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七七和陳青羽的行徑落在君夫人的眼裏,更如眼中釘肉中刺一般,讓她極其的不舒服。

不說她作為夏七七婆婆的身份站在這兒,單說自己的兒子君逸塵還在這裏,她夏七七就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和男人摟摟抱抱,還有什麽事情是她夏七七做不出來的嗎?

虧得逸塵對這個女人還一往情深,現如今狐狸尾巴總算是露出來了!

這樣想著,君夫人再看夏七七隻覺得更加礙眼,“喲,嗬,還學會裝可憐了?怎麽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做那些齷齪的事情的時候,就沒想到自己有這麽一天呢?”君夫人一邊說,一邊不屑的看著夏七七。

夏七七這會兒已經虛弱至極,隻感覺此時身處寒冬臘月般的冷氣刺骨,卻還是咬著牙虛弱的回答道:“阿姨,我真的沒有……沒有對不起逸塵。”

陳青羽強行的按壓著夏七七的身子,幫他順背,看看夏七七虛弱的模樣,再看君夫人耀武揚威的淩厲,頓然冷哼一聲,出口反擊道:“君夫人,難道君家的本事也就隻能站在這裏和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女人對峙了麽?”

陳青羽語氣的不屑讓君夫人更加惱怒,那雙精明厲色的眸子蔑視著夏七七和陳青羽,反唇譏笑,“你陳先生縱橫商場多年,不照樣玩兒不過一個夏七七麽?”

君逸塵隻覺得此時此刻的爭吵在他的耳膜裏無線擴大成最難聽的噪音,他還站在這裏,陳青羽這麽抱著自己的未婚妻算是怎麽回事?!當下他折身走到陳青羽麵前,看見夏七七脆弱的模樣,心裏又是一股難以言明的傷痛。

“夏七七,我現在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你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他語氣冷硬,卻帶著不易察覺的希望和祈求。

他想聽聽夏七七的解釋,隻想聽她一句實話。

“還會有誰的?現在不是顯而易見了麽?!”還沒等夏七七說話,君夫人首先咬上一口。

君夫人還想說什麽,卻被君逸塵出言製止,“媽,你別說話!我想聽她給我解釋!”

被自己的兒子這麽一吼,君夫人乖乖的閉了嘴,看著夏七七,她也很好奇這個女人人贓並獲,還會說出什麽驚世駭俗的理由來。

“逸塵。”夏七七雙眸逐漸沒了色彩,目光卻是一隻落在君逸塵身上的,帶著祈求和無助,“我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說肚子裏的寶寶不是你的……逸塵,我真的沒有。”

夏七七微微的搖著頭,眼裏噙著淚花。

君逸塵冷哼一聲,折身回到辦公桌前,從櫃子裏拿出一疊羊水刺穿報告。這一份資料他拿來公司,就是為了怕夏七七在家裏發現,怕她離開的同時,也想聽她最後一次解釋。

可是他沒想到,她是這麽的黔驢技窮,連一個好一點兒的理由都編不出來麽?

君逸塵冷酷的把手裏的資料甩在夏七七的臉上,“那麽請你的這位朋友告訴我,這是怎麽一回事!”

資料砸落在臉上的瞬間,侮辱、委屈、自尊被最愛的人狠狠踐踏的失落感,像是這世界上最致命的毒藥,一寸一寸的腐爛著夏七七。

夏七七實在是沒有力氣拿掉灑落在身上的資料,聲音微弱的對陳青羽道:“青羽,你幫我拿起來。”

陳青羽幾乎已經意料到報告上會是什麽結果,他沒有動,傻子都能看得出來,夏七七肚子裏的孩子是他君逸塵的,難道君逸塵的睿智和敏銳都喂狗了嗎?

看見陳青羽沒有動作,夏七七聲音大了幾分,固執著,“拿給我。”

陳青羽無奈,隻好單手收集起一張張的資料拿給翻閱給夏七七看,前麵都是夏七七的羊水刺穿報告,以及肚子裏胎兒的生長情況。

而最後一章,居然是親子鑒定!

他居然這麽不肯相信她,去做了親子鑒定!

夏七七隻覺得胸口湧上來一股甜腥,差點兒噴出一口血來,當她顫抖著看向鑒定的最下端時,上麵赫然寫著,父係可能性為:00.00%

等夏七七看完,君夫人一把躲過去,當看到那張親子鑒定時,臉色大變,咒罵著,“夏七七,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懷著別的男人的孽種嫁入我君家,到底有什麽目的?!”

夏七七苦笑一聲,這個世界怎麽這樣惡心?

“逸塵,我在你心裏的重量,還不足一紙鑒定書嗎?”夏七七做著垂死掙紮。

君逸塵保持著冷笑,唇角的一絲鮮紅已經幹涸,像是一個嗜血的魔鬼般,惡毒的盯著夏七七,“夏七七,你演戲演夠了麽?拙計畢露了,你不覺得這場鬧劇該收場了麽?收起你的虛偽吧夏七七,我君逸塵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了!”說完,君逸塵轉過身。

她硬是要逼著他把話說的這樣絕情,他癡戀她那麽多年,現在卻得到了這樣一個結果,果真是可笑呢。他不得不讚歎,夏七七,我真不是你的對手,我玩兒不過你呢。

而他的話,與她來說的確是字字剝骨,句句剜心。對她夏七七來說,君逸塵的每一個字都是重創!

眼見自己的愛子如此沉痛,君夫人更是出口成傷,“夏七七,你還真是個惡毒的女人!蛇蠍心腸,你這張臉不知道到底騙了多少個男人?”轉臉又走向君逸塵,巧言聲色,“逸塵,媽媽早就對你說過,這樣低賤的女人接近你本身就目的不明,我怎麽勸你你都不聽,現在呢?總算是看清楚這個女人的真麵目了吧?!”

夏七七笑了,淒然的像一朵將要凋零的百合。

從始至終,君逸塵就沒有替她說過一句話,這已經表明了他打算和自己劃清界限,她夏七七現在的一切都和君家有沒一丁點兒的關係了,她肚子裏的寶寶,還有她,從此以後都和君家沒有任何關係了。

陡然,小腹傳來一陣鈍痛,夏七七皺著眉頭,看著君逸塵的眸子裏盡是恨意。

他的不信任,他的侮辱和踐踏,就像是一根根寸長

的鐵釘,將夏七七釘在罪惡的十字架上,從此之後再無救贖。

而夏七七的表情落在陳青羽眼裏,卻成了亙古難見的傷痛,“七七,你別難過了好嗎?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肚子裏的寶寶考慮一下。懷孕的女人不宜動怒,否則以後寶寶出來會難看的。”

陳青羽的勸慰此時顯得無比諷刺和無力。

驀然,夏七七淒惶一笑,“青羽,帶我離開這兒,帶我走。”

陳青羽睨了一眼君逸塵,他今天來其實並不是衝著打架來的,他也從來沒想過靠這件事情贏取夏七七的好感。他來隻是想替夏七七討回一個公道,他不忍夏七七每日在痛苦中度過,可他也知道,夏七七愛君逸塵,就像自己愛夏七七一樣。

“君逸塵,傻子都能看得出來,七七有多愛你,隻是可惜,你瞎了眼!”陳青羽抱起夏七七,衝君逸塵罵道。

臨了,君逸塵回首,笑的淒厲,語氣刻薄,“陳青羽,我得感謝你呢,謝謝你收了我玩兒膩了的女人。”

一語成災,夏七七躺在陳青羽的懷裏,撕咬著唇瓣,望著絕情的君逸塵道:“君逸塵,從此我夏七七,和你再沒有任何關係。”

從辦公室出來,陳青羽抱著軟塌塌的夏七七。

辦公室又是一片嘩然,剛才君逸塵和陳青羽對峙扭打的聲音,君夫人咒罵的聲音,以及君逸塵發怒的咆哮,在外麵聽的真真切切,本來外麵也是喧囂一片。

可是當辦公室門一打開,外麵立刻一片嘩然,所有人迅速歸為,連大氣都不敢出,眼睛卻一直瞟著辦公室的一舉一動。

夏七七躺在陳青羽的懷裏,心如死灰,喃喃道:“君逸塵,我不會就此罷休的,我一定要把你挫骨揚灰,讓你萬劫不複。”

陳青羽抱著夏七七從公司下來,一路上惹的不少人側目。他沒心情理會那些,隻抱著夏七七到車前,騰出手打開車門,將夏七七小心翼翼的放心去,然後才回到駕駛位上。

夏七七的臉色非常不好,從早上的慘白變成現在的泛青。

“七七,你是不舒服嗎?”陳青羽關心的問。

“青羽……我肚子……肚子疼。”夏七七按壓著小腹,咬唇對陳青羽說。

陳青羽嚇壞了,他怕夏七七出現任何異樣,幾乎是在夏七七說話的同時,他踩死油門,朝最近的醫院開過去。

“七七,你挺住,我帶你去醫院。”

陳青羽不住的安慰夏七七,分散她的注意力。

而對夏七七來說,這點兒疼痛實在不算什麽了,她不疼,真的不疼。心也從來沒有如此平靜過,隻是感覺,有什麽東西正逐漸的從自己身上抽離,她很想去抓,可是怎麽也抓不住。

陳青羽看著夏七七的模樣,把車子開的飛快,一路上幾乎是鳴笛闖著紅燈過的。

他不能讓夏七七出事,她那樣脆弱的一朵百合,再也經不起任何的風吹雨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