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引路的秘書身後,雲蘇走在大廈中,突然就有些不自然。和裴餘結婚兩年,她從未以裴太太的身份出現在公眾視野中。

“雲小姐,就是這間了。”秘書微微彎腰,比了個請的手勢,自己卻站在門邊不動。

雲蘇深吸一口氣,輕輕點頭後禮貌的敲響了門。

“進。”

一進門,雲蘇就看到偌大的辦公室內,裴餘坐在桌前低頭看一份文件。他本來就有著和別人不同的氣質,這樣認真起來,就顯得更加迷人。

雲蘇笑著走到裴餘眼前,和他隔著一張辦公桌對視,“裴先生,忙著呢?”

這女人一笑準沒好事兒,見此裴餘輕皺眉,幹脆放下了手裏的鋼筆,直接靠在椅背上,他目光在雲蘇的身上認真打量了兩眼,隨後才問道,“有什麽事兒?直說。”

直說,就直說。

雲蘇右手無意識在他昂貴的桌麵上敲了敲,這是她緊張時候才有的表現,“那個……你能不能,把你郊外的那棟別墅,借我住幾天?”

生怕裴餘想多,雲蘇頓了頓又道,“我這幾天……我想先避避風頭。”

裴餘視線從她右手上停留了兩秒,才笑道,“市區裏的別墅,你不是睡得挺舒坦的麽?”

他指的是,雲蘇從A市不告而別,鑽進他家裏那次。

想起那夜的雲雨……撕爛的睡衣,雲蘇臉這才微不可查的紅了紅,她別扭的別過臉去,小聲嘀咕了句什麽。

裴餘沒聽清楚,皺著眉頭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麽?”

“嗬嗬,我是說,我和裴先生已經不是合法夫妻關係,住在一起恐怕不合適。”她時刻關注著裴餘的臉色,見沒什麽變化,才又繼續道,“我保證就借住幾天,風頭一過立馬搬走,絕對不往家裏領什麽亂七八糟的人!”

為了強調自己話語的真實性,她還舉起了三根手指對天發誓。

裴餘盯著她盯了片刻,這才冷冷開口,“鑰匙在左手邊,第三個花壇裏。”

……

“呼!”

郊外精致的三層小別墅內,雲蘇把小巧的行李箱隨手一扔,整個人就撲到了沙發上。

這座別墅屬於裴餘私人所有,定期會有保姆來家裏打掃,所以即使很久沒人住,也還是纖塵不染。

從一樓走到三樓,每一間房間都不放過,打開最中間的一間,以黑白灰為主色調的房間時,雲蘇意識到這應該是屬於裴餘的。

忍不住,整個人撲到了黑色的雙人大**。

這座別墅,雲蘇還是一次偶然的機會,聽到他和管家的談話才知道,為此還特地請了不少偵探調查過,直到這一次,才是真正的以未來女主人的身份住進來。

不著急擺放東西,雲蘇在**打了個幾個滾,又一把抓起一旁的被子狠狠的吸了一口,上麵是裴餘慣用的香水味道。

“這裏竟然沒有別的女人來過。”

“我難道是第一個進來的女主人麽?”雲蘇抱著抱枕在**打了個滾,心裏說不出來的興奮。

鳩占鵲巢還狠狠的折騰了一會兒,把裴餘的枕頭踩在腳底下,雲蘇這才覺得無聊,從**摸出手機翻看了一會兒,角落裏卻突然彈出來一條推送消息。

“著名設計師出麵指正林豔當眾賣假。”

雲蘇覺得這事兒挺有意思,毫不猶豫的點了進去,一篇長文就展現在眼前。

文章大致說——

林豔被她劃壞的那個包是個A貨,上麵的畫不是出自著名插畫師之手,更是發出了插畫師官方微博的澄清截圖,更是嚴厲批評了如果拿去拍賣的話更是屬於詐騙等。

這消息一條一條不要命一樣的往上送,雲蘇還是驚訝於這事兒的發酵程度,在**又換了個姿勢,繼續吃瓜。

林豔那些行跡惡劣的腦殘粉先不說,就是她本人也挺有意思,看見事情發酵的方向越發不對勁兒,趕緊又發出了另一篇文章,解釋說這個包包是托人買的,自己也被蒙在鼓裏是個受害者巴拉巴拉。

簡直是,前段時間買慘的風格的複製。

饒有興趣的躺在**,翻看著各種謾罵的言論,雲蘇怎麽都不覺得膩歪,越發的沉浸其中,就連別墅裏什麽時候,進來一個人都沒有察覺。

……

周敏用備用鑰匙打開了門,最先看到的就是大廳中的古木沙發墊子被滾得褶皺不堪。她先在客廳頓了頓,依稀聽到有女人的笑聲。

不知道是哪個狐媚子,還以為扮成個狐狸精糾纏她兒子,就能坐上裴家少奶奶的位置了?

猶豫了一會兒,她才小心翼翼的扶著把手上樓。

二樓的臥室門都緊緊關著,看不出什麽。她在樓梯拐角頓了頓,隻聽到細微的響動,於是,漸漸扶著扶梯往上走。

一直走到三樓,這才看到虛掩著的門中透出一小片光亮灑在走廊的地板上。

這是裴餘的房間。

看來那人說的不錯,裴餘的這座別墅,確實住進來了一個女人。

就在半個小時前,她手機上突然傳來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

彩信的背景是裴餘在郊區買下的這座三層小別墅,而主角則是,一個拖著小小行李箱開門的背影。

裴餘很少給自己置辦財產,這座郊區別墅就是其中之一,周敏早先特地交代過,所以對這座別墅記得很深,雖然隻有一張照片,但她已經認出了這別墅的具體位置。

幾乎是二話不說的,她就獨自駕車趕來,倒要看看,他金屋藏嬌,到底藏了誰?

深吸一口氣,周敏伸手推開了門。屋內沒人,隻是**有點淩亂,地上有一隻散落的沒來得及收拾的行李箱。

周敏一眼就看出來,這張照片是屬於照片上女人的。

她沒看到人,可在浴室洗澡的雲蘇卻聽到了屋外的響動。

她警惕的關了花灑的水,又飛快的穿好浴袍,這才小心翼翼的抓起手邊的洗發水瓶摸了出去。

難不成是裴餘回來了?

她在心裏小心揣測著,手按在門把手上,悄悄的打開了浴室的門。

“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