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一朵桃花開的時候,許空言在桃園陪蕭夢遠散步。來源:完美星空

然後發現了一朵剛綻開一點點粉紅的花苞。

那是今年第一朵桃花。

蕭夢遠潔白的手指輕輕撫上嫩綠上輕微的淺紅,微笑道:“今天天氣很好,我們出去騎馬吧。把碧落和沙白他們都叫上。”

果然是春天了,路兩旁已經換上淺淺的綠。

蕭夢遠難得休息,而且一直心情很好的樣子。身邊的人也就都很高興。

待到了郊外的草場,青草的氣息雖不是很好聞,卻也讓人精神一振。零零散散的開著些各色的野花。碧落芙楠幾個人一見就喜歡得很,得了蕭夢遠同意後就高高興興的采那些花兒編花環,還要比較誰找到的花更好看,種類更多。

林沙白看那幾個女孩兒興高采烈的樣子也笑著寵溺的搖搖頭。

“果然女人就是女人。”林沙白低聲道。

心中卻有些愛憐。

蕭夢遠笑道:“我與空言去走走,你把她們幾個看好,她們要是玩瘋了忘了做飯,我們少不得隻有讓林大總管一盞初一了。”

林沙白眼一瞪,“你叫我出來踏青就是當老媽子麽。”

蕭夢遠正色道:“當然不是,你林沙白浩然男兒,怎麽可能是老媽子呢。”

說完自己撐不住先笑了。

林沙白還想再瞪他一眼,卻也笑了。有些感歎的想,也許是許空言的作用吧,蕭夢遠比以前開朗許多,雖然大多數時候還是萬年冰封般的神情。不過已經溫和了許多。

蕭夢遠少年老成,以前小小年紀就十分成熟,心機忍耐都是一流的,卻會讓林沙白覺得心疼。看他如今能有些孩子氣的行為,心中反而安慰。

蕭夢遠又笑道:“我開玩笑呢,她們精乖著呢,哪裏用得著你提醒。”

林沙白歎道:“你們都成雙成對的,我一個人有什麽可踏青的。”

“那就趕緊去找一個總管夫人給我們呀。”嬌甜清脆的聲音傳來,那幾個女孩兒看著林沙白笑成一團。

林沙白眯眼笑道:“是不是你們想嫁人了呀?”

芙楠低聲說:“林總管這個樣子真像狐狸。”說完就笑了。其他三人也笑個不停。

林沙白咬牙道:“以為我聽不見麽?”

蕭夢遠一扯許空言袖子,“我們快點走,讓他們吵去。”

兩腿輕夾,馬兒就輕快地跑了起來。

京郊的草場是極大的,不過也不可能讓一匹好馬全速跑太久。

馬和馬背上的人都還未盡興,草場的邊界卻已在眼前了。

蕭夢遠不得不收緊韁繩,在馬兒頭上輕拍了幾下。卻發現許空言並不在身邊。

回頭一看,許空言正驅馬而來。

於是就在原地等著。

許空言到附近時放慢了速度。

“慢些的回去吧,馬兒也有些累了。”

許空言點點頭。

兩人便騎著馬,慢慢的循著來路回去。

天氣晴好,風兒帶著些許冰冷拂過麵頰,並不會真的讓人難 受。倒有些振奮的感覺。

“沙白這樣的人,什麽樣的女人才配得上他?”

許空言想想後答道:“大總管從來沒提過女人的事情,空言想不出來。”

“你有什麽想要做到的事情麽?”

“我想永遠在少爺身邊保護少爺。”許空言看著蕭夢遠說。

沉靜而黝黑的眼睛,讓蕭夢遠受了蠱惑一樣的靠了過去,輕輕吻在許空言的眉尾。時間就此凝滯,隻有嘴唇和肌膚和肌膚相觸的感覺最實在,還有蕭夢遠靠過來時,身上帶了些汗氣的味道。

許空言不知為何,隻覺得這個印在臉上的吻,比以往**的深吻更讓他沉醉。

隻是輕輕的觸碰就分開了。

兩人相視莞爾,溫馨的感覺揮之不去。

許空言掩飾般的問道:

“那麽,少爺呢?少爺想要做到的事情是什麽?”

蕭夢遠看著延綿極遠的綠色,沒有回答。

許空言看著蕭夢遠,突然覺得忐忑不安。

他一直記得那天自己問出那個問題後,蕭夢遠看著遠方,一直是如同夏日驕陽般炫目的少爺,整個人身上孤獨蕭索的味道。他想抱住他,可是他不敢。而後來很多個日子裏,想起那時的蕭夢遠,他都後悔為什麽沒有繼續追問,沒有任何舉動。他多麽希望自己能夠分擔蕭夢遠身上的重擔。而不是傻子一樣隻會站在他身邊。

晉君的駕崩在晉國掀起一陣風雨。

太子根據遺詔繼承了皇位,這個可憐人還沒把這位置坐熱就變成了冰冷的屍體。

異變來得又快又急,不過兩個月後,晉翎帝楚燁暴病身亡,未曾留下一子一女。楚烈成為了新的晉皇,號晉宣帝。

晉國廟堂之上不會有誰真正相信楚燁的死是因為生病,可這又怎麽樣呢?勝者為王,敗者,就隻能用奢華的皇陵來證明自己曾經的地位而已。

朝臣中曾經有人當著楚烈的麵質疑過楚燁的死是楚烈所為。

楚烈微笑著讓侍衛當著眾大臣的麵把那個人杖責致死。

事實上,那並不是唯一一個犧牲者。

楚烈的霹靂手段鎮住了許多人。

他們也隻能感歎一下,楚燁的確宅心仁厚,不過這也是在爭權奪利中的致命缺點。何況楚烈雖然殘酷,但處事決斷,剩下這幾個皇子比起來已經算是好的了。

不過還是有人不依不饒的找楚烈的麻煩,南邊三個郡都聯合反了,打著撥亂反正的旗號。雖然聰明人都不會相信這幾個字的含金量,不過他們的確給楚烈帶來了不少麻煩。

收拾這幾個郡足足用了五年,其中戰了議和,議和後又毀約,如此種種反複。

楚烈的統治真正受到威脅,是在他登基後的第六年。

不過那一切離現在還很遙遠。

自從楚烈篡位成功的消息傳到蕭夢遠的耳朵裏,蕭夢遠就把許空言派了出去。

他要許空言去打探一些消息,一些關於元雨的消息。

蕭夢遠肯定元雨和前皇楚燁一定關係匪淺 ,否則不可能那麽關心楚燁的同時還能對楚烈有很大的震懾力。

他相信這並不會太難。因為他已經安排路詩郎接應許空言了,路詩郎對情報的打探非常熟練,有她在,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這也是個機會,讓空言能夠鍛煉一下。

一輛老舊的馬車慢悠悠的走在官道上,趕車的是個看起來老實憨厚的年輕人。

栓在車前的那匹老馬,瘦骨嶙峋,每走一步都在晃悠,讓人懷疑下一步它就會垮了。可那匹老馬卻一直慢悠悠的前行著。

趕車的年輕人拿鞭子在空中揮了一下,問道:“夫人,這馬走得太慢了,這樣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到西舟城啊?”

馬車裏麵的人輕柔的答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咱們找不到其它馬匹,隻好將就了。”

趕車的年輕人說道:“我是怕夫人受不了這一路勞頓,早些到西舟城,您也能早些休息不是。”

馬車裏的女子依舊柔聲說道:“我沒關係的,慢些也就慢些吧,別為難這匹馬兒。”

趕車的年輕人不甘願的答應下來。

心想夫人的心實在是好的很。

不僅對下人寬容和善,對老爺也是頂頂溫柔的,就是大家都在傳說夫人其實是老爺在外麵討的小老婆,不敢帶回家去。所以另買了院子仆人養著的。

他也有七分相信,因為老爺多數時候都不在家裏。每次來也不待多久就走了。

不過夫人對老爺好一定是真心的,因為老爺每次來,夫人都很高興。

若他是老爺,才不要那個肯定很凶的原配,一定會風風光光的把夫人娶過門的。

年輕人想著想著,心裏有些憤懣起來,實在是為夫人抱不平。

“停一下!”車內女子急切地說道,聲音聽起來有些難受。

趕車的年輕人趕緊把韁繩一拉,跳下馬車,拿起身旁的小腳凳放好,那個婦人下了馬車便走到官道一旁幹嘔起來。

年輕人心裏著急,又不敢碰她,隻好局促不安的站在馬車旁邊。

過了一會兒,女子有些虛弱的說:“給我拿些水來。”

趕車的年輕人馬上拿了水袋過來,女子用水漱口後,又喝了幾口才把袋子遞給年輕人。

“小福,我有些難受,我們歇歇再走吧。”女子微笑著說道。

小福心想隻要夫人好受點兒,早走晚走也沒什麽。心中突然想起似乎聽人說過女人懷了孩子就會嘔酸水,難道夫人懷孕了?

不由越發的對讓夫人一個人出門的老爺抱怨起來,連個丫鬟都不讓帶,急匆匆的從家裏出來,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事。隻是辛苦了夫人。

後麵響起急促的馬蹄聲,兩個騎士騎著駿馬飛一般的奔馳而來。官道很寬,也不會與馬車撞上,隻是一定會揚起很多灰塵。

小福怕夫人會更難受,便開口打算讓夫人離得遠些。

那兩個騎士卻是到了他們馬車那裏,就齊刷刷的停了下來。

卻是一男一女,黑衣男子長相倒還普通,紅衣女子卻如盛放 牡丹一般嬌豔動人。

小福一直覺得夫人已經很漂亮,這個騎馬的女子卻還比夫人更美,不過臉上一股驕矜之態,肯定不像夫人一樣人好。

又到了考試的時候,更新就跟不上啦,會努力寫的。。大家都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