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旁的林府,靈毓呆坐在窗前,看著長公主留下的文書和信件,神情變幻莫名,不知在想些什麽。
此時,鍾媽媽慌慌張張的推門而入,叫了聲小姐。靈毓啪的一聲合住了沉香木,忙問怎麽了。
原來這時候林學尚已經回到了府中,身後還跟著一個皇帝身邊的小太監,說是皇上有旨,宣林府大小姐林毓接旨。林老爺剛把公公請到待客前廳,全府的人都在議論,在府裏呆了這麽些年,誰也不知道這個大小姐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唯有鍾媽媽聽見了這個毓字,知道十有八九說的就是自家小姐。
靈毓聽完這話,輕撫著沉香盒的手指驀地一頓,不慌不忙道:“多半是前朝出了事,或許是丞相觸了皇上什麽黴頭,倒便宜了我。媽媽,你可知道今兒早朝發生了什麽?”
見鍾媽媽搖搖頭:“還沒來得及和老爺說上話,但瞧著臉色是不大爽利。”
靈毓點點頭:“是福是禍,也隻能等著了。說到底,林家大小姐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我也想知道。”說完,又頓了一下,道:“母親生前可留下了什麽衣服首飾?提早備下吧。”
鍾媽媽點點頭,又匆匆忙忙的去了。
沒一會便有人敲響了靈毓的房門。隻見朱顏鳳帶著林慕秀及一群丫鬟浩浩****的站在外麵,領頭的林夫人可是用凶神惡煞形容都不為過了。
苑文竟也在其中,還未等朱顏鳳開口,便上前一步走到靈毓麵前行了一禮,道:“在下給大小姐請安了,久不見麵,不知小姐身子可好些了?聽聞大小姐自小病弱,合該好好注意休養身體的。”
靈毓楞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過來,笑了笑,施施然回禮道:“將軍客氣了。”轉頭又對朱顏鳳行了一禮,說道:“夫人大駕光臨,可是有失遠迎了。”
朱顏鳳有些意外的看著麵前雲淡風輕的女子,冷笑道:“看來你確實早就知道了。”
靈毓仍笑的一臉無害:“知道什麽?”
朱顏鳳沒有回答她,隻淡淡的譏諷道:“大小姐可是有本事,身嬌病弱養於深閨之中還能勾的皇上念念不忘,親自下旨要你參加選秀,老婆子可是佩服的緊。”
靈毓冷笑道:“夫人說的哪裏話,這世上因果循環,種的什麽因得的便是什麽果。靈毓今日所有的一切,還不都是拜夫人所賜?”
鍾媽媽拖著一個鑲金的盒子走了過來,看這架勢便知道今兒早這事兒八九不離十是與小姐有關的,正巧聽見朱顏鳳惱羞成怒的聲音說:“前夫人寒酸,你卻是和她一樣寒酸。府裏年年也不缺你的衣服,到接駕了卻是這樣的打扮,給誰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這繼母不厚道,虧待於你!這是府裏新作的衣裳,還不趕緊穿上!你架子倒是大得很,還能讓皇上等著你不成?”
林慕秀輕輕搖了搖朱顏鳳的衣袖,低聲道:“母親怎動這樣大的肝火?姐姐隻是常年的體弱多病,足不出戶,並不怎麽見外人,故而有些不喜打扮罷了。”
鍾媽媽在後麵冷哼了一聲,這麽看來,林慕秀確實比朱顏鳳有點腦子。
朱顏鳳剛剛的一段話給旁人的印象可以說是刻薄至極,這府裏的人誰不知道她是把小姐當成丫鬟在養的。要是當年這個相府小姐有她女兒一半的心機,也不至於把事情辦的那樣糟糕,在十幾年後還能讓人一下子就翻出來。
“小姐!”鍾媽媽適時的開口解圍,穿過層層的人群,走到了靈毓的麵前。而後舉起鑲金盒子行禮道:“小姐要找的東西,老奴給您拿來了。”
而後又轉頭對著朱顏鳳說道:“夫人您剛剛可真是誤會我家小姐了,正是因為要接聖旨,所以小姐才想著打扮不能和平日裏在府中那樣。”說罷眼神晦澀的看了一眼林慕秀,直把人看的低下了頭,才又裝作有些為難的說“我們夫人臨死前留下了許多的衣裳首飾,小姐寶貝的很,如今這樣的日子才敢拿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