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行車不規範,親人淚兩行

“進,進來吧。”

那人想進,都已經站在門口,總不好叫他不能進的吧。

霍忱的臉被燈晃成了慘白色。

今天是考試的最後一天,大家都解放了,解放了!

寇銀生的鞋子進了門,他頗為有興趣的四處看了看,沒什麽可值得嫌棄的,這種地方他也住過,不過就是後來翻了身而已,眼下瞧瞧還覺得有點親切呢,破房子小房子多年不住,頗為懷念啊。

寇熇剛出生其實他們一家人住的也沒那麽誇張,那個時候所有的錢都被他拿去搞生意了,轉身就能觸摸到彼此,但那個時候也是真的快樂,家裏有妻有女感覺還不賴。

收回視線。

霍奶奶試探著開口問道;“你等寇熇啊?”

寇熇那孩子也不好說幾點能回來,霍奶奶主要覺得對方的手裏可掌控的錢太多了,就搞的每天吃吃喝喝的,雖然她管不著但覺得寇熇還是花錢花的比較大的。

“不,我來找霍忱談談。”

霍奶奶一臉疑問,找她孫子?

“你也坐啊。”

寇銀生拉過椅子,一屁股坐了下來。

他和這個家顯得格格不入,頭頂上的日光燈管微微有些燒的發黑,發出些許的聲響,霍奶奶在圍裙上擦了擦手。

“你找我孫子有什麽事情?”

寇銀生笑笑,說:“霍忱畢業了以後打算做什麽工作。”

霍忱扯著嘴,什麽來意大概也已經猜到了。

“你請回吧。”

他和寇熇到這裏也就算是斷了,不斷還能怎麽樣呢,他圍著寇熇轉,每天討她開心,然後從她的手裏要錢花嗎?

老太太瞪了霍忱一眼,這孩子也是。

“寇熇爸爸,你來是……”

“是這樣的,我呢喜歡打球,我知道霍忱好像跟著寇熇一起當過球童,如果霍忱願意的話,可以來給我撿球。”

霍奶奶聽的一臉霧煞煞,又撿球。

好好的一個孩子幹嘛總去撿球,雖說好像能賺到的錢挺多,但她覺得那不是長久之計。

霍忱心煩。

“你不用擔心,我和寇熇該散自然得散……”

那張英俊的臉孔忍不住笑了出來:“我從不擔心我養的孩子,她知道什麽樣的人配得上她,什麽樣的人有資格做朋友,玩伴玩著玩著也就散了,至於你說的散,你們倆還用不到這個字,沒一起過談什麽散不散,她談的男朋友不止你一個,各方麵來說最不好的卻是你,什麽都去體驗體驗也不是不行,我這人呢並不封建,你如果成績很好,那我也願意幫你一把。”

如果霍忱各方麵真的優秀到了那個地步,他想自己也不會做什麽,出點錢供他讀個書,幫幫他家裏,這都是舉手之勞的事情,但現在這一切都不成立。

不成立的情況下,他是不會做任何的投資,這樣的人也就配給他撿個球,其他的並沒有資格。

霍忱忍不住滿臉譏諷,“那麽相信,何苦登我家這種不入流的大門,我可用的價值不是都利用完了,你放心她自己的事情她自己想得開。”

說的是寇熇和她家裏關係的事情,她現在已經懶得對那些事情費心思了。

寇銀生站起身。

挺好!

“你有需要我幫助的事情嗎?”

“沒有。”

“那好。”

寇銀生轉身離開了。

霍忱內心翻騰著,有些人生來就是高高在上的,寇銀生好像捏著他的命門,指望他說什麽呢?指望他去求,求有錢人給他一些錢,然後拿著這些錢作為分手的談資?嗬嗬。

他就算是真的要了,他敢說對方能給他一千塊都是自己想的最多的數字。

寇銀生下了樓,司機為他打開車門,他上了車,司機又帶上車門。

他認為霍忱還是個挺識趣的小夥子,真的開口和他要什麽,他一毛都不會給的,他能施舍給乞丐,但不會施舍給霍忱,和他談條件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霍奶奶僵在椅子上,唉聲歎氣,這下算是把所有的出路都給堵死了。

她還以為寇熇她家是願意的呢。

“明天我幫你去打聽打聽看看哪裏有招工的。”

這除了去當服務員,就是去當招待一類的工作,小孩子年紀輕輕的實在不好去超市一類的工作,想來想去也隻能快點打聽打聽了,每天遛彎的時候就在附近瞧瞧,自己能賺點錢,能吃口安穩飯。

“你不用看。”

霍奶奶拔高音調:“小霍忱,你就別折騰了。”

靠著寇熇這條路是被人堵死了,沒瞧見人家壓根沒瞧上你嗎?再說再說……寇熇那孩子不準成啊。

他挺直脊梁:“讓你別操心就別操心。”

老太太叨叨:“你嫌我操心了嫌我管的多,你要是……”吞下即將破口而出傷人的話,“你不工作你幹什麽啊你,你想讓我養你啊?我告訴你霍忱,你想都別想,你要是不工作你就給我出去,我不管你去偷還是搶總之你別在我眼前……”

霍忱摔了門走了。

寇熇被寇鶴爍接走的,她嫂子就非要帶著她去吃個好吃的,吃飯用了兩個多小時,吃完把她送了回來,送回三中了,她坐寇鶴爍的車,她嫂子開著她的車跟在後麵,她不是講了等考完要載著霍忱去兜風的。

寇鶴爍:“霍忱考怎麽樣啊?”

“估計懸,他那破成績……”寇熇壓根就沒報什麽指望。

能上五百的可能性太低,那就謝天謝地。

寇鶴爍來了興趣:“你跟哥說說看,你看上他什麽了?”

那麽笨,幹嘛喜歡他?

“喜歡他聰明啊。”

寇鶴爍挖挖自己的耳朵,是她講錯了還是自己聽錯了?

“你都說他那是破成績……”

“看一個人行不行,也不能成績決定一切。”

“呦呦呦,我們老十還護上了……”

女生外向這話說的就不假啊,沒怎麽地呢就不允許別人說了,霍忱這小子挺幸運的。

送到地方,他沒下車,寇熇回了家,她上樓他就在她家門口等著呢。

“等我呀。”一臉高高興興跑上最後幾個台階,按著門鎖很快門就開了,她先進了屋子裏:“進來啊,你考的怎麽樣?”

“沒去考。”

寇熇壓根沒信,還沒心沒肺笑著。

沒去考?

為什麽不去考啊。

“你什麽情況啊,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

高考啊,你以為玩呢。

霍忱不想和她吵,他準備準備就打算去外地了,他知道寇熇要準備往哪裏考,但他不去那個城市。

“沒開玩笑,就是沒考。”

“你是不是有病啊,你以為自己機會有很多是不是?”她和他講了那麽多,到頭來他都當成耳旁風了?

她這火氣有些飆升。

“行了,不用你管。”

寇熇使勁眨眨眼,自己去倒水喝,她今天吃的那個炒料就有點鹹,倒了水端起來水杯送到自己的唇邊,嘴唇沾了一點點水突然水杯照著地麵就砸了下去。

“不用我管,現在你說不用我管,之前嘛去了?我管你是第一天管?你他媽的現在和我說不用我……”

除了考試這條路你還有幾天路可以走的?

可以和她一塊兒走的?

年輕時候的寇熇想,高中時代她就真的沒長大,喜歡一個人卻沒學會去尊重一個人,她滿腔熱血去喜歡著一個人,為他規劃著未來的路,一旦這條路出了問題,她暴躁的隻想把眼前人踩到地裏去,她疼她就得讓對方先狠狠疼了。

“你有什麽,你家裏有什麽?你有依靠嗎?你那個破家除了能找出來破爛,你還能找出來什麽?你和他們有什麽不一樣的,試你都不願意試,你也就這命了!”

按照他的成績,複讀的話也就這樣了。

“我不用你來一句一句告訴我我有多不好,我的家有多不好,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負責,我沒求你管,你把自己管好就得了。”

寇熇眼露鄙夷:“你對自己負責,你怎麽負責?你打工一個月賺的錢夠不夠我買一雙鞋子的?夠不夠吃上幾頓飯的?”

她的每一句進攻,都以刺痛霍忱為主,霍忱反唇相譏,他帶著怒氣,帶著一身的狼狽和不堪。

兩個人就仿佛看見了仇家一樣的互相砍殺,能讓你痛,我才舒心!

“不就是買不起你的一雙鞋,夠不夠你買和我有什麽幹係,誰能買你找誰去,我就這德行了。”

“廢物……”寇熇都要氣瘋了:“我就多餘管你,我他媽的賤……”

鬧的不歡而散。

話說成這樣,已經沒有繼續說下去的必要,他轉身就走,寇熇砸了水壺,大門來回晃著,她反手抽了自己一耳光,她媽的嘴賤,叫你嘴賤!可是她現在火大的想殺人。完全壓不下火去問問發生了什麽,因為什麽才不去考試的,不想問。

霍忱回了家收拾了幾件衣服,霍奶奶一邊哭一邊罵,覺得孩子就是要瘋了,她聽見樓上吵鬧了,也聽見寇熇說霍忱的話了,小霍忱現在肯定就是受不了了,可你能走到哪裏去?

拽著他的手:“人家說你兩句,你就撐不住了,人說錯了嗎?”

“我不用你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