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檀夢捂著胸口,臉色慘白,隻是不斷拚命地喘息著。

一旁的韓母趕緊上前,臉色大變:“不好了,夢夢的心髒病複發了,快,快送到醫院去……”

“你有心髒病?”

葉蘇也神色大變。

他怎麽從來都不知道,韓檀夢有心髒病。

“阿蘇,現在人命關天,我們趕緊去夢夢去醫院急救,這裏有警察在潛伏著,不用擔心的,等我們送夢夢到醫院後,我們再趕過來,不會有事的,你放心……”

“阿蘇,爸爸,媽媽,救救我……”

葉蘇額頭滲出汗水。

他把奄奄一息的韓檀夢,放好在副駕駛座上,再也不敢遲疑地,驅車去醫院.

……

廠房的溫度很高。

還有一種,她說不出來的,淡淡的香味。

不知道為什麽,韓瑾雨覺得自己的頭,越來越重……

思緒,也越來越單一……

韓瑾雨在昏迷前,最後入眼的,是一位綁匪腳上的,那雙突兀的黑色皮鞋。

……

韓瑾雨醒過來時,意識還有些模糊,睜開眼,滿天的繁星。

她的思考能力,幾乎停滯了。

韓瑾雨努力地,動了動手腳。

這才發現,自己被捆綁結實的,躺在一輛,破舊的三輪車裏。

她現在身上,蓋著一件發臭的破棉襖。

陣陣惡心的汗臭味,猛地衝進了她的鼻腔,惹的她一陣陣的幹嘔。

她的嘴,被黑色的寬條膠帶,粘的很緊。

除了發出‘嗚嗚’的聲音,她根本喊不出聲來。

韓瑾雨好幾次想坐起來,都以失敗告終。

她的身體,成了一個弓型。

因為被綁得很緊,她幾乎透不過氣來。

聽到車後傳來了聲響,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轉過頭來。

用一句粗礦的鄉村土話,對著她,吼了一聲。

韓瑾雨根本沒有聽懂。

直到太陽漸漸的落了山,前麵的男人,這才轉過身來。

他拿著個破水壺,蹭到韓瑾雨身前。

一把撕下了,粘在韓瑾雨嘴上的膠帶。

一口新鮮空氣吸進,韓瑾雨用力地,喘了口氣。

男人將喝過的水壺口,直接遞到了韓瑾雨的麵前。

韓瑾雨被嗆的不清,幾口水咽下,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你這女人,還真是嬌氣,喝口水,也能折騰成這樣!”

“大叔,你這是準備帶我去哪?”

男人回過頭來,瞥了韓瑾雨一眼,哼哼了兩聲。

盤著腿,摸出了一根劣質的煙草後,說道:“你問這麽多幹嘛,反正你也逃不出去的,別打什麽鬼主意了,我們老大不會放過你的……”

韓瑾雨驚慌失措地大聲問道:“你們老大?我跟你們沒有仇,沒有怨的,你們為什麽要抓我?”

男人笑了笑,拿起水壺,又喝了一口:“拿錢辦事,對方讓我們做掉你。”

“那為什麽要折騰,換了那麽多個地方?”

男人喘了口氣,繼續說道:“現在警察在追捕我們,我們隻好換個隱秘點的位置了。”

男人的話剛說完,一個麵龐凶狠的,年齡比較大的男人,脾氣暴躁地,衝著剛才跟韓瑾雨講話的男人吼道:“老二,你跟她說那麽多幹嘛,休息夠了,就趕緊上路了。”

韓瑾雨的臉色漸白,連呼吸都開始小心翼翼。

“這到底是去哪?”

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搭理韓瑾雨了。

不管她怎麽問,男人都一句話不說。

……

韓瑾雨被送到,一個破舊的屋子裏。

這會兒,門外,有打開鎖頭的聲音。

韓瑾雨聽見聲響,一個激靈,從**坐了起來。

還是那個老二。

他正端著一碗,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粘稠的糊糊,走了進來,坐在了床邊上。

韓瑾雨把自己縮在了牆角裏。

男人將那碗黑乎乎的米糊,送到她麵前,說道:“吃了吧,你要是餓死了,我可不好跟老大交代。”

韓瑾雨防備地,看著身前的男人。

她張了張嘴,這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幾乎說不出話來了。

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強逼著自己開了口,聲音粗啞:“你不是說有人讓你做掉我嗎?為什麽不直接殺了我,還把我帶到這裏來?”

“老大自然有老大做事的道理,你問這麽多幹嘛?”

“大叔,你放我走,好不好?”

“那個人給了你們多少錢,我加倍,不,五倍返給你。”

男人聽著韓瑾雨說起這些,無奈的笑了笑,根本不為所動。

他說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

韓瑾雨的呼吸急促,卻依舊防備的緊。

男人看了韓瑾雨一眼,就將飯碗,遞到韓瑾雨的嘴邊。

他扶著她的腦袋,強迫地灌了一口進去。

過了一段時間,韓瑾雨有氣無力地,趴在**。

除了眼皮,還聽使喚意外,身體,仿佛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這時候她才意識到,東西被下了藥。

迷糊間,她感覺到自己,又被轉換了一個隱藏的位置。

她太累了。

她知道,也許自己閉上了眼睛後,就再也睜不開。

可她連最後掙紮的力氣,也沒有了。

……

韓瑾雨消失了幾天以後,祁睿澤的手機,突然“嗡嗡”的響起來。

他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

“你的朋友,現在在我手上,別讓我等太久,我沒有什麽耐心的。”

對方丟下地址,便直截了當地,掛斷了電話。

他看著通話結束的字樣,犀利的眼神裏,透著冷銳的寒光。

祁睿澤沒半點猶豫,立刻向指定地點趕去。

他的車速很穩,一路開往郊外。

廢棄的廠房很大,隨處可見斑駁的牆壁,與潮濕的牆角,滿地的玻璃渣,讓人不敢行走得太快。

廠房裏,韓瑾雨嘴被膠帶封住,雙手反綁在椅子上,此刻正昏睡著。

祁睿澤迅速地給她鬆綁……

此時,一個男人,從腰間,摸出了一把手槍。

將槍口,對準了祁睿澤的頭部,冷笑說道:“祁少,好久不見啊?”

祁睿澤感覺一個硬物,抵在了後腦勺上。

他緩緩轉過臉,看到一把手槍,抵在腦門上。

祁睿澤看向握槍的人,震驚:“怎麽是你?”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