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客人漸漸多了起來，鄭霖昀把熱巧克力端給少年隻好說：“你先自己坐坐。”
少年順從的點了點頭。捧著杯子安靜的坐著，眼睛盯著某個地方愣愣地出神。
鄭霖昀送走一位客人就看到這樣的場景。少年的嘴唇抵著杯子的邊沿，眼睛無神的半眯著，手時不時抬高，嘴張了張，抿著一口熱巧克力就定在那裏，過了半響，才動了動。
鄭霖昀不禁笑了出來，想：少年還真愛發呆。
“老板？老板，買單哦。”一對小情侶站在收銀台麵前，眼睛順著鄭霖昀視線的方向瞄了幾眼，又轉回來看著他，滿臉的狐疑。
“抱歉。”鄭霖昀回過神來，微微一笑，“總共85元。”
女生有些自來熟，接過找回來的錢像發現新大陸一樣，“老板肯定在想女朋友是不是？表情好溫柔啊。”
鄭霖昀笑了笑，不置可否。倒是旁邊她的男朋友不樂意了：“老板的事你八卦什麽！”說著，對鄭霖昀點了點頭拖著女朋友就往外走。女生朝他胸口軟綿綿的掄了一拳，“啊，當老板的女朋友一定幸福死了。誰像你，一點都不溫柔！”
“是是是，我不溫柔。”男生附和了一句。
小情侶的打鬧聲漸漸走遠，“叮鈴”一聲，打開門走了。走到街上的時候已經熱情的擁在一起，笑的很歡。
鄭霖昀聽到門開的聲音才猛地回過神來，露出笑容說了一句：“歡迎下次光臨 。”
又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少年，鄭霖昀覺得自己真是魔障了.......
等到鄭霖昀忙得差不多了，少年卻不在位子上。休息區坐了幾對情侶，而少年站在一旁，捧著空空的杯子，傻愣愣的看著鄭霖昀。鄭霖昀朝他招招手， 少年指了指自己，向旁邊看了好幾眼，才默默地走了過來。
“怎麽不坐了？”鄭霖昀接過少年手上的杯子。
“好像會妨礙你的生意。”
“你晚上有課嗎？”少年搖了搖頭。“那可以幫我一個忙嗎？我有些忙不過來。”
少年疑惑的看著鄭霖昀，點了點頭。“幫什麽？”
鄭霖昀聽到少年的回答，幹脆拉著少年站到收銀台的後麵，說：“幫我結賬。放心，很簡單的。”
“我不行！”少年有些驚慌，連忙搖頭，“我不行！”
“我會在旁邊看著，相信我，你可以的。“鄭霖昀按住少年的肩膀，讓少年坐下來。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做的好的話，有獎勵。”
少年不知道應該怎樣拒絕，隻好勉為其難的同意了。
一開始少年很慌張，一看到客人過來就急忙的站了起來，膝蓋撞在櫃子上，疼得很，呲牙咧嘴的卻顧不上。拿著客人要買的糖果，蒼白著臉，眼睛緊張地看向鄭霖昀。鄭霖昀停下手中擦著的杯子，露出一個鼓勵性的笑容，“就按我剛剛教你那樣做。”
林灝隻好硬起頭皮，低著頭，掃描商品。直到客人走了，才呼地鬆了一口氣，僵著的身體放鬆下來。
“沒有想象中的難是不是？”鄭霖昀拍拍少年的肩，遞給他一張紙巾，示意他擦擦額上的汗。
少年低低的說了聲謝謝。
接下來少年放鬆了一些，起碼不再僵硬了，雖然找錯了錢，客人還是好心的提醒了他。林灝憋著一口氣，連忙重新找錢給客人。隻是手一直握著拳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要去打架。鄭霖昀暗暗的觀察少年的反應，心裏慢慢有了些答案。
如果是其他店雇到少年這樣的服務員，估計會氣死吧。完全不會對客人笑，還不說一句話，隻顧著埋頭收錢找錢。還緊張到一副隨時會倒下去的表情。
偏偏鄭霖昀覺得這樣的少年太可愛了。
客人沒有多為難他，但估計也是鄭霖昀在旁邊含笑禮貌點頭的原因。林灝終於能好好的給顧客結賬，到最後，還能顫巍巍的說了句：“歡......歡迎......下.....下次光臨。”
客人對他微微一笑。
鄭霖昀站到林灝的身後，在他耳邊說了句：“做的很好。”林灝臉一紅，握緊手裏的掃描器，眼裏亮晶晶的。外麵天黑了下來，見店裏也沒客人了，鄭霖昀叫林灝坐下，自己走到門外掛上了休息的牌子。拿了一杯水遞給少年，少年呼嚕嚕的就喝光了，看來是渴了。
“還要麽？”也不等少年回答，又遞了一杯給少年。“累嗎？”
少年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嗬！
“要來我這打工嗎？”鄭霖昀撐起手臂，看著少年。
“可.....可以嗎？”
“當然。”
“可是，會搞砸。”
“剛剛我不是說了嗎？你做的很好。”少年的眼更亮了。鄭霖昀實在忍不住，站起來走到少年的旁邊。少年抬起眼，眼裏還帶著高興，頭上的一點頭發不知道為什麽翹了起來，傻乎乎的立在頭上，鄭霖昀伸出手，趁機揉了揉少年的發。少年的發很柔軟，稍稍一撫就順服的搭下去了。鄭霖昀卻趁著少年不留意，多揉了幾下，揉亂了少年的發。
少年低下頭去，摸了摸被鄭霖昀揉過的地方，耳邊悄悄染紅了。
“想學做蛋糕嗎？”
“嗯？”
“已經這麽晚了，幹脆在這裏吃飯。我順便教你做蛋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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