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幫他找過父母嗎?”

“最開始的時候有找過,但毫無線索。我撿到他的時候,大概三歲左右,身上的衣服和用品都不差,顯然父母條件是不錯的。”

“既然父母條件不錯,又怎麽會丟下孩子不管?”

“這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問題。”

“會不會是被人販子偷了,而後發現是個腦癱兒,又丟掉?”

“如果真是人販子偷走的,他父母絕對有條件運用各種手段尋找他。但一直以來,都沒有人找過他,警局也沒有相關的報案。”

所以,真的是父母丟棄的了。

為什麽明明擁有極好的條件,卻還是要把孩子丟棄?或許是同樣缺失母愛的緣故,程江南已經有些心疼楠楠。

“楠楠是我和江映雪一起撿到的,當時聽說我要養楠楠,她很支持,甚至還主動去學習怎樣幫楠楠做康複。這樣一來,我們難免經常見麵,我母親便以為我們是一對戀人。”

想必,江映雪隻是想借著這種機會和他套近乎,並用楠楠做扭帶,得到裴景軒的心。

“她為楠楠付出不少努力吧,你就沒感動過?”

裴景軒拉著她上了車,笑著來撫她的發,“感動和感情是兩回事,不能混為一談。”

碰上他這種太過理智的人,江映雪定是吃了不少苦頭,難怪最後搞到用裴慕陽去刺激他。

等到車子駛上車道,程江南才想起不對勁,“我就住在學校,這是要去哪裏。”

“本意是帶你回家,但如果對我的答案不滿意,可以再送你回去。我會再好好想一下,該怎麽回答。”嘴上這麽說,卻並沒有讓老湯停車。

程江南本就更傾向於他,他把事情都說清楚了,她便沒有了矯情的理由,索性跟著他回了公寓。

回到家,太陽神撲棱棱撲下來,差點將程江南撲倒。它開心的是,終於有一個它能搞定的人回來了。

程江南傾倒的時候,裴景軒過來,將她抱住,正好溫香滿懷。太陽神看到裴景軒,沒敢太放肆,扭著屁股去了陽台,趴得遠遠的。

程江南要退出來,裴景軒的臂圈得緊緊的,沒讓她得逞。他的掌漸漸火熱,落在她身上,跟烙鐵似的。感覺被他的高溫熔化,她靜默在他懷裏,一動不敢動。

抱了她一陣子,他鬆開,推了她一把,“去衝涼,早點休息。”

他扭身要走開,程江南反回來將他抱住。

“江南。”他的身子猛一僵,都沒敢動了,隻呼她。他的聲音暗啞低沉。

把頭壓在他的背上,程江南輕輕地開口,“對不起裴景軒,我應該信任你的,聽到這些事的時候,應該找你親自問的。那天看到江映雪抱著你,跟你說那些話,我全蒙了。我從來沒想過,江映雪喜歡的是你。我用你的手機給楠楠打了電話,他叫你爸爸,這讓我完全相信了楠楠是你和江映雪的孩子的話,那一刻,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麽。”

裴景軒低頭去握她的手,將她的手收入掌心,“這是我的錯,應該早點跟你說楠楠的事的。”

他扭頭過來,去摸她的臉,“這些天,你都是怎麽過來的?”

怎麽過來的?經曆的時候沒有多少想法,他一問,才恍然覺得,那是一種生不如死,行如死屍的感覺。

“我本想早點去找你的,但你拋下的問題讓我不敢掉以輕心。我一邊猜測到底哪裏出了問題,一邊反省,自己到底有什麽沒有告訴你。楠楠雖然是我的養子,卻並不影響我們之間的關係,加之他沒有回國,我便沒有放在心上,不想,卻最終成了刺傷你的利器。”

“唉,這就叫做好事多磨吧。”她感歎著,任由他把自己的臉收在掌心。感覺到他掌心的熱度,她幹脆傾過去,把一張臉都埋進去。太陽神撒嬌的時候,便是這麽做的。

遠處的太陽神不滿地看著這個剽竊者,隻能舔舌頭表示抗議。屋裏的兩個人誰都不去注意它,它被華麗麗地忽視了。狗狗的小心髒傷得稀碎稀碎地,把頭壓在了地板上,委屈無比。

裴景軒捧著她的臉摩挲一陣,最後傾頭,在她的唇上吻了吻。淺淺的一沾,感覺她的唇瓣柔軟又香甜,雖然隻有半個來月沒有碰,卻覺得隔了千百年似的。他的眸光一時幽暗,全落在她唇上,極具侵略性。他這目光讓人緊張,她想縮回自己的臉,他沒讓,略抬高她的下巴,唇又貼了下來。

起先隻是淺淺品嚐,像是在品最優質的葡萄酒,漸漸不滿足起來,幹脆沾在唇上,輾轉吮吸。她的唇在他滋潤下,一點點變紅,水漾漾的,光澤滿飽,越發誘人。

他索性攬過她的腰,將她拉過來,兩人完全相對。他的唇再壓下來,她後退一步,他稍一用力,將她壓在了沙發上。

太陽神眨巴著眼睛,看到沙發上糾纏成麻花的兩個人,汪汪地低嚎了兩聲,以為兩人在打架。

程江南被它驚動,緊張地偏過臉去看,裴景軒將她的臉扳了回來,粗氣全噴在了她臉上。

“不許分心!”他命令,霸道無比。

“太、太陽神……”在他的手進入少兒不宜之地時,她低聲提醒,想要把他的手拉出來。

他幹脆將她的手扳開,壓在她的腰下,再一次攻入,“不要管它,它看不懂!”

“……”

用唇將她堵死,再想說什麽已經說不出來。他少有地急切而霸道,像一頭餓極的獸,隻一聲低吼便……

程江南繃緊了身子,一時間像被丟入海水中,浮浮沉沉,呼吸也跟著急起來。

麵對著紅果果的上演限製級畫麵的二人,太陽神給予了徹底的鄙視,鄙視加無視!當真以為它是狗,什麽都不知道麽?所謂的獸預,指的就是隻要是獸都會的事情!

許久之後,一切沉寂,程江南滿身是汗地癱在沙發上,軟得像一潭水。裴景軒低頭吻了吻她,將她拉起,轉頭,看到太陽神不知幾時從陽台出來,正站在兩人對麵。

它的大狗眼審視著二人,後腿離他們有兩米遠,嘴巴卻幾乎要碰到沙發!

裴景軒的本能反應是:把程江南收在懷裏,扯過衣服蓋住。

太陽神眨了眨眼睛,大眼裏卻是輕蔑。全身上下連毛都沒有,以為它會看?它最喜歡看的是和自己一樣長滿了毛的小母狗,比如說對窗戶住戶家的小翠。

它殃殃地去拱門,自從見過小翠後念念不忘,此時被家裏的兩隻刺激一下,更加想了。

裴景軒沒有給它開門,抱著程江南去了浴室。程江南的腿軟得很,一落地就往下掉,他不得不伸臂將她圈住。一身汗濕後,她的臉紅通通的,眼睛水光瑩瑩,雖是無意,卻直勾勾地望進了他心底。

他歎一聲,低頭去吻她的眼睛,“帶你回來真的不是為了做這些事,但你總能勾得我像個流氓似的沒完沒了。”

自己管不住下半身,倒來怪她了。程江南不滿地去咬他的肩,他悶哼一聲,再一次縮緊了臂,“不把我逼瘋不死心,是不是?”

“我沒有……”她往外退。

他將她攬了回去,“不管有沒有,反正我已經瘋了!”

沒等她有所反應,他便大肆挺進……

躺在**,裴景軒掬著她剛剛被吹幹的頭發,深深地嗅著。嗅完又去碰她的額、發角,唇角滿滿地全是寵。

程江南軟綿綿地落在他懷裏,眼睛舒服地眯著,感覺人生無比圓滿。

早上,程江南風風火火從老湯的車上跳下去,裴景軒拉了她一把:“小心一點!”

她險險穩住身體,朝他招手:“走了!”便快步跑向學校。

裴景軒莫可奈何地展唇笑了笑,回應她,“走吧。”

進了學校,程江南急急朝課室跑,再有五分鍾就要遲到了。轉過一道彎,她差點和人撞在一起。

“對不起啊!”緊急間刹住身形,她出聲,看了那女人一眼。那女人的穿著極為講究,全是頂級名牌,身材也不錯。

聽到她道歉,眉頭扯了一扯,是不滿的意思,但到底沒有說什麽。

感覺這女人在哪裏見過,但時間太緊,她沒有細想,接著慢跑起來。

裴景軒去了一趟法院,再轉回律所已近十點鍾。他低頭看著腕表,準備打電話通知開會,前台小姐已經站了起來:“老板,有位方女士等您很久了。”

他順著前台小姐的目光看過去,正好看到一個女人從門口走來。

“媽?”他驚訝地迎過去,“您怎麽回來了?”

“不放心你,所以回來看看。”方美玲答,臉上一片冷靜,並沒有因為見到許久沒見的兒子而表露出興奮。這一點,和裴景軒一模一樣。

“既然媽回來了,晚上我安排一下,去見見江南吧。”裴景軒說這話,是有表明立場的意思。

方美玲意外地沒有提出反對意見,隻道:“過幾天吧,還有幾個老朋友要去看看,已經約好了。”

她沒有再表示出對程江南的厭惡讓裴景軒十分意外,聽她這麽說,自然不好強求,隻道:“讓老湯送你吧,這麽多年沒回來,這邊已經大變樣了,老湯熟悉。”

方美玲沒有過多表示,算是認可。臨出門了卻回頭來看裴景軒:“你父親……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