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就這樣津津有味地偷聽著兩人的對話。
“你,穿成這樣,從早晨開始?”安宸放兩隻眼睛直愣愣地盯著痕汐,抹胸?!
“是啊,是不是很漂亮?今天早晨的時候,大家都盯著我看呢!”痕汐得意的笑著,恨不得在安宸放的麵前轉一個圈,展示一下今天的傲人成績。
安宸放咬牙切齒,簡直是想把那些人的眼珠子都摳出來。
“這是穿的什麽?抹胸?”安宸放簡直是要叫起來了!
痕汐麵對莫名發火的安宸放,隻能偷偷的瞄著馬上頭發都要豎起來的安宸放。
“不是還有根帶子係在脖子上的嗎?裙子又不會掉下來。”痕汐非常無辜地說。由於長期住在德國,痕汐已經習慣說德語,和安宸放也是說德語。
“它就是要掉下來也隻能在我一個人的麵前掉下來!”安宸放走到痕汐的麵前,幫痕汐把衣服穿上,然後還將一粒扣子扣起來。“你說什麽啊!才不會掉呢!”痕汐叫道,“你下流!”
痕汐低著頭看看自己身上又長又大的衣服,然後動手把安宸放剛剛扣好的扣子解開來。
“安宸放,你的衣服比我的裙子都長了!這樣很難看,也很不舒服,你看肩膀,大了好多呀!”痕汐說著,直接把安宸放的衣服脫下來還給他。
“這完全證明了,你穿的裙子多短!”安宸放理直氣壯的說。
“還有穿的什麽?高跟鞋!”安宸放乍然發現痕汐今天“長高”了,低下頭一望才知道痕汐穿著高跟鞋。
“高跟鞋怎麽了,是不是很好看?你不是總是說我矮的嘛,今天我穿得高一點。”
痕汐驕傲的說,這一次還是細跟的喲,你知道嘛,這個比坡跟的累多了,我是不是很厲害?
“厲害,你知道你這樣去餐廳,有多少人盯著你的腿和胸看嗎?”安宸放就像是個大男孩一樣喊道。說著的時候,安宸放也很順帶的看了一遍,身材真的不錯,安宸放暗暗的想。
“你說話下流啦,難道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那麽色!”痕汐淘氣地喊道,還朝安宸放吐了吐舌頭。還有一句話痕汐都沒敢說,穿這麽好看當然是給人看的嘛!
在門口偷聽的一幫人都鼓著腮幫子忍住大笑的衝動,原來安宸放很色啊!哈哈哈!
尼爾斯趴在門上,簡直是想狂笑一通,蒼宸*迪茲,你也有今天!愛麗斯卻是看著安宸放吃醋的樣子憤怒不已。
“尼爾斯,我沒聽錯吧,她說蒼什麽?下流?”愛麗斯都不敢把這個詞說出來。
“就算你聽錯,我們大家也沒聽錯,下流啊,下流,除了痕汐,沒有人敢這麽說安宸放的!”尼爾斯也是第一次“見識”到。
“她怎麽能這樣說安宸放!以為自己是什麽人物!”愛麗斯就是個急性子,立馬就想衝進去這樣教訓痕汐,被尼爾斯及時製止。
“愛麗斯,別沒禮貌,你知道放的個性。”
“哼。”愛麗斯非常不服氣,她不在的八年裏,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她親愛的蒼在尹痕汐麵前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更頭疼的是尼爾斯,他強調了千遍萬遍,愛麗斯就是不肯罷休,每天腦筋裏都在想著怎麽破壞人家夫妻兩的感情,可畢竟又是自己的妹妹,多少覺得可惜。
安宸放還是把自己的衣服給痕汐披上,不厭其煩地幫痕汐穿好,扣上扣子,“趕緊回去,換一條裙子過來,你那條長裙不是帶來了麽?”
“我不要換掉!”痕汐嘟著嘴表示不同意。
“你說什麽?!”安宸放聽見痕汐義正言辭的拒絕,驚訝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安宸放!我不要穿長的裙,我這又不是在學校,你幹嘛不允許我穿那些短裙,不到膝蓋的連衣裙,熱褲也不行,無袖的也不行,吊肩的也不行,你怎麽那麽保守!”痕汐叫著向安宸放撒嬌,還比劃著衣服的長短,把安宸放平時那些“禁止服裝”一一列數。
“你知道有多少人男人在盯著你自己看嗎?”安宸放才不是保守,隻是不想別的男人覬覦痕汐這個比花還漂亮的女人。
“那你們男人還不就是喜歡女孩子穿的短短的,好偷看!再說我穿的哪裏露了嘛,幹嘛不允許我穿!”痕汐反駁的時候還帶著習慣性的可愛表情,那是撒嬌的一種,讓安宸放無法生氣,隻是和痕汐理論。
更要命的是,痕汐撒嬌的時候喜歡說中文,並且帶著濃濃的鼻音,形成一種獨特的風格,不是嫵媚俗氣,卻比嫵媚更具殺傷力。
“我沒有不允許,你穿著吊帶、超短褲在家裏晃**的時候,我沒有叫你換吧?你整天起床以後還穿著超級短的雪紡睡裙,還是無袖的,知道嗎,就這樣下來吃早飯,我也沒有說不行。”安宸放以雄辯的口才反駁痕汐。
安宸放比劃著痕汐穿衣服的長度,不是不行,問題是,在家的時候,安宸放都受不了痕汐這種無意識的**,別說是這樣走出去了,安宸放都招架不住的**還有多少男人能抵禦?
“你
在家這樣穿的薄薄的,短短的,我要不是故意不去看你,早就撲在你身上了,你想想看你這樣走出去有多少男人有這樣的想法。”安宸放總是毫無保留的表達自己心裏對痕汐的“非分之想”。
“可是那是在家裏,就隻有你看!再說了,在家裏誰還注意那麽多啊,不是怎麽舒服就怎麽穿的嘛!”痕汐因為安宸放的話臉紅了、害羞了。
“還有,像你那麽色的人也不多。”痕汐小心翼翼地說。然後第二次企圖脫下安宸放的外套。
“色是男人的本性,我是色,可是我眼光更高。”安宸放說話的時候,向痕汐逼近,那是他已經養成的習慣,時時刻刻都準備好把痕汐圈在自己的身邊。
痕汐無言以對,停止了動作,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說安宸放好,那是什麽理論?所有的男人都好色?痕汐想,就算是這樣好了,安宸放肯定是流氓第一號,下流無人敵。
不過這些話她也隻是想想而已,沒有說出來的膽子。
“總之,這些短的、露的,就隻能在我一個人麵前穿!”安宸放堅定地說,她還真是說對了,就隻有安宸放看見,也隻能有安宸放看見。
“那我都不漂亮了,你很快就會去看別的女生的,宸綻姐姐說了,女孩子就是要漂亮,那種讓所有男人都看著你、為你著迷的漂亮打扮,才能留住男人的心。”
“你的那些衣服已經很漂亮了!朵宸綻說的話你不適用,你的男人是我還是他?”安宸放說話的語氣變輕,就像是一隻無辜的獅子一樣看著懵懵懂懂的痕汐,“你聽我的,別聽朵宸綻的!”
安宸放雙手叉腰,神氣的樣子讓痕汐笑了。
安宸放在心裏鬱悶,朵宸綻到底是給痕汐灌輸了什麽思想?痕汐的腦子裏在想什麽驚為天人的事情!穿著抹胸短裙到處晃悠,多少男人一飽眼福了?還穿上高跟鞋?那腿的曲線不就更迷人了?
安宸放想到這些,就想把世界上的男人都殺光了。痕汐長得漂亮是沒有錯,可是錯就錯在還要打扮得更漂亮。
“電視劇裏也說,漂亮的女孩有人追,不漂亮的女孩要自己努力,打扮,穿的好看性感,應該也算是努力的一種,是吧。”痕汐又改說德語了。
“你已經有一個全世界仰慕的男人在追你,已經擁有世間女子仰望的幸福,不用再努力打扮性感了,把努力放到別的地方去。”安宸放用極其平淡的語氣語調說出了這麽一個自戀的事實。
“我才不仰慕你呢,哪裏有全世界的女人。”
“所以我追你,好不好?會一直追你。”安宸放用溫柔的口氣討好痕汐。
“為了回報你一直追我,我就放棄在性感那塊的努力好了。”痕汐用占上風的語調讓安宸放笑了。
“不舍得一大早沒看見我才來的?”安宸放開始猜測痕汐的來意,電話裏才說的不來,電話掛斷人就來了,讓安宸放不得不多想。
“其實我本來是要走了,可是撞上了這裏的員工。”痕汐表示安宸放太自戀,雖然他說中了一點點。
“我知道,撞傷了沒?”安宸放抓著痕汐的手臂,將痕汐渾身下上檢查了一遍。
“我沒事,我來是因為,我看見她們掉了東西,喏。”痕汐把財務報表給安宸放,“這是財務報表,應該很重要,所以我就送來了。”痕汐把財務報表遞給安宸放的時候,那張紙已經印著狗的腳印了。
安宸放一看,是餐廳的營業財務報表。“你放在這裏,我會處理的。”
“不過,你這手裏的狗又是怎麽回事?”安宸放早就看見了那一團毛茸茸的東西,現在已經到無法忽略的地步,才勉為其難地開口。
“這個啊,是在餐廳偶然邂逅的狗狗,還幫了我的大忙呢。你說它長得是不是和萌太很像啊,會不會兩隻狗是兄弟呢?”痕汐摸著狗狗的頭,滿臉幸福地介紹著它的來曆。
“什麽?邂逅?!”安宸放睜大了眼睛。他沒聽錯吧?而且痕汐的腦子是秀逗了還是被狗洗腦了?一直是棕色的泰迪犬,一隻是白毛卷毛比熊,兩隻狗怎麽可能有親戚關係?安宸放用“難以置信、你是不是瘋了?”的表情看著痕汐。
“你這是什麽表情嘛,它和你又沒有什麽深仇大恨。隻是邂逅,邂逅。”痕汐非常不識相地說了兩遍安宸放耿耿於懷的“邂逅”。
“安宸放,你說,要是沒有找到它的主人的話,你能不能允許我把它收養了?”
“不行!想都別想!”安宸放直接打斷痕汐。沒錯,他是吃醋了。每一次說起他們的相遇,都是“撞上”,和這隻狗,居然是“邂逅”?這差別待遇是不是有點大了?
“為什麽?”
“你說呢,光家裏那隻讓人厭惡的泰迪狗就讓我無時無刻不想殺了它,你還要弄這隻白狗來,我會把它們都殺了的!”安宸放冷血的眼神秒殺了這隻無辜的狗。
“什麽!?安宸放!萌太對你那麽好,你幹嗎還是不喜歡萌太?你有沒有認真的看過萌太的眼神,它用水靈的眼睛望著你的時候
,滿滿的都是——”
安宸放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趕緊打斷痕汐:
“趕快停止你那惡心的描述,說到底都是情敵!它對我好?就是咬壞我的床,整天黏在我的腳邊,這樣對我好的?”
“什麽嘛,它除了剛剛你說的,也沒做過錯事!”痕汐的聲音隻能用虛無縹緲來形容了,全沒底氣,因為她也知道這句話沒有說服力。
“你的狗除了這些,還做過別的事情嗎?”
“好像,——”痕汐想了十秒鍾,才不情願地吐出兩個字“沒有。”
“那是因為你沒有給萌太表現的機會!”痕汐快速補充。
痕汐說著抬起頭對上安宸放鋒利的眼神,立即就像泄了氣的皮球,辯護失敗!
“你到底收不收養?”痕汐時而看看懷裏的狗狗,時而用狗狗一般的眼神看著安宸放,那是渴望!祈求!不過安宸放絕對不是個好上帝,“不行!”安宸放拒絕得沒有任何餘地。“我討厭你!”痕汐孩子氣地喊道。“我更討厭你的狗。”安宸放麵無表情將痕汐的“氣焰”擋了回去。
“可這不是萌太,是另一隻狗,新的開始。”
“不要,它比你的萌太更麵目可憎。”
痕汐愣了三秒鍾,難道安宸放的審美觀是可愛等於麵目可憎?
“安宸放,你就收養它嘛,你提出什麽要求我都答應。”痕汐語氣放軟,開始向安宸放撒嬌,這是她一貫的先兵後禮的招數。
“這一次沒得商量。”安宸放決定的事情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他不能再接受一隻狗。一隻狗就是身心的雙重折磨,兩隻狗就是四重折磨了,他受不起。
痕汐也知道這個提議對於安宸放來說,有一點點“過分”,所以非常不甘心地鼓著腮幫子,說道,“哼,狗狗,我們不理這個壞人,我們走。”
安宸放一把抓住痕汐,“去哪裏,你哪裏也別去,就在這裏。”
“我在這裏幹嗎?”
“就當是旁聽會議好了,開完會,我們一起去吃飯。”“我不要旁聽,到時候人家冤枉我是商業間諜怎麽辦。”痕汐這一句話雖然是賭氣,但不是無理取鬧,愛麗斯那天的警告不就是懷疑痕汐是商業間諜麽?她去旁聽豈不是自取其辱?
“而且,而且——”痕汐支支吾吾的不敢開口。
“你這種頭腦要是能做商業間諜,你的狗都可以登天了!”安宸放一本正經地說。
“而且,而且什麽?”安宸放模仿著痕汐吞吞吐吐的樣子。
“我不想旁聽,上一次旁聽你在迪茲寰宇開會,我都在椅子上睡著得摔下來了,你還記得吧?是不是很丟臉。”痕汐很丟臉地把這件事說出來,咬緊牙齒,小心翼翼地看向安宸放。
安宸放想到上一次痕汐從椅子上摔下來的畫麵,心裏默許了痕汐的話。丟臉的不僅僅是痕汐,更丟臉的是安宸放,他都沒埋怨呢。
“回去把這身換掉!午飯的時候別讓我看見你還是這樣。”安宸放替痕汐打開會議室的門,準備送痕汐回去。
痕汐的話讓兩人又同時止住腳步,“不過,我申明,你不可以小看我,連老師都說我很有學經濟的天賦,以後我可以替爸爸管理公司。”痕汐不服輸的表情讓安宸放微微一笑。
“那是當然。”安宸放攬過痕汐的肩膀,“不過你確定,連我都反駁不了的你的老師說的話可信嗎?”“喂!安宸放!跟你說過多少次,尊師重道!你每次都把老教授氣得要死,你應該感謝上帝,他身體素質很好。”痕汐拍打著安宸放的胸膛,那也已經成了痕汐的習慣性動作。
安宸放一把抓住痕汐的手,拉著痕汐走出會議室。
痕汐和安宸放走出會議室的瞬間,看見了尼爾斯、愛麗斯為首的一群失敗的間諜。雙方都愣住了,僵持一秒鍾之後:
“咳,咳,大家準備去開會了啊!”尼爾斯裝腔作勢地喊道。大家隨即哄鬧著走進了對麵的會議室準備繼續會議。
痕汐呢,則是自行離開,拒絕了安宸放的送別。
“要派人送送痕汐嗎?”愛麗斯酸酸地喊道。
“不用。”安宸放果斷拒絕。
愛麗斯火冒三丈地扭著小腰先行走進會議室。
尼爾斯和安宸放仍然慢悠悠地走在最後,尼爾斯隨即湊在安宸放的耳邊用及其八卦的表情問安宸放:你都不讓小嫂子穿超短裙、短褲、抹胸、吊帶的嗎?
“多管閑事。”安宸放從牙齒縫裏擠出這句話。
“還把狗當成情敵,你也太較真了吧?”尼爾斯覺得安宸放從來沒有這麽有搞笑的天賦過。
“很好笑嗎?”安宸放煞有介事地問尼爾斯。
“好笑。”尼爾斯大笑著點頭。“有你這個家夥把一個好好的酒莊管理成現在這種亂七八糟的樣子好笑嗎?”
“沒有。”尼爾斯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尼爾斯和愛麗斯都覺得兄妹兩能把這個酒莊弄成這麽個樣子,簡直是本世紀最大的笑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