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番外

【寄養在祖父家的小包子】

許子陶出生之前,父親陶陽榮為他搭上百萬家產。

許子陶出生之後,父親許鬆天天為他還賠款。

陶陽榮開車載著許鬆回家,從公司地下停車場出去的時候陶陽榮問許鬆,“今晚要去把安仔接過來嗎?”

陶陽榮口中的安仔就是兩人的孩子許子陶了,因為這孩子來得不容易,許鬆還受過一番罪,安仔剛出生那會體質也比較弱,一家人在給他取好大名之前先定下了小名“安仔”,隻盼他能平平安安長大。

許子陶不負眾望,在許老爹精心照顧了一年之後茁壯成長為一個虎頭虎腦的熊孩子。

許鬆想起早上許明知發過來的那份賬單就十分頭疼。

“隔代親”這句話在許明知這裏簡直體現到了極致,許子陶一歲左右的年紀正是對扔東西十分感興趣的時候,抱著一個罐子一鬆手,看著它們自由落體砸在地上粉身碎骨的樣子,甭提多開心了。

許明知樂嗬嗬地抱著孫子玩得不亦樂乎,轉頭就向許鬆索要賠償費。

即便許鬆把家裏的瓷器全部換成十塊錢一個的旅遊景區紀念品,一天下來還有將近一千大洋的損失。

許鬆自己當年被許明知追著打的時候也沒這麽奢侈過。

可一旦把孩子接到兩人住的地方,晚上兩個人又甭想睡覺了,第二天保準頂著大大的黑眼圈去公司。一天兩天還行,天天這樣誰也受不了,無奈之下,隻能隔三差五的把許子陶送到許家老宅過一次夜。

昨天兩人好不容易睡了一個安穩覺,今天一大早就收到許明知的賬單,許鬆那個肉疼。

去接兒子吧,兩人沒時間休息,不去接兒子吧,過不了兩天這個月的工資就要見底。

月光族的小兩口請不起保姆,隻能帶著一歲的兒子去上班,為了能安心工作,哄著許子陶白天睡覺,結果自然是晚上兩人睡不成覺,隻能隔三差五地往許明知那裏送一回,然後再收到許明知傳真過來的賬單,許鬆迫於金錢壓力隻能再將兒子接回來。

這簡直就是一個惡性循環。

許鬆十分頭疼地邁進許家老宅的時候,見許明知又在陪著孫子玩扔瓷(jin)器(zi)的遊戲,忍著心中的怒火,勸說道,“爸,安仔玩這個太危險了,萬一紮著手怎麽辦?”

曾經許鬆明確表示自己承擔不起兒子這麽敗家的負擔,強令禁止兒子再扔瓷器,結果險些被許明知指著鼻子罵,說就他這樣的還要做父親,兒子都養活不起做哪門子的父親。這回許鬆學乖了,決口不提錢的事兒,從兒子的安全角度入手,試圖讓許明知停止這種陪著孫子玩這種便向扔金子的遊戲。

許明知回頭看了他一樣,說道,“安仔剛剛睡醒,別那麽大聲說話。”

許鬆:“……”他說話的聲音都快淹沒在“劈裏啪啦”瓷器破碎的聲音中了好嗎?

許鬆和陶陽榮留下吃完飯,一歲的安仔坐在自己的寶寶椅裏麵將許鬆遞到他麵前的碗盆扔的滿地都是,伸到他嘴邊的勺子也被安仔一甩胳膊打翻在地。

“你……”許鬆氣得牙癢癢,怎麽也料不到自己兒子是這麽一個讓人發怒的熊孩子。他轉過頭去瞪了陶陽榮一眼,他可是聽老管家說了,自己小時候那是出了名的老實孩子,一點也不淘氣,特別好哄,現在兒子讓人恨不得掀起他的褲子狠狠地揍兩巴掌,一定是從陶陽榮那裏繼承了不安份的基因。

陶陽榮一看許鬆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麽,起身將兒子從寶寶椅裏抱出來,兩分鍾時間給他喂了一小碗稀飯,看得許明知也是連連點頭,說道:“安仔還是聽你的話,我抱他一天都哄不了他吃多少東西。”

許明知說著話還往許鬆那裏看了一眼,似是在說,看看同樣都是父親,照顧兒子的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

許明知畢竟年紀大了,即便家裏有專門照顧許子陶的保姆也不能天天把他寄養在許明知那裏,再說本來他們這個家庭就與普通家庭不一樣,兩個父親更是需要從孩子小時候就和他培養感情,也不能天天看不見孩子,過不了兩天就要帶著厚重的黑眼圈去公司報到。

許鬆給你陶陽榮下了死命令,以顛倒黑白對孩子成長發育不利為理由,勒令陶陽榮必須在一周之後把兒子的生物鍾調整過來,還說:“他這還當是自己在北歐的小房子裏呢,趕緊的,這晚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陶陽榮抱著許子陶在房間裏轉圈,輕輕哼著不成調的曲子哄他睡覺,聽見許鬆說話用眼神示意他別大聲說話。

許鬆:“……”剛剛在老宅那邊被老爹教訓了,回來還要被陶陽榮教訓,許鬆覺得自己的人生怎麽怎麽黑暗呢……

許是許子陶在祖父家玩累了,哄了一小會就睡著了,不過他一直攥著陶陽榮的手指不放開,陶陽榮害怕吵醒他,把他抱到大**一起躺下。

許鬆:“……你今晚要抱著他睡嗎?”他們兩人已經好久沒有嘿咻嘿咻了好嗎?難道陶陽榮不知道**不和諧是容易引發眾多不良事情的嗎?

“他還小,不能一個人睡。”陶陽榮這麽回道。

陶陽榮覺得自己在家裏的地位越來越低了……

迫於種種原因,當初為了不挨打的許鬆在搬出許家老宅三四年之後,又搬了回去。

許鬆打死不承認是因為最近他連飯錢都出不起了,隻得回家啃老。

陶陽榮給許子陶買了幾個立體拚圖,總算不再每日生活在劈裏啪啦摔瓷器的聲音中,重點是這東西能夠重複利用,最多點時間多拚幾次而已,還能滿足許子陶扔東西的好奇心,許鬆身上終於能有點零錢了。

半年後,學會走路的許子陶不再對摔東西感興趣,而是養成了每天晚上抱著陶陽榮睡覺的好習慣。

許鬆:“我還沒有這待遇好嗎?你怎麽不哄我睡覺?”

“都多大的人了,還和兒子吃醋呢?”陶陽榮低聲湊在許鬆的耳邊說道。

“哎,當著兒子的麵,你可別做什麽不和諧的事情啊。”許鬆警告陶陽榮道。

陶陽榮:“我什麽都沒說,你想多了。”

饑渴難耐又調-戲失敗的許鬆:“……”他現在後悔把兒子造出來還來得及嗎?

許子陶三歲的時候,已經成功在翔飛上下混了個臉熟,許鬆一開始還擔心他會亂說話,結果這個擔心根本就是多餘的,許子陶在生人麵前很少開口,就連天天路過的秘書狄凝問他兩句話,最多也隻能得到一個點頭或者搖頭的答複。

還想通過兒子的口向下屬們宣告自己已經和陶陽榮結婚的許鬆:“……”

兒子啊,你為什麽不逢人就說自己有兩個爸爸,好讓人家問問你為什麽會有兩個爸爸呢?你小時候的好奇心去哪裏了?

晚上的時候韓非穆帶著雙胞胎到許明知家裏做客,三個孩子扭作一團,玩的不亦樂乎。

許鬆終於從自己兒子身上看到一點孩子氣,許子陶打從學會說話之後就很少說話,這與大部分小孩子是不同的,讓許鬆很是擔心了一陣,後來見他和雙胞胎交流起來沒有多少障礙,這才放了心。

三個孩子都在幼兒園裏吃過晚飯,這會不與大人同桌,陶陽榮許鬆和韓非穆陪著許明知一邊說著話一邊吃飯。

沒過一會許子陶紅著眼圈跑到許鬆身邊,含著淚仰頭看著自己的兩個父親,像是在考慮誰的懷抱更溫暖一點,不對,是誰的袖子擦起鼻涕來更柔軟一些。

許鬆剛把許子陶抱起來,對麵的韓非穆先問了一句,“怎麽了?哥哥們欺負你了嗎?”說著話韓非穆就回過頭去衝著不遠處的兩個搗蛋鬼說道,“過來和爸爸說說你們剛剛討論什麽問題了。”

雙胞胎弟弟先跑到韓非穆的身邊,說道,“粑粑,安仔說他有兩個粑粑,我們沒有。”

許鬆低頭看了許子陶一眼,呦兒子,不錯啊,這話終於說出來了,不容易。

韓非穆說道,“是的,安仔有兩個爸爸,不過你們有一個爸爸一個媽媽,總數是一樣的。”

雙胞胎弟弟又說道,“可是,他一個人就有兩個粑粑,我們每個人,隻能有一個。”

不錯啊,兒子,除法都會算了。韓非穆在心裏誇獎了兒子一番,決定好好獎勵他一回,嘴上說道,“安仔有一個爺爺一個奶奶,你們有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也是一樣的。”

人數一多小孩子也數不過來,不知道到底誰的多誰的少,隻知道韓非穆沒有偏袒許子陶就行。

韓非穆又問道,“那你們剛剛和弟弟說什麽了?弟弟怎麽眼睛紅了?”

雙胞胎哥哥站出來說道,“安仔說爸爸紅了眼睛,爸爸就抱著爸爸睡覺。我們也紅眼睛,爸爸你也抱著我們睡覺嗎?”

這一口一個爸爸的,許鬆繞了半天才回過神來,結果一抬頭就是三個人同時看他的局麵。

許鬆:“……”

許明知最先發話,“以後安仔和我一起睡,好好的一個孩子都被你們教壞了。”

韓非穆眼裏明顯帶著笑,似是在說,大表哥,嗬嗬……

許鬆又轉頭去看陶陽榮,陶陽榮剝了一個蝦遞到許子陶嘴邊,輕聲說道:“晚上和爺爺睡。”

許鬆聽了又狠狠瞪了他一眼,許明知就是隨便說說,陶陽榮怎麽還當真了。

陶陽榮給許鬆也遞了一個蝦,借機湊在許鬆的耳邊說道,“別瞪了,眼睛都紅了。”

許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