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穿越女主(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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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吉祥。”百合看到胤禛過來時,起身向他福了一禮,胤禛突然間心裏感覺有些不是滋味了起來,自己每日累死忙活在外辦差,近來日子並不好過,壓力又大的時候,回頭發現府中竟然有人如此悠閑,對比之下自己顯得尤為可憐。
百合還是在禁足中,可這會兒看來她的日子卻像是在渡假一般,那經書還是她找了別人替她抄的,胤禛忍了心中的火氣朝桌案走了過去,拿起幾本抄好的法華經翻了翻,這些丫頭平日雖然識幾個字兒,但寫得並不好,這會兒歪歪扭扭的,看上去如同老鼠尾巴沾了墨般,極其難看,最重要的是每本經書字兒還不一樣,胤禛重重的將手中的經書扔在了桌案上,忍不住喝斥了一聲:
“荒唐!”
一群丫頭渾身哆嗦著,不敢出聲,百合屈著膝蓋,這樣的姿勢尤其累人,胤禛發了火並不讓她起來,她才不會像原主一般咬牙硬忍著,因此百合突然間白眼一翻,人軟軟的就倒在了地上。
“啊!”秀芝等人看到這樣的情景,忍不住都尖叫了起來,胤禛被吵得頭疼,在他剛進院中時,百合曬了一天太陽,這兩日身體養得又好,每日飲食吃得都是十分仔細,她又不像原主心思重,再加上最近飯後都會在院中走走運動一會兒,因此百合臉色比之前原主要好看了許多,原本麵頰紅潤的人轉間眼就昏死了過去,胤禛看了百合一眼,哪怕她裝得再像,可哪兒有這麽巧,他一來人就昏倒了,胤禛氣極反笑:
“慌什麽!去請了醫女過來,替年氏紮上幾針,自然就沒有大礙。”
百合聽到這話,這才抖了抖眼皮,緩緩的將眼睛睜了開來,正好就看到胤禛那張似笑非笑的臉龐,此時正坐在她本來躺椅的位置上,辮子垂在他胸前,目光有些陰鷙,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正盯著她看。
“爺,妾剛剛發生什麽事了?”百合故意問了一句,胤禛忍不住冷笑:“你不是心中有數?長了膽子了,爺罰你禁了足還有心思找人麻煩,讓你抄書敢讓下人代勞,每日不思反悔倒是隻知吃喝玩樂……”胤禛越說越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哪裏是禁足,簡直日子過得比他還要逍遙自在,每日不用早起請安,晌午過後搬了椅子出來曬著太陽吃著糕點,還有空閑找安寧麻煩,胤禛表情陰沉,百合坐在地上低垂著頭原本做出虛心聽教的模樣,隻是在聽到胤禛說自己找人麻煩時,突然間哭天喊地的訴起冤來:
“爺冤枉啊!妾哪兒是找鈕祜祿氏麻煩,明明是妾聽說她喜歡花瓣泡澡,這才讓人多送了些花瓣給她,妾隻聽說人嫌禮太輕,還從沒嫌人送禮太多的,若是送錯了她不喜歡,又何必賞了妾二兩銀子?更何況妾這哪兒是讓人代勞抄書,隻是想要讓下人熟悉法華經,抄背得熟悉了到時好替妾背出來妾自己抄而已……”百合睜著眼睛說瞎話,嘴裏又大聲的哭喊,直吵得胤禛腦門兒青筋都開始突突的跳。
以往年百合雖說性格有些驕縱,可在他麵前一向是輕柔細語,溫柔細致得仿佛似水一般,胤禛還是第一次看到有女人在自己麵前哭成這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模樣,尋常那些女人們哪個不是將他當成天神一般侍候著,這會兒百合又哭又鬧的,一副十足委屈的模樣,吵得胤禛腦仁兒都開始疼了起來。
“好了!”胤禛忍不住喝斥了一句,他強忍了想伸手揉腦門兒的衝動,一麵伸手摸起了他腕間戴著的一串佛珠,這是他心煩意亂時下意識的舉動,自十四歲時他曾被康熙評喜怒不定,便一直戒急隱忍,康熙四十一年時曾求康熙收回評語,認為自己改了過錯,如今心性定了下來免了記載,胤禛就已經很少有這種形於外的心煩了。
沒想到這會兒百合倒是鬧得讓他又有些隱忍不住了,胤禛瞪了百合好幾眼,卻見她這會兒雖然不再大聲辯解了,卻是從袖口中掏出一方羅帕,一麵開始胡亂擦起了臉來,一邊擦一邊還流著眼淚,那模樣半點兒沒有嬌柔美感,直看得他眉頭直跳:
“好了,不過說你幾句,你倒是道理一大堆!”他心中有些不快,一麵站起了身來,忙了一天公務回來,不止沒有享受到溫柔鄉的侍候,反倒被百合耍潑使渾了一通,胤禛此時頭疼欲裂,心頭漸漸有些不耐煩了起來,正想要開口讓百合再罰禁足兩個月,可轉眼間看到百合桌案上擺著的幾本抄好的法華經,又看到旁邊下人還沒來得及揀開的零嘴兒點心,他眉心擰了起來,心頭又改了主意:
“爺看你身體好得差不多了,從明兒起,可出院給福晉請安。”這話一說出口,胤禛看百合拿帕子擦眼淚的動作頓了頓,表情有些發僵,心中隱隱有些爽快,近來康熙有廢太子的心思,他每日在外忙於公務夾緊了尾巴做人,沒道理內院一個女人日子過得比他還要瀟灑,胤禛又接了一句:
“不過法華經卻得抄完,十日交到爺手上。”話音一落,看百合不情不願謝恩的模樣,胤禛想起上回百合派人將自己‘送’出院落的情景,也不等她開口說話,邁步便出了百合院子。
等他一走,百合才被秀芝等人從地上扶了起來,這會兒丫頭們還嚇得身體本能的在打顫,百合看著胤禛離開的背影,心中詛咒了兩句,秀芝原本想要恭喜百合被解了禁足,但看百合臉上並沒有多少歡喜的模樣,話到嘴邊又咽了進去。
當天夜裏,年氏被解了禁足的消息在雍親王府中傳了開來,鈕祜祿氏今日可說是進府之後頭一次吃虧,可最後的結果胤禛不止沒有罰了百合,反倒解了她的禁足,原本以為年百合已經失寵的府中眾人麵對這樣的風向,又有些看不透了,安寧被人吵了一整天,這會兒天色已經擦黑了,她府中的下人還在將那一筐筐的桃花挑出去扔掉,這會兒滿腹的火氣發泄不出來,想到自己本來打臉般給百合二兩銀子,最後卻被她就著這二兩銀子請人寫了封書信來惡心自己,安寧氣得晚飯都吃不下去,本來是羞辱人的舉動,可被羞辱的人沒有絲毫的反應,拿出去二兩銀子換來這麽一堆破垃圾,而且還需要自己清掃出去,一想到這些,安寧就嘔得厲害。
雖說銀子不多,但拿了銀子沒打到別人的臉,自己反倒像是被人抽了一耳光般,想到百合寫的信書暗指她年老懂事多,安寧就直咬牙,隻是她心中也疑惑,原本有些大小姐脾氣,行事有些囂張卻蠢笨心機淺薄的年百合,什麽時候也學會打人臉了,這會兒還打得自己吃了個悶虧?莫非是因為虧吃得太多,學得乖了?
安寧自己前世時活了幾十歲,好歹也有了些人生曆練,再加上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又活了十幾年,算算心理年紀,她都已經四十多了,以往年百合那樣一個十五歲的小丫頭本來根本沒被她放在心裏,但如今百合懂得還手了,安寧冷笑了兩聲,心頭正想要哪日再好好給百合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時,府中雍親王胤禛解了百合禁足的消息卻傳進了她耳朵裏。
今日百合這樣囂張不止沒有挨罰,反倒被解了禁足,自己今日吃了這樣大的悶虧,胤禛卻沒有過來歇息,安寧雖然不屑於跟一群女人爭寵,就為了圍著那一個男人轉,可以往一旦有事兒胤禛總要歇在她院子中以示對她的恩寵,之前安寧不覺得有什麽得意,這會兒一旦沒有這個待遇了,她心裏卻是暴怒,忍不住將桌上的東西扔了滿地都是。
一旦失去了理智,安寧便行事有些著急了,她原本是不屑於跟百合鬥的,但卻咽不下這口氣,府中如今眾人都在等著看她笑話,她偏不會讓人如意,因此發了一通火之後,安寧收拾了一番,派人去將胤禛請了過來。
胤禛倒並不是不寵安寧,他跟鈕祜祿氏從青年時期起便相識,一直到如今已經十來個年頭了,要說沒有多少感情肯定是假話,之所以今日沒有歇在安寧院中,實在是因為他最近政務煩忙,再加上今天傍晚被百合那一番哭鬧吵得心煩,這會兒並不想再攪進幾個女人中間,他原本是做大事的人物,成天不可能兒女情長。安寧不甘心自己吃虧,派人過來請他時,胤禛想想仍是給了鈕祜祿氏這個臉麵,隻是想起以往安寧冷淡獨立的性格,以往一般都是他主動前往,這還是安寧第一次派人過來請他,心裏滋味兒慢慢就有些複雜了起來。
這一日百合氣了安寧一回,最後不止沒有挨罰,反倒被解了禁足,可安寧雖說是被氣到了,但當夜胤禛卻仍是歇在了她院子中,這樣的情景雍親王府中眾人都有些看不明白時,第二日眾女請安的時間終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