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的陳楚微,瓜子臉,彎月眉。眼眸靈動,顧盼生輝。再配上她一身小麥色的皮膚,活脫脫一個長相標誌的活力少女。

連孟凡這樣的,見慣了大場麵的現代人,都看得本能的挪不開眼睛。

孟凡看著三人,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雖然這些人皮囊好看,可正應了後世的那句話:好看的皮囊千遍一率,有趣的靈魂萬裏無一。

他可不是在挑選時裝模特,他要的是實打實的武林高手,要麽是個江湖百曉生也還湊和。

可這三個人,怎麽看怎麽也不可能是武林高手。

不管是高手也好,還是江湖百曉生也罷,這些人才,都是需要經過無數次艱苦的磨難,才能真正學有所成。

可這幾個毛頭小子,又能有什麽能耐呢?

孟凡心中暗暗歎了口氣,說道:“你帶他們去安排房間,先歇息兩日。過兩天,孟某再親自為三位接風洗塵。”

三人行走江湖多年,若是真的連孟凡的這點心思都猜不透的話,還就真不用再幹留下了。

隻聽陳秋雨當場說道:“我們三人,是奉了老幫主的命令,前來聽你指揮做事,可不是來玩的。你若是不肯給我們分派任務,那咱們還不如早點打道回府去。”

“二師哥,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回去告訴我爹。”陳楚微忽然仰頭說道:“我爹臨走時就告訴過我們,從此後再也沒有四海幫,也沒有四海鏢局,隻有一刀流四海分堂,你怎麽就記不住呢。”

陳秋雨離言,狠狠的拍了拍自己腦袋,說道:“小爺管他是四海鏢局還是四海分堂。小爺隻知道,每天有事做,頓頓有肉吃,有酒喝,就夠了。至於誰當皇帝,誰又當太監,管我屁事。”

“唉,你怎麽說話的,真是氣死我了。”陳楚唯氣得牙關緊要,臉上看起來莫名的多了幾分英氣。

這時,隻見陳玄理站了出來,拱手對孟凡說道:“四海分堂弟子陳玄理,拜見孟幫主。”

“免禮。”孟凡以手虛托,陳玄理這才直起身子,扭頭對那兩個在後麵爭論不休的人說道:“你們兩個,還不快點過來,參見咱們的孟幫主。”

陳秋雨和陳楚微相互懟了一個不服輸的眼神,才分開來,一左一右站在了陳玄理兩邊。

“弟子陳秋雨,參見孟幫主。”陳秋雨沒好氣的嘟嚷了一句,翻著白眼,連看都不看孟凡一眼。

陳楚微倒是蠻機靈,兩隻眼睛笑得好像兩輪彎彎的月牙。甜甜的叫道:“四海分堂陳堂主座下弟子陳楚微,拜見孟幫主。孟幫主好年輕啊,好像比楚微隻大幾歲的樣子。”

這時,孟順上前一步,附耳低聲道:“師父,這三個都是陳龍象的徒弟。其中這個陳楚微,是陳龍象唯一的愛女。”

聽到這裏,孟凡不由得眉頭皺得更深了。

自己明明說過,要的是懂得江湖的老手,要麽武功高強,要麽消息靈通,知道江湖中的諸般套路。

怎麽陳龍象卻淨給自己送這種嘴上無毛的來,還把自己女兒都夾帶其中,簡直是牛頭不對馬嘴。

他心裏正有些氣苦,因此臉上的神情便不大好看。

如今聽見陳秋雨又公然跟自己擺起譜來,心中更是怒火中燒。

若不是看在陳龍象和他女兒的麵子上,孟凡當場就想發飆。

還是陳玄理年長幾歲,有些見識,是乎看出些什麽來。隻見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說道:“幫主第一次見到我等,還不知我們兄妹的本事,今日幫主大病初愈,可喜可賀,不如就由我們兄妹三人,各展所長,為幫主表演一套本事如何?”

“好啊,好啊,二師兄舞劍最好看了,二師兄,你說是吧。”陳楚微甜甜一笑,瞪著陳秋雨。

陳秋雨抱著膀子,左臂之中,夾著一把長劍,一幅不以為然的表情。

孟凡斜眼瞧了陳秋雨一眼,心想道:“這陳玄理如此忠厚之人,幸喜心思也很機敏,確實是個可靠之才。就算他目前沒有多大能耐。隻要肯學,將來也必定不可限量。倒不能不給他一個麵子。他既然要讓師兄妹們表演,想必也是自信他們幾人都是有些本事的,我倒也想看看,到底這幾個小毛孩兒能有多大的能耐。”

因此孟凡朗聲說道:“既然玄理如此堅持,本幫主拭目以待,請吧。”

陳秋雨臉上露出一個輕蔑的笑,當先邁步出了花廳。

其它幾人,緊隨其後,到了後宅與前堂之間的小院落。

三陳在院中站定,孟凡和孟順他們,則站在屋外簷下的台階上。

陳玄理朗聲說道:“在下是大師兄,當仁不讓,就第一個表演。”

陳玄理環視一周,忽然發現小宅窗前的幾叢楠竹下,有一塊碩大的鵝卵石布景,臉上一喜,走上前去說道:“在下就表演一個拿手的絕技:開碑手,請幫主過目。”

說著,他把磨盤大的卵石拔地抱起,輕輕的放在了院中的青磚地麵上。繞著它慢慢的走了三圈,似在運功發力。

“哈。”突然,由陳玄理口中迸發出一聲爆喝。

幾乎與此同時,陳玄理的身形一閃,便即離開,閃身退出了場外,離這那卵石足有一丈遠近。

孟凡和孟順都一頭霧水。

看他那樣子,像是跳大神一樣,兩人幾乎都沒有看清楚,他的手到底有沒有摸到那塊卵石。

他就一閃身,退開了如此遠的距離。

光憑這快如閃電的步伐,也能令二人歎服。

但當兩人把目光聚焦到那塊卵石上時,卻驚奇的發現,那卵石完好無損,呆在場中,還和抱出來時一模一樣。

孟凡和孟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尷尬。

這時,陳楚微走上前去,甜甜的笑道:“大師兄又調皮了,這波雲掌分寸拿捏的越發老道了,恐怕就連爹看見,都要大吃一驚了。”

孟凡聽了陳楚微的話,很是好奇,親自下場,走到那塊卵石旁過。俯身下去仔細一瞧,卻發現那塊卵石之上,已然布滿了細微的裂痕,就像頭發絲一般,不湊近看,根本就難於覺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