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噗！鄭霖昀這下不知道該怎麽反應了。
呃.....他該說不用謝嗎？
衝少年微微一笑，鄭霖昀優雅的喝了口熱巧克力。注意力放到少年的臉上，放下杯子，指了指自己的臉：\\\";林灝。\\\";
\\\";呃？\\\";被嚇了一跳。
\\\";你的臉，怎麽回事？”少年愣了一下，連忙伸出手遮住自己的臉，沒有回答。
不想回答？
鄭霖昀沒有逼問下去。少年也就沉默著沒有吭聲。鄭霖昀看著少年靜靜的呆在一處，即使講話也很簡短。陽光從窗外懶洋洋的射進來，帶著雨水的質感，給少年臉上踱上了一層柔和的色調，細軟的絨毛，低垂的眼睫毛打下的陰影，讓少年的麵容柔軟了幾分。如果忽略掉那青紫的傷痕的話，倒比平時驚嚇、疑惑、冷淡的模樣可愛了幾分。
\";啊！......\";一個冰冷的物體貼上少年的臉，差點兒讓少年跳了起來。猛地抬起頭，看到是鄭霖昀笑的一臉和煦，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
\\\";是冰袋，揉一下才會消腫。\\\";鄭霖昀把冰袋遞給少年，讓少年握在手上。少年順從的拿過冰袋揉著臉，眉頭緊縮著，細微的吐著呼吸。還是有些疼......
兩個人就這樣呆坐著，沒有說話。過了一會，鄭霖昀不再打擾少年，拿出一本書，靜靜的看著。少年顯然也沒有說話的欲望，蜷起身子縮在座位上，眼神半眯著，就像一隻慵懶的貓。眼睛有些酸，鄭霖昀從安東尼的《橙》裏抬起頭，看了外麵的綠意一眼揉了揉酸軟的肩膀。少年呆呆的盯著某個光點的運動走向，認真而專注，手裏拿著冰時不時揉一下臉。安靜而恬好。
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
過了會，鄭霖昀抽出手拿下少年手中的冰袋，都已經化成水了。帶著一絲笑意：“再揉下去就變凍傷了。”
......窗外的雨停了下來，帶著點清涼的風。
\\\";您的布丁鬆餅和摩卡，歡迎下次光臨。\\\";微笑著送走一位客人，坐在窗邊的少年已經不見了。
\\\";還以為這次會跟我打聲招呼再走呢。\\\";帶著笑意，鄭霖昀走到桌子旁，碰了碰碟子的邊沿。給少年的蛋糕和餅幹一點也沒動......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幹淨的可以看見杯底的熱飲。
看來......是真不喜歡......
聳了聳肩，鄭霖昀隨意地把它收了起來。轉身不小心瞄到窗台裏反射的自己，眼裏閃過一絲疑惑。鏡麵的青年笑容和煦，露出整齊潔白的八顆牙齒，麵容俊朗。跟著主人表情一樣，眼裏滿是疑惑，眉毛漸漸皺縮起來：\\\";到底是哪裏難看？\\\";
想起上次少年說的話，鄭霖昀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再次露出一個笑容。
——“你別笑，你笑的......很難看。”
收回笑容，走回收銀台，鄭霖昀覺得他忘記問少年這個問題太失敗了。一定要讓少年好好的解釋一下才對。
可是，接下來的客人就有罪受了。
因為——平時微笑起來像個翩翩紳士的老板，突然要笑不笑，麵容抽筋的招呼客人，任誰見了都會起一身的雞皮疙瘩的吧？
“老板，你怎麽啦？失戀了？”一位女學生看著鄭霖昀擔憂的問。
鄭霖昀回過神來，笑了笑，好半響才輕柔地說了句：“大概......是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