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夜瀾竟然昏倒了!
他這是病得多嚴重?!
雲初瑤心髒不可控地一顫,仿佛突然被一雙粗糲的大手狠狠握住了,難受得她喉嚨都發緊發疼。
心疼的感覺……
男人倒入她的懷中,她趕緊伸出手接住,本能地想護著他,避免他摔倒在地上,造成二次傷害。
但,墨夜瀾是一個身高一八五以上,日常健身的成年男人,在他麵前,雲初瑤顯得小小的一隻,他的重量,她完全承受不住。
她雖然緊緊抱住了他,但堅持了一分鍾不到,她就跟他一起倒在了地上。
過程中,雲初瑤閃了一下腰,最後胳膊肘還磕到了地板。
很疼。
姑娘不覺皺了皺眉,倒吸了一口涼氣,卻顧不上太多,抬手護住了墨夜瀾的腦袋,他沒有磕到受傷就好。
她抬手去摸了摸他的額頭,掌心觸及的那一刻,心髒再次一顫:“怎麽這麽燙!”
正在這時,察覺到客廳動靜不正常的墨清和墨泠相繼闖了進來。
看到了雙雙倒在地板上的墨夜瀾和雲初瑤,兩個人皆是一愣,有些傻眼。
什麽情況?
為什麽墨爺和雲小姐要躺在地板上?
墨爺還趴在雲小姐的懷裏,將她壓在身下……
畫麵很容易讓人想歪。
沒有意識到情況嚴重的墨清和墨泠,麵麵相覷,準備默默退出去。
“你們站住!”
雲初瑤忽然叫住了他們,墨清和墨泠瞬間頓住了腳步,正莫名,就聽到雲初瑤語調焦急道:
“還不快過來幫忙把你們家墨爺扶起來!他發高燒了!情況危急,已經昏厥過去了!”
墨清墨泠眼神一凜,急忙轉身過去,幫忙把墨夜瀾扶了起來。
雲初瑤隨後起身,扶了一把自己閃到的腰,發出命令:“快把他扶到沙發上,讓他平躺著。”
“墨清,你去把家庭醫生叫過來!”
“墨泠,你去幫我把藥箱拿來!”
墨清和墨泠連忙照做,這種時候他們著急又擔憂,有些手足無措,還沒有雲初瑤冷靜。
姑娘忍著腰痛來到了墨夜瀾身邊,伸手解開了男人的腰帶……
高燒暈厥,脫掉衣物幫助身體散熱是一種基本操作。
墨清和墨泠都目瞪口呆,不明所以。
卻又不敢說什麽,假裝什麽看到,一個去叫家庭醫生,一個去幫雲初瑤拿藥箱。
墨夜瀾幾乎處於意識喪失的狀態,退燒藥基本上喂不下去,但這種情況下,必須想辦法幫他恢複正常體溫。
雲初瑤眸底盡是心疼和擔憂,顧不上去多想什麽,翻開藥箱的最後一層,從裏麵拿出了一包銀針,打開,挑選出一根合適的細針。
在墨泠錯愕地注視下,姑娘手上動作又穩又準,用銀針刺向墨夜瀾的曲池、大椎兩個穴位……
經過雲初瑤和家庭醫生的共同努力,墨夜瀾的高燒總算退了不少,但他依舊處於昏迷狀態,身體很虛。
他被墨清和墨泠抬到了臥室的**,平躺著,他眉心緊緊皺在一起,似乎恢複了一點點意識,喃喃自語:
“瑤瑤呢?我現在感覺自己不太對勁,你們別讓瑤瑤到我身邊來,我怕自己真的生病了傳染給她。”
“讓家裏的阿姨給瑤瑤煮一些驅寒暖身的湯喝,我生病不要緊,她不能生病……”
說著說著,他的聲音弱了下去,又進入了昏迷狀態。
墨夜瀾很少感冒發燒,因此他一旦感冒發燒,症狀會比經常感冒發燒的人嚴重很多,中醫西醫相結合,才幫他退了一點燒,他的狀況依舊不太好。
此時此刻的墨爺,儼然成了一朵嬌弱的高嶺之花。
“都生病了還操心這麽多,你真不怕把自己累著?”
雲初瑤嬌嗔一聲,無奈地抿了抿唇,用毛巾幫他擦拭了一下額頭上冒出的細密冷汗。
墨清和墨泠早就已經被她打發出去了,她想一個人照顧墨夜瀾。
雲初瑤將一塊兒濕毛巾貼在墨夜瀾的額頭,便跪臥在他的床邊,牽著他的手,陪著他,看著他。
臥室隻開了一盞小燈,燈光柔和,雲初瑤眼眸紅紅,像是一隻小兔子,她眸中有明顯的淚光閃爍,吸了吸鼻子,聲音略啞:
“墨夜瀾,你這段時間肯定又忙又累吧!真是個傻子,都不知道停下來,休息休息……現在病倒了,你就把心思放空,好好歇一歇,我身體好得很,你就算過了病氣給我,我也不會有事的。”
說完,雲初瑤朝著躺在**的男人又靠近了幾分,側首枕在了他的胸膛,習慣性地聽他的心跳聲。
而彼時病得昏昏沉沉的墨夜瀾,再次進入了一場夢境……
他又夢到了那個燦爛明媚如朝陽的小姑娘,小小的一隻站在他麵前,唇角上揚,嬌俏一笑:“你心裏苦,可以吃糖啊!糖很甜,什麽苦都能化解!”
說話間,小姑娘十分大方地從自己口袋裏掏出一顆糖果,遞到了少年麵前。
陽光下,包裹著那顆糖的糖紙折出絢爛繽紛的光,非常漂亮,像是寶石一樣。
“吃糖真的有用嗎?”少年半信半疑地問。
“一顆沒用,你可以吃兩顆呀!”小姑娘再次衝著他笑了笑,她看起來比糖果還要甜。
她眼眸輕彎如半月,眸光瀲灩,少年怔愣一瞬,不覺伸出了手,去拿她掌心裏的那顆糖果。
就在他的手指快要觸碰到那顆糖果的時候,糖果突然消失不見了,小姑娘也跟著消失不見了。
場景突變,黑暗吞噬了陽光。
少年慌了手腳,不知所措……
枕在墨夜瀾胸膛的雲初瑤,聽著他節奏平穩的心跳聲,竟不知不覺地睡著了,剛剛眯了一小會兒,就感覺到了男人的痛苦掙紮。
雲初瑤驚醒,連忙抬頭去看墨夜瀾的情況,原本貼在他額頭上的濕毛巾已經掉了下來,他的額頭上再次布滿了汗水,臉色蒼白,神情痛苦。
情況看起來比他之前做噩夢的樣子還要嚴重。
看到他這樣,雲初瑤隻覺得一陣心絞痛。
“墨夜瀾……”
她輕輕用手摸著他的臉,在他耳邊喊他的名字,“阿瀾……你怎麽了?是不是很難受?”
墨夜瀾仿佛聽不到她說話,眉心緊皺,鬢邊的發絲已經被冷汗濡濕。
雲初瑤擔心極了,墨夜瀾的狀態比她想象得更差,他仿佛在經受著巨大的痛苦折磨。
她不覺拿起了那條已經變幹的毛巾,準備去重新濕一下。
她剛剛起身,似乎還處於昏迷狀態的男人忽然抬起手抓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