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逐漸暗下來,晚上叢林裏更不好走。
肖凜一邊跟著,一邊怒氣衝衝道:“你深更半夜跑到這兒來做什麽?”
“找人!”顧可可汗流浹背,這一路的山道很難走。跋山涉水,山路崎嶇難行,遇到晚上隻能借助手電筒探路。
肖凜見顧可可找人決心堅定不移,一副找不到人誓不罷休的樣子,心裏惱怒,“找個人,幹嘛親自去。”
“葉西病得很嚴重,她急需要醫生,派其他人我不放心,怕是會耽誤時間。”顧可可翻開地圖,算了下時間,大概天亮的時候,差不多能趕到地圖標注的地方。
肖凜全程就沒給過她好臉色,盡管如此,他還是陪著她忙碌奔波了一晚上。
次日清晨,兩人終於來到一處山穀。
山穀景致壯觀,抬頭看去石峰高聳入雲,顧可可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對著麵前的山穀喊道:“楊子挽!”
清脆的聲音在山穀裏回**,片刻後,有人回應她了。
“你是誰,找我有事嗎?”
顧可可嚴肅了一晚上的臉頰終於露出了開心的笑。
她看向肖凜高興得像個得了糖果的孩子,道:“我找到他了,如果判斷沒錯,他就在第二座山峰下的山腳。”
肖凜望著她的樣子,臉色依舊冷酷,爬了這麽久的山,都快累死了。
她竟然是為了找一個男人,他還傻乎乎地陪她一起。
一個小時後,顧可可終於來到楊子挽所在的山腳。
楊子挽二十六七的樣子,身上穿了件幹練的棉麻長衫和長褲,穿了雙登山靴。
他身邊帶了六七個人,地上也擺滿了各種顧可可見也沒見過的藥材。
楊子挽見顧可可來,立即上前恭恭敬敬道:“三小姐,你找我有事嗎?”
“葉西病重,需要你。”顧可可開門見山道:“你最好現在就收拾東西,跟我回去為葉西治病。”
楊子挽搖了搖頭,看向頭頂的懸崖道:“我過來采集伴生根,它長在這山峰上千米的地方,今早我們才裝好這攀登繩,最快也要到後天晚上才能收工。”
葉西已經奄奄一息,再等下去,怕是小命不保。
“讓他們在這兒采藥,你跟我回去。”顧可可態度堅決,甚至有種想把人的打暈了直接拖走的衝動。
楊子挽知道她的性格,急忙解釋道:平時這山澗都是被白霧包裹,隻有最近這三天山澗的霧散了,是最佳采藥時間。若是錯過了,就得等明年,還有這藥我還得親自上去采。”
伴生根極為珍貴,市麵上這種能起死回生的藥,根本就是有市無價。
他必須親自去,還有一個原因,這山崖上也長了很多類似的植物,這些植物不僅有毒,毒性極強,若是認錯或者采錯都會有生命危險。
畢竟是上千米的陡峭懸崖,危險重重。
之前兩年,他將旁邊兩座山峰上的藥都采了,今年就指望搜索麵前這座,希望能多采點兒藥,多救幾個人。
按照楊子挽說的,後天晚上采完藥還是最快時間。
兩天時間,爬完一座山,就算是神仙也累得夠嗆,
顧可可想了想,既然這藥如此珍貴,說不定還能用來救葉西。
“我幫你!”顧可可抬頭看向豎直而上的山峰。
繩子已經安裝好了,這座三角形的山峰,三麵都裝了攀登繩。
楊子挽這是準備親自爬,來來回回爬三次,中途還要休息……
醫生本來體力就不行,就他那墨跡的樣子,兩天肯定爬不完。
“我說了,別人幫不了。這種藥,極難辨認,采錯了就是送命,你不能冒險!”楊子挽人不僅長得帥,說話溫文儒雅,像極了書卷上的翩翩君子。
肖凜見兩個人聊得歡快,一腳踹翻了腳下的水壺。
聲音終於打斷了談話的兩人,楊子挽也注意到了肖凜,回頭一臉友好地打招呼,“你好,為什麽要踢翻我的水壺!”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肖凜彎腰,將他的水壺給撿起來。
顧可可也一臉莫名其妙,繼續道:“你先上去采一株藥下來,並且給我講清采藥注意事項,放心我不會采錯。”
楊子挽被顧可可纏得沒辦法,隻能采了一株藥給她辨認,且講清楚采藥禁忌,“這個叫伴生根,是與一種叫紫葉樹一起長在石頭細縫中。采集的時候,必須將紫葉樹一起挖出來,再從紫葉樹上將它剝離下來。這個懸崖上和紫葉樹伴生的植物有七種之多,其中有三種含劇毒,兩種具有麻醉效果,並且他們和伴生根葉子極為相似,咱們隻能依靠葉子的氣味辨認。”
“伴生根的葉子帶有竹葉的清香,你聞聞!”楊子挽把一株四十厘米高的植物遞到顧可可鼻尖。
顧可可輕輕地嗅了嗅,的確如此,“行了,我知道了。”
顧可可已經整裝待發,楊子挽還不忘提醒道:“這類藥物,不僅人喜歡,很多動物也喜歡。你要小心蜘蛛,蛇,螞蟻!”
“行,我知道了。”顧可可戴上手套,看了眼山崖,不管怎樣,她要幫助楊子挽快速解決手頭上的事情。
一直站在旁邊的肖凜又一腳踹翻了大家燒水的鋁壺。
所有人都回頭望著他,這次他連裝都懶得裝,冷著臉走上前拿過楊子挽手中的藥材聞了聞道:“我也去!”
楊子挽看了眼顧可可,而後輕輕一笑道:“那可要注意安全,以往采藥,都會出現各種狀況,也有人為此送命,今年我準備親力親為,就怕有人出事。不懂的人,最好不要逞強。”
“你說誰逞強?”肖凜麵色冷若冰霜,拿了手套戴上,掃了顧可可一眼,“上千米而已,快去快回!”
顧可可蹙眉,不擔心是假的,肖凜這些年一心搞事業,爬上上千米的懸崖,還要采藥,不僅需要很強的體力,還需要有攀岩經驗,這一不小心,弄不好就有生命危險。
“你別胡鬧,這裏很危險,你不準去。”顧可可上前攔住了他的路。
肖凜掃了她一眼,冷笑道:“你是在關心我?”
顧可可笑,“我是怕你在這兒出了事情,改天你的家人上門尋仇,我無辜躺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