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的生活很是閑散,皇帝答應了給若兮足夠的時間也她來接受自己,也沒有再強迫她別的事情,他隻是在朝政空閑時會和若兮一起看看風吹過竹林,賞賞中天的彎月。
“若兮小姐。”一名綠衣女孩站在蕪清宮門口小聲的叫道。
聽著熟悉的聲音,若兮心中有幾分恍惚,再看門口的女孩子,秀氣的眉眼,方才想起是寒煙居裏一直侍侯若兮的綠荑。
“你怎麽會在這裏。”若兮問道。看到綠荑心頭一陣溫暖,綠荑是思寒府上的人,不知道思寒最近可好。
綠荑雙手絞著一快絲帕笑著說道:“太子怕你在這裏住不慣,讓我來侍候你。也好有個照應。”
是了,思寒是太子,這綠荑本來就是宮裏的人,在這裏出現那是應該的啊。
若兮微笑著說道:“太子真是費心了。”
綠荑眨著大眼睛四下看看沒人,悄悄有湊在若兮的耳邊說道:“小姐,太子他心裏很苦的,他很喜歡你。”
聽罷,若兮心中**起層層波瀾,喜歡與不喜歡又有什麽區別,這個世界有著太多的身不由己。思寒是有他的苦處,可是為什麽他不說清楚就把自己送進了皇宮,難道在思寒的心中,她隻是一個物品,想送就送。
皇宮實在是太複雜,若兮一向喜歡簡單的事情。這裏不適合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那天剛一進宮,就被太後軟禁起來,也不知道為什麽又有了自由,隻是身處深宮裏,又真正能有多少自由可言。
那天飛鏢傳信的人又是誰,一時之間,思緒萬千。
“妹妹,姐姐我來看你了。”隨著聲音,一陣甜密的香粉氣息傳來,采美人已經走進了若兮的寢宮。
采美人長的相當美,溫婉秀麗,就像西湖的水,可惜宮中美人太多,皇帝忙不過來,進宮這麽多年除了選秀女時見過皇帝一麵之外,從來沒有得到過聖寵,白白辜負了花樣的年華。
“若兮見過姐姐。”若兮笑著起來迎上去。
“快別這麽多禮,我們姐妹之間不需要這麽多俗禮,又沒有外人在,今天也不知道5怎麽了,一直懶懶的想倚在**,可是天天這麽歪在**也不是那麽回事,就過來看看妹妹,你要是沒事的話,我們一起出去走走。”
“好啊,我也正好閑的慌,我們去找劉姐姐他們玩跳棋去。”若兮笑著說道。
這幾天若兮和周圍宮裏的一些嬪妃也混熟了,大家都是生活在深宮中的寂莫女人,沒有愛情的滋潤,也要尋些事情的打發這寂寂長日,皇宮再怎麽華麗奢靡,也抵消不了日複一日歲月如風帶來的孤獨感。
除了聚在一起瞌著瓜子,說閑話,好像這宮中再沒有別的好玩的東西,若兮想起以前上學時,沒事常常會和一起的姐妹們玩跳棋,於是若兮讓人找來工匠把石頭打磨成小小的圓形或方形,漆上不同的色采。做成跳棋教她們玩,
宮中的女人們都很喜歡這麽遊戲,常常三三兩兩拉著若兮聚在一起玩跳棋,今天和采美人一起來到了碧湖宮和其它嬪妃一起玩跳棋。六個人坐在一起,每個人身邊又帶著幾個隨身侍女,整個碧湖宮裏春光明媚,香風如織。
碧湖宮裏住著許多地位不是很高的嬪妃,皇帝那麽多女人,要是每人一坐宮殿,那皇宮還不占據半片江山,一些普通嬪妃常常住在同個宮裏,每人有一間屬於自己的小寢宮。
“天天這樣子玩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不如今天我們每人押一件首飾用來做賭注。”王才人嬌滴滴的說道。
“不要,那人家不是要把全部首飾陪給你們。”左邊的李美人一邊用纖纖十指剝去瓜子瞌,一邊說道。
“不就是幾件首飾嗎,有什麽輸不起的。”右下側的良才人不屑的說道。
若兮沒有說話,不過她到是很王才人的說法,做賭注,誰能玩過若兮,她的跳棋水平是從小玩出來的。
最後大家都同意各自拿出一件首飾做賭注。若兮暗笑,看來自己沒別的運,財運還是不錯,這麽多珠光寶氣的首飾堆在一起,在陽光下閃耀著淡淡的光芒。
幾局下來,基本上所有的首飾都在若兮這邊了,精致的黃金發簪,純樸的玉鐲,每一樣賣到市麵上去都是價值不菲。
天色不早了,若兮叫綠荑收了首飾,滿意的離開,身後是一雙雙不甘心的眼睛,有人酸溜溜的說道:“妹妹慢走,小心腳底下,別讓金子晃了眼睛。”
“謝謝姐姐關心。”若兮笑著回到,不是她貪心,隻是現在她真的需要這些東西。有了這些首飾,以後要是有機會逃出宮去,其碼不用露宿街頭,有錢就是大爺,這句話在絲雨國照樣通用。
剛剛回到平湖宮,了個宮女慌張的跑進來報:“皇後來了。”
皇後來了,若兮慌忙出去迎接,自己這小地方看來還是很引人矚目,連皇後這尊大神都會移駕。
若兮和眾多宮女太監一起跪在宮門口。一頂金黃色的宮轎緩緩落地,轎簾扶起時,一位宛若神仙後妃的女人扶著太監的手走了下來。若兮抬頭看時,隻見她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好一個漂亮的女人,若兮心想。
“都起來吧!”皇後淡淡的說道。太監扶著她徑進了正殿。
若兮看看綠荑,綠荑正對她眨巴著眼睛,叫她進去。
走進大殿,皇後正端坐在那裏,一張臉緊繃著,仿佛臉上裹了冰,一眨眼臉上的冰渣就會嘩啦掉下來。
皇後沒有說話,低著頭輕輕的啜茶。空氣好像也凝固了一樣,平湖宮裏一片寂靜。
良久,皇後抬起頭來,目光犀利的,看著若兮,若兮也迎著她的目光,對視良久,皇後的眼神裏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旋既移開了目光,淡淡的看著窗外。
玩心理戰術,若兮心想,先來個無視,再來個審視,看你還有多少種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