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姐！”唐笑笑微笑打招呼。
在電話裏，顧可可也沒跟她寒暄，上來直接問道：“昨晚莫耶被殺，凶手找到了嗎？”
“還沒，不過已經有線索了，陳警官還在追捕。”唐笑笑說起這個，麵色有點兒凝重，道：“在追捕的過程中，有十幾個隊員受傷，對方很危險。”
顧可可頭大，拿著手機喘了口氣道：“把陳警官的電話給我。”
“顧小姐，這個凶犯和您有什麽關係？”唐笑笑開門見山地問。
顧可可咬牙道：“現在不便透露，不想死更多人，就把陳警官的電話給我。”
唐笑笑把電話號碼報給顧可可。
顧可可記錄下電話，立即對左零道：“調查一下，這個手機號碼的位置。”
她先調查陳警官的位置，既然他有線索，那麽離顧末應該最近。
她要趕在他找到顧末以前，把顧末帶回來。
左零很快搜到顧末的位置。
一個晚上，能去那麽遠的地方，看來這半個月，他沒少學東西。
顧可可帶著左鄰乘坐私人飛機，往陳警官所在的城市趕去。
因為警方在抓人，城市到處都封鎖。
顧可可有身份牌，走在哪都是暢通無阻。
顧可可親自開車，在路上尋找顧末的影子。
城市後麵的貧民窟，一群人圍著一個受傷的少年指指點點。
“要不叫救護車吧，他身上好多傷，留了好多血。”一個中年婦人於心不忍道。
“他怎麽還在走，心髒都被打穿了，這要是正常人，恐怕早就倒地身亡，這不合常理。”
“天哪，他不會是個怪物吧。”
“我看肯定是拍戲，這些傷都是假的。哪有人心髒中子彈，還能活著。”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沒有人上去幫忙。
麵對這個渾身是血，頭發全白，整個人看上去冷冰冰的像是機器一樣的少年，眾人都露出了警惕的目光。
顧可可路上碰到有人說起這邊的事情，她立即開車趕過來。
顧末受了傷，雖然他不老不死，但身體受傷的疼痛卻是真實的。
他拖著殘破的身子走在小路上，所過之處地上像是灑了紅色花瓣一樣，看得人觸目驚心。
“剛才我報警了，這人太可怕了，警察來了趕快把他弄走，在這裏影響我們做生意。”一個小商販說道。
顧可可把車停在路邊，對左零道：“你在這兒等著，我進去看，肯定是顧末。”
“行，那你注意安全。”顧可可順著鮮血的印記往前走，她看到不遠處有很多人在圍觀。
顧可可上前推開圍觀群眾，見角落裏顧末抱著頭縮在角落。
他身上穿的白色西裝，早已染成了紅色，有些舊的血漬摻雜了新鮮的血液，他整個人已經成了一個血人。
顧可可急匆匆地衝上前，拉住顧末的胳膊，著急地叫了聲，“顧末，你還好吧。”
顧末聽到她的聲音，從雙臂間抬起頭，用那雙澄明的眼睛望著她，蒼白的嘴角動了動，說了幾個字道：“我沒有傷害別人。”
他隻是殺了莫耶，報仇而已。
顧可可看著他的樣子，心裏五味雜陳，上前揉了揉他的頭，脫下外套給他披上，道：“沒事了，跟我回家吧。”
她扶著顧末站起身，穿過人群，上了車。
顧可可看了眼街道道：“左零，派人將這裏的血跡清洗幹淨，讓住在這裏的人都閉上嘴。我剛才看到有七個人用手機偷偷錄了視頻，兩分鍾內，讓人把這裏給我包圍了。”
“好！”左零下車，掏出手機打電話。
顧可可開車帶顧末離開。
雲城最大的醫院。
揚子挽被顧可可緊張地抓了過來。
他望著躺在手術台上的男人，皺了皺眉道：“這是誰？”
“幫他把身體裏的子彈取出來。”顧可可冷著臉吩咐，一副不打算解釋的樣子。
揚子挽挽起袖子，心情有點兒不爽，他休息日，白大褂都沒穿，就把他抓來工作。
顧可可越來越不是人了。
他剛要轉身拿衣服，顧可可直接製止了，“就這樣做手術，衣服髒了，我賠償你十套。”
揚子挽無語，拿過剪刀將顧末的衣服剪開，他這才發現顧末的秘密。
他驚訝地抬頭看了顧可可一眼，顧可可朝他點頭道：“他身體有點兒特殊，你動作快點兒，從他受傷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二個小時。”
揚子挽驚訝得瞠目結舌。
這要是正常人，早就死透透的，就算不死，血也流幹了。
他立即去準備手術工具。
顧末躺在**，緊張得渾身顫抖。
顧可可站在他旁邊，解釋道：“這裏是醫院，不是實驗室，醫生會救你。如果彈殼取不出來，你的傷口會一直流血，會一直疼下去。”
顧末咬牙，依舊在顫抖。
顧可可上前，把手放在他的眼睛上，道：“害怕就閉上眼，有我在沒有人會傷害你。”
顧末真的閉上眼，可身體還是止不住地顫抖。
手術台對於他來說，就是噩夢一樣的地方。
盡管他已經記不清以前發生了什麽，但他本能地對這個地方恐懼。
手術室門打開，揚子挽拿來了手術工具。
他知道這種事情，不能讓其他人看到，她獨自帶著工具過來，讓顧可可給他幫忙。
就在他進門的瞬間，顧末一把抓住顧可可的手，死死地拽住。
顧可可知道，他是在克服恐懼，也在克服他想殺人的衝動。
顧可可任由他抓著，道：“你要試著放鬆，不會有事。”
手術的過程很快，揚子挽的技術也很好。
他在顧末身上取出了三十二塊彈殼，光是心髒裏就有三顆。
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彈殼取出來以後，不出半小時，他身上的傷口全部自行愈合。
顧可可讓揚子挽給顧末用了一針麻醉，之後就派人將他送回了顧家。
醫院的院長辦公室。
揚子挽坐在電腦後，聽了顧可可將整件事的原委一一道來。
“目前為止，他身上有太多關於基因秘密。”顧可可不想顧末變成冷冰冰的試驗品，更不想他成為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