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大叔。”

“搞定了,你們的恩怨兩清了。”

“真的?太好。”

“不過……葉馳還有一個要求,我本來已經幫你擋了幾次,中間人的嘴皮子也快說破了,可他還是堅持,我也隻好問問你的意思。”

“什麽要求?不會是讓我和他睡吧?”祁子時剛剛放下心又提了起來。

吳多多在一邊一挺胸脯,說道:“子時,我替你去,這事兒都賴我,要睡就讓他衝我來!”

祁子時無奈地看了一眼吳多多,眼神裏彈出三個字:想得美,繼續問宇文達毅:“什麽要求?”

“他今晚會來酒吧找你喝酒,說如果你的酒量能比過他,他就投資你參演下一部電影,做女一號,如果你的酒量比不過她,就要當眾認他做哥哥。”

“宇文達毅!”祁子時頓時炸了毛,吼道:“你什麽時候有老鴇子屬性了,我才不要認他做哥哥!我現在見到他恨不得閹了他!”

“我當然也不同意了,可談來談去,他就這麽一個要求,怎麽都不肯退讓。但我想到你的酒量深不見底,未必就能輸,所以也就沒有說死,你如果不同意,我再找人去求他就是了。”

聽到“求他”兩個字,祁子時的心裏頓時一酸,愧疚感洶湧襲來。

宇文達毅為了這件事,肯定是四處求人,好話說盡,說不定還欠了一屁股人情,而這一切都隻是為了維護她那些廉價的尊嚴。

最重要的是,明天自己就要和李星然領證結婚了,她這一生都沒有機會報答宇文達毅對自己的付出,又怎麽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他出難題?

這個世界不是五湖四海皆你媽,她也沒有資格仗著宇文達毅喜歡自己,就無限製的利用他的愛。

“比喝酒啊,對他來說是不是有點不公平啊?我這輩子還沒有栽在喝酒上過呢,啤酒兩打起,白酒三斤起,紅酒對瓶吹,洋酒隨便兌,如果葉馳真的要和我拚酒,那我就和他玩玩。”祁子時最終答應了下來。

“子時,你確定你可以接受?如果輸了可是要認他做哥哥?”

“做哥哥就做哥哥,哥哥也分親疏遠近,更何況,我祁子時怎麽可能輸在喝酒上?”

兩人約定好了以後,掛斷了電話。

祁子時瞥了一眼酒吧吧台櫃子上那些顏色各異的洋酒,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但她很快就打消了這種預感,對於喝酒,她還是很自信的,畢竟,她可是酒鬼家的女兒。

……

下午李星然從機場回來,給祁子時打了個電話,便直接去了公司。

現在星燦集團正處在最關鍵的時期,各種事務都需要李星然親自處理,而他又因為受傷耽擱了一些時日,事情積壓的越來越多。

李星然本來是要約祁子時一起吃晚飯的,祁子時隨口扯謊說吳多多過生日,要陪她慶祝,將李星然敷衍了過去。

祁子時當然不會把要和葉馳拚酒這件事告訴李星然,一是怕他擔心,二是怕他誤會。李星然那脾氣,如果知道了這事兒,一定會不顧一切過來和葉馳決鬥的。

夜幕降臨的時候,四五個男人走進了閃愛酒吧。

祁子時見到走在最前麵的葉馳時,小心肝猛地一顫。

她以為自己沒有受到什麽傷害,可實際上她還是會害怕,這種害怕已經深入到了骨髓裏。

這次葉馳並沒有帶黃雲瑄來,跟著的幾個人看起來更像是他的保鏢。

祁子時和吳多多找了一間包間,讓葉馳等人進來。

葉馳的目光始終在祁子時的身上遊移,上次見麵他對她隻是一時好奇,而現在,他看她的眼神更加耐人尋味了。

都說獵人最喜歡有挑戰的獵物,作為一個采花大盜,他當然也想給自己的采花生涯加上一點的刺激的元素。

經過上一次過招,他對祁子時有了全新的認識——這個丫頭夠味兒,絕對值得他慢慢征服。

如果能讓祁子時心肝情願的做自己的女人,那將是他人生的一個裏程碑。

服務生將各種酒類和無數的杯子擺滿了桌子,便退了出去。

吳多多感覺氣氛有點尷尬,打了個哈哈,說道:“葉老板,相見就是緣分,既然之前的恩怨已經說開了,咱們就是朋友嘛,我作為這家酒吧的執行掌櫃,先幹為敬。”

吳多多拿起一杯啤酒咕咚咕咚喝了下去,葉馳瞥了一眼身邊的跟班,對他使了一個眼色。

跟班也拿起一杯啤酒,一口氣灌進了肚子。

“小祁,冒犯你是我不對,哥哥在此給你道歉。”葉馳拿起一杯白酒,放到了嘴邊。

“喂,等一下,葉老板,我接受你的道歉,但‘哥哥’這兩個字可不是隨便說的,在我沒輸之前,你可不是我哥哥。”祁子時朝著葉馳翻了個白眼。

“謔,這麽自信,好啊,那這一杯,算是我葉馳給你道歉,至於你叫不叫哥哥,就等桌上這些酒全都見底以後再說吧。”

葉馳的嘴角帶著一絲玩味,將手中的白酒一飲而盡。

祁子時也不甘落後,一口悶了一杯白酒。

“好酒量。”葉馳為祁子時點了個讚,說道:“再來紅的怎麽樣?”

“綠的都沒問題。”祁子時和葉馳一起拿起一杯紅酒,碰了一下杯子,喝了下去。

按照祁子時的酒量,喝掉這桌子上一半的酒,雖然有些吃力,但也不是不可能的,更何況,隻要贏了葉馳,就可以不繼續喝了,無非是多跑幾趟廁所的事情,對祁子時來說,酒和水基本上是沒有區別的。

二十分鍾之後,祁子時和葉馳已經喝得肚子滾圓了,各種酒混著喝,最難受的就是胃,加上今天選擇的酒類確實度數比較高,祁子時感覺頭有點微微發暈。

而隻喝了一杯啤酒的吳多多竟然已經嗨了,被對麵兩個男人領出去跳舞了。

包間裏隻剩下祁子時和葉馳,以及葉馳身後兩個如同影子般的保鏢。

“葉老板,你還沒說都喝完之後怎麽判斷輸贏呢,我看你酒量也不錯,要是真的打成了平手呢?”祁子時一邊打著酒嗝,一邊說道。

“如果達成平手,算你贏。”葉馳的語氣仍然是那麽清醒,一點醉意都沒有。

“啊?這不好吧?我雖然是個女的,但是咱們是現代社會,男女平等,我怎麽能占你便宜呢?”

“我願意讓你占我便宜,隻要你能喝掉這個。”葉馳說完,回頭對身後的保鏢勾了勾手指。

保鏢不知是從哪兒變出來兩瓶黑棕色瓶子的酒,duangDuang兩下放在了桌子上。

“嗬嗬,你不會是要給我下藥吧?”祁子時可沒醉,腦子清醒得很。

“兩瓶你隨便挑,挑完了我先喝,這下你相信了吧?”葉馳兩手一攤,滿臉的誠懇。

“好啊,誰怕誰。”祁子時隨手拿起一瓶,塞給了葉馳,說道:“你喝啊。”

葉馳嘭地一聲打開了瓶蓋,一股濃厚的酒精味立即蔓延在整個包間裏。

即便祁子時和他還有一段距離,也能立即聞到那股極其濃烈的酒氣。

這種酒味祁子時還從來沒聞到過,但似乎小時候聽她的酒鬼父親祁國誠提起過一種酒,曾經在東北的農村流行過一段時間,叫做“一盅倒”。

也就是說,隻需喝上兩小口,任憑你是什麽鐵血真漢子,也肯定會倒下的。

葉馳看著祁子時那震驚的表情,說道:“怎麽,害怕了?那你可以直接認我做哥哥,我並不介意。”

“嗬嗬。”祁子時甩過去一個冷笑,說道:“你先喝啊,你別喝了以後管我叫姐姐哦,這個鍋我可不背。”

葉馳勾唇一笑,仰起頭,對著瓶子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在他喝的過程中,濃烈的酒氣一直在包間內蔓延,祁子時感覺,他就跟喝酒精沒有什麽區別,空氣裏的酒精濃度好像劃一根火柴就能點燃了。

咚,一個空酒瓶落在了桌子上,葉馳從上衣口袋拿出一塊白色手帕,優雅的擦了擦嘴角,一挑眉,說道:“該你了。”

祁子時瞪著眼睛盯著他,心裏不斷地倒數,以為他再過三秒肯定會暈過去,可她數了十幾個三秒,葉馳還是好好的。

酒逢知己千杯少,可遇到這樣的對手,祁子時隻感覺脊背發涼,寒毛直豎。

祁子時看了看桌子上的那瓶沒有任何標簽的烈酒,心裏一陣打鼓,她可是祁子時,是血液裏就流淌著酒精的祁子時,怎麽可能被這一瓶酒擋住了封神之路?

祁子時一咬牙,抄起桌上的酒瓶,打開瓶蓋,二話不說,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當辛辣的酒氣在口腔裏蔓延的時候,祁子時的眼淚都快被辣出來了,這味道,真衝!

她還從來沒有喝過這麽烈的酒,好像一瞬間,舌頭就全部失去了知覺。

隨著一瓶酒全部見底,祁子時心裏的成就感也越來越大——看來,她是挑戰成功了。

“厲害。”葉馳鼓起了掌。

“還……有……SEI……放……馬……過……rai……”祁子時盡量的想要捋直舌頭,可發音聽起來卻怪怪的。

祁子時努力的瞪大眼睛,可葉馳的臉卻越來越迷糊,後腦的某一處神經好像嘭地一下就斷了。

“你醉了,小祁,叫哥哥吧。”葉馳挑眉淺笑,慢慢的靠近祁子時。

“你肘開……”祁子時想要站起來,走出去,卻感覺頭重腳輕,一下子跌到了葉馳的懷裏。

“叫哥哥。”

“哥哥。”

“再叫一次。”

“哥哥……哥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