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母拿過簽文,是一張上上簽。
樂得她把大大的笑容掛在臉上,見人就笑吟吟的。
祁母心情好了,又拿出幾張大鈔往公德箱放。
主持見她有誠心,就免費幫她兒媳婦——即韓瑾雨算一卦。
主持說韓瑾雨天生貴格,嫁後夫家定家門榮光無限。
祁母聽得那個叫高興呀,一直拉著韓瑾雨的手拍著。
上下左右看,怎麽看怎麽喜歡。
祁母嘴裏念著:“雨兒,我的好兒媳婦喲!”
祁母回去的路上直誇祁睿澤真是命好,討了這麽一個媳婦。
一旁的韓瑾雨被誇得害羞,但是又不知道怎麽接話。
……
葉蘇病情嚴重,被送出國治療。
韓檀夢是隔天得到消息的,急忙忙地趕了過來。
病房。
葉蘇此刻在雪白的病**安靜的睡著。
他的鼻息很輕,皺起的眉頭暴露了身體的不適,臉色一陣蒼白。
容顏衰敗,韓檀夢知道這不應該用來形容他。
可是這個詞,卻反複出現在腦海。
韓檀夢靜靜地看著葉蘇的睡臉。
為他把頭上淩亂的發撫平,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額頭一遍一遍。
如此虛弱的葉蘇,揪痛了她的心。
她執起他的手緊緊貼在臉上。
好似他的苦,他的痛,她感同身受。
葉蘇在夢中,好似感受著一雙炙熱的掌心,撫過他的發。
如同夢境般,讓他不願睜開眼睛。
那人,是不是雨兒?
夢中的她是如此溫柔,溫柔地折起他手,溫柔地撫著他的發。
他不敢醒,他怕醒來後,一切都如同泡沫般散開。
不知道葉蘇沉睡了幾天,韓檀夢懶懶的趴在床沿邊。
微微活動一下被壓麻的手臂,她出其不意握住了葉蘇的手腕。
他的手明顯的回縮了一下,但是沒有掙紮開。
韓檀夢驚喜地抬起頭,看向剛剛醒來的葉蘇。
葉蘇一碰觸她的目光,他便撇開頭,望向窗外。
韓檀夢摸了一下他汗濕的後頸。
二話不說,掀開他的被子,開始解他上衣的扣子。
他愣了片刻,然後一把按住她的手,“你在幹什麽?”
“你說呢?”
他忽然嚴肅的抓緊她的手掌。
“韓檀夢,你到底想幹什麽?我們是不會有結果的!為什麽還來找我?”
她抬眼望進他深邃的眸子,裏麵蘊著的已不是溫柔,而是冷冽。
韓檀夢隻覺得可笑。
“現在除了我來找你,你還指望誰來找你?韓瑾雨那個女人?”
“我們還沒有出生的孩子都是因為那個該死的女人沒有了,你現在還念念不忘她?葉蘇,我看你是瘋了吧。”
“我的事不用你來管!你給我走!”
“聽說這段時間,祁睿澤和韓檀夢可是打算要舉辦婚禮了。你看,你病成這個樣子,關心可不是你心心念念的那個女人。”
葉蘇身軀一震,唇齒輕啟,卻不知能說什麽……
韓檀夢越發緊逼。
“你現在還沒有認清楚那個女人的心嗎?不管你怎麽逼迫她,不管你使用什麽手段,那個女人,永遠都不可能愛上你的。她愛的,隻會是那個祁睿澤!”
“你走吧,我現在沒有精力跟你吵架。”
他的眉心緊皺,整個人似乎都脫了力。
“葉蘇,你何必自詡情深,當初你是個窮小子的時候,你明知道韓檀夢喜歡你,可是你當初的態度可不是這樣子的。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接近我,是因為你想要韓家,你也懂得韓檀夢在韓家的地位不如我,所以你舍棄了她。怎麽,現在後悔了?”
“你說得對,我就是你口中那個卑鄙無恥的人。走啊!反正我也是快死的人了!”
他抬起手來輕輕地揮了一下,嘴角**漾起一絲苦笑。
說完,他別過臉去,不再看她。
看他難受的樣子,韓檀夢隻覺得心疼得碎了一地。
“我不會走的!你還欠我一個孩子!”
韓檀夢拿開他的手,解開他的衣扣。
她用一條幹毛巾為他擦拭身上的汗水,細心的擦著他的每一寸肌膚。
然後對上他的眼睛,望著他棕黑色的瞳孔,望著裏麵她的影子。
她語氣堅定的告訴他。
“葉蘇!我韓檀夢,要嫁給你!我一定要嫁給你!”
葉蘇繃緊的身體,瞬時癱軟在**。
他緩慢的合上眼簾,沉默以對。
濃黑的睫毛,擋不住滲出眼眶的水珠,失了血色的嘴唇上下打著顫。
她能感覺得到,他緊咬的牙關在輕輕顫抖。
……
祁睿澤今天下班回到家的時候,發現韓瑾雨愁眉苦臉的。
“怎麽了?”
他坐到她旁邊,握著她的手。
韓瑾雨來回撫摸著自己突起的肚子。
她擔心到時候她肚子大了,一穿婚紗的話,小肚子顯出來。
到時候,肯定會被別人嘲笑新娘是個大胖子。
“要不,你跟媽說說,把婚禮挪到生完孩子之後。”
“你是在擔心婚期急辦得倉促嗎?放心,媽會安排得妥善的,你不用擔心。”
祁睿澤捏著她的手指,讓她不要操心。
“還有,不是有我在嗎?你還擔心什麽?”
韓瑾雨望著他英俊的臉龐。
到時候,他穿著新郎的黑色禮服,身姿挺拔英俊地站在那。
自己挺著個肚子,穿著款式難看的婚紗。
問題是,還不能穿五厘米以上的細高跟鞋。
跟他站在一起,對比之下,整個婚禮滿滿的,都是她不好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