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麽情況?聽說過死灰複燃,沒聽說過撒入大海的骨灰還能幻化成人的!”祁子時拿著手機的手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

不是她對自己不自信,而是黃雲瑄確實是她不能忽視的對手。

當初她將李星然坑得那麽慘,差點從“富二代”變成“負二代”,李星然竟然隻是離婚作罷,可見,他和她之間,始終是保留著幾分情分的。

想到這裏,祁子時對出租車司機大吼一聲,說道:“不去影視基地了,去李園別墅!”

……

半個小時後,祁子時來到了李園別墅的門口。

此時,李星然在片場拍戲,她是知道的,她很希望按門鈴之後裏麵沒有人,這樣,微博上的“過夜傳說”也就隻能是個傳說了。

祁子時忐忑地按下門鈴,一下,兩下,三下,等了半分鍾,都沒有人開門。

祁子時心中鬆了半口氣,想到也許就是一些黑子在黑李星然,故意炒作假新聞,她要是認真就輸了。

可就在祁子時打算轉身離開的時候,身後的別墅大門竟悄然打開了。

祁子時的心猛地一顫,趕緊走進大門,穿過院子,來到了別墅前。

屋門也被打開了,從裏麵悠悠然走出了一個女子,一身枚紅色蕾絲睡衣,神情慵懶而自如,她用一種充滿優越感的眼神望著祁子時,淡淡地說道:“呦,你怎麽來了,是要孩子撫養費來了?星然不在家,要不,你進來坐一會兒?”

黃雲瑄的每一個字,每一個音調,都在告訴祁子時,她才是這裏的女主人,是根正苗紅的!

祁子時氣得恨不得甩她兩巴掌,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我來是想提醒你,這裏不屬於你,做客做夠了,就趕緊走吧,免得主人下逐客令,那可就不好看了。”

“主人?你指的是誰?難道你不知道是星然親自帶我回來的嗎?還有,我們昨晚……過的……很愉快的。”

黃雲瑄的嘴角噙著一抹嘲諷的笑,還特意將那句話抻得老長。

祁子時根本不相信她的話,一個箭步衝進了別墅,說道:“你別以為我會傻到相信你嘴裏吐出的象牙,李星然的臥室有沒有別的女人睡過,我一看就知道!”

“好啊,那你看咯,反正我還沒有來得及收拾呢。”黃雲瑄的笑容更加囂張了。

祁子時快步走到了二樓,推開了李星然臥室的房門,頓時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地上扔著黃雲瑄淩亂的一群,還有李星然的領帶和**,最讓人崩潰的是,床頭櫃上竟然放著一盒打開的杜蕾斯!

這犯罪現場太過逼真,祁子時幾乎要瘋了。

她無法想象昨晚在這個房間裏發生了什麽,她也不敢去想,眼前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麽的冰冷,而且,惡心。

祁子時忽然就感覺到一陣反胃,隨著孕期天數的增加,早孕反應也越來越重,和懷第一胎的時候一樣,一旦精神上被刺激,她就會條件反射的嘔吐。

祁子時衝進一旁的洗手間,吐了個天昏地暗,此時此刻,她隻希望自己看到的都是假象,或者隻是一場噩夢。

當祁子時昏昏沉沉的走出衛生間的時候,黃雲瑄正抱著胳膊冷冷地看著她。

“怎麽著?看來你是又懷孕了啊,我是不是應該說一聲恭喜呢?不過,這孩子的命也挺苦的,一生的下來爸爸媽媽就不在一起,和他的哥哥一樣,都是小可憐呢。”

“你!黃雲瑄!你一定是灌醉了李星然,對不對?他不可能重新喜歡你的!”祁子時強硬地說道。

“是嗎?那你就繼續活在你自己的幻想裏好了,總之,星然同意我重新回到這裏,你覺得,他會是因為什麽原因呢?”

祁子時被黃雲瑄噎得竟無言以對,此刻,她再也不想多看一眼黃雲瑄那囂張的樣子。

她必須立即見到李星然,立即問他所有問題的答案,她要聽到李星然親口說出理由,而不是被誤會牽著鼻子走。

祁子時推開黃雲瑄,下樓衝出了別墅,往片場趕去。

黃雲瑄看著她那狼狽而焦急的身影,靠在門上,輕聲冷笑。

“傻瓜,難道你就不想想我為什麽這麽久才開門嗎?布置戰場也是需要時間的嘛,而且翻出這條保姆的睡衣,你以為很容易嗎?”黃雲瑄自言自語地說道,再一次被自己的聰明才智折服。

她馬上來到了二樓,快速的將戰場恢複原樣,之後祁子時去找李星然拚命,李星然必然是一頭霧水,兩個人難免要大吵一架。

隻要李星然鬱悶而歸,她就有了可乘之機。

收拾完臥室,在走進衛生間的時候,她忽然想到了祁子時懷孕的事情。

就因為之前有一個孩子,他們才會藕斷絲連,再一次混在一起,如果祁子時再給李星然生個孩子,她的計劃就全部落空了。

想到這裏,黃雲瑄整個人變得煩躁起來,剛剛得手的得意也全部**然無存。

她現在必須要想一個辦法,讓祁子時的這個孩子不能來到這個世界!

可是,她現在身無分文,想要找個幫手都難於登天。

黃雲瑄在屋裏反複的踱步,腦海裏不斷的湧現出一個又一個惡毒的想法,最終,她想到了一個人——一個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同時也是一個亡命之徒。

她快速的換好了衣服,悄悄地走出了別墅,攔了一輛車,往老城區的方向趕去。

黃雲瑄走進了老城區一家破舊的冷麵鋪子,裏麵油膩的味道令人作嘔。

此時,店裏沒什麽生意,一個穿著拖鞋的猥瑣中年男人坐在凳子上一邊玩著手機一邊抽著煙。

黃雲瑄清了清嗓子,提醒那人自己的存在。

那男人抬起頭看著黃雲瑄,微眯的眼睛忽然睜得老大,接著還滑稽的揉了揉眼睛,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不是夢,你不用費勁了,我是找你來幫忙的。”黃雲瑄嫌棄地看著那個男人說道。

這個人曾經是葉馳手下的打手,在她和葉馳混在一起的時候,就表現出了對她的濃厚興趣,隻是,礙於葉馳的威嚴,他從來沒有得手過,在葉馳將她趕出別墅讓她自生自滅以後,這個男人竟然也離開了葉馳,死皮賴臉地想要跟著黃雲瑄,還說要娶她做老婆。

黃雲瑄一直都將他看成一隻跳蚤,從來沒正眼瞧過他。

後來黃雲瑄一次又一次的勾搭到大款,這男人也就死了心,自己兌了一間破門市房,賣起了冷麵。

“雲瑄,你……你有什麽事兒?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你放心,我肯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阿勇,這可是你說的,如果你真的能如了我的心願,我當然也不會虧待你。”黃雲瑄好不容易想起了這個男人的名字,說道。

叫做阿勇的男人樂不可支地站了起來,拉住了黃雲瑄的手,說道:“女神,你放心,殺人放火我都願意,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阿勇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黃雲瑄將手抽出來,冷冷說道:“今晚你開著你那小破三輪車到葉馳原來的別墅區去一趟,在那裏等祁子時回去,然後,能撞死還是能撞殘,就看你的本事了,但至少要弄掉她肚子裏的孩子。”

“祁子時?你說的是葉馳大哥後來看上的那個女人?就是他認的那個妹妹吧?我認識,我認識她!”阿勇看起來很興奮的樣子。

黃雲瑄點了點頭,又簡單的交代了幾句,便轉身要走。

“等等,雲瑄啊,你交代的這事兒可是生死攸關,搞不好我要被槍斃的,你說這沒好處的事兒,我也不能幹對吧?”阿勇說著,貼近了黃雲瑄,伸手在她的屁股上摩挲著。

黃雲瑄隻感覺一陣惡心,可又別無他法,隻能硬生生的忍著。

從現實上來說,多麽惡心的老頭她都睡過了,阿勇跟那些老頭比起來,算是不錯的了,可她向來隻看地位金錢,不看外表和年齡的,在這麽一個冷麵鋪子裏,她怎麽都覺得委屈。

阿勇見黃雲瑄沒有拒絕,壯起膽子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兩步衝進了廚房後麵狹窄的小房間,那裏隻有一張髒兮兮的單人床。

黃雲瑄的內心是悲壯的,可想到能一次性解決祁子時這個心頭大患,她便覺得什麽都值得了。

……

晚上九點,和李星然大吵一架之後的祁子時緩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這一次,她是真的動了元氣,本來孕婦的情緒就容易波動,李星然還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每次解釋都是兩三個字,就更讓她心裏發慌了。

兩人不歡而散後,李星然繼續拍夜戲,祁子時決定回家,讓閃閃幫她治愈一下。

雖然兩個人是以吵架收場,可她內心還是願意相信李星然的,而且李星然也沒有死灰複燃的先兆,總不可能忽然就產生了初戀情結吧?

在她馬上要走進小區大門的時候,一陣摩托發動機的聲音忽然響起。

祁子時警惕地測過臉,見黑暗中飛快地駛出了一輛載貨三輪摩托車,車上的男人戴著頭盔,看不到臉,但渾身散發出來的殺氣卻很濃厚。

祁子時快速地移動想要躲閃那輛車,卻發現那個人是故意衝著她來的!想躲也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