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 幸福來得好不容易（15） 書旗
“路西楊……”百陌的聲音。
“三千……”陸森翔的聲音。
路西楊痛苦地皺著眉梢，眼皮覆蓋在眼睛上不斷地顫動，她知道他們在哭，可是她覺得身體好痛，好難受，她想安慰大家，可此時卻使不出勁。
彼時，一個努力冷靜的聲音急切地喊著：“快打12o！快！”
百陌恍然大悟，驚慌失措的撥打著12o。
路西楊知道，那是段晨亮的聲音。盡管他努力讓自己冷靜，可是她還是依稀地感覺到抱著她的他渾身都在顫抖，他似乎比她還要害怕。
路西楊努力睜開雙眼，一顆眼淚正滴落到她的臉龐，她看見段晨亮那雙的桃花眼噙滿了淚光，俊朗的臉龐被前所未有的恐懼填滿著。可是，他還是那麽好看，不管他什麽樣的表情，路西楊都覺得很好看。
她不想看到他難過，於是拚命地去扯動著唇角，盡力地擠出一個笑容。然後，她緩緩地將目光從段晨亮的臉上移開，視線停留在陸森翔那張同樣慌張而難過的臉上。
路西楊看著陸森翔，眉眼忽然笑了，她虛弱的聲音緩緩傳出：“陸森翔，你不要怪段晨亮……你……你媽媽自殺不是因為別人，她……她是被病魔折磨得太痛苦，才……才自殺的。你這樣……對段晨亮不公平，對你爸爸……對你爸爸也不公平。”
這是路西楊沒過馬路之前最想說的話，現在，她終於有機會說出口了。終於說出口了。
她望著陸森翔驚詫的目光，更多的，卻還是難過與害怕。
“三千！你一定要堅持住啊！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我不怪阿亮了！不怪了！”陸森翔淚如雨墜，哭得像個孩子。
好久，沒有聽到“三千”了呢！
路西楊緩緩地笑了，她小聲地喃喃著：“我肯定會挺住啊，我還不知道你為什麽叫我三千，我當然不能死。”
聽到“死”這個字，百陌一下子握住了路西楊的一隻手，她一邊流淚一邊拚命地搖頭，似乎對眼前發生的一切還不能夠接受，她想要跟路西楊說話，可是她哽咽得太厲害，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路西楊已經覺察到自己身體的溫度正一點一點地流逝，那種就要將她帶走的感覺鋪天蓋地地向她襲來，她害怕得瞪大了雙眼，她不想死，她才剛剛獲得，她不能死！媽媽還在家裏等她的平安電話，段晨亮也需要她，她絕對不能死！
有人說，一個將死的人會在死之前看到生前最快樂的時光，路西楊不願意去相信這一句話，可是在這一刻，浮現在她眼前的全都是她和段晨亮在一起的時光。
“路西楊，我想和你一起上大學，你能不能再努力一點？”
“你要麽昂首挺胸地走在我後麵，要麽和我肩並肩走，二選一。”
“我隻能等到你和我都畢業了才能牽著你的手向別全宣布你是我的女朋友。”
……
“那你有新年願望嗎？”
“我想早點開學。”
“我也想早點開學。”
……
回憶到這裏，路西楊很快地轉移視線，緊張地看向頭頂上那一張俊美卻痛苦的臉，她的身體還在疼痛地抽搐著，卻還是努力地扯動著嘴角，痛並快樂著說：“段晨亮，你還欠我一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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