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零章 家有家規

清遠侯平生隻得了三個兒子,還有一個不在身邊,所以對子孫十分看重。

在清遠侯的束縛下,侯府三位老爺皆有所成。到了孫子輩,雖然沒有出類拔萃的兒孫,但在勳貴子弟中並不遜色。

鍾鳴鼎食之家,能有清遠侯這等覺悟者,著實不多。

薛城在眾弟兄中,並非最優秀的,但是清遠侯並沒有因此放棄對他的督導。

世子之位隻有一個,清遠侯早就決定傳給長子,再由長子傳給長孫。越是如此,清遠侯越是嚴格要求其他子孫,富不過三代,侯府的傳承五代而止。

沒有了爵位,清遠侯當心子孫們會守不住偌大家業。他愛護宗族,才想為他們做長遠打算。

作為侯府子孫,第一不能賭,一入賭場深似海。第二,便是不能嫖,在清遠侯看來,青樓之中多**詞浪曲,墮入其中會讓人神智發聵。

可以說,清遠侯府之所以能在漢陽城威名遠播,在朝中屹立不倒,與清遠侯的教導分不開關係。

薛城作為侯府少爺,和麗人樓的花魁纏到了一起,清遠侯異常震怒。色令智昏,他不想眼睜睜看著自己孫子,走上這樣一條歪路。

“你真的醒悟了麽?”

麵對薛城的懺悔,清遠侯淡淡來了這麽一句。

隻用年少輕狂四字就想把過去抹去,清遠侯感覺不到薛城認錯的決心。

薛城眼前浮現出吳可兒柔媚的臉龐,她嬌羞的模樣,像是水蓮花在眼前淡淡綻開。放棄她,他真的做不到。

但是為了讓祖父將侍衛管轄權給他,薛城隻得違心的點頭:“祖父。孫兒少不更事,這才行事荒誕。以後請您放心,孫兒一定會克勤克儉,不讓您擔憂。”

說這些話時,薛城十分心虛,他偷偷給吳可兒贖了身,還不曾告知府中知曉。如今。他在祖父麵前信誓旦旦的承諾。等將來曝光之後,祖父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要不是辛夷的事兒迫在眉睫,薛城也不會撒下這個彌天大謊。

事有輕重緩急之分。薛城隻能暫時兩邊都瞞著。

清遠侯掌管侯府多年,薛城的片言隻字,沒能讓他完全放下心來,他將手中毛筆放下。挑眉道:“那個傷風敗俗的女人,你打算怎麽處置?”

到了現在。清遠侯仍然不知將孫兒迷得七葷八素的女人究竟是誰。他隻聽下人說過,那個女子是漢陽城數一數二的青樓中的花魁。

小小花魁的名字,清遠侯自恃清正,當然不會去留心。

祖父意有所指的話。讓薛城眉心突地一跳,他掩飾著心底不安,恭敬的說:“孫兒已經悔悟。她已經從良,與孫兒再無幹係。”

空口說白話時。薛城心中滿滿都是愧疚女,既有欺騙祖父的愧疚,還有欺騙吳可兒的愧疚。

明明是他囑咐鄭直將喜姝贖身,到了現在,為了推脫責任,他卻將自己撇清。薛城深感自責,隻希望祖父不要抓著這些不放。

在薛城心中還有一樁心事,吳可兒拜托他尋找親人下落。如果手中一直沒人手的話,他的承諾便無法兌現。

清遠侯冷哼了一聲,終於鬆了口:“好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念在你初犯的份上,祖父姑且原諒你這一次。但是,你急著調用府中兵衛又是為何?”

關於喜姝的責問告一段落,清遠侯又開始審問起薛城,他到底為何急著拿到調用守衛的令牌。

算起來,清遠侯給薛城下的禁令也有一段時日了,他之前一直忍著,眼下忽然跳出來到底為何。

這個問題,薛城早就想好了答案。與其遮遮掩掩,引得祖父誤會,他不如將事情和盤托出,也能讓他意識到此事的重要性。

“祖父,此事說來話長。元景表弟離開之前,曾經托我為他照顧一個姑娘。但是前幾日,這姑娘無緣無故在別院中失蹤。我著人尋了很久,沒有一點兒線索,這才像求您幫助。”

聽薛城提到了早已離開的外孫柳元景,清遠侯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凝重,他換個姿勢問到:“元景?什麽姑娘,難不成你這混賬家夥,自己逛青樓不夠,還將表弟誘引了去。”

清遠侯勃然大怒,胡子一翹一翹的,顯然被薛城氣的不輕。他隻一個嫡女又英年早逝,對於她留下的一對兒女,清遠侯是打心底裏疼愛的。

薛城作為表兄不思進取也就罷了,還要帶壞表弟,這是清遠侯生氣的根源。

祖父的猜測,讓薛城哭笑不得,到底是哪兒跟哪兒的事兒,辛夷怎麽會是青樓女子。若是元景知曉祖父這樣誤會,一定會生氣的。

思及此處,薛城解釋:“祖父您莫要亂說,這位姑娘本姓辛,有恩於表弟,所以才得他看重。”

這並不是一個能讓人完全信服的理由,清遠侯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叮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既然應承了元景,怎能眼看著他恩人被擄走。快去吧,這裏是令牌。”

清遠侯說著,從桌上拿起一枚烏黑的令牌,遞給了薛城。

牽涉到了外孫,清遠侯態度到底軟化了不少。薛城雖然犯了錯,但是在清遠侯眼中,他不會是在長輩麵前刻意欺瞞的人。

既然他說了元景托他照顧那位姑娘,十有八九也就是如此了。

拿到久違的令牌之後,薛城激動的向祖父道了別。他要盡快與展護衛匯合,帶著手下出發。

手中沒有令牌,想要召齊府中侍衛,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兒。展護衛得了薛城的命令後,親自帶著人,一個一個的通知著。

清遠侯還沒在大家麵前放話,願意聽從薛城安排的人並不多。

展護衛心中懊惱,帶著稀稀疏疏的幾個人,在花園中集合,焦急的等待著少爺歸來。

在閨房中養了好幾日傷後,薛巧巧臉上的傷痕終於淡去,不細看瞧不出痕跡來。她在屋中憋悶已久,特地出來,想在花園中透透氣。

不看不知道,薛巧巧這一走,就瞧出了不同來。()

ps:謝謝緋玲的打賞,陵子君的生日平淡無奇的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