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蘇獨自回到房間，先簡單地衝了個澡。
他站在陽台外。
一雙墨色的眸子，隱在黑暗中。
他刻意把陽台上的燈關了。
夾著香煙的手，抑製不住地抖著。
一根煙很快抽完，他又抽出另一根，就著煙星點燃。
葉蘇左手，夾著那根即將燃燒到盡頭的香煙。
他俊臉埋入臂膀間，雙手則傾出欄杆外。
葉蘇陷入某種混沌的狀態。
藏在他心裏的某樣東西和感覺在迅速清醒。
蔓延到四肢百骸的疼痛，令葉蘇措手不及。
香煙燃到盡頭，猛地燙到手指。
葉蘇起身將它掐熄在煙灰缸內。
他看向旁邊，韓瑾雨的臥室內連一點亮光都沒有。
他狠狠吸口煙，微苦的尼古丁充斥著口腔。
吐出的煙圈猶如一層層迷霧。
葉蘇盯著眼前的白圈，眼裏是說不盡的恍然。
……
第二天韓瑾雨起早了。
劉姐每兩天都會更新冰箱裏的食物，裏麵有不少的新鮮素材。
她拿出肉，剁成肉末，下鍋，和著蔬菜和米細細的熬著。
劉姐起來看見了驚訝的道：“韓小姐，你今天怎麽起這麽早，都把粥熬好了。”
韓瑾雨：“……”
劉姐很驚訝：“是不是給葉少煮的啊？我先給你盛起來吧。”
“好。”
葉蘇依舊在客房內睡得香甜。
早上手機鬧鈴響起，他便梳洗幹淨。
剛下樓，就聽到廚房內傳來動靜。
他快步走進餐廳，隻見一人端著熱騰騰的粥正走出來。
“葉少，您起床啦。韓小姐今天給你熬了粥……”
“快坐下吃早飯吧，”
劉姐將豐盛的早餐一一端上桌。
室內柔和的燈光下，葉蘇依舊如昨天一樣。
一身白色的衣褲，看起來幹淨無暇，讓人在怔忡間移不開視線。
見到韓瑾雨從廚房出來，葉蘇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融化了他原本的那種淡漠。
“雨兒。”
他喚著她的名字。
“起床了？”
韓瑾雨走近打了個招呼。
葉蘇站起身。
伸出雙臂，自然而然地抱住了韓瑾雨。
他卻是答非所問地道。
“我想你了。”
那份壓抑了的感情，就好像一下子浸透在了四肢百骸中。
“想要把你壓在身下，更想要聽到你口中不斷地喊我的名字……”
明明是曖昧至極的話，可是偏偏這聲音是清清冷冷的。
韓瑾雨的身子微微一顫，想要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
可是葉蘇的手臂一收，反倒是把她抱得更加緊了。
他的臉埋在她的肩窩處，近乎貪婪地嗅著她的氣息。
略微冰涼的手，碰觸著她暖暖的肌膚。
這份暖意，隻有她的體溫，會讓他覺得很暖很舒服。
韓瑾雨一個激靈，猛地抓住了葉蘇的右手。
“葉蘇，如果你再這樣的話，我會生氣的。”
她正色道。
他的頭慢慢地抬起，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著她。
“不喜歡我碰你麽？”
“這樣的碰，不喜歡。”
她話落，葉蘇臉上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冷。
“為什麽，難道你忘了答應我什麽了嗎？”
他的身子僵硬著，連帶著貼在她肌膚上的手也越發的冰涼。
“是你說的，你要試著接受我，試著愛我的！”
“難道這一切都是騙我的嗎？”
韓瑾雨歎了一口氣。
“你先坐下，聽我說。”
她整了整衣服，再把他按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好在他倒是順著她的意思，安靜地坐了下來，仰著下顎看著她。
他看著她的目光，總是帶著一種很沉的專注。
“我喜歡雨兒。”
他拉起她的右手，親吻著她的指尖。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神，清澈如水。
卻反而引得他在她的手指上猛地一咬。
痛……
兩道秀眉擰在了一起，韓瑾雨隻覺得手指上傳來一陣疼痛。
當手指從葉蘇的口中退出的時候，韓瑾雨看到右手的食指上，清晰地印著牙齒印。
他的唇輕輕地貼在那牙印上。
“而你，也要喜歡我才可以。”
“你懂什麽叫愛嗎？”
他的唇一張一合，如同背誦一般地說著。
“隻有真正愛上一個人，才會有真正活著的感覺……”
“愛得越深，將來有一天，也許就能體會到所謂的心痛是什麽了……”
“那種痛，該是像窒息一般的，痛徹心扉，刻入骨髓。”
韓瑾雨怔住了。
“你說的愛，是指這樣嗎？”
他問著。
她這才回過神來。
“對。”
“那麽你想要嗎？”
她看著他，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他拉起她的手，放在臉頰上細細地摩擦著。
“隻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雨兒，我愛你。”
頓時，她隻覺得喉嚨一片幹澀。
他說他要愛她，那麽是不是她也必須愛他？
韓瑾雨不知道葉蘇到底是怎麽想的。
正在她發呆的時候，葉蘇整個人覆了下來。
韓瑾雨整個人呆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