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你憑什麽用錢來買我爸爸的命?我要報警,我要告你!”女人繼續哭喊著,攪得葉馳的心情更加煩躁。

如果這是在國外,或許他已經掏槍把這女人一並打死了,可在國內,事情就麻煩得多。

在葉馳的觀念裏,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是事情,可遇到難纏的人,可就不好辦了。

這時,兩個保鏢拖著宇文達毅追上了葉馳。

看到被打得不成樣子的宇文達毅,葉馳麵露怒色,對保鏢們說道:“隻讓你們教訓教訓他就行了,下手這麽重幹什麽?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個道理都不懂嗎?我和他爸爸畢竟是舊識!”

“是,我們知道錯了。”保鏢們趕緊低頭認錯。

葉馳抬起宇文達毅垂下的頭,看著他的眼睛,說道:“賢侄,真是對不住,因為一個女人,和你弄的這麽不愉快,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祁子時這個丫頭,我是真的很喜歡,你放心,我不會像對待別的女人一樣對待她的,如果可以,我甚至會娶她,這樣你總放心了吧?”

“呸!子時絕對不會嫁給你這種人渣!”宇文達毅將一口血唾沫吐在了葉馳的臉上。

正在葉馳要揮拳再給他點教訓的時候,趴在地上一直哭著的女人忽然止住了哭聲,站起身來,看了看宇文達毅,又看了看葉馳,用淒慘而憤怒的語氣,問道:“你說什麽?祁子時?你,你要對我妹妹做什麽?我妹妹在哪裏?快告訴我!我妹妹在哪裏!”

女人再一次瘋狂地撲向葉馳,雖然很快就被保鏢拉開了,但還是給葉馳的臉上留下了兩道血紅的抓痕。

葉馳冷冷地看著眼前的瘋女人,問道:“你是祁子時的姐姐?嗬,那我剛才是撞死了祁國誠那個廢物咯?這世界可真小啊。”

“放了我妹妹!不然我和你拚命!”祁午時瘋狂地叫喊著。

“今天祁子時我是睡定了。”葉馳跟保鏢使了個眼色,兩個保鏢立即扔了宇文達毅,將祁午時禁錮住。

葉馳重新回到車上,發動了汽車。

這一路九九八十一難,降妖伏魔的,可真是不容易,但想到很快就可以美人在懷,所有的晦氣都不值一提了。

正在葉馳的車子再次行駛起來準備加速的時候,車後方忽然傳來了兩個男人的慘叫聲,接著,祁午時披頭散發地快步追到了車前,張開雙臂,擋住了車子。

車燈之下,她的表情冷酷而決然,是抱著必死的信念的。

砰地一聲,汽車再次撞上了那個女人

葉馳剛剛找回來了一點好心情也全部沒有了。

“你們厲害,你們真的厲害,一個個都要死給我看,好,我服了!”葉馳從車上下來,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祁午時,氣得想殺人。

再向後看,他的兩個保鏢已經倒在了地上,宇文達毅靠在牆上,手裏拎著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

“行,我葉馳今天算是栽了,我服氣,你們都是老大,就我慫,行了吧?我惹不起你們!”葉馳打開車門,將祁子時拖了出來,放在了地上,又將祁午時拖到了一邊,才開著車火速離開了。

因為剛才車速不太快,祁午時並沒有致命傷,隻是腿受傷了,她爬向了祁子時,虛弱地喚著她的名字。

祁子時睜開了迷茫的眼睛,小聲嘀咕道:“大姐,你怎麽在這兒?”

“小妹,爸爸,爸爸他……他死了……”祁午時無助地哭了起來。

“哦。”祁子時的目光有了一秒的停頓,隨後,雙目失神,身子一歪,昏了過去。

……

市中心醫院,急診病房裏三個連著的床位上躺著三個人。

祁子時,酒精中毒加重度醉酒綜合症,洗胃並輸液之後安靜的睡著。

宇文達毅,頭部外傷,肋骨骨折,接骨手術後麻藥還沒過勁兒,也在病**睡著。

祁午時,腿部骨折,打上石膏後在病**休息,目光看起來有些呆滯。

吳多多看著這三個人,眼淚流了都哭幹了,這真是人間有真情,人間有真愛,感動中國已經不足以表彰了,必須感動宇宙。

當然,她覺得自己也是很感人的,竟然一個人把這一群人都弄到醫院來了。

也許是麻醉劑過了勁兒,祁午時呆滯的目光稍稍有了點精神,將吳多多叫道了床邊,問道:“多多,我爸爸呢?你不會把他留在了胡同裏吧?”

吳多多搖了搖頭,說道:“他也被我送到醫院了,隻是已經沒有生命體征了,所以現在在太平間呢,你不要過於傷心,等身體好一點了,再操辦後事吧。”

祁午時聞言,又哭了一會兒,才稍稍止住,有些無奈地說道:“爸爸一輩子都在做壞人,最後這樣離開,也許,是報應吧。但是,他畢竟是我的爸爸,我不能讓他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我要告那個叫葉馳的人!”

“大姐,你別鬧了,昨天你們為了救祁子時,差點搭上三條命,葉馳這個人,惹不得啊!咱們都是小老百姓,拿了錢,好好安葬了也就是了。”

“可是……他如果不受到懲罰,以後還會來騷擾我小妹的,他這種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必須把他送進監獄!”

正在祁午時義憤填膺之時,祁子時忽然在病**來了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如同詐屍一般。

“子時,你醒啦?”吳多多趕緊走了過去,關切地看著祁子時,問道“你看看我,我是誰?認識我嗎?”

“不認識……”

“啊?祁子時,你失憶了?醫生,醫生,快救命啊,祁子時失憶了!”

“不認識才怪!吳多多,你有病吧?你化成灰我都會認識你的!二百五。”祁子時沒好氣地說道。

“天啊,你快把我嚇死了,你還記得你昏迷之前都發生了什麽嗎?”吳多多還在懷疑祁子時的清醒程度,畢竟,她能和葉馳一起跳舞,靠在葉馳懷裏叫哥哥,那簡直就是斷片到不知道自己是誰的程度。

“我記得啊,我到了酒吧,然後見到了葉馳,然後和他喝了酒,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對了,我有沒有管葉馳叫哥哥?”祁子時關心的仍然是這個問題。

“擦,你就快叫爺爺了!”吳多多無語地看著她。

“這麽說,我喝酒輸了?”祁子時感覺自尊心受到了暴擊傷害。

“不然呢,你看看旁邊兩個**都是誰,太平間還躺著一個呢。”吳多多拉開了遮住祁子時病床的簾子,指了指那邊的兩個人。

祁子時一看還在昏睡的宇文達毅心裏已經有些慌張,再看那邊一條腿高高懸著,打著石膏的祁午時,更是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吳多多,到底發生了什麽?”祁子時努力的在記憶裏搜索著答案,可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出大事了,你做好心裏準備吧,還有一個消息,你最恨的那個老頭,也就是你爸爸祁國誠,也不幸去世了。”吳多多幹脆把所有的壞消息都說了出來,但是,關於李星然吃醋暴走的事情,她還是沒忍心告訴祁子時,畢竟,祁子時大病未愈,如果知道了,說不定會立馬跑出去找李星然,再有個三長兩短,她的心髒可就要爆炸了。

祁子時聽到祁國誠的死訊,整個人愣住了,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她以為自己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會很高興,她甚至一直覺得,沒有父親比有父親要好,祁國誠一直是她的仇人,而不是她的親人。

可是,聽到這個消息,她並沒有想象中的愉快,而是像有什麽東西在她的心上重重的砸了一下,悶痛,卻又喊叫不出來。

或許,血緣這種東西就是這麽的沒有道理,即便她對他恨之入骨,也還是會有希望他能變好,而不是希望他死掉。

“他是怎麽死了?”祁子時在沉默了許久後問出了這個問題。

“是葉馳,葉馳灌醉了你,要帶你走,宇文老師來救你,被打了,葉馳開車出去撞死了你父親,然後你姐姐攔住他,也被撞了,最後葉馳放棄了……不過,他賠償了二百萬,支票還在我身上。”

吳多多將支票遞給了祁子時,以為這東西會讓身為財迷的她開心一些。

祁子時瞥了一眼那張皺巴巴的支票,奪過來,兩下撕成了碎片。

“祁子時,你別衝動啊,葉馳這個人不好惹,你想告倒他,更是不可能的!”吳多多緊張地提醒道。

“讓他進監獄當然太便宜了他,我會讓他後悔惹到我的,我會用最狠的方式報複他的!”祁子時一字一頓地說道。

……

第二天一早,祁子時一睜眼睛,便要叫護士辦理出院。

吳多多氣急敗壞地按住了她,問道:“你幹嘛啊,又作死是不是?你血液裏現在全是酒精,要至少留院觀察三天才行呢!”

“可是今天的日子很重要啊,我和李星然約好了十點民政局門口見麵的。”祁子時火急火燎地說道。

雖然她現在身上背負了血海深仇,但和李星然結婚這件事是刻不容緩的,就算她不著急,李星然也一定急得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