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是順產太危險了,醫生要求產婦破腹產,可婆婆執意不肯,有的婆婆說,破腹產生下來的孩子不如自己生的孩子健康,還有更奇葩的婆婆說,剖腹產太貴了……”

“還有的是大人孩子隻能保一個,結果婆婆和老公要保孩子,女人的弟弟找了把刀,架在姐夫脖子上,才逼得姐夫改了口,保住了姐姐的命……”

“雨兒,你看些漫畫笑話不好嗎?為什麽看這個?”

祁睿澤摟著她,哭笑不得。

“你放心好了,那種事情,永遠不會發生在我們身上,我會給你找最好的醫生,做最好的準備,我們不會有事的,你別胡思亂想,聽話!”

“嗯。”

韓瑾雨偎進他懷裏。

“我知道,不管什麽情況下,你都會護著我,更不會擔心剖腹產太貴。”

祁睿澤:“……”

他像是那種會覺得剖腹產貴的人嗎?

他的資產有多少,她不知道?

看她有些鬱鬱寡歡的樣子,轉而他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孕婦果然是最不可理喻的,比生理期的女人更不可理喻。

這個時候,他除了耐著性子哄著,一點辦法都沒有。

至於她所說的,孩子和大人隻能保住一個的話題,他連碰都不想去碰觸一下。

他掌管著兩家國內數一數二的公司。

雖然年輕,卻已經做出了許多極重要的抉擇。

有時他的一個抉擇,就能決定一家資產上億的分公司的存亡。

即便是做那種決定時,他也雲淡風輕,指揮若定。

可她所說的,保大人還是保孩子的問題,他想都不敢想。

如果真有那麽一刻,非要逼他做出抉擇,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他願意用他的一切,換取那一刻的不發生。

為了這個孩子,她吃了太多苦。

如果寶寶有個什麽意外,她的半條命也會跟著沒了。

他不允許,發生那樣的事情。

他的女人和他的孩子,哪怕拚盡一切,他也會護住。

兩人在院子裏散了會兒步,回到臥室,哄她睡下,祁睿澤卻失眠了。

女人生孩子,一腳生,一腳死。

剛剛在院子裏,她看著他說……

阿澤,我愛你,女人生孩子,一腳生一腳死,我害怕……

她那沒說完的後半句話是什麽?

是不是,她害怕以後沒機會再說這三個字了?

祁睿澤在她身邊躺下,想緊緊抱住她。

卻又怕吵醒了她,不敢用力。

隻能輕輕擁住她,將幾乎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強行忍了回去。

……

此時韓瑾雨的肚子大到低頭都已經看不見自己的腳了。

她動作慢,準備穿鞋的時候,祁睿澤都已經把鞋穿好了。

不論是在外麵還是家裏,都一樣的優雅,從沒見他因為在家裏就邋遢下來。

隻不過舉手投足還是比在外頭隨意許多,這才能感覺到一些分別。

不等韓瑾雨彎腰,祁睿澤便已經蹲下,給她穿鞋。

“我的腳好像比以前腫了點兒。”

韓瑾雨端詳著自己的腳,被祁睿澤握在掌心,仍是看著小小巧巧的,白嫩的腳背在他的掌心很漂亮。

但她的腳一直都是窄瘦的那種,因為膚白,能清晰地看見皮下的血管。

腳趾動的時候,也能看的到骨骼的樣子。

但現在,血管還是能看得見的,但骨骼就看不見了,明顯多了一些肉。

“不覺得。”

祁睿澤捏捏她的腳,好像捏著玩具似的,捏了幾下就不撒手了,來回的搗鼓。

“軟軟的,手感比以前好了很多。”

這回反倒是韓瑾雨不自在了,下意識的就把腳往回抽。

祁睿澤抬眼看過來,沒說話,黑眸裏卻寫著。

“幹嘛?”

“這是腳啊,你也不嫌臭。”

韓瑾雨紅著臉說。

“你每天都洗的幹淨噴香,哪裏臭?”

祁睿澤彈了下她略顯圓潤了些的腳趾。

“雨兒,懷孕的日子,真的是辛苦你了。”

從她肚子大起來,祁睿澤不想韓瑾雨彎腰穿鞋脫鞋的時候,就負起了給她穿鞋脫鞋的工作,等於說他是眼睜睜的看著她腳上的變化的。

還有腳踝,實際上也比懷孕前要腫了一些,隻是不明顯,也沒太有人會往這些小細節上注意。但祁睿澤每天都看,手掌握著她的腳踝,自然而然的丈量,便能察覺到韓瑾雨的變化。

想著她為了給自己生孩子,吃這麽多苦,聽說到了後期,浮腫的還會更厲害。

就是現在,晚上韓瑾雨也已經開始出現了尿頻,會忍不住多次想要去洗手間的情況。

這在懷孕前是完全沒有的,韓瑾雨是能一覺睡到天亮都沒有任何感覺的人。

晚上折騰,偶爾腿還會抽筋兒。

所以基本上夜裏隻要我有一點兒聲音,他立馬就能醒。

每次看她那麽難受,他就想著要完這一胎就不再要了。

“突然地,你這是怎麽了?”

韓瑾雨低聲說,見祁睿澤神色認真,眉宇間還帶著點兒鬱色,把她都嚇了一跳。

“就是看著你受罪,我卻什麽忙都幫不上。”

祁睿澤看了她一眼,疑惑道。

“就是突然覺得難受,你說我不會是得了產前憂鬱症什麽的吧?”

“……”

韓瑾雨哭笑不得的。

“產前憂鬱症是孕婦得的病,跟你這個大男人有什麽關係。”

祁睿澤給她把另一隻鞋也穿好,就見韓瑾雨朝他招招手。

他不解的站起,微微彎曲著後背,湊到了她的麵前。

“我現在彎腰不方便,隻能讓你湊過來了。”

韓瑾雨笑眯眯的,兩手就捧住了祁睿澤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