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然隻用了半個小時就趕到了。

宋雲珠已經開始吸氧了,整個人的狀態看起來很虛弱。

“奶奶。”李星然走到她的病床邊。

“我的病剛好那麽一丁點,你就給我惹事,是吧?你是看不得我好,是吧?”宋雲珠生氣地低吼道。

李星然瞥了一眼趙乾坤,見他搖了搖頭,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宋雲珠對於許佳恩的事情還一無所知,更不知道閃閃差點被撕票的事。

李星然沉默的站立著,聽著宋雲珠蹦豆兒似的訓斥,真是從詩詞歌賦談到了人生哲學。

等宋雲珠終於發泄完了,李星然淡淡地說道:“奶奶,有件事,我想我不得不告訴你了,是關於你欽點的孫媳婦許佳恩的。”

宋雲珠瞪大了眼睛,驚訝地看著李星然,等待著他開始陳述。

李星然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詳細地匯報了一番,宋雲珠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雖然他知道這件事對宋雲珠的打擊會很大,可他並不想再讓祁子時背鍋了。

“所以……你就這麽饒了許佳恩那個小賤人?”宋雲珠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陰森森地說道。

“不然呢?我並沒有拿到證據指控她。”李星然有些失望地說道。

“沒有證據,我們也可以私下裏給她點顏色看看,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我自然會找人處理的。”宋雲珠雖然病怏怏的,可似乎一切都還在她的掌握之中。

李星然也沒多說,反正宋雲珠一輩子都是這麽過來的,她決定的事情,誰也拉不住。

“但是,關於祁子時那個丫頭,你確實和她沒有舊情複燃吧?確實隻是逢場作戲吧?什麽婚約,什麽二胎,都是假的,對吧?”宋雲珠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奶奶難道就不想閃閃有一個完整的家?”李星然淡淡地反問,語氣不卑不亢。

“嗬嗬,當然想了,那你就去參加相親會咯,給閃閃盡快找一個知書達理、品貌端正、善良單純的繼母啊。”

“這世界上還有這樣的繼母嗎?”

“有,當然有!老趙,是不是這周六還有一場富豪相親會啊?”宋雲珠一點不怕操心,轉頭問趙乾坤。

“是……不過,報名早就截止了。”趙乾坤看了一眼李星然的臉色,小聲說道。

“我們星然想要參加,管他截止不截止呢?馬上去找主辦方,讓星然去也參加那個相親會,這種相親會都是簽了保密協議的,他們不敢向外透露的,所以也不影響你和祁子時演戲。”宋雲珠將一切都考慮的十分周全。

“奶奶,我不想去,什麽時候和什麽樣的人在一起,是我的自由。”

“作為繼承者,你沒有自由。”

宋雲珠的目光裏閃過一抹專製而狠辣的神情,李星然知道,這一次他又是胳膊擰不過大腿了。

……

第二天晚上,祁子時牽著閃閃來到了位於市中心的一套高級公寓。

這套公寓是廣青地產開發的高級住宅區,可以俯瞰城市景色,還鄰著江水,空氣很好。

祁子時用李星然給她的鑰匙打開了門,走進去後,心情立即好了許多。

此前搬家公司已經把她的東西都打包搬了進來,她現在也沒有精力去收拾,索性就原樣放在那裏,徑自參觀起房子來。

這裏的一切看起來都是她喜歡的樣子,好像是有人故意按照她的喜好裝修布置的一般。

公寓裏有兩個臥室,主臥裏有一張雙人床,墨藍色的床單明顯是李星然的風格。

次臥是兒童房,裏麵是星空的主題,天花板上滿是閃爍的小星星,一看就是特意為閃閃準備的。

祁子時不知道李星然是在什麽時候悄悄的裝修了這套公寓,或許他之前想的是帶著閃閃自己住進來吧。

閃閃喊著困了,要睡覺,祁子時便給他換好了睡衣,抱進了嬰兒床裏。

閃閃對這個環境很喜歡,隻幾分鍾便甜甜的睡著了。

祁子時感覺很累,如蛇蛻皮般將衣服扒掉,扔了一地,走進了浴室。

浴室竟然是和李園別墅裏的浴室一模一樣的,圓形的恒溫浴缸,寶藍色的馬賽克牆壁。

祁子時放了一缸熱水,跳了進去,打算好好的泡一個澡。

如果李星然不逼著他來這裏住,她恐怕也會馬上找個公寓搬出去了,畢竟辦公室裏生活實在太不方便。

宇文達毅就從來沒有給她開過薪水,如果不是閃愛酒吧的收入還不錯,她簡直要窮的去要飯了。

正在祁子時享受著浴缸泡澡的快感時,門鈴忽然響了兩聲。

祁子時一個激靈,從浴缸裏出來,圍上了一條浴巾。

“叮咚”門鈴繼續按動,門外的人沒有出聲。

祁子時剛剛搬到這裏還不足三個小時,心裏還有對陌生環境的惶恐,可這大半夜的竟然有人不停的按門鈴,到底是什麽鬼?

就在祁子時進退兩難的時候,門鎖忽然發出了哢噠的聲音——有人在用鑰匙開鎖!

祁子時的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回身想要尋找什麽武器自衛。

慌張之間,門開了,一個黑暗高大的男人出現在祁子時的麵前,還帶進來一股冷風。

祁子時隻圍著一條薄薄的浴巾,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你誰啊?”祁子時向後退去。

那男人走進了燈光裏,上下打量了一眼祁子時,說道:“沒想到,你還挺有誠意,穿成這樣迎接我?”

祁子時一聽他的聲音,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是李星然。

可心剛剛放下,又瞬間提了起來——因為李星然明顯帶著醉意,而且還在徐徐向她靠近。

房門被風關上,發出了砰的一聲。

祁子時退到了沙發上,問道:“你這麽晚來這裏幹嘛?還有,這裏是你的房子沒錯,可這是你逼著我住進來的,這不代表你就可以隨便進出這裏。”

“是嗎?那探視權總可以行使的吧?”李星然俯下身,將祁子時困在沙發上,嘴裏噴出了一點烈性酒的氣息。

他今天的心情真的糟透了,宋雲珠又逼著他去參加什麽相親會,他現在看到別的女人就會下意識的猜疑和抵觸,根本無法再愛上任何人,可祁子這家夥偏偏不懂得他的痛苦,還在逍遙快活。

“探視權是要先和我打招呼,我同意以後你才能來的,不是你想來就來,更不是大半夜的來。

“哦,是嗎?那是我唐突了。”李星然的嘴角扯出一抹邪笑,眼神裏的醉意越來越濃。

或許,這也算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昏黃燈光下的祁子時,看起來是那麽的誘人,浴巾之下若隱若現的美好身段,讓人浮想聯翩。

他已經很久沒有碰過女人了,人總是壓抑自己,真的會瘋的。

“祁子時……”李星然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眼神變得更加迷離。

祁子時似乎知道會發生什麽,可卻像是被人點了穴,根本動彈不了。

“今天我吻你的時候,你有心動嗎?”李星然的聲音帶著火星,隨時都可以燎原。

“沒有……”祁子時嘴硬,躲開了李星然的目光。

“騙子……”

“我沒有騙你……”

“那就再吻一次驗證一下你的說法。”

“你……”

未等祁子時反應過來,李星然的唇已經貼了上來,帶著酒精的氣味和冰冷的氣息,席卷著祁子時的所有理智。

他的手順勢抓住了那條可憐的浴巾,一拉,扔向身後。

寬闊柔軟的沙發瞬間成為了兩個人的戰場。

一個想逃,一個卻不給她逃脫和喘息的任何機會。

……

第二天一早,當清晨的陽光刺痛祁子時的眼皮時,她的知覺緩緩恢複。

此時,她感覺身體像是被人拆開重新組合了似的,哪兒哪兒都不對勁兒。

她的身上蓋著一件白襯衫,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白襯衫上隱隱傳來李星然身上的古龍水氣味,似乎在提醒著她昨晚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夢。

忽然,閃閃的哭聲從兒童房的方向傳來,祁子時迅速將那件白襯衣穿在了身上,一邊扣著扣子,一邊衝進了兒童房。

此時,裏麵的男人正赤著上身,俯身在給閃閃換尿不濕,或許是因為太久沒做,閃閃感覺很別扭,便哭了起來。

“乖兒子,不要吵到媽媽睡覺。”李星然的聲音很溫柔,眼神也很溫柔,動作更是很溫柔。

祁子時怔怔地站在那裏,一瞬間有些恍惚。

李星然在忙活完了,才起身,看到祁子時,也是一怔。

此時祁子時穿著他的白襯衫,襯衫的長度在她身上看起來像是一條連衣裙,兩條筆直白皙的腿剛好露了出來,襯衫的扣子還係竄了,胸口的部分若隱若現,看起來呆萌又魅惑。

“早啊。”李星然毫不害羞地盯著祁子時,眼神像是欣賞一隻寵物。

“早你妹!”祁子時沒好氣地衝上來,朝著李星然的下半身就是一腳。

“喂,做人要不要這麽狠啊?”李星然躲過了祁子時的攻擊,嘴角噙著一抹壞笑。

“趕緊走,我不想見到你!”祁子時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

“好啊,那你把衣服還給我,立刻,馬上,隻有三個數的時間,不還給我,我就不走了。”

祁子時瞬間無語,李星然這是逼著她在他麵前脫光光的節奏啊,誰來管管這隻心機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