囑咐完,他又往**看一眼這才離開。他的滿眼裏都是程江南,對於紅臉的服務員半點都沒留意。

合同簽得意外地順,苞比耶原本還提了一大堆的要求,沒想到進了會議室,十分鍾沒到就把合同簽下來了。莫說助理,連裴景軒都覺得意外,“是什麽讓苞比耶先生改變主意,決定無條件信任JEL的?”收起合同,他半開玩笑地開口。

苞比耶掛著絡腮胡子搖頭,“我不是相信你的公司,而是相信你。你對老婆的細心讓我看到了你的責任心,我相信,在工作上你也一樣細心。”

“謝謝您的信任。”

苞比耶嘴裏的“老婆”兩個字在他胸口滾動著,滾出一片暖。這兩個字還真是順耳啊。

“能邀您老婆共飲一杯嗎?”他問。

裴景軒展露了歉意的笑,“抱歉,今晚可能不行。”

“我知道,她在睡覺,那就明晚吧。”苞比耶也沒有勉強,如是道,裴景軒道著謝,讓助理將人送走。

握著手裏合同,他展了展眉,馬上想到了還在房間裏的程江南,即而快速轉身,上了樓。

房間裏,服務生還在,裴景軒吩咐過,她當然不敢馬虎。

“下去吧。”看到程江南沒醒,他低聲道,和離去時一樣,目光全撒在程江南身上,半點都沒分給服務生。服務生退去,他幾步到床邊,坐下,看她的睡顏。她的小臉落在被子裏,連脖子都掩住,大概因為頭發沒解開,隻能歪頭睡著,竟也睡得十分熟。

指不意間伸過去,微彎去觸她的臉龐。她臉上肌膚觸感極好,又軟又彈,像是嬰兒的皮膚。她的唇抿著,正對著他,漂亮的唇形紅紅的色,像一朵花,無形中引誘著他。

喉頭滑了滑,他彎下頭去,雙手落在她身側,臉在離她不足十公分的地方停下。她軟軟的氣息噴出來,落在他的臉上,鼻間,他聞到了香甜的像花一般的味兒。

他閉眼,帶著幾份貪婪吸著,唇慢慢展開,露出滿意的表情。

此時的程江南正在做夢,夢到仇濤跑來對她說玻璃幕牆的嫌疑人已經抓到。她高興地握上了他的手,“謝謝你,師兄。”

裴景軒的手一緊,馬上聽到了這句話。原本柔軟的表情突然凝固,看著身下的人目光都冷了起來。程江南還沒醒來,唇卻是彎著的,笑得那般甜美!她的手雖然握著自己,卻在叫另一個人!

此時的他何止不爽,簡直憤怒,恨不能將麵前的女人掐死,最終選擇的是埋頭在她頸間,狠狠咬上一口!這一口是用了真力的,程江南即使在深夢中都被疼醒,唔一聲後本能地伸手來捂脖子,捂到的是一張繃緊的臉。她睜眼,看到裴景軒伏在自己身上,牙依然咬上頸上,活像一隻吸血鬼!

他本來就擁有吸血鬼的特質,帥氣而沉著,眼眸裏別有一種銳利,加上是棕色眸,還真像韓劇裏的吸血鬼檢察官。

“幹嘛……咬我。”忍著痛,她呼出來,聲音裏還帶著初醒的慵懶和沙啞,眼淚卻差點痛出來。

裴景軒朝她瞪去一眼,在看到她眼裏的水氣時鬆了嘴,臉色卻沒有緩和,“剛剛叫誰?”他的語氣極沉,是若沒答好就要吃了她的架式。

程江南去摸自己的脖子,摸到一個深深的齒印,她去看他,順著他的話問:“什麽叫誰?”

“師兄?連做夢都要叫他?”

這話,酸意明顯。他的臉上掛了冷諷。

程江南哪裏知道自己夢裏叫了什麽,低頭思索,“我剛剛做夢夢到仇濤把嫌疑人抓到了,還以為是真的,正跟他說謝謝呢。怎麽了,我叫出什麽來了嗎?”

這話,終於讓裴景軒舒服了一點點,但還是不夠徹底。他一伏身壓了下來,兩臂往外彎,胸口就貼過來,壓在她身上,“以後,醒也好,夢也罷,都不能叫別的人!”言外之意是,隻能叫他。

程江南覺得好笑,“連夢都管上了?”她哪裏知道自己夢裏會幹什麽,不會幹什麽啊。

“對!”人家就是有這麽霸道,頭點得理所當然。

程江南給他的霸道弄得氣岔,“我哪裏能控製自己夢誰不夢誰的?要不你教教我方法?”坦白說,他這麽壓著自己,她連說話都吃力。嘴上開著玩笑,心髒卻在亂扭亂跳。

裴景軒氣得去掐她的脖子,“真該好好教教你!”他帶著懲罰的唇落了下來,不客氣地去啃她的唇,要吃了她似的。啃得她一陣陣低叫,扭著頭去避他。他的掌握緊她的頭不讓她轉,舌便不客氣地塞了進去。

原本是要懲罰她的,一進入她的檀口便品嚐到了那股清淡的香甜。他著了迷似地努力吸取,原本的懲罰變成了享受。他邊吸邊往她身上貼,恨不能與她粘在一起,唇也越發狂肆。

一場吻結束,兩人都氣喘籲籲,屋裏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程江南因為缺氧而紅了臉,像一朵極致魅惑的罌粟,開得耀眼!尤其唇,在吻過之後水嫩紅腫,光澤飽滿,烙在心口揮之不去,撩動個不停!他想要更多!

裴景軒複低頭吻上她,這一次,她沒有掙紮,安靜地接受著他的親近,兩隻手輕輕地拉著他的袖,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女生。這樣的動作出現在她身上,不僅不違和,反而激起了他更深層的渴望。他也不控製自己,手順勢落在她的腰上,往上扯她的衣服,最後索性霸占在她的胸口……

空氣,火熱起來。

程江南艱難地扭了扭身子,感覺身上都要起火,明明隻是簡單的撩撥,卻能給人吃了催、情藥般的效果。她低低地哼了一聲,聲音軟得像隻小貓。這聲音像在幹柴間丟了根火柴,裴景軒轟地燃起來,直接探向她的……

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在這最要緊的當口。裴景軒停了一下,繃起的太陽穴說明了此時的情況,但不停不歇的手機鈴音又似催命符,催著他不得不去接電話。

心有不甘,他還是拾起了電話,卻並沒有離開她,接了下來。程江南捂上了自己的唇,她的喘息實在太明顯,怕那頭聽到。

電話,是裴翟耀打來的。

“回來一下吧,季雨瑤的父親過來了,對你打她的事十分不滿,已經鬧到你爺爺這兒了。”

裴景軒的臉一時變得難看起來,隻低低應了一聲“嗯”。

程江南離得近,自是聽到了的,“爺爺有沒有事?不會被氣壞吧。”

裴景軒收斂了剛剛的情、欲,從她身上爬起來,聽到她問,給了她一個安慰的表情,“放心吧,爺爺見過的大風大浪不在少數,不會因為這點小時就真的氣到什麽程度。”

即使擔憂,他也不想表現在她麵前。

他下床整理衣服,她跟著往床下滑,“我和你一起回去吧。”那件事,終究是因她而起。

裴景軒把她壓回**去,“不用了,你就呆在這裏。季雨瑤知道慕陽是因為你而打人的,你出現反而容易讓他們激動。”

他的話不無道理。程江南軟軟地縮了回去,卻還是不放心,“萬一他父親找你麻煩怎麽辦?還有,你爺爺的身體還沒有全好,他們萬一大鬧……”

“不要想太多。”他低頭,在她額際吻了一下。雖然輕輕的,卻給她不安的心貼了一劑安定膏,她突然靜了下來。

“季家多少會顧及老爺子的病情,不敢大鬧的。他們來無非就是想要個說法,把事情說清楚了就好。”

聽他這麽說,她懸著的心落下了一半。

他很快將衣服整理好,彎身為她蓋好被子,“再睡一會兒,我很快就回來。”

程江南輕輕地“嗯”了一聲,沒有再動。

裴景軒走出酒店後第一時間給裴慕陽打了電話:“在哪兒?”

“在一統天下。”裴慕陽的聲音懶懶的,“有什麽事嗎?”

“沒事,隻是好久沒打電話了,問問而已。”他沒有多話,很快掛斷電話,上了車,“裴宅!”

另一頭,裴慕陽看著掛斷的電話,陷入了沉思當中。裴景軒關心他,他一直都知道,但今天的電話打得著實莫名其妙。裴景軒不是那種沒事隻打一聲電話問他在哪兒的人。

他站了起來,揉著眉想事。

手機,再度響起來,是鄔梅梅的號碼。他擰了擰眉頭,還是接下,“什麽事?”

“慕大少爺,你的電話總算打通了啊。我原本是去你家找你的,可現在莫名其妙地被季雨瑤和她爸擋在這裏,說要討個說法。他們怎麽會來你家啊!”

“討個說法?”裴慕陽擰了眉。

“是啊,她爸剛剛差點沒把我給吃了,要不是你們家管家過來阻止的話。對了,他們說要帶我去見你爺爺,幹嘛要見你爺爺啊。季雨瑤不會因為上次你打她巴掌的事報複吧,那我豈不是成了炮灰。啊,你爸爸剛剛打電話給你哥了……”

鄔梅梅並不知道其間的事情,有什麽說什麽,裴慕陽此一時握緊了手機,想到的是裴景軒那通莫名其妙的電話!上次的事情是他頂下來的,顯然,他剛剛的電話隻是想確認自己在不在家!不在家,他便準備再次頂罪!

裴慕陽沒有再和鄔梅梅說話,抬腿就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