心中也是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