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剛和祁子時認識的時候,祁子時幫她擋酒,幫她出頭,誰欺負她她就欺負誰,祁子時和她一起同甘共苦,經曆了從矮醜搓到白富美的逆襲,她們之間的階級感情一直以來都經受住了時間的考驗。

可這一次,她竟然因為一個男人,將祁子時推到了惡魔的**。

之後呢,她將失去這個朋友,然後一輩子責備自己。

如果祁子時因為這件事有個三場兩短,她能安心嗎?

吳多多越想越覺得絕望,看著李星然那質詢的眼神,一個沒壓住,“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是不是她出了什麽事?”李星然一把抓住了吳多多的肩膀,用力的搖晃著,好像這樣就能盡快搖出一個答案來。

吳多多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最終說出了一個房間號:1219房間。

李星然一個箭步躥了出去,直奔前台,吼道:“把1219房間的房卡給我!”

這裏是高級酒店,他清醒的知道,如果沒有房卡,他是不可能進得去那個房間的。

前台小姐一臉懵逼,看了看李星然,說道:“先生,我們不能隨便給您別的客人房間的房卡……”

李星然憤怒的恨不得將前台砸了,這時,一個修理家具的木工從李星然的身後走過,他的手中拿著一個電鋸,正準備開始工作。

李星然二話不說,一把奪走了他手裏的電鋸,衝入了樓梯間。

他的身後回**著許佳恩的呼喚聲,可他充耳不聞——他要用最快的速度找到祁子時,無論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

1219房間內,祁子時用最後一絲意識拚命的抵抗著王貝川。

她雖然現在視線模糊渾身無力,卻清楚的知道這個對她上下其手的人並不是李星然。

“你這個禽獸,我不會放過你的!”祁子時躲閃著,掙紮著。

“子時,現在你為魚肉我為刀俎,你就別浪費力氣了。”王貝川完全暴露了本性,根本沒有了當初的樸實和單純。

砰!一聲巨大的撞擊聲從房間門處傳來,接著,是另外一聲更大的撞門聲。

“誰?”王貝川的口氣帶著壓抑的憤怒。

“李星然。”門外傳來更加憤怒的三個字。

王貝川緊緊的攥起拳頭,看了祁子時一眼,起身,慢慢的走到門口,卻沒有開門,淡淡地說道:“李星然,你什麽意思?什麽時候做起查房的活兒來了,這個酒店應該不是你的產業吧?”

“開門,我要帶走她。”李星然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她?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這裏是我住的房間,我在裏麵做什麽,都和你無關,請你馬上離開!”

“祁子時是我的,無論是我的前女友,我的現女友,我孩子的媽媽,還是什麽別的身份,總之,她都是我的,你如果侵犯她,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李星然的話音剛落,一個刺耳的電鋸聲赫然響起。

王貝川一驚,向後退了兩步——一隻馬力十足的電鋸已經穿過了房門,直接將門鋸開了一個縫隙。

電鋸快速移動,很快,房門隻剩下了一個框。

李星然冷峻的麵容出現在了王貝川的麵前。

他長腿一邁,進入了房間,隨手將屋內的燈全部打開,而後,目光冷冷的射向王貝川的臉。

“你想幹什麽!”王貝川用身體阻住了李星然的腳步。

李星然一把抓住王貝川的衣領,將他從門內摔了出去,扔在了地上。

門外,一眾酒店工作人員呆若木雞的站在走廊裏,人群裏還包括一臉懵逼的許佳恩。

顯然,李星然的行為讓他們手足無措,讓他們尤其意外的是,他竟然直接用電鋸開了門。

屋內,李星然緩步走到了床邊,一見**的女人,眉頭緊緊一蹙。同時,呼吸也變得不規律起來。

“李星然,救救我。”祁子時含混不清的話,讓李星然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

他認真的看著祁子時潮紅的臉頰,很想將她擁在懷裏好好保護。

可是,他不能,他們三天後就要上法庭對峙了,他們是仇人,是死敵,更何況此時的李星然刀槍不入,心有鎧甲,又如何能被祁子時攻陷?

就算是他被攻陷,又怎麽可能承認?

“起來!”李星然的聲音如同冰霜,冷靜,克製,不近人情。

“不……”祁子時一扭身,被子滑落,霎時間春光乍泄。

李星然心頭一顫,迅速撿起被子,將祁子時包裹住,可下一秒,這個女人卻毫不羞澀的吻了他。

她微微有些顫抖的唇勾引著他,舌頭努力的想要將銅牆鐵壁撬開,一邊努力,還一邊呢喃著令人麵紅耳赤的詞句。

李星然感覺心裏防線全盤崩潰,很想放肆的回應那個吻,然而,他隻回應了兩秒鍾,便一把推開了她,接著,一個耳光重重的甩在了她的臉上。

祁子時單薄的身子在**滾了一圈。

“你幹嘛打我?”祁子時迷茫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此刻,被他這耳光一刺激,她才漸漸的找回了一絲自己的意識。

身體的潮熱也消退了一些,隻是一邊臉頰火辣辣的疼。

“看看你的樣子。”李星然的目光將祁子時上下打量了一遍,眼神複雜。

祁子時迷迷糊糊的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忽然一怔,說道:“發生了什麽?”

李星然的肩頭微微顫抖,嘴角的怒氣更甚,一把抓過被子,將祁子時包裹了個嚴實,橫抱起來,朝外走去。

“你放開我,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麽?你放開!”祁子時一邊掙紮,一邊吼道。

李星然停住腳步,冷冷的看著祁子時的臉,說道:“你剛才,到底和他有沒有……”

“什麽有沒有?”祁子時像是蠶蛹般扭動著身體,想要盡快恢複自由。

李星然將卷著被子的祁子時一把扔在地上,說道:“在這裏想清楚,到底有沒有,如果交代不清,我和你沒完。”

“交代什麽?”祁子時滿臉迷茫的看著李星然,環顧了一下房間,忽然看到了門外咬牙切齒的王貝川。

王貝川很不甘心地瞪了祁子時一眼,轉身就跑。

祁子時努力的將腦海中零碎的片段聯係起來,終於明白了自己為什麽到了這裏——她差一點再次著了王貝川的道兒!

“不知廉恥!”李星然的聲音冷冷地從高處飄落,祁子時不用抬頭,都能感覺到他俯視她時那種充滿鄙夷和挑剔的眼神。

想到李星然剛才那個毫不留情的耳光,她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一用力站了起來,站起來的氣場總比趴在地上大得多。

“關你什麽事兒?多管閑事,我和你早就沒有關係了,你幹嘛要來救我,你以為你是誰啊?你已經和別的女人滾在一起了,你有什麽資格來質問我?我就是今天和別人睡了,也隻是和你打成平手罷了!”

啪!一記耳光再次招呼下來,打得祁子時猝不及防。

祁子時憤怒的瞪著他,接著,抬起胳膊狠狠的甩了過去。

不偏不倚,正中男人的冷峻非凡的俊臉。

瞬間,她感覺手掌震得發麻,那男人脾氣硬,心腸硬,骨頭果然也硬得很!

李星然完全沒想到祁子時會還手,頓時呆住了。

半晌,他的眼神才恢複正常,九十度轉過身,朝門外走去。

許佳恩迅速的挎住了李星然的胳膊,嗲聲嗲氣地說道:“星然,別生氣,為了這樣的女人,不值得的,誰知道是不是他們約好的。”

李星然的眸子中閃過一抹憤怒,大力推開了許佳恩的手臂,淡淡地說道:“我先走了。”

許佳恩被他甩開,眼神裏滿是不甘,嘴唇嚅動了兩下,卻什麽都沒敢說。

她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她對李星然來說,遠遠沒有祁子時來的重要,甚至說,她隻是他偽裝自己的一塊擋箭牌而已。

李星然和許佳恩離開後,吳多多慢吞吞的走進了房間,撿起地上的衣服,遞給了祁子時,不發一言。

祁子時看著她灰撲撲的臉色,心中已經猜到了答案。

她怎麽都想不到,出賣她的人竟然會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祁子時到衛生間穿好了衣服,沉默著走出房間,看到門口的酒店工作人員,回頭瞥了一眼吳多多,說道:“壞了的門就由你來賠吧。”

吳多多猛點了一陣頭,她現在是真的後悔,甚至不敢看祁子時的眼睛。

兩人賠償完畢,離開了酒店。

“要……要報警嗎?”吳多多小聲地在祁子時的身後說道。

“報警?把你抓起來然後判你幾年嗎?你可是主犯!”祁子時終於回過頭,看向了吳多多。

“子時,我……”

“我知道,你是真的喜歡葉馳,但你是你,我是我,你可以愛他,我也可以恨他,希望你不要自私的來攙和我的事情。”

吳多多沒有說話,伸手攔住了一輛計程車。

“但是我不會饒了王貝川的。”祁子時在坐上車的一瞬間說道。

“你想怎麽做?我能為你做什麽?”吳多多很積極的樣子,好像現在祁子時讓她做什麽她都願意。

“是時候見見他那豪門千金媳婦了。”祁子時望向窗外,攥緊了拳頭——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如果不徹底搞垮王貝川,他就還會賊心不死。

第二天下午,在沒有預約的情況下,祁子時直接找到了王貝川的家。

此時,王貝川去上班了,家中隻有幾個傭人,幾條狗,還有女主人——王貝川的妻子,也就是索菲亞的真正主人杜芬妮。

吳多多也陪著祁子時來了,兩個人往杜芬妮的麵前一坐,未等開口,便是一陣哭天抹淚,眼淚的流速和流量都極大,驚得杜芬妮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