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話?”她被問得莫名其妙。
裴景軒已順勢將她壓在身前:“這句話應該我問你。”
“沒有。”他用這種目光看她,讓她感覺自己赤果果的,格外緊張,隻能隨口否認。
裴景軒低頭狠狠噘住她的唇,極為不客氣地吮碾擠壓吸,然後咬一口:“心口不一的女人!”
說完,丟了手機解了外套,“我餓了,給我做碗麵吃。我的房間在隔壁,做好了送過來!”
直到他走出去,程江南都沒搞明白,他鬧的是哪一出。
房間自帶了廚房,麵也有現成的,程江南當真做了一碗麵,端著去了隔壁。裴景軒的房門沒有關嚴,一推就開,她剛把麵放在桌上,他就走了出來。
顯然,才衝完涼,光了上半身,僅圍一條浴巾在腰下。頭上濕露露的,還在滴水,這姿態,別提有多勾人。程江南急轉了身,指朝後指:“麵做好了,快吃吧。”
對方走過來,將一塊毛巾遞到她手裏:“給我擦頭發。”
程江南當然沒忘記,他此刻除了一塊浴巾什麽都沒有,握著那塊毛巾,鬆不得,緊不得,整個兒都不自在起來。
“我為你洗過腳,你就不能為我擦次頭發?”對方表達不滿。
這句話將程江南的遲疑徹底壓了回去,轉身回來,踮腳為他擦頭發。裴景軒順勢將她圈入懷裏,頭低下來,唇上的氣噴在了她的鼻子上:“真不記得要跟我說什麽了?”
被以這種方式圈在懷裏,程江南隻覺得呼吸越發不暢,手都不知道怎麽動了。“歡迎你回來。”她想盡快擺脫這種窘境,隨便想了一句。
裴景軒沉臉看她,表情不明。
下一刻,她身體一輕,被他抱了起來。突然的顛倒讓她十分緊張,伸手抱上了他的頸。他進了房,將她壓在**。
“勸你好好想,否則結局會很慘。”他半帶威脅,身子將她籠罩。他的氣息更濃烈,帶了滿滿的情味,她繃緊了身體。
他的唇移到了她耳邊:“給你三秒鍾,如果沒想起來,我會吃掉你!一……”
程江南胡亂地閃起了眼睛。雖然不反感他,但終究沒有經曆過男人,被他這麽控製著,整個心都亂了。
她終究要說什麽?
裴景軒的臉越拉越近,她的睫毛閃得越來越快,這副緊張的樣子,哪裏還有平日的張揚。看她連唇都咬上了了,他終究不忍,慢慢抬起身:“算了。”
程江南卻突然想起了他進門時看手機的畫麵,頭腦一時透亮:“我想你了!”
裴景軒抬了一半的身體突然停下,低頭去看她。
她略帶羞澀的目光迎了過來,不想再隱瞞感情:“我想你了,發那個信息的時候就特別特別想,後來組委會的人給我發手套,說是你的意思,我知道你是為了保護我,我當時就想抱你。你沒有出現在評委台上,我就像少了重要東西似的,覺得整個舞台都暗淡了起來,這些天,除了練習和比賽,我全都在想你!”
裴景軒的目光越來越熱烈,在她講完這話的時,俯身吻上了她!一切都失控起來,他扯開了她的衣服,吻一路落下!他的氣息在她的耳邊粗粗喘起,用身體和手在她身上點火!
程江南沒有掙紮,這會兒,她也被點燃。她甚至主動抱上了他,不再覺得羞澀,隻想盡情地表達思念,卻找不到突破口。她急得胡亂在他身上扯,要把他的衣服扯掉。
裴景軒捉住了她亂動的手,壓在胸口:“感覺到了嗎?”
她感覺到他的身體著火似地燙,心髒跳得極為劇烈!她的臉上染上了片片殷紅,點了點頭。
他再次噘住了她的唇,許久之後移到耳後:“寶貝,這次,我不會放過你!”
未經人事的身體在攻破的那一刻,狠狠繃起。裴景軒低頭吻她的唇:“要我退出嗎?”
她搖了搖頭。
裴景軒並沒有急進猛攻,而是緩緩推入,慢慢將火燒旺……
許久之後,一切平息。程江南軟軟窩在他懷裏,明明累極,卻毫無睡意。一場急火,將她的神經燒得異常興奮,她睜眼,看著擁著自己的男人,目光純淨。
“後悔了嗎?”裴景軒縮了縮臂,低聲問。嗓音還殘留著些啞。
程江南搖頭,她從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即使我和你不會有結果,我也不會後悔。”
在沒有經曆過以前,她不是這麽想的。她覺得獻身必定是要結婚的那個,但人到了最極致的時刻,多半奮不顧身,不顧後果。她終於明白,為什麽飛蛾要以命撲火。有些人,他值得你這樣做。
裴景軒低頭吻斷了她的話,表情一時嚴肅:“我不是流氓,不會隻做不負責。從現在起,我會負責你一輩子。”
第一次和男人做這樣的事難免會不安,但他的一句話卻成功緩解了她的情緒,程江南縮進他懷裏,輕輕“嗯”了一聲。
心一安,困意就湧上來,她閉上了眼睛。他撫著的發,對她說:“睡一會兒。”她當真睡了過去。
等到程江南睡熟,裴景軒才從**爬起來,去浴室擰了條熱毛巾回來幫她清理身體。看到被單上那朵暗紅梅花,他的眸子一時又沉下,目光移到她臉上。
她是個缺乏安全感的人,該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會願意把自己交給他。低頭,在她唇上印了一吻,極寵。
這是他的女人!
程江南醒來時,天已全黑,隻有一台床頭燈亮著,泛著暖暖的黃色光暈。身上很痛,尤其兩條腿,比爬一天的山還要酸。她很快想起發生了什麽,臉不自然地紅了一下。
門,被人推開,露出一張不太清晰的臉。馬上,燈打開,裴景軒的俊顏展露無遺。
她本能地往上拉被子。
他的唇上壓了些揶揄的笑,到底沒說什麽,把還沒扯吊牌的衣服遞了過來:“臨時買的,先穿上,如果不喜歡,明天再去買。”
程江南這才發現,他圍了圍裙,兩臂的袖都卷到了肘上,極有居家男人的味道。
他沒走,她不好意思穿衣服。裴景軒看透了她的心思,彎唇低聲道:“飯已經做好了,換好衣服就出來吃。”他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才走出去。
程江南摸著自己的唇,感覺很不一樣,有一種被人珍視的感覺。
穿好衣服出去時,裴景軒已經將菜端上了桌,看到她,用下巴點了點菜:“手不太方便,讓酒店裏切的,不過是我自己炒的。”
程江南“哦”了一聲,去看菜,盤盤精致,跟他本人差不多。
“我去洗下臉。”她低頭從他身邊走過,踏上洗手間的坎時,兩腿不受力,歪了下去。一隻臂及時伸過來,將她扶住,“怎麽?弄疼你了?”他低低問,暗示性明顯。
程江南站起來,不好意思看他的臉,隻道:“還好。”
進入浴室,她才想起一件事,和裴景軒才剛剛開始,是不能有孩子的。長久的缺乏安全感,讓她把什麽都想在了前頭。自己目前還沒辦法養活新的生命,自是要注意的。吃完飯後,她回了自己房間,讓酒店前台送了顆事後藥上來和水吞了下去。
事後藥的強大作用力在第二天就顯現了出來。她的肚子很痛,像裏麵裝了塊石頭,又冰又沉。
因為有慈善演奏會,她還是強力忍著出了門,到了現場愈演愈烈,一張臉都痛白了。因為是慈善活動,並沒有嚴格要求,她跟組委會的人請了假便出來了。肚子每走一步都疼,她坐在了石梯上捂著肚子把個身子都壓了下去。
“程江南?”冷冰冰的聲音傳來。程江南抬頭,看到了裴慕陽。今天的慈善演奏會來了不少有頭有臉的人物,裴慕陽做為總負責人,前來參加無可厚非。
“你怎麽還在這裏?”他問。
她勉強站起來:“我身體不舒服,請假了。”
裴慕陽沒有表態,轉身就走。
程江南追了一步:“裴慕陽,關於解除協議的事……”
“以後再說吧。”
他頭都沒回,步子邁得極快。
程江南坐了回來。昨晚和裴景軒發生關係後,她覺得有必要和裴慕陽把關係理清楚。先解除協議,然後簽一張欠條,這樣,他們便隻是單純債權關係了。
不過,此時即使裴慕陽有時間跟她談,她也談不下去,索性等到身體好些再說吧。她再次抱住了冰沉發硬的肚子。
裴景軒的電話打了過來:“現在在哪裏?”
從昨天之後,他們就沒見過麵。
程江南咬著牙回應:“在慈善演奏會的外麵,我肚子痛。”他是她第一個願意訴苦的人,自從父母過世經曆乞丐團夥後,她便把自己武裝起來,對任何人都不示弱。
嬸嬸心機那麽重,她但凡弱一點,早就被甩出來了。
那頭裴景軒的聲音變得急切:“在那裏等著別動,我馬上過來。”
果然,十幾分鍾後,他開車急速衝來,車門一拉開就跳出來,朝她奔。好在她退到了隱蔽的地方,不至於被人看到。
他低身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將她抱上了車。她把頭壓緊在他懷裏,怕是的被別人看到。
上車後,他過來摸她的肚子:“疼得很厲害嗎?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說完,快速把車子開出去。
程江南搖頭:“不要,讓別人看到我們兩個在一起,不好。”比賽每場都有五百多名觀眾現場觀看,指不定醫院裏就有人去過現場,認識她和裴景軒,她不敢冒這個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