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炮灰逆襲靈異文(十二)

終於將買給那一大一小的衣服通通燒完,時間已經不早了,考慮到下午還有一節課,雖然此處風景不錯,也沒有人打擾,但葉斯年還是拎著僅剩的幾件衣服踏上了回學校的路。

這一次大包小包拎著衣服鞋子的成了月玦,林小北並不能出現在陽光下,早早地就鑽進了瓷娃娃中,終於能夠享受二人世界的感覺十分爽,月玦得意洋洋地單手提著那些對他而言根本不算事兒的東西,另一隻手則緊緊握著葉斯年空著的手,十指交纏。

此處人跡罕至,好在不遠處就有一個地鐵站,當初修建的時候很是方便了一眾人的需求,但隨著城西公園的“名氣”越來越大,這座地鐵站也相當於是廢棄了,偌大的一個地鐵站除了零星幾個閑到發黴的工作人員,幾乎看不到人影。

地鐵上的人並不是很多,有了月玦身上散發出的源源不斷的陰寒氣息,上麵的乘客在葉斯年麵前幾乎是下意識地選擇了退避。

原本看到居然有人從這一站上車時,他們心中就有些發毛了,當感受到那不知為何忽然低了幾度的溫度時,他們不禁更加哆嗦,心底涼颼颼得冒著寒氣,

誰不知道“鬼園”的鼎鼎大名?這小夥子長得倒是挺帥,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還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一瞬間,什麽無辜慘死的美男啊、什麽俊美的吸血鬼啊種種天馬行空不著邊際的想象出現在了一眾人的腦海中,霎時間,安靜的車廂內幾乎落針可聞,連不遠處打扮朋克的耳機青年也默默地摘下了耳機,往旁邊挪了挪。

葉斯年帶著墨鏡麵無表情地在座位上坐了下來,感受著那些人自以為很是隱秘的打量,也不知是該得意還是該心塞。

他當然不喜歡和別人擠,能有一個寬鬆獨立的空間他也覺得很是享受,但重點是不要成為別人目光的焦點啊!

還是如此詭異驚恐害怕又帶著絲絲新奇的、打量怪物一般的複雜目光……

和葉斯年的糾結不同,看到自己的存在感如此強烈,甚至什麽也不用做,隻要人往他身邊一站,那些凡夫俗子就會立馬退散,月玦倒是異常開心又得意,覺得效果甚合心意。

瞧!本將軍果然威風不減當年啊!

葉斯年麵無表情地推了推墨鏡,假裝沒看到他得意洋洋的臉。

月玦嘿嘿一笑,毫不顧忌地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冰涼的唇落在臉頰上,葉斯年倏地紅了臉。

大庭廣眾之下做出如此親密的事來,饒是葉斯年知道其他人並不能看到月玦的存在,但那種難言的羞恥感還是讓他臉上騰起了熱氣,無語地扭頭瞪了月玦一眼。

旁邊不遠處,張開嘴剛要大哭出聲的小男孩對上他轉過來的臉,嚇得立馬閉上了嘴。

葉斯年:“……”

下午的課是陳教授的考古與文物,和吳教授的風格很不一樣,陳教授不管是課上還是課下都是一個樂嗬嗬的老頭子,他的課是沒有指定教材的,上課隻用自己總結整理的資料,非常與時俱進,時不時還會帶來一些或是從博物館借、或是自己收藏的文物古董過來,給學生們傳授些小常識。

和吳教授人滿為患的大課不一樣,除非是他專門開給全校學生的公共課,一般他教的專業課都是有人數和專業限製的,於是教室中坐著的都是本專業的熟人。

原主是個在某個方位坐習慣了就會一直坐下去的人,葉斯年對這個靠窗的位置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想法,拿著筆記就往教室的左後方而去。

竇楷這次來得比較早,正轉頭和身後的男生插科打諢,見到他的身影不禁伸長了胳膊喊道:“你可終於來了!”

葉斯年倏地一勾唇。

後心寒毛盡數起立,竇楷訕訕地縮回了手,抱著胳膊哆嗦了一下,問身後的男生道:“怎麽感覺有點兒冷?是開空調了嗎?”

戴著厚厚啤酒瓶底眼鏡的男生從手機上抬起了眼,茫然地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有些厚的外套,道:“空調?”

“是啊!”竇楷隔著衣服搓了搓自己的胳膊,道:“不然怎麽忽然這麽冷?!簡直透心涼好嗎!”

“不冷啊,難道你……”男生被厚厚鏡片擋住的雙眼倏地劃過一道亮光,興致勃勃地道:“難道你身邊打開了前往異次元的通道?!通道那頭是冰雪世界?!”

“……”竇楷猝不及防被噎了一下,沉默了片刻,道:“乖,繼續看動漫去吧!不要抬頭啊少年!”

還沒有到上課時間,竇楷坐在葉斯年的右手邊,一邊興致勃勃地說著自己這三天在遊戲中是怎樣的大殺四方,一邊遺憾整個宿舍隻有他一個對遊戲忠貞不渝愛意濤濤,實在是新時代的好青年。

葉斯年抿唇看著桌麵上攤開的筆記,一邊嗯嗯啊啊地點著頭一邊祝他和電腦老婆永墜愛河,看上去沒有絲毫異常。

但實質上……

月玦換上了那件酒紅色的格子襯衫,最上麵的兩顆扣子就這樣敞開,脖頸和鎖骨通通露在外麵,下.身穿著的牛仔褲則非常明顯地暴露出他精壯的腰身和修長傲人的腿部曲線,腳底踩著做工精致的牛皮靴,若不是那頭束在冠中的黑發,看上去活脫脫就是個回頭率百分百的現代大美男。

唇邊噙著邪邪的笑,月玦坐在了葉斯年的左手邊,握住他那隻撐在腿上的左手,細細把玩。

手心、手背,掌心、虎口、指尖……月玦那修長而冰涼的手指緩慢又曖.昧地在他的手上細細摩挲著,明明他的手溫度很低,葉斯年卻感覺有一團火在指尖被點燃,騰地順著手臂燒了過來。

耳尖一點一點紅了起來。

右邊是巴拉巴拉的遊戲知識普及,左邊是羞恥度爆表的親密調.情,葉斯年抿唇盯著桌麵上攤開的筆記本,隻覺得上麵端正的字跡一個個都玄幻了起來。

就在他耳朵越來越紅神思不屬之時,陳教授終於抱著包走了進來。

竇楷意猶未盡地閉了嘴,月玦的動作也收斂了一點。

葉斯年長長舒了一口氣。

和其他學生一起,將目光投向了陳教授手中的百寶袋。

百寶袋其實隻是一個其貌不揚的行李袋,由於陳教授經常會用這個帶一些文物古董過來,不知是哪一屆的學長學姐便將它譽為“陳教授的百寶袋”,從此以後,這個稱號也算是曆史係學生中心照不宣的一個美譽了。

陳教授將百寶袋小心翼翼地放在講台上,這才滿臉遺憾地長歎了一口氣,道:“大家有沒有聽說潛山那個月朝將軍墓的事?”

在座的都是曆史係的學生,也都去那個破敗荒涼的古墓做過課外考察,此時聽陳教授一提,大部分人腦海中首先浮現的便是那長達幾個小時車程的顛簸山路,之後才意識到他問的是什麽,茫然地搖了搖頭。

那個將軍墓啥玩意兒也沒有,能出什麽事?

葉斯年聞言倏地眯了眯眼,不動聲色地側過臉往低頭玩著自己手指的月玦看了一眼。

別人不知道那個將軍墓的墓主人到底是誰,他卻是知道的,如果放在以前,他或許不會多想,但是現在……

孫林垂眸想了想,想起今天上午不經意間看到的帖子,他十指交叉立在桌上,道:“墓被毀了?”

他忽然的開口在寂靜的教室內顯得有些突兀,正在等待陳教授揭曉答案的眾人紛紛朝他看了過去。

孫林皺了皺眉,卻投注到自己身上的目光有些不耐煩。

自從發生……那件事後,他就對自己追求的東西產生了迷茫,現在正是心緒複雜的時期,對成為目光焦點很是厭惡。

“是啊!”陳教授遺憾地點了點頭,道:“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這幾天潛山那邊一直在下暴雨……”

聽著陳教授的描述,葉斯年微微皺起了眉。

在暴雨的衝刷和軟化下,潛山於今天早上忽然發生了山體滑坡,墓室被徹底損壞掩埋,

好在正好趕上了清明節,留守的考古隊員和農民工都放假回家了,剩下的那人也是福大命大,正好下山買吃的去了,於是這場意外雖然很大,卻沒有一個人傷亡。

但也是由於清明假期,留在潛山的工人和博物館員工都放了假,原本打算清明回來就將棺槨運到博物館中,卻沒想到現在竟然碰上了這種事,棺槨還沒來得及運出來就被埋在了山裏。

畢竟是自己圍觀過考古現場的存在,即便當初很嫌棄它沒有出土多少文物,但在座的學生們還是很遺憾這場天災造成的後果。

陳教授說完又歎了口氣,見底下一群娃娃都是滿臉苦巴巴的表情,他收起心中的遺憾,道:“不過好在當初挖掘的時候已經拍了大量的照片,雖然實物沒有了,但沒出人命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

想到當初自己還幫忙拍過照,滿臉遺憾的學生們這才重新振奮了起來。

也是,反正也沒什麽開發價值了,讓它重新回到大山的懷抱也算不上是一件壞事。

畢竟,入土為安嘛!

聽著陳教授在講台上不停地安慰大家,葉斯年緩緩勾起了唇,眼中劃過一絲惡趣味的笑。

如果陳教授知道那墓主人就是鼎鼎大名的月朝大將軍月玦……

不知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