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韻總部辦公樓,王柏麗的秘書室。
Lennon抱胸站在王柏麗麵前,臉色已經是極其難看,王柏麗則雙手拄著額頭坐在辦公桌前,眉毛也是緊緊的蹙著,臉色十分的嚴峻。
“王秘書,連續的兩件事情已經弄的整個公司高層人心惶惶,雞飛狗跳!現在銷售部的業績一直在下滑,再這樣下去,恐怕我就要第一個寫辭職書,滾回台灣去了!”Lennon臉色鐵青,字裏行間是對王柏麗的埋怨。
夏七七出事,陸沉在醫院照顧,這幾天整個聖韻的運行都要由她這個首席秘書來處理。
王柏麗歎了口氣,整個公司現在已經是雞飛狗跳,她除了沒兩天要去醫院看夏七七之外,還要麵對公司高層決策的問題,還有之前假賬的案子需要配合警方,她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這不,現在Lennon又要對她施加壓力,讓她改掉下個季度的銷售策略。
終於,王柏麗開口了,將頭抬起來,已經是滿臉的疲憊之色,“Lennon,出現這種事情我相信夏總也不想,但是事情既然已經出來了,我們公司就必須要有相應的策略。”
聽到王柏麗又要拖延,Lennon當即打斷了她的話,往王柏麗身邊逼了兩步,“王秘書,你跟了夏總那麽久,不會不知道我們公司一直都是以高層指示為核心,以中層為基礎,以底層員工為壽命的,現在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出來,鬧的沸沸揚揚,讓我手下的人怎麽安心做事?”
王柏麗苦笑,“那是不是連一個打掃衛生的阿姨出現問題,也要夏總去處理呢?各司其職,你既然坐上銷售總監的位置,你下麵的人,就要由你處理。”
Lennon陡然火了,咆哮,“那就不做嘍?你言下之意是我沒有手段管不住自己的人了?那好,明天你會收到我的辭職報告,我會回台北。既然公司無法正確處理突發狀況,那我完全沒必要在這裏繼續耗時間!”
“咣當”
Lennon摔門而出。
王柏麗隻能拄著額頭苦笑,從夏七七出事開始到現在,整個聖韻的全盤計劃全部被打亂,如果說最早的假賬問題讓夏七七壓的很好的話,那麽現在出現的夏七七在球場受傷問題,就真的是讓整個聖韻陷入無限的草木皆兵狀態。
因為根本沒人知道夏七七的活動安排,能夠泄露出夏七七會去高爾夫球場的,隻可能是內部員工。
而因為這件事情,王柏麗也被警方列入重點的懷疑對象之內。
雖然前段時間的假賬本事件已經接近尾聲,很快就要對凶手沐雪進行宣判,但還是有一些繁瑣手續需要完成,加上現在夏七七高爾夫球場受傷事件正式立案,王柏麗可謂已經忙到焦頭爛額。
王柏麗頭疼不已,因為連她自己甚至其他高層員工都被列為透露夏七七行程的重點對象,整個公司被鬧得雞飛狗跳草木皆兵。而且諸多的工作都被迫停滯下來,全公司人還要二十四小時隨時接受警方的調查。
聖韻,已經跌入了一種緊張鬆散的
狀態。
王柏麗起身給自己衝了一杯咖啡,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腕表。
早上負責夏七七案件的王警官已經來過電話,說上午十點鍾會找她了解情況,現在已經是九點五十分了,還有十分鍾又要應付警方。
王柏麗光是想想就覺得心情異常的沉燥。
十分鍾後,王警官出現在王柏麗的辦公室。
“我們現在已經將夏七七這次受傷,導致失憶的事件,以故意傷害罪已經正式立案,現在正在搜集全麵證據。夏七七當天的行程隻有你們內部人最清楚,外界是不可能清楚的知道她作為聖韻總裁的行程的,聖韻總裁的行程包括對底層員工都是機密,對嗎?”王警官坐在沙發上,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王柏麗。
王柏麗歎息一聲,耐起性子回答,“對,夏總的行程都是在半個月或者一個星期之前擬定好的,這是公司機密,以防出現意外,這些我們對外都是保密的。”
王警官微微眯了一下眼睛,道:“那也就是說,夏七七的行程最了解的人是你,而且她的行程也是由你安排的對嗎?”
王警官的言下之意再明白不過,王柏麗頓然火了,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咄咄出口,“你們什麽意思?!是在懷疑我嗎?夏總的行程我是最了解的不錯,可是我麻煩你們警察也要有點思維嚐試,我有什麽出賣夏總的必要嗎?我的動機呢?你們警察不是最講究動機嗎?”
果真是太火了,這幾天來積壓在心中的怒火,在這一刻點燃。
……
與此同時,流光醫院ICU病房隔壁。
陸沉揪住君逸塵的領子,氣衝衝的將君逸塵拽進隔壁的房間,反手“啪”的一聲將門甩上。
“君逸塵,你對七七的傷害還不夠嗎?你看不到嗎,她就算現在失憶了,她也不是記起了你,而是記起了你對她的傷害,你懂嗎?!”陸沉雙眼全是怒火,雙手死死的攥住君逸塵的領子,將他逼到牆角。
君逸塵任由他拽著,任由陸沉逼著,雙眼沒有怒火,卻是歉疚和懺悔,“我知道,四年前是我對不起她,就算是現在,我也沒有辦法彌補了,我找了她四年,我找了她四年你知道嗎?我愛七七,這輩子,我都隻愛她。”
剛才的一幕幕像是電影一般的在君逸塵腦海中回放,她絕望和無辜的眼神,她痛到極致的表情,她揪著心口時的無助。一秒一秒,如同鋼針一般的紮向他千瘡百孔的心。
陸沉說的不錯,她即使現在失憶了,卻還無法忘記自己曾經對她造成的傷害!
天哪,他以前到底做了多麽混賬的事情。
陸沉氣極了,鬆了手,指著門的方向,冷笑著,咬牙切齒著,“滾,你現在給我滾!四年前?你特麽的還有臉說四年前?四年前,你特麽的還記得四年前你是怎麽傷害這個女人的嗎?”
“她夏七七是傻,是癡情。”陸沉頓了頓,再次咆哮:“不過今時今日,夏七七她不再是你君逸塵的專屬,小天朗,看到過的對不對?那是我和七七的孩子,你以後,有多遠就
給我離夏七七多遠!”
小天朗,那是她和他的孩子嗎?陸沉心裏難過極了,如果夏七七肯和他有個像天朗一樣的孩子,他一定會開心的叫起來,可是怎麽會呢,七七不肯接受呢,不肯接受他對她的感情。
陸沉心裏有些惶,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說,但是他就是不想讓君逸塵再和夏七七有任何的牽扯,不想夏七七再傻乎乎的被這個男人傷害。
君逸塵隻是冷笑著,諷刺著笑,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嘲笑自己,還是在嘲笑命運。
他致死愛著的女人,他怎麽曾經就會那樣的傷害她,怎麽就會那樣的不信任她。回想起夏七七懷孕的那段時間,他的絕情和冷漠,君逸塵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不然他怎麽會那樣對待夏七七。
“君逸塵。”暴怒過後,陸沉反倒平靜了下來,用無比清淡的語氣對君逸塵道:“如果你是男人的話,請別再耽誤七七了我跟她的孩子都這麽大了,雖然我家裏那邊還沒完全同意。”
頓了頓,陸沉接著道:“不過我們遲早會結婚的,你有你的幸福,有你的葉依然。七七也該有屬於她的幸福,你曾經對她造成的傷害已經夠了,請你以後離她遠一點。”
陸沉的語氣雖然淡,可是字裏行間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氣質。
聽到這話,君逸塵臉上的表情從懺悔和內疚,陡然一變,唇角一勾,冷笑著看向陸沉,“是麽?天朗真的是你的孩子麽?嗬,你說的話你自己相信嗎?”
這話像是一根燃燒的導火索,瞬間引爆了陸沉一直壓抑的怒火。
猝不及防的,陸沉一把拽住君逸塵的領子,另外一隻早已攥成拳頭的手,不留餘力的揍向君逸塵的側臉。
砰——
一聲悶響,拳頭和肉相撞的聲音。
君逸塵嘴角已經溢出一絲鮮紅,臉上卻還是冷笑著的,恨恨的出口,“天朗根本不是你的孩子對不對?”
砰——
又揮手又是一拳。
“君逸塵,你的話真的是太多了!”陸沉的臉已經完全沉了下來,雙手緊握,骨節發白。
“兩拳,夠了,當我是還七七的。”君逸塵擦拭著嘴角的鮮紅,反手一拳衝向陸沉最柔軟的腹部。
陸沉也不示弱,躲開君逸塵的這一拳,反手抓住君逸塵的後背。
“夏七七是我的,是我君逸塵的!”一時間,這麽多年積壓在心中的感情在這一刻爆發而出。
“姓陸的,我告訴你,夏七七是我的,這輩子是我的,下輩子也是我的,你永遠也別指望你能得到她!”君逸塵咆哮,但是帶著堅定和不容置疑,緊接著又是一拳打在陸沉的肚子上。
陸沉連話也不說,可是每一次衝君逸塵下手,無不是狠和絕。
兩個男人之間的戰爭一觸即發,陸沉和君逸塵幾乎進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相互扭打在一起。
仿若隻有這樣,彼此才能宣泄出心中的怒火。
仿若隻有這樣,彼此才能宣泄出自己心中對夏七七的愛和憐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