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我慢慢直起身子,吊車正在把貨車從溝裏移走,老王站在行道樹下麵抽著煙,他的右手劃破了皮,人沒大礙。而我隻是覺得暈暈乎乎的,可能是睡多了,覺睡的太多人總是暈暈乎乎的。我跟著護士進了救護車,他們給夏木戴著氧氣罩,一個護士擦著夏木頭上的血跡,我蹲在救護車的一角,自顧的哭著。

“他醒了!”一個護士衝醫生喊到,我聞聲站了起來,擦幹眼角的淚水,他微微睜開的眼睛不停的尋找著什麽,直到視線落到我的身上,他才欣慰的笑了一下,我也衝他微微一笑,在外人麵前我們都極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我沒上前大喊,沒抱頭痛哭,隻是站在角落安靜的看著。

夏木被送進醫院的當晚就出院了,醫生說隻是輕微腦震**,頭部被玻璃劃傷,情況並不嚴重。

“不對啊,我見到他的時候他連呼吸都沒有了!”我站在醫生辦公室裏質問,“你們這群醫生,一點責任感都沒有,人都傷成那樣了,居然還說沒事兒?”

“你要是不相信,就請去其他醫院!”醫生打開門請我出去。

“操!”我用力關上門,夏木正站在門口等著我。

“傻小子!”我用手撫摸著他貼著膠帶的腦袋。

“這裏的醫生都是二百五,走咱們去鼓樓醫院!”

“浩子,我沒事兒!”

“不行!沒事兒也得去!”

我領著他去了鼓樓醫院,得出的結果大致相同——輕微腦震**。

“以後別再這麽傻了!”我們踩著淡淡的路燈灑下來的光亮朝家走去。

“什麽叫傻?”他俏皮的看著我。

“你這就叫傻,危急時刻救你自己的命要緊,你懂不懂啊?”

“你的我的還有什麽差別嗎?”

“操!”“我看你真是撞糊塗了!”我拗不過他。

“告訴你夏木,你以後在這麽擅自做主我就跟你斷交!”

“斷就斷,又不是沒斷過!”

夏木車禍之後每天都是我親自下廚,變著花樣給他做些好吃的,夏木就像一隻貓,每次我大費周折做的滿滿一桌子菜肴他隻是零星的吃幾口,這幾口裏麵還有絕大部分是在給我麵子。

我們同居這麽久,還從未做過那件事,每次輕微的肌膚接觸也都被夏木巧妙的躲過去,我不提,他也不要求。前一段時間確實太忙太累,一旦忙碌起來,對這件事總是沒多少興致的。而在我的觀念裏,愛跟性不能分家,而且,這段時間我惡補很多同性戀的知識,《斷臂山》《藍宇》《藍色大門》我都倒背如流,偶爾還去看看男男動作大片,久而久之早前對這種事物的反感也在逐漸消退,甚至有時候他們反倒能勾起我的欲望,或許正如楊光說的那樣“每一個人其實都是雙性戀。”看來這話不無道理。

隻是夏木對此很冷淡,甚至反感,每次我去試探他總千篇一律的說“我髒!”

2007年春節前的一個晚上,我從浴室裏赤條條的出來,一邊擦著身子一邊搖搖晃晃的走進臥室,夏木躺在**看電視,我故意站到電視前麵擋住他的視線,“把衣服穿上!”他說著扔過來一條**,我把**纏在手上,左手把玩著我的DD,“怎麽樣,大不大?”我沒挪動,站在電視機前不停的挑逗他,“耍流氓啊你!”他站起來要把我推走,我順勢把他推倒在**,壓在他的身上,“我就耍流氓了,你怎麽招吧!”我一臉壞笑,“夏木,咱倆可還沒做過那事兒呢!”“做不了!”“為什麽?別他媽又說什麽你髒,我不怕髒,來者不拒!”“做不了就是做不了!”他表情嚴肅,“夏木,你不會那個冷淡吧!”我在他那摸了一下,“操,你不也有反映嗎?還挺硬!”“我都快憋瘋了!”我沒給他任何回答的機會,瘋狂的去解開他的衣扣,“憋瘋了自己用手解決!”他被我壓著說話困難,“用手解決多沒意思!夏木!你小子該不會一直都用手解決吧!”他臉瞬間紅到脖子,“別鬧了!”他推開我,我按住他的胳膊,“誰跟你鬧,我是認真的!”我湊過臉去吻他,他不停的躲閃。他越躲閃我越瘋狂,上下齊動,他急了,拚勁全力把我推開,我們就在**爭執著,滾來滾去,他臉色發白滿是認真,不屈不撓的跟我撕扯著“噗通!”我摔到了地上,閃了腰,躺在地板上久久不能動彈,“操!夏木你他媽做□□還立貞潔牌坊!”我再一次口無遮攔。做這種事對於男人就如衝鋒陷陣一樣,隻能贏不能輸,夏木再一次讓我顏麵無光。

“我他媽是你男朋友,我碰你一下怎麽就不行了!”他蹲下來扶我,“滾開!一邊涼快去!”我甩開他伸過來的手。“慢點!”他還是忍不住去扶我,扶我到沙發上,從抽屜裏掏出一瓶藥水塗在我腰間,我我趴在沙發上,他蹲在地上給我擦,“夏木!你他媽是不是有病!”我的氣消了,“是”“夏木,你說你是不是個山炮!”“是”“夏木,你是不是個二B!”“是”“夏木,給我親一個!”“是”他一下子反應過來改口說“滾!”

他把我扶回**,鋪好被子,他掏出自己的被子正要放到**,“今晚回你客廳睡去,你敢睡床,我就敢堅強你!”我不停的按著遙控器調著台。“回不了!”他攤開被子關燈便睡,我知道他是以此作為補償,當然我是在之後才明白的。沒有什麽好電視節目,我關掉電視也跟著睡了起來。

夜裏,可能都已經淩晨了,一雙手緊緊的抱著我,兩隻手與我的手相交叉,緊緊相扣,“浩子,對不起!”那聲音很輕,輕如一陣飄渺的風,“我多想跟你做那件事,你知道嗎?可我知道你不是,你根本就不是!我已經把你拉下水了,就不能再繼續坑害你,同誌是一條不歸路,行走在這條路上有多艱難,我自己心裏最清楚,我曾經麵對過多少困苦,他們有多錐心有多難耐,我一個人嚐過就夠了,你是我的命,我怎麽能害你,浩子,我多想就這麽抱著你,一直抱下去,一直到老一直到死!”他邊說一串串冰涼的淚水落在我的肩頭,我裝做熟睡翻身,把他抱的更緊,“英子,我們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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