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可可在他懷裏拚命搖頭,道:“我不需要豪華的婚禮,我什麽都不要,就要你跟我在一起。”
聽了她的話,肖凜隻感覺心裏一片溫暖。
有她這句話,他這輩子就夠了,哪怕生命到了盡頭,也沒有遺憾。
肖凜說著,人就暈了過去,嚇得顧可可急忙叫來醫生。
帝都,顧可可難得過來一次,安京陽想要見一麵。
顧可可在醫院照顧受傷的肖凜,把和安京陽的見麵地點安排在醫院附近的午餐廳。
安京陽帶著助理,先匯報了一個小時的工作,把素雅公司的賬目都讓顧可可核對了一遍。
顧可可看完後確認無誤,就立即簽字。
他把簽好的文件交給安京陽道:“以後帝都這邊的投資全權交給你,以後的顧家大會議,你也按時參加。”
“這不好吧!”安京陽受寵若驚。
顧家的大會議,都是顧家內部人員,他這個外人按理說是不能參加。
很多家族內部機密,家族的人會看得非常重要。
顧可可靠在椅子上,清秀絕美的容顏無比冷豔道:“你是我的人,帝都的公司是我一手創辦起來,這是我的私有財產,你帶我打理,就是我的代表,我說行就行!”
顧可可掌家,得了爺爺留下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爸爸留下的百分之二十股份,但真正屬於她的隻有她作為掌家人的百分之十的股份,以及她自己創建起來的私有公司。
剩下的全部都是家族公共財產,用以維持家族的盈利開銷。
安京陽對於顧可可的決定受寵若驚,道:“你放心,我這輩子隻認你一個老板,必會為你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我不用你為我死而後已,好好取個老婆好好生活。隻有懂生活的人,才有無限潛力。很多事情,掌握人才即可,不用親力親為。”
安京陽莞爾一笑,道:“老板說得沒錯,我一定謹遵教誨。”
“吃飯吧,我不過是說了一句閑話。管理公司,你不比我差,我也信得過你。”顧可可順手拿過菜單,準備多點兩個菜,給肖凜大包一份回去。
安京陽笑了笑道:“聽說肖總受傷了,不嚴重吧!”
“沒事,醫生說了休息半個月就沒事了。”顧可可把最近一星期的事情都打發下屬去做了。
他們不能親力親為的事情就安排有能力的人去做。不管怎樣,人生苦短,陪伴喜歡的人很重要。
安京陽笑了笑,竟然從顧可可平靜的言語中,吃到了狗糧。
顧可可和肖凜之間,他一開始都不看好,沒想到最終他們比任何人都要幸福。
兩人正吃著飯,就在這時安京陽的手機忽然急促地響了起來。
他看向顧可可笑了笑道:“我接個電話!”
他要起身離開,顧可可卻拍了下他的肩膀道:“又沒有外人,接吧,我不會介意的。”
安京陽重新坐下,點開接聽鍵道:“怎麽了?”
打電話來的是保姆小蘭。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聲音也哽咽,語無倫次,“安總,出……出事了。血,好多血,尹小姐流了好多血。”
安京陽皺眉知道事情不妙,立即問道:“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小蘭結結巴巴,好半天才捋直了舌頭,連詞成句道:“剛才尹小姐的姐姐來了,他們不知道說了什麽,在花園裏打了起來,尹小姐摔了一跤,地上都是血。”
安京陽聽言眸光黑透,尹念珠懷的是他的孩子,還是好不容易懷上的。
尹念珠的姐姐尹玫為什麽會來他家?
放肆,在他家害他的女人。
“可可,家裏發生了事情,我不能陪你吃飯了。”安京陽說完這句,就拿了凳子上的衣服。
顧可可見他著急,卻又沒說什麽事情,想來肯定是私事,就沒有多問。
她隨口叮囑了一句道:“路上小心點兒,若是解決不了,就給我打電話。作為老板,肯定會護著你。”
“好!”
顧可可看著安京陽火速離開,她吃完飯,也打包吃的回醫院去了。
安京陽趕回家,剛好看到救護車也來了。
四個醫生用擔架把尹念珠抬上救護車。
尹念珠本來就穿白色的孕婦裙,裙子下半身全都是血,看上去觸目驚心。
安京陽伸手抹了把臉上的汗水,大步上前。
尹念珠睜著一雙黝黑的眸子望著他,眼神裏有太多歉疚和難過,薄薄的嘴唇不停地顫動,終於艱難地吐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他站在不遠處,沒有上前,隻感覺雙腳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怎麽也走不動路。
他站在路邊,看著醫生將尹念珠送上救護車,救護車從他身邊開走。
小蘭一直在哭,看到他後,立即上前解釋道:“安總,是尹玫,剛才尹小姐說,是她推了她,她才摔跤。”
醫院。
經曆了三小時的手術,尹念珠被送出了手術室。
醫生拿著病曆走到安京陽麵前,道:“孩子已經清幹淨了,孕婦流血也止住了。現在病人狀態很差,需要安靜休息,也需要關心和愛護。你作為丈夫,要好好照顧,推回病房去吧。”
醫生說完,手術室門打開,兩個護士推著尹念珠的病床出來。
她清秀的麵頰一片蒼白,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靈魂一樣,雙眼緊閉,似是連呼吸都沒有了。
安京陽默默地按照醫生的安排,將她送進病房。
尹念珠此時非常難過,她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安京陽。
好不容易懷上孩子,可她無能沒有保住他們的孩子。
她沒臉見他,也不敢睜開眼睛麵對他。
一滴眼淚從眼眶滑落,順著眼角流到耳朵邊,尹念珠終於崩潰地哭出聲,“對不起,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孩子。”
她不應該和姐姐見麵,也不該放她進門。
現在後悔一切都晚了。
安京陽咬牙,薄唇抖動了片刻,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口。
死的是他的孩子,他不可能裝作什麽都沒發生安慰尹念珠。
他們是交易,她的確沒有保護好孩子,也的確是她錯了。
可看到她這樣子,他根本就怪罪不起來。
他掏出手帕,輕輕地為她擦拭掉眼角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