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梁輝倔強地抬起頭,忽然從胸口掏出刀子,反手將離自己最近的大伯給挾持住。
“你們誰都別動,不然我立即殺了他。”
大伯年邁,此刻被健壯的顧梁輝挾持,根本不敢亂動。
四叔咬牙切齒地看向二伯,“二哥,這就是你養的好兒子,咱們顧家祖訓,不可忤逆不孝,不可手足相殘。掌家大權都是讓有能力的人任職,可現在你看看你的兒子都做了什麽。”
二伯縱然囂張,此刻心裏也慌了。
他原以為顧梁輝背著他,頂多參與了顧可可的死。
想著顧可可一個小輩,死了就死了,隻要他掌家以後,顧知還這一脈也翻不出大浪。
偏偏顧可可還沒死,反而調查出殺死老爺子的凶手。
這時候顧梁輝企圖綁架大伯擺脫困境,真是傻。
現在暴露了,他們已經成為顧家的罪人,恐怕整個家族都容不下他們。
二伯怒極了,看了眼自己的傻兒子,麵對顧可可咬牙切齒道:“顧可可,你的證據都是假的,你的話也是假的,還有你這個人也有可能是假的。”
顧可可就知道二伯會死不承認,因為一旦承認,他們這一支不僅是族譜裏的罪人,顧梁輝也必死,其他人也會受到族規的處罰,被趕住家族,沒收財產。
這時候二伯按了一下兜裏的警報器,一眾保鏢立即將會議廳給圍住了。
二伯咬牙,一不做二不休,瞪著顧可可怒道:“顧可可已經死了,已經做過死亡鑒定,現在這個女人是假的顧可可。將她給我抓住,送去地牢好好審問。”
四個保鏢上前,要抓顧可可。
四叔氣得臉色通紅,望著執迷不悟的二伯,吼道:“二哥,你這是在助紂為虐。我們顧家也決不能落到你的手中,在場這多人都有眼睛,我勸你最好讓顧梁輝放下刀,族規可以從情處置。”
“四弟,騙子都上門了,你們還幫著騙子誣陷我們。”二伯咬牙,狡辯和不承認是他唯一的出路。
四個黑衣人將顧可可的手臂給捉住,顧可可抬手就給了兩人一巴掌,“混賬東西,也不看看是給你發的工資,再助紂為虐,你們是不是不想活了。”
保鏢被顧可可強勢的氣場嚇得不敢再亂動。
顧可可望著二伯,臉上盡是悲涼的笑容,“二伯,就在三天前,我還想著,你有能力,這家主之位你坐了也無妨,如今我真的是重新認識了你。我顧可可在此立誓,顧家我會代替爺爺穩穩地接住,而今天犯了罪的人一個也別想脫身。”
她話落,兩百個穿著迷彩的少年從門口湧入,將會議廳直接包圍住。
二伯的下屬瞬間被製服。
顧可可看向會場眾人,“車子從懸崖上翻下去,我拚死打開車窗,從窗戶跳下撿回一條命。為的就是讓爺爺能夠死的瞑目,顧家的規矩,兄弟團結,家庭和睦才能經久不衰。”
“任何破壞孝親規矩的人都視為犯罪,顧梁輝以下犯上,手段殘忍,狼子野心,其罪當誅,就如大伯所說,五馬分屍。二伯,縱容兒子犯罪,教育失責,知錯犯錯,沒收其手中所有家產,將其一脈全部趕出家族,流放菲林斯,永不許踏足顧家半步。”
“顧可可,這裏輪不到你來做決定。你敢將我們趕出家族,我們不會放過你的。”二伯聽說要沒收他的財產,他瞬間慌了。
在顧家過著優越的生活,可以呼風喚雨,離開顧家先不說複仇,光是活下去對於他們來說都很艱難。
“現在我是繼任家主,替爺爺,也替父親撐起這個家,誰敢放肆以族規處置。”
顧可可站在高台上,微微抬起下巴,像是帝王一眼俯視著所有人。
曾經她敬重他們,把他們當長輩,從今以後她就是這個家的主人。
作為一個家長,必須要有家長的威嚴。
台下眾人默了片刻,齊齊出聲,道:“聽從家主安排!”
顧可可合上手中的文件,道:“顧梁輝,明日正午,顧家刑場處決,骨灰放在祠堂的最底層,用石頭壓著,讓他在祖宗麵前一輩子懺悔。”
會場頓時鴉雀無聲。
顧梁輝的刀還架在大伯的脖子上,此刻也震驚了。
顧可可對下屬使眼色,下屬衝上前,一招將顧梁輝按在地上不得動彈。
大伯得救後,眼裏盡是憤怒,他瞪著二叔咬牙切齒道:“兄弟,你太讓我失望了。”
話落,他看向顧可可,咬牙道:“我是長輩,會監督你掌管顧家,若是你犯了錯誤,我們也有權利處決你!”
顧可可微微點頭,嚴肅道:“那大伯就好好地看著!”
二伯失勢,顧梁輝被判死刑。
大伯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和四叔一起去看顧可可調查來的證據。
這些證據花費肖凜大筆的財力人力才得到,自然不會有假。
汲黯參與了盜竊,雖然有罪,但他幫忙找到顧梁輝的證據,算是將功抵過放他一馬。
第二天,刑場。
顧家所有人都來圍觀,這也是規矩,警示後人,不可再做傻事。
顧可可今天穿了身黑色西裝,站在高台上俯視著腳下的眾人,而顧梁輝被繩子套住了四肢和頭,正在接受死亡的審判。
顧可可坐在椅子上,輕輕地撥動著額前被風吹亂的碎發,道:“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墨子言的死亡意外是不是你設計的。”
顧梁輝是個很有名的意外事故分析員,他設計的謀殺,要不是顧可可和肖凜有能力去調查,估計到現在大家都蒙在鼓裏。
他和二伯也成功坐上家主的位置,隻手遮天,這件事也會被瞞天過海。
顧梁輝此刻是將死之人,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救了,看向高台上的顧可可,覺得沒什麽不能承認。
“是又怎樣?”顧梁輝大笑,“想不到你的命真夠硬的,愛得死去活來,竟然沒有和他一起去死。車禍也沒能要你的命,顧可可,若是再給我一次機會,當初你想跳樓的時候,我就該在後麵推你一把,讓你早點兒去地下見你男朋友。”
顧可可抬手捋了捋額前的碎發,難怪她一直都找不到證據,以顧梁輝的本事,殺人還做得滴水不漏,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