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老公天價小蠻妻
“花如雪。黑衣人吐出這幾個字的時候,蘇宜然輕鬆一笑,花如雪,那不是白卿衣開的飯店嗎?
想起白卿衣,蘇宜然有些黯然,自從上次為了續了一次靈氣之後,根本沒再見過他,也不知道他現在身體怎麽樣。
誠如紅素所說,這個世界裏的靈氣很稀薄,稀薄的有些可憐。
花如雪這種地方,就是逆天的存在。在靈氣如此稀薄的地方,白卿衣竟然也能開出花如雪這種靈氣氤氳的地方,的確有些不可思議。
見紅素答應著,蘇宜然也不好再推脫,她和紅素相互對視了一眼,終於還是點點頭。
這個黑衣人對她們感興趣,蘇宜然對這個黑衣人也同樣感興趣。
黑遠大廈離著花如雪並不遠,隻是拐了兩個彎之後便到了,和往常一樣,花如雪的門前站著幾個高挑的古裝女子在迎客。
那幾個古裝女子看到黑衣人之後都微微一愣,“您來了。”她們畢恭畢敬地站著,微微屈膝。
“還是那個房間。”
黑衣人帶著蘇宜然和紅素走進去的時候,紅素微微皺著眉頭,天生的敏感告訴她,這個地方肯定不是表麵那麽簡單。
穿過弄堂,有淡淡的花香傳來,淡淡的味道,輕輕柔柔的,有風吹過的時候,順滑而舒服。
拐彎之後便是一張屏風,屏風上畫著殘荷,殘荷淩『亂』,一片片葉子在風中搖曳,一隻蜻蜓似在上麵飛過,采擷一片****。
看著這屏風,蘇宜然心情好了不少,雖然有些蕭索,但和黑『色』比起來,這算是極為鮮亮的。
屏風之後有花樹,正是那碧桃花。已經是暮春時節,那花樹依然繽紛著,粉紅『色』的**紛紛飄落,像是飄飛的鮮花一般,淡淡的粉紅氤氳了整個空間,仿若有淡淡的香氣在彌漫,仿佛置身在優雅而古典的空間裏。
還是那棵花樹,還是落英繽紛,還是那樣的姿態,隻是少了那白衣翩翩謫仙一般的男子,也便少了最美的風景。
蘇宜然微微感歎,想起那個白衣飄飄如同謫仙的男人,突然感覺到有些失落。在地脈深處的小小交心令他們兩個近了一些,心近了也便多了些思念和擔憂。
想起她和雲長澤,突然感覺到兩個似乎從來沒有交過心,甚至,從來沒有用心交談過。
思緒萬千,黑衣人帶著蘇宜然和紅素穿過那落英繽紛的花樹時,轉頭的一瞬,突然發現一個異常熟悉的身影。
“就是這裏,殘荷苑。”黑衣人打開門,紅素率先走進去,蘇宜然進了半個身子,用餘光看到雲長澤正單臂摟著一個嬌俏女子走進碧梅軒。那女子似乎正在衝著雲長澤撒嬌,搖著他的胳膊,豔紅的雙唇在他的耳邊親了一口。
蘇宜然恰好看到這個鏡頭,她的心像是被什麽刺痛了一般,疼痛在周圍蔓延,那種極致的疼痛和無奈,蔓延在心底的時候,竟然是一片徹骨的冰涼。
心,冷冷的,就連最初的自我安慰也變得如同這殘荷一般,零落而蕭索。
蘇宜然跟著黑衣人走進殘荷苑,這殘荷苑裏麵都是古典的擺設,通體用的是上好的檀木,屋子裏還散發著淡淡的檀香。
有荷花的香味傳來,淡淡的,在周圍縈繞著,她糾結不安的心也開始安靜,冰冷徹骨的心疼在荷花的熏香中變得淡然了起來。
“這是什麽熏香?”蘇宜然微微一笑,對著黑衣人問道。
“我叫黑遠。”黑衣人在笑,但是和拍賣會上一樣,蘇宜然根本看不清他的麵容,用紅素的話,這個人是帶了麵具,帶了一種平常人根本看不見,但是看過他的人卻根本記不住那容顏的麵具。
“黑遠,你好,蘇宜然。”蘇宜然訕訕笑了兩聲,看著身旁一臉嚴肅的紅素,微微搖頭。
“這位是紅素。”她向黑遠介紹道。
“你是哪個宗派?”紅素的語氣很生冷,那種冰冷徹骨的感覺令蘇宜然有些愕然,但黑遠的態度卻是畢恭畢敬的,令蘇宜然陡然生疑。
“哪個宗派?”黑遠愣了愣,眼中流『露』出向往的神『色』,“已經好多年,沒有碰到你這樣的人了。”
黑遠說完這句話,語氣有些悲哀,“你可知道,有句話叫做高處不勝寒,人越是站在了高處越是孤獨。”
“高處不勝寒。”紅素輕輕地吐出這個字之後,表情異常嚴肅,像是在嘲諷著什麽,又像是在自嘲。
“這個世界上,大概還有多少你這種人?”紅素雖然在強自鎮定,但是蘇宜然卻知道,紅素的底氣並不足。
底氣不足,怕是紅素現在的實力和黑衣人相差無幾吧?
蘇宜然想著,對紅素口中的那個世界又多了一絲向往,就連雲長澤帶著另一個女生來吃飯的事情也忘了許多。
“這個麵具,若是沒猜錯,應該是出自神農派。”紅素淡淡地說完,似笑非笑地看著黑遠,“其實,在我眼裏,你帶著麵具和不帶麵具沒什麽區別。不敢以真麵目示人,可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黑遠聽到這這句話先是震驚,隨後便是了然的笑。
在高手麵前,再多的偽裝和計謀都很可笑,實力,才是最重要的武器。
從古至今,一直如此。
“在高手麵前,所有的偽裝都很可笑。”黑遠笑了笑,伸出那雙修長至極的雙手,那雙手細長而骨感,仿佛隻有骨頭一般,令人感覺到不是很舒服。
他的手慢慢地靠近臉,一張如同人皮的麵具慢慢地從臉上分離開來,像是電影《畫皮》裏麵的場景,你那張皮,完完全全是從臉上分離下來的時候,分離之後的皮膚有些粗糙,根本看不清什麽模樣。
“果然沒猜錯,神農嚐百草,最善『藥』水,這種易容的草『藥』,對於你們來說,可謂輕而易舉,而將人皮和草『藥』融合,也算是你們的獨門絕技。”紅素說完這句話,看到黑遠眼中的讚賞。
他的麵容漸漸變化,那些極為粗糙的皮膚慢慢地變得光滑,變得如同雞蛋一般白皙透明,那張根本看不清楚的臉也像是模糊的鏡子被擦幹淨了一般,晶瑩剔透的令人心癢。
過了五分鍾左右的時間,蘇宜然終於看清楚了黑遠的長相,她發誓,今生她見過的美男子太多,已經形成了免疫,但是像黑遠這樣的男子,卻的的確確是第一次見到!
這個世界上,美人有千千萬萬,美男更是多不勝數。像雲長澤的淡然高遠,白卿衣的如同不食人間煙火,沈承翊的邪魅,溫年這個小小美男的可愛型。圍繞在蘇宜然身邊的男子,每一個都算是極品,但是這個黑遠,卻是完全完全不同於這些美男。
美,有千千萬萬。
同樣,醜也有千千萬萬。
就像那句話說的,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美在每個人的心目中定位不同,所以也產生了各種類型的帥哥。
黑遠的長相,用蘇宜然的概括來說,隻有兩個字,那就是古典。
若是用三個字來概括,那就是很古典,用四個字則是非常古典。
白卿衣是她見過最古典的男子,但是相對於黑遠來說,他的古典像是隱居在南山之下的美人,而黑遠則像是榮登九五之尊寶座的天下至尊。
帶著妖邪的臉龐,冰冷的黑『色』,雍容的氣度,恢複原本麵貌的黑遠像是一座山,一座高大而肅穆的舍利塔。
“神農氏。”紅素口中吐出這個字的時候,明顯感覺到黑遠的身子一愣,他在笑,那笑容裏帶著九五之尊的豪氣和霸氣。
“不錯,神農氏。”黑遠伸出雙手,那雙原本幹枯的手變得圓潤而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碰觸著瓷碗,像是在思考著什麽。
“你是?”黑遠像是考慮了很久,盯著紅素的眼睛,如同鷹隼的眼睛中閃著幽幽的光芒。
“我是誰不重要。”紅素的聲音很幼稚,但眼中的寒光卻不容置疑,她的身上流『露』出一種天然的霸氣,這種霸氣竟在九五之尊之上,令黑遠有些膽寒。
“普天之下,能與神農氏對抗的,並不多。”黑遠淡淡地說著,像是在回憶,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地訴說著什麽,霸氣側漏,竟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那種極致的強壓令蘇宜然感覺到非常不舒服。
殘荷苑裏不知道什麽時候也多了一株碧桃花樹,那碧桃花樹在慢慢地綻開,慢慢地凋零,一陣陣香風吹帷幕,飄飄『**』『**』的,落英繽紛,竟和大廳裏那株碧桃花樹一模一樣。
有音樂聲傳來,是淡淡的琴聲。悠遠而綿長,似乎千山萬水,叮叮咚咚,又像是白雪紛飛,散落一地雪白。悲戚在蔓延,似冬天寒風,吹得人徹骨冰寒,又像是寒冬臘月的冰塊,渺渺斷人腸。
黑遠天然散發的壓力被這音樂聲輕鬆化解,此刻碧桃花落,飄飄揚揚的,像是白雪在飄飛,天然寒骨,響徹天地之間,一片清涼。
“留得殘荷聽雨聲,各位客官好興致,不知道剛才那一曲可還入耳?”門被打開的時候,一個淡然絕世的聲音傳來,高遠寧靜,仿若來自天邊的流雲,空山凝滯,令人心安。
“白卿衣。”蘇宜然站起來,看到門口一襲白衣的白卿衣,心中霎時安定了不少,她輕輕一笑,看到白卿衣如同謫仙般淡然出塵的眸子裏正閃著安然的光芒。
“剛才那首曲子叫做《紅塵劫》。”白卿衣手裏端著菜,背著一把琴,身後是幾位穿著古裝的侍女,“不知可入耳。”
“白卿衣。”黑遠站起來,竟然笑了笑,他的一襲黑『色』和白卿衣的通體雪白形成鮮明的對比,這兩個人站在一起,一個淡然悠遠如同白雲,一個霸氣十足如同巍峨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