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騰的那個司機身形矯健,霸氣十足,看起來雄糾糾氣昂昂的。
他那一腳踹出時,也勢若奔雷,迅猛如電,大有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氣慨。可惜他還沒有來得及殺神殺佛,便被王大錘好像甩鼻涕一般把他給甩懵了。
武力值才區區37,便敢在我的麵前叫喧,簡直是找死。
王大錘拍了拍大手,滿麵盡是傲然之色,看金玉騰的目光更是充滿挑釁。
一邊的小鑽頭,聽到那個沉悶的聲音,想象著他被狠狠地貫在地上的疼痛感覺,不禁麵色扭曲,呲牙裂嘴,打心眼兒裏替他感到疼。
看到自己的司機被秒殺,金玉騰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了。
“想玩是嗎,我便陪你玩一場兒,希望你不要後悔。”金玉騰撂下一句狠話兒,轉身自個兒上車了,連暈倒在地上的司機也不管不顧了。
“喂,別忘了我們的約定!”王大錘衝他揮手叫道。
金玉騰沒有理會他,徑直開車離開了。小鑽頭站在一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兩隻布滿刀疤的大手捏著衣角,那模樣好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
“辛苦你了,去接你家人吧。”王大錘笑了笑,轉身便要離開。
“王哥,我也是沒有辦法,請你原諒。”小鑽頭苦著臉說道。
“沒關係,我能理解,人之常情。”王大錘揮了揮手。
在回去的路上,王大錘在暗暗思索:這金玉騰是兵門埋伏下的一顆釘子,自然是退伍兵出身。而那個司機出手,也明顯是部隊的軍體拳套路,這證明金玉騰在長風地區發展地下勢力時,也動用了兵門的力量。
怪不得,他一個小小的檔案科長,便能在長風地區混得風生水起,甚至成為長風地區地下力量的無冕之王,原來是有兵門力量的支持。
王大錘懷著唏噓之意回到市局,正準備休息一下,卻遭遇了一件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他才剛從自己的寶馬750上下來,便被行偵科的幾名警察給攔住了。
熟絡的他們此時卻沒有笑臉,而是二話不說便給他戴上了銬子。
“我說,就算開玩笑也不至於戴銬子吧?”王大錘笑道。
“兄弟,對不住了,我們也是在執行上頭的命令。上頭剛剛打來電話,以尋滋鬧事,打傷多人為由,要把你帶走審訊,我們也沒有辦法。”
“這件事情過去之後,我們任打任罰,還希望你不要為難我們。”這些人與王大錘平時都很熟悉,此時卻要親手抓他,這著實有些怪異。
“上頭?不會是羅鶯鶯那妮子要整我吧?”王大錘詫異道。
為首的警察搖了搖頭,伸出食指再次向上指了指。
王大錘愣了愣,頓時明白動他的人不是羅鶯鶯,而是更高層次的人。
在長風地區的公安係統裏,權力在羅鶯鶯之上的,也隻有局長一個人。而在抓捕兵門成員的過程中,市局局長對王大錘另眼相看,就算遇到什麽麻煩,也定然會給他留些情麵,而不是二話不說,便當著眾人的麵兒給他戴銬子。
這條命令既然不是市局中人下的,那便應該是省廳下達的!
可省廳為什麽要下令給自己戴銬子呢,難道是……金玉騰在搞鬼?
想想先前金玉騰臨走時,眼中燃燒的熊熊怒火,王大錘隱隱明白了些什麽。可關鍵是,他一個兵門餘孽,有什麽能力動用省廳的力量來打壓自己?
王大錘暗自思索之間,幾名警察已然把他帶上車,驅車往外行駛而去。剛剛走出大門口,王大錘便看到了那輛牌照尾數為8888的奔馳轎車。
轎車裏,金玉騰叼著雪茄,正衝著王大錘笑哩。他的笑容裏充滿了得意,充滿了陰狠,整個人便如同一隻狡猾的老狐狸。
這一刻,王大錘頓時明白,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這一出戲兒還真是金玉騰導演的,這個家夥手段通天,深不可測,著實是個人物兒。
王大錘仗著有羅鶯鶯照著,行事肆無忌憚,先前在與金玉騰的人對戰時毫不客氣地下了狠手。殊不料,對方卻抓住這件事情做文章,直令他陷入了困境。
正所謂,強中更有強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
王大錘有羅鶯鶯罩著,可是對方卻在省廳有關係。
兵門交待的任務沒有完成不算,甚至還把自己給擱進去了,王大錘不禁感覺有些苦比。他明白,一旦自己被帶到省廳,少不得要吃些苦頭。
可惜他的手機在上車前便被沒收了,王大錘想通知羅鶯鶯也做不到。無奈之下,他懷著試試看的心態,再次動用了祈禱技能。
“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快顯靈,各路神仙來救我,各路美女來泡我,羅大貓咪來找我……”王大錘不懂咒語,隻得動用了祈禱技能。
當他念到第三遍的時候,一輛警車將王大錘所坐的車給攔了下來,而且那車還真就是羅大貓咪的。
羅鶯鶯正辦一件案子,原本想安排這輛警車上的警察去取一下證,卻意外地看到王大錘正在車上向他招手,而且他居然還戴著銬子,這令她頓時懵了。
“王大錘?這個家夥在車上幹什麽?怎麽還戴著銬子?你們不會是在玩什麽製服**遊戲外加巡迴車震吧?”羅鶯鶯說話,向來不懂什麽叫含蓄。
被羅鶯鶯盤問的警察,初時還扭扭捏捏,不敢將省廳所謂的秘密任務暴露出去。可他卻禁不住羅閻王的手段,一記斷子絕孫腳過去,他什麽都說了。
“什麽?省廳下達的秘密任務?越過咱們市局直接抓王大錘?尋滋鬧事?打傷多人?多你妹啊?是個明眼人都知道,這分明是在打官腔兒。”
“一百多人打一個都打不過,又抬出省廳來壓人,簡直太過分了。不行,我不能讓你們把王大錘帶走。”得知情況之後,羅鶯鶯當場便惱了。
“可這是省廳直接下達的命令,局長也簽了逮捕令,您攔住我們,會讓我們為難的。”為首的警察撓了撓頭,麵上盡是苦澀之意。
“你就說車壞了,在那裏稍等一會兒,我來運作此事。”
羅鶯鶯說著,拿出手機到一邊打電話去了。可能在交流的過程中遇到了麻煩,她的聲音很大,叫得很凶。不過王大錘卻很喜歡,在他看來,她這樣最有味兒。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羅鶯鶯停止打電話,回到了警車旁。她的麵色不善,雙目噴火,整個人都如同一隻發怒的雌獅,令人為之驚恐。
“咳,羅局,情況怎麽樣了?”為首的警察問道。
羅鶯鶯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那名警察的手機便響了起來。他接通電話之後,在那裏點頭哈腰了一陣兒,終於得到了明確的答案。
“羅局,上頭安排,把王大錘臨時關押起來,省廳的人四個小時後到,到時候聯合市局一起督辦此案。”那名警察小心翼翼地向羅鶯鶯說道。
“也好,他們來人在市局辦案,總比進了龍潭虎穴強。在這裏,他們總得照顧臉麵,注意吃相。”羅鶯鶯點了點頭,緩緩地開口說道。
回到市局,王大錘被關起來之前,羅鶯鶯與他簡短地談了幾句。
王大錘將自己赴小鑽頭之約,被一幫人圍攻,自己被迫無奈自我防衛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當然,他沒有說自己暗中調查金玉騰的事情。
在了解過這件事情的經過之後,羅鶯鶯表示會不惜一切代價幫他開脫。王大錘感激之餘,拉著她的綿軟小手連聲道謝,那叫一個細膩柔滑。
得知事情發生的時間地點之後,羅鶯鶯帶人開車前去采集證據。可是當她到達事發地點之後,卻發現臨近幾個攝像頭都被損壞,錄像也已經清空。
快餐店關門了,裏邊的所有人員也都不知所蹤;詢問周圍群眾,他們都表示沒有看到什麽打架鬥毆事件,這令羅鶯鶯不由大為光火。
就連整起事件的目擊者小鑽頭,也好似憑空消失了。手機關機,家裏鎖門,親戚朋友都表示沒有看到他。除此之外,就連他被綁架的老爹也消失不見了。
到了此時,羅鶯鶯就算再後知後覺,也明白這是有人在暗中操縱。
她想要尋找其它證據,可是卻已經來不及了。因為四個小時的時間已經到了,省廳的人馬上就要來了,羅鶯鶯無奈之下,隻得驅車回市局了。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兩輛掛著省會牌照的越野車帶著風塵,幾乎與羅鶯鶯同時駛入了市局。車上下來七八個人,直接要求提審王大錘。
由於是省廳來的,市局的局長與羅鶯鶯親自接待,並陪同審案。
可是省廳的人卻要求他們回避,因為這是有人直接往省廳舉報的案子,他們有權隔過市局單獨審訊。不過羅鶯鶯卻提出了異議,她認為身為事發地的警方,有權介入此案,並且為此案提供一係列的輔助動作。
對於羅鶯鶯這個下屬機構成員的反應,省廳的人表現極不耐煩。他們甚至不惜以權壓人,要求市局局長下命令讓羅鶯鶯離開,不許在這裏無理取鬧。
麵對巨大的壓力,羅鶯鶯翻開警察條例,強調自己舉動的合法性。與此同時,她還往省裏打了兩個電話,獲得了某位大人物的支持。
最終,省廳的人員也不得不屈服於那位大人物的威嚴,答應羅鶯鶯的要求,允許她加入審訊過程。
原本隻是一件普通的案子,可是參與審訊人員的擬定,卻經曆了一番波折。這便好似天師鬥法一樣,你來我往,針鋒相對,著實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