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第五十一年,二皇子逼宮謀反,正德帝受其殘害,病入膏肓。三皇子與淑妃趁人之威,設計害死了皇太子妃安氏,並意欲謀朝篡位,被皇太子斬於崇武門前,削其封號,永世不得葬入皇陵。四皇子身染惡疾,以致雙目失明,賜封號安,居於安親王府。白修媛為了四皇子放血療傷,不幸斃於宮中,感念其舐犢情深,特加封為淑妃,以貴妃之儀葬之。
皇太子於太子妃伉儷情深,在送葬的歸途中不知所蹤。皇上遺旨,傳位於永寧長公主燕鍾靈。
據稱,傳旨初期,皇親反對之人甚多,老安國公帶著軍隊的虎符震懾與朝堂之上,威嚴猶存。百官各成一派,爭論不休。正一片僵持之際,鄰國送來了國書,上言願與新帝交好。並且,民間支持長公主登基的百姓甚多,他們不知聽到了什麽傳言,都覺得長公主是上天下凡的神女,是保佑大匽國泰民安的。
長公主順勢登基,奉孝惠皇後為慈德皇太後,入住宏德宮。
改國號為永靈,登基第一年為永靈元年。但是林毓卻沒有封元鈺為皇太子,也沒有改名字,倒是安了少數人的心。
在林毓登基後不久,京郊的一處小別院卻起了大火,燒了三天三夜,燒的連個灰燼都沒有留下。大火起來的時候,有人曾看見安國公府的二小姐從那裏出來過,但卻沒有看真切,一切都是流言蜚語,畢竟那場火裏死去的,是曾經苦等了安國公府小姐一年的癡情種。
唯有林毓在那場火之後,朝著安柔然的方向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這一場火,斬斷的是這一世的情緣,熄滅的是一顆原本還有三分暖意的真心。
第二天,靈帝便封了安國公府的二小姐為惠柔郡主,賜了郡主府。安柔然也不馬虎,當下便搬出了國公府,自立門戶。
而先帝剩下的公主,林毓各自給他們賜了公主府,沒有虧欠一個人。對四皇子也是無微不至,就是二皇子和三皇子,也沒有讓他們曝屍荒野,這樣仁君,文官言臣心裏也是信服的。總好過當街斬人的皇太子殿下。
此時,三省鬧了旱災,靈帝以一介女兒之身,力挽狂瀾,短短三個月便扭轉了原本糟糕的局麵。這樣的能力,便是永嘉帝也忍不住嘖嘖讚歎。趁著這樣的東風,靈帝削減了原本有些繁重的賦稅,百姓日子過得好些了,對其更是信服。
朝中清官吏不滿的情緒頓時消去了七分,剩下的,便是那些心懷不軌之人。
而人若是有了不軌之心,總會露出馬腳,林毓不輕不重的整治了幾個,倒是把其他的人嚇退了。朝中頓時安分了許多,這樣的太平日子,林毓已然很是滿意。
哪一代朝臣,都不可能都是清官。貪官、汙吏、奸猾、巨盜哪裏都有,物盡其用,人情官司,這樣的事情不用人教,林毓自然都懂。
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走去,大匽在林毓的帶領下,也如日中天,蒸蒸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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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
林毓拿著奏折的手怎麽也施展不開,許是夏日太過煩躁,她一個字兒也看不進去。將奏折狠狠的摔在地上,林毓一個人兀自生起悶氣。
一旁的雲錦見此境況,反而笑道:“皇上,今日天氣多悶熱,要不要讓內務府再送些冰塊來解解暑?”
林毓看都沒有看她一眼,淡淡道:“不用了。”
話音還沒落,便有小太監急急忙忙的跑進來,磕磕絆絆的說道:“皇上,皇上不好了,大夏的使團突然到了,這...這該如何是好?”
林毓臉上驚訝的神色一閃而過,倒是有些淡淡的:“來就來了,隨便找個客棧打發一下不就好了,朕日理萬機,這樣的小事也要來煩朕。怎麽,難不成還想朕親自去接?”
“可...可...”那個小太監頻頻看向門外,似乎有話要說,他剛想開口,另一個人卻徑自打開門,風度翩翩的走進來。
粉麵玉冠,長身而立,一襲白袍,飄然若仙。
“自然不必靈帝親自接朕,”說著,來人輕輕的撿起來地上的奏折,又溫柔的放在了林毓的案前:“朕說過的五年之約,當然要朕親自走進來。你第一次嫁給朕的時候,一頂轎子便進了朕的宮門。這一次朕帶著親自打下的江山和十裏紅妝來求靈帝,不知靈帝可要娶我?”
林毓眼眶有些shi潤,嘴角不自覺的綻放出如花笑靨,原本浮躁的心情在那個人如水般暗沉的眼眸中漸漸安定。
她輕輕覆上永嘉帝按著奏折的手,又慢慢的握緊。
朕,真的等你太久了。
繁華盛世,大好河山。雄師兵將,十裏紅妝。
所有的一切,都有你陪我一起。
我自然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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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帝和永嘉帝大婚的那一天,匽朝和夏朝舉國歡慶,就連邊境處一個十分偏遠的小山村裏,都感受到了這般喜悅的氣氛。
而有一個人,也是一襲白衣,站在大山的頂峰,就著白雪,瞧著山頂開滿的那一株淡粉色梅花,靜靜的立了許久。
直到很久很久之後,一個和他容貌一模一樣的青年,氣喘籲籲的走上前,將手裏拿著的狐皮大氅披在他的身上,苑文才從思緒之中猛然驚醒。
苑豪輕輕握住他的手,臉色因為爬上山太過費力而泛著不正常的潮紅,語氣帶了一些撒嬌:“哥哥,家裏飯菜都要涼了。”
苑文摸了摸他的頭發,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傲然立在雪中的梅花,笑道:“好,我們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