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勾引楚風燁的念頭一開始隻是想想, 那麽第二天早上,在又分到一塊幹麵包片時,許燃灰對傍楚風燁大腿的渴望達到了巔峰。

燃灰:趕緊的吧,再也受不了這種沒吃沒喝的日子了。

這樣一來, 下一步劇情順理成章。

於是很快, 楚風燁就明顯感覺到許燃灰看自己的眼神開始不對勁。

怎麽說呢,像他昨晚看碗裏那塊肉的眼神, 綠油油的, 垂涎三尺。

眼中一抹若有所思的流光劃過, 楚風燁隻當自己毫不知情,靜靜等待著許燃灰搞小動作。

打了一頭野豬作為食物, 足夠大家吃上幾頓。

一行人又順著國道走了很久,烈日照到了頭頂,又是酷熱難耐的一天。

正汗流浹背,前麵開車的小徐突然興奮地大喊一句:“隊長, 前麵有個湖!”

湖?

此言一出, 大家紛紛精神一振,爭先恐後地往那個方向看。

還真有個人工湖, 坐落於國道旁邊, 在驕陽下波光粼粼。

隊裏一口氣多了十幾個人,天氣又熱, 蘇柳的水係異能負荷很大,所以他們已經有幾天沒洗澡了。

此時一雙雙渴盼的眼睛看向楚風燁, 他也不吊胃口, 當即拍板:“去看看, 如果沒問題, 大家就在湖邊休整一下。”

此言一出, 眾人一片歡呼,等車停靠下來,就忙不迭往湖邊衝去。

楚風燁墊後,慢條斯理點了根煙,視線平平掠過這群同伴,最後停留在慢悠悠往前走的許燃灰身上。

他雪白的牙齒咬住煙頭,長腿邁開,沒幾步就跟上了許燃灰,有點驚訝地挑眉:“你不急?”

和顏悅色的男主比黑著臉還可怕。

燃灰幹笑兩聲:“不急啊,那個湖又不會跑,有什麽好著急的。”

燃灰又不傻,這種難得的水源,旁邊卻沒有變異動植物盤踞,怎麽想怎麽不對勁,他才不會主動上去送死。

楚風燁好像很遺憾似的,收回視線:“可惜了。”

燃灰:所以你果然是想讓我去找死對吧!

此時跑得比較快的那幾個人已經到了湖邊,這裏溫度明顯低了不少,涼風習習,讓人心曠神怡,湖麵平靜無波。

有那急不可耐的馬上就要下水,被瘦猴厲聲喝止住,狐疑地盯著水麵:“……不對勁。”

他是個謹慎的性格,光是看看不出湖底下的東西來,直接拿了塊煮熟的肉幹扔進去。

緊接著,一聲“嘩啦”巨響,水麵被驟然破開,幾條足有一米長的魚彼此撕扯著那塊肉躍出,遮天蔽日,滿口尖銳的利齒看得人脊背生寒。

這群人哪見過這陣仗,膽子小點的,直接就被嚇癱了。

瘦猴罵了聲娘:“老大,這裏有食人魚!”

楚風燁臨危不亂:“光頭。”

光頭一個箭步上前,大喝一聲,水麵上泛起劈裏啪啦的紫色電光。

這個時候,雷電係異能的作用就額外明顯。

片刻後,大大小小的食人魚翻著肚皮浮起來,已經被電得焦黑一片。

簡單粗暴的操作,直接把這片水域的食人魚清理了個幹淨。

大家都嚇呆了,楚風燁卻很淡定,挑了幾條沒被電那麽焦的,扔給負責做飯的女人:“正好當加餐。”

一聽有肉吃,眾人頓時不害怕了,甚至還想讓食人魚多來幾條。

燃灰:可惡,我也好想吃魚!

他化悲憤為動力,開始暗暗進行準備工作。

確定這片水域再也沒有其他食人魚之後,一行人就在湖邊暫時駐紮下來。

有了取之不盡的水源,蘇柳也清閑不少,帶著隊伍裏幾個女人去遠處洗澡,隊裏的男性留在原地,把食人魚開膛破肚處理好。

趁沒人注意到這邊,許燃灰湊到叼著草根的光頭麵前,不動聲色和他套近乎。

光頭最開始不想搭理他,但架不住燃灰很是心機地從豪車入手。

沒有一個男人會對車不感興趣,盡管現在是末世,豪車早就成了一堆破銅爛鐵,光頭仍然控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聽許燃灰講他收集的那些豪車講入了神。

002很好奇:【宿主,你竟然還懂豪車的嗎?】

燃灰很淡定:【不懂啊,上個世界的大少爺不是很懂嗎。】

他耳濡目染,也懂了不少。

002:【……】

然後它就眼睜睜看著宿主拿著學來的東西忽悠光頭,把人給忽悠得一愣一愣。

眼看著光頭已經徹底沉浸其中,許燃灰刹住車:“哥們,問你個事。”

光頭意猶未盡:“你問。”

許燃灰:“你們老大有沒有找過男朋友?”

光頭雖然個子大異能也強,腦子卻不怎麽好使,狐疑地看著許燃灰:“你問這個幹什麽,你不是他前夫嗎?”

許燃灰理直氣壯:“前夫怎麽了,前夫就不能重新追他了?”

光頭眼睛都快瞪掉了:“你想重新追老大?!”

“你特麽當時做了什麽好事自己不知道嗎,還指望讓我們老大原諒你?做夢!”

許燃灰差點沒被他對著耳朵吼聾,揉了揉耳廓,歎口氣,眉目含愁:“我現在已經深刻認識到了曾經的錯誤……真的一點挽回的機會都不給我嗎。”

本來還想痛罵他一頓的光頭在看見許燃灰那張臉時,難得卡了殼。

怎麽說呢,很難有人忍心讓這張臉上露出愁苦的表情,哪怕鋼鐵直男如光頭。

他幹巴巴道:“我們老大不是會吃回頭草的人。”

許燃灰不依不饒:“你別管他最後接不接受我,你就說他之前談沒談過吧!”

“……那倒沒有。”

最後光頭說:“我跟老大時間不長,也就一年多,反正是沒見過他和哪個人走得近。”

許燃灰心裏有了數。

楚風燁恐怕在感情方麵還是一張白紙,正好方便了自己行事。

燃灰笑眯眯拍了拍光頭的肩,轉過身來,在心裏歎了口氣:【唉,要開始勾引人了。】

002:【宿主,你會嗎?】

燃灰:【不會啊,不過也無所謂,反正本來就是奔著失敗去的。】

002:【……】

說的也是。

借著這次在湖邊洗澡的機會,燃灰仔仔細細地把自己打理幹淨,又刮掉了一段時間沒刮的胡茬。

他這身體很難曬黑,太陽底下跑了這麽長時間,還帶著一股不見天日的蒼白。不過鍛煉了這麽幾天,之前腰腹上那層薄薄的肌肉總算有了點實感,微一用力,手臂上肱二頭肌也算有了個輪廓。

燃灰捏了捏自己的手臂,為逝去的肌肉默哀兩秒。

他爬上岸,穿好衣服,對著水麵照了照自己。

帥。

但一個男人,該怎麽勾引另一個男人?

說實話,燃灰現在還不是很懂,男人為什麽會被男人吸引。

沉思兩秒,他刻意把寬鬆的男款短袖衣領又往下拉了拉,露出兩條鎖骨,和半片聊勝於無的胸膛。

雖然身上還沒什麽料,但這樣一來,勾引的態度就算是有了!

002:【……】

然後燃灰馬不停蹄地去找男主。

楚風燁抱著臂倚在樹蔭下的車頭前,長腿微彎,姿態說不出的瀟灑柔韌。

別人都在借著水源放鬆,舒緩連日奔波的疲憊,身為隊長的他卻在站崗,黑色背心的胸前背後被汗水浸出一片深色。

平心而論,雖然男主做出的每件事都有其目的,但確實也是實打實的為小隊付出頗多。

君子論跡不論心,燃灰對楚風燁的好感上升了兩分。

當然,還是負的。

樹蔭底下,楚風燁微微仰著下巴,正在閉目養神。纖長的睫毛微微抖動,顯得額外無害。

察覺到有人靠近,他睜開眼,狹長的雙目毫無睡意,直勾勾看向來人。

認出是許燃灰,楚風燁眼中一道厭煩的暗芒劃過。

他朝著許燃灰微微一笑,麵子工程向來做得很全:“有事?”

燃灰醞釀半天,舔了舔幹燥的唇瓣,朝著楚風燁露出一個笑:“楚哥。”

楚風燁何其敏銳,立刻聽出了他語氣的不對勁。

他一挑眉,視線在許燃灰大敞的衣領中間滾過一圈,頓時對他的來意一目了然。

楚風燁眼神帶上了幾分微妙。

看許燃灰之前到處拈花惹草調戲人,不是該很熟練麽,怎麽勾人的手段這麽低級?

不得不說,許燃灰這身皮囊的確符合楚風燁的審美,俊美陽光,特別是那雙桃花眼,透亮有神,和他對視時,往往會讓人下意識忽視掉許燃灰的惡劣人品。

前提是他別對著自己笑。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許燃灰一笑,一股刻意的油膩氣息撲麵而來,頓時讓人倒盡了胃口。

白瞎一張好臉。

許燃灰對楚風燁的心理活動一無所知,笑容諂媚而熱切:“楚哥,這麽熱,你不去洗個澡?”

楚風燁不動聲色,溫聲道:“我在這裏放哨,等你們都洗完再去。”

許燃灰渾不在意,往前走了兩步,大言不慚:“這附近一點危險都沒有,有什麽好放哨的?”

這話說出來,燃灰狠狠給自己點了個讚,隻覺得自己是個炮灰中的炮灰,如果在災難片裏,恐怕活不過片頭。

很顯然,楚風燁也沒想到許燃灰能蠢到這個地步,“……”了一會兒,耐著性子道:“穩妥點好。”

許燃灰含情脈脈地眨眼,自認為很有魅力地拋了個wink:“楚哥,你真沒懂我的意思?”

他走得越來越近,楚風燁無路可退,簌簌作響的樹蔭下,兩人之間近到吐息都曖昧:“咱們這麽長時間沒見了,我一直很想你,想和你找機會深入淺出地聊聊,重新培養一下咱倆的感情……”

右手伸出來,輕而快地勾了一下楚風燁的小臂,許燃灰勾唇一笑:“不去試試麽?”

002:【……】

它受不了了!

即使002是一個係統,也被宿主的演技惡心到拳頭硬了,何況直麵衝擊的男主。

楚風燁笑容不變,隻是手背上青筋繃起,用盡全力再克製一拳揮過去的衝動,語氣冷淡很多:“抱歉,我認為你應該知道,我們兩個早就斷幹淨了。”

燃灰緊緊盯著楚風燁的眼,果不其然,從他視線深處看出了快隱藏不住的厭惡。

燃灰:好!就是要這樣狠狠地惡心你!

他心滿意足,麵上毫不氣餒,再接再厲:“真不給我個重新追你的機會?我會讓你知道,我是真心的。”

楚風燁的忍耐度已經瀕臨爆發點,要不是他裝慣了,不想在自己的隊伍裏鬧出人命,可能早就把許燃灰扔進湖裏喂魚了。

他剛想拒絕,卻不知道想到什麽,動作一緩。

然後似笑非笑地抬臉看向許燃灰,反問:“追我?”

“你拿什麽追。”

這句簡簡單單的話把許燃灰給問住了。

末日裏可不看你有錢還是有權,有沒有足夠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而許燃灰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別說殺喪屍了,連衣服都洗不明白,除了那張臉,怎麽看怎麽沒用。

許燃灰心虛起來,眼珠亂轉,目光落在楚風燁被汗浸濕的背心上,眼前一亮,很殷勤地示好:“楚哥,正好趁著這裏有湖,我幫你把衣服洗了吧?”

其他人的髒衣服都是一股腦塞給他,但楚風燁的向來都是自己手洗,親力親為。

燃灰知道,一是因為他疑心太重,不肯讓其他人沾手屬於自己的東西。

其次,就是男主嫌炮灰惡心,怎麽可能讓他洗自己衣服。

眼下當然也是一樣,楚風燁想也不想:“不用了,你先把其他人的衣服洗幹淨再說。”

燃灰一副滿不在乎的口吻,大放厥詞:“我憑什麽給他們洗?以後我就隻給你一個人洗,誰管他們死哪裏去。”

對精致利己主義的原主來說,所有沒用的人都不配與他同行。他能忍著惡心幫忙洗這麽長時間衣服,完全是因為不洗衣服就沒飯吃。

都怪這些人,每天有那麽多髒衣服要洗,害得他那雙修長漂亮的手天天被泡在水裏,都泛皺了。

就不能努力點,自己洗自己的?

瘦猴恰好路過,一臉獰笑:“哦?”

“那照你這麽說,你不該自己打獵去?我們辛辛苦苦弄來的東西,憑什麽分給你吃?”

見了向來和自己不對付的瘦猴,許燃灰立刻慫了。

他清楚自己和瘦猴對上的話討不到好,於是避其鋒芒,忍氣吞聲地匆匆離開。

走出幾米遠,立刻查看自己的人設分。

002:【宿主的人設分現在是96哦~】

燃灰一驚:【我之前不是已經扣過5分了嗎,哪來的96?】

002語氣滄桑:【主係統查看到了宿主的表演,感覺不像演的,所以改了一下原有規則。】

【如果宿主可以繼續貼合人設的話,可以把扣掉的人設分加回來。】

燃灰:【……】

連規則都為了我改了,所以我演的真就那麽討厭嗎?

不過倒是給了他一個刷人設分的機會,也算意外之喜。

瘦猴滿臉厭惡地看著許燃灰匆匆離開的背影:“老大,就這種爛人,留著幹嘛?不如我幫你……”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姿勢。

楚風燁垂著臉,視線被黑發遮擋,倏地道:“不用。”

他抬起眼,視線幽深。

“——那太便宜他了。”

-

許燃灰臉皮厚如城牆,對他來說,楚風燁沒有直白地拒絕,那就是默認他可以追。

那他怎麽可能放棄抱大腿的機會,於是有事沒事對著楚風燁大獻殷勤,拿出哄不諳世事小姑娘的法子,路上摘朵野花都獻寶一樣送給他。

這麽一段時間下來,楚風燁一直不拒絕也不答應,態度模糊曖昧,似乎給了許燃灰追求成功的希望,於是他獻殷勤越發起勁。

雖然楚風燁沒什麽表示,但他的兄弟有一個算一個,全都看許燃灰特別不順眼。

鬧出人命倒不至於,但平時有事沒事,就會對許燃灰極盡針對。

比如好端端在路上跑著,冷不丁被瘦猴扔一臉泥沙,然後一群大男人看著他灰頭土臉的模樣,幸災樂禍地捧腹大笑。

許燃灰想洗臉,就被光頭搶走最後份額的水,隻能等到淩晨之後,再去找蘇柳接新的。

但這樣一來,第二天的水就不夠喝,到了晚上隻能渴著,看著其他人的水幹瞪眼。

諸如此類的事,不勝枚舉。

許燃灰氣得要死,但他又打不過,就連吃飯都要仰仗著這群人,隻能當麵忍氣吞聲,背地裏去找楚風燁告狀。

楚風燁一臉為難,最後輕飄飄地訓斥瘦猴他們兩句,再象征性地罰掉一點物資,就算結束。

瘦猴幾個嘴上答應得好好的,背地裏整許燃灰整得更狠。

時間長了,002都有點看不下去了:【宿主,你好慘啊……】

燃灰倒是很淡定:【正常,你也不看看原主做過什麽事。】

在大綱裏,原主被這麽針對,咬牙咽下委屈,安慰自己等攻略了楚風燁就好了。等上了位,他馬上要作威作福,讓楚風燁把這些傻叉全部廢掉。

毫不誇張地說,原主這個性格,是真的惡劣到了極點。

完全不會內耗,隻會把所有鍋都甩到其他人身上。

002:【……】

還真是。

燃灰的容忍度其實很高,隻要不涉及到吃飯的原則性問題上,他就心態良好,繼續陪著這群人兢兢業業地演惡毒炮灰。

燃灰演技極佳,已經完美演出了從“完全不會洗衣服”到“成為一名熟練的洗衣工”的過程。

終於分到肉吃的那一天,燃灰熱淚盈眶。

看著他那感動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許燃灰把楚風燁追到手了。

對此,燃灰隻想說:你們根本就不知道對吃貨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麽!

但同時,體力耐力的提升以及食物的增加,意味著原主有了更多精力。

飽暖思**欲,是時候貫徹另一個特質了。

枯燥又毫無娛樂活動的趕路當然無聊至極,楚風燁又一直沒個明確的表態。

許燃灰當然不甘寂寞,一顆心蠢蠢欲動。

他嘴上說著要洗心革麵專心追楚風燁,實際上狗改不了吃屎,每次看見長相清秀出挑的其他隊友,都忍不住上前耍流氓。

簡而言之,就是又慫又浪。

燃灰看過大綱,都被原主的色心驚呆了。

【平均每天要調戲其他NPC三次?真的假的!】

002也被驚到了。

但沒辦法,原主就是這個猥瑣性格,不是說著玩的。

現在,調戲其他人這個艱巨的任務落到了燃灰頭上。

燃灰:從來沒感覺到KPI的任務量這麽重。

為了保持原主的好色人設不倒,燃灰竭盡全力,動不動就要到小徐麵前晃悠一圈。

雖然不敢做出什麽特別過分的舉動,但用眼睛下流地去看,或者嘴上口花花兩句,都是很容易完成的。

之所以選擇小徐,主要是因為他性格很好,不會因為忍無可忍地暴起,直接把燃灰給打死。

每天調戲完,燃灰心裏都很是愧疚:【我是人渣,我對不起小徐,我明天還敢。】

002:【?】

有時候太過愧疚,燃灰也不會逮著小徐一個人薅羊毛,偶爾也會去找蘇柳姐姐講兩句油言油語。

然後可憐兮兮地抱著一個水瓶度過整整兩天,怎一個慘字了得。

嗚嗚嗚還是小徐好!

一切都有條不紊地向前發展,時間一長,燃灰花心好色的形象深入人心。

隻有小徐隱隱感覺到了不對勁。

是錯覺麽?

許燃灰每次到自己麵前來,好像都是一套重複的說辭,從沒變過,他都快背下來了。

而且,怎麽說呢……

許燃灰每次隻有嘴上說得厲害,卻從來沒有過一次實際行動。

除了最開始被他的話油得不行,後麵小徐逐漸習慣,甚至已經麻木了。

最重要的是,許燃灰真的長得太好看。

他是那種昂揚活波又充滿朝氣的長相,一雙桃花眼,如果不笑不說話,簡直像個大明星。

人對於美的事物總是有比較高的忍耐力,等習慣了陸燃灰的套路後,小徐已經可以淡定地忽略掉燃灰的油膩,權當是帥哥在自己麵前推銷。

偶爾在燃灰邀請他來摸自己的肌肉時,還會不客氣地上手摸兩把。

猝不及防被吃豆腐的燃灰:……?

這不對吧,是我調戲你還是你調戲我?

相比起小徐,蘇柳眼裏完全揉不得沙子。

她可不管燃灰長相如何,一如既往的對許燃灰厭煩到了極點,每次看見他,不管在做什麽,渾身氣壓都要往下低上一截。

而燃灰對她的反應很是滿意。

也許是因為小徐的性格太軟,現在調戲他都沒什麽反應,總是讓燃灰懷疑自己的人設是不是崩了。

隻有在看見蘇柳對自己冷若冰霜的表情時,才會收獲自信——看來我的好色人設維持得很成功。

燃灰的心放到肚子裏,從來沒覺得這麽安穩過。

卻完全不知道,楚風燁已經把他從頭到尾的調戲過程都盡收眼底。

從早就料到對方狗改不了吃屎的漠然,再到不理解。

楚風燁抱著手臂躲在樹後,再一次看著許燃灰調戲不成反被摸,表情微妙。

不知道為什麽,現在的許燃灰身上,有種莫名的違和感。

……就好像,他做出的這一切,是刻意做給自己看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