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毓點頭微笑,剛想說些什麽。
就在這時,變故突生。
不知從哪裏竄出來了一隻髒兮兮的野貓,直愣愣的就衝了林毓的方向去了。林毓最怕的便是這些貓啊狗啊的,一時之間也愣住了。剛想後退驀地發現身後站的是瑤貴人,那隻腿便硬生生的卡停在了半道。
瑤貴人,可傷不得。
千雪在一旁也不是吃素的,一把衝到自己主子前麵,揮手就把那隻野貓甩了出去。就在眾人驚魂未定的時候,瑤貴人不知怎的又尖叫一聲,驚訝的看向林毓。而後便向前直愣愣的摔了過來。林毓眼中閃過一絲狠戾,一個錯身也向下倒,生生的做了這瑤貴人的肉墊子。
眾人看著又是一個手忙腳亂,雲錦一偏頭注意到有人想消無聲息的把那隻野貓藏起來,便冷哼一聲,大叫:“你幹什麽!那隻野貓害了我們娘娘,誰也別想就這麽白白的便宜了它!給我放下!”
那賊眉鼠眼的小太監還想拿走,德妃身邊的茗羽卻不給他這個機會,跑到他麵前一把抓住:“還不跪下!是誰給你的膽子敢私自處理這些東西的!你又是誰,在哪個宮裏當差?皇後娘娘還在這呢,當真目無法紀不成?”
皇後聽見她這話,臉色沉了些,也不好再裝聾作啞,隻得說道:“還不退下?”
“這可不妥,”德妃瞬間跳了出來:“這小太監想要偷偷摸摸的處理害到林嬪妹妹的貓,說不定就是他放的呢?怎能隨隨便便就讓人退下了?皇宮這麽大,今兒放了,以後可不好找了,莫不是皇後娘娘有什麽非放不可的苦衷?”
柳南歌冷冷的看了蘇浣溪一眼,剛想插嘴,這時候林毓那邊又出了騷亂。
“不好了!瑤貴人見血了!”
“都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宣太醫!”謝江夢的臉色沉了沉,看了看眼前忙亂的景象,又看了看身後的桐壽宮,輕輕歎了一口氣。
“皇後娘娘。”果不其然,太後身邊的白芷姑姑沒一會就從宮裏出來了,“太後請瑤小主和林嬪娘娘到宮裏診治,可巧院正大人正在呢。”
“謝母後體恤”皇後點了點頭,吩咐道:“還不快把林嬪娘娘和瑤貴人抬進去?”
林毓從瑤貴人倒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刻起,才算真正安了心。
這一輩子,她倒要看看謝江夢,如何把瑤貴人的仇恨值再拉到自己身上。皇後娘娘,你曾經的左膀右臂,這回,可是我的了。
院正的醫術皇宮之中沒有人敢置喙,瑤貴人的這一胎,也就隻有他才能保住了。
林毓捂住自己受傷的胳膊,並不讓院正瞧見。在院正走向她時,抬了抬下巴,朝瑤貴人的方向怒了努嘴。院正會意,瞧著林毓的傷似乎並不重,隻得先放下永嘉帝永遠以林毓為先的吩咐,保住瑤貴人的孩子要緊。
好半晌,院正才擦了擦自己額頭上流下的汗,命自己貼身的小學童熬了藥親自給瑤貴人服下。剛想去瞧瞧林嬪娘娘,外麵就通報說皇上駕到。
院正心裏咯噔一聲,皇後娘娘的手緊了緊帕子,淑妃一副坦然的樣子,林毓則是安分的垂下了眼瞼。
年輕的帝王大踏步的走了進來,臉上麵無表情,眉頭輕輕蹙著,一副威嚴不可侵犯的樣子。眾人見了紛紛低下頭,鶯鶯燕燕跪了一地。
永嘉帝看著林毓也要顫顫巍巍的下來行禮,直接道了一聲:“躺著,不必。”
誰知另一個女人聽見嘴角默默地綻放了一個笑容,感激涕零的又躺了回去。永嘉帝看見了,心裏歎口氣,也並沒有說什麽。
也是因為看見了瑤貴人期盼的目光和林毓幾不可見的搖頭,永嘉帝也沒有像原來那樣直接坐到林毓身邊。
把眾人叫起之後,帝王沒有多言,而是直截了當的問院正:“怎樣了?”
院正知道他問的是林嬪娘娘,可也不得不硬著頭皮答道:“瑤小主並沒有什麽大礙,隻是受了些驚嚇,衝撞了胎氣,微臣略開些藥,好好的用著,一個月之後胎氣穩定了也就好了。”
“恩。”永嘉帝點了點頭,衝著瑤貴人的方向說道:“你好好養著,把朕的孩子安全無礙的生下來方是正理。缺什麽就和內務府說,自然不會短了你的。”
聲音不喜不怒,永嘉帝也沒有上前的意思。
瑤貴人還虛弱著,聽見皇上難得和她說了這麽久的話,連忙謝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