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輕看我了,不妨告訴你,隻要我葉蘇敢說,就一定能做到。”

韓瑾雨微顫著手指。

由於葉蘇和韓檀夢訂婚了,整個韓氏財閥的經營權,都移交到葉蘇的手上。

“葉蘇,你到底想怎麽樣?”

韓瑾雨猛地,合住文件。

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

她的聲音,透過一絲清冷。

葉蘇偉岸的身子,微微前傾。

寬厚的右手穿過韓瑾雨,隨意披在肩頭的長發。

“說說你的目的吧……”

韓瑾雨語氣寒涼。

刀刻般俊美的五官,此時噙著一抹**不拘的微笑。

“想要你……嫁給我。”

韓瑾雨眼神一暗。

嫁給他……

這個男人。

竟然還無恥地要求自己嫁給他?

韓瑾雨犯惡的眼神,落入葉蘇的眼中。

頓時,他目光一沉。

拿出手機,他撥通了電話。

“傳令下去,開始全麵收購祁氏集團……”

葉蘇冷冽地對助手說道。

韓瑾雨絕望地低吼道:“葉蘇,你不得好死。”

葉蘇聽到她嘶啞的吼聲,他心裏痛快無比。

憑什麽隻有他在地獄裏掙紮,而他們卻在天堂快活?

要痛苦,大家一起痛苦。

這才公平。

“雨兒,你乖,離開他,我會讓你幸福。”

葉蘇低聲道。

“我的想法很簡單,隻要你同意嫁給我,我什麽事都不會做……”

“而我們,可以從此定居在外國,再也不回來。”

“我愛你,也不在乎你和祁睿澤之前都發生過什麽……”

“如果我不同意呢?”

葉蘇笑了笑。

“沒關係,我可以等,等你愛上我的那一天。”

韓瑾雨用力攥緊了拳頭。

她憤怒地揚起手。

半晌,卻頹然的垂落下來。

他就是一個魔鬼,毀人於無形的魔鬼。

“你先給我時間考慮一下……”

她知道,如果祁氏一旦全麵收購,就將是一瞬間的事情。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沒得選擇。

她現在能做的,隻能是拖延時間了。

一抹邪魅的笑容,在葉蘇俊美的臉上呈現。

……

祁睿澤將自己關在臥室裏,已經三天三夜了。

他不接電話,也不見人。

甚至是,不吃不喝。

不管王嫂在外麵怎麽勸,他就是不開門。

從知道韓瑾雨再也回不來了,他的心也跟著死了。

他這幾天,老是重複的做了一個夢。

夢中,他在一大片荒原上走著。

不知道,目的地為何處。

也不知道,為何而來。

隻有一個信念,告訴他要走下去。

然後,他一直機械地跋涉著。

終於,在光明的盡頭,看到了一片果園。

那是一片祥和美麗,如同童話的樂園。

鳥雀啼鳴,花果飄香。

他開心起來,打算就在這裏留下,一個聲音卻突兀地響起。

即使在夢裏,那個好聽的聲音,也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憂鬱。

那個生硬柔和地輕喚他。

“阿澤……”

接著,樂園就消失了。

黑色枯草和殘垣代替了一切。

他也終於看清了,那個呼喚著他的人。

是雨兒!

他看到,她的臉色開始變得蒼白。

然後,她倒了下去。

他不敢睡覺。

因為隻要一閉上眼睛,他就會做那個夢。

他抱著被子,靠在床頭。

仿佛隻有這樣,她就還在他懷裏。

腦海裏卻越發地清晰,勾勒出她的輪廓。

黑白分明的眸子,笑意儼然的臉孔。

他有太多太多的話,想和她說。

也有太多太多的事,想和她一起去做。

雨兒,你恨我嗎?

你拋下這樣一個行屍走肉的我。

你讓我生有何歡?

他緊緊地抱著被子,將腦袋埋了進去,用力嗅聞。

可是被子上屬於她的味道,越來越淡。

淡得,他再也聞不到。

慢慢的,被子上的氣息隻剩下他的了。

她的氣息,逐漸淡去。

就像她從他生命裏離開一樣,他再也挽留不住。

他心裏也越來越絕望。

如果,連這裏都沒有她的氣息了。

那他該去哪裏找她?

“啊……”

他嘶聲大吼起來,像一隻受傷的野獸在哀嚎。

王嫂在樓下聽到他的嚎叫,她連忙往樓上衝。

已經三天了。

從祁先生回到家那天起,他就再也沒有出過房下過樓。

她衝到主臥室門前,抖著手拿備用鑰匙開門。

門從裏麵反鎖,鑰匙也沒用。

她聽見房間裏麵傳來了,一聲比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聲。

她急得直拍門。

“祁先生,你怎麽了,你快開門啊……”

“祁先生,你這樣,讓韓小姐怎麽走得安心啊?”

斐凡開車駛進來,就聽到那如困獸的哀鳴,他心中大慟。

他停下車,連火都來不及熄。

推開車門,斐凡快步地向別墅裏跑去。

他衝到二樓,看見王嫂站在門外用力拍門。

他一所拽開她,抬腳,用力就往門上踢去。

斐凡腳力相當厲害,幾腳踢過去,門框已經搖搖晃晃了。

最後,他再用力一腳過去。

門板“砰”一聲,倒在地上,泛起無數的細塵。

主臥室裏很黑,窗簾拉上,密不透光。

斐凡大步走進去,抬手按開開關。

臥室裏,頓時光芒大盛。

他銳利的目光,在臥室裏掃了一圈。

最後,落在蜷縮在床角落那個悲鳴的男人身上。

他沉聲吩咐道:“王嫂,麻煩你煮點清淡的粥,再炒兩個清淡的小菜。”

“哎……我這就去。”

王嫂應了一聲,轉身快步下樓去了。

斐凡走到床邊,看見祁睿澤抱著被子。

他頭發邋遢地耷拉在腦袋上。

臉頰上,布滿了青色的胡茬。

他眼圈浮腫,眼裏泛著腥紅嚇人的血絲。

他的臉色,更是蒼白得嚇人。

看見這樣的他,斐凡心口像放著一塊烙鐵,沉甸甸的難受。

縱然他心裏再不忍,也不能再眼睜睜地看著他消沉下去。

他一把扯著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