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猶豫間,那四個家夥已然伸手向趙飛燕抓了過去。王大錘身為新時代的鋼管俠,自然不會任這四隻小狼發威,隨手拽了根鋼管便撲了上去。

“放開我家妹子,有啥衝著我來。”

王大錘一手持鋼管,一手前指,意氣豐發地叫道。

看到他那隨心所欲的長相,極度裝比的模樣,還有右臂下隱約可見的毛發,四個小青年兒先是停下動作,接著麵麵相覷,感覺到一種強烈的嘔吐感。

小鑽頭是這一帶有名的混混,震懾力極為強悍。此時他的威嚴遭到挑釁,周圍緩緩地站起了二三十個非主流,顯然他們都是小鑽頭的忠實小弟。

王大錘的目光緩緩掃過人群,赫然在其中看到了老熟人。在鮮香自助餐廳外,和救紅衣美眉的巷子裏,王大錘曾兩度看到那個小混混。

看到這裏,王大錘終於明白,對方這是計劃好了要對付他們。

“有我們老大出馬,估計你今天死定了。”

曾經在他們手下兩度吃虧的小混混,囂張地叫道。

“靠,和他廢什麽話,都給我上!”

小鑽頭大手一揮,那群人都向王大錘撲了上去。

眼看一場約會引發的血案便要發生,一個河東獅吼響了起來:“都給我住手,居然當眾械鬥,你們眼裏還有沒有道德,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老娘?”

不得不說,這聲暴喝無比霸道,無比囂張,完美地體現了一個女漢子的粗野三觀。可是當王大錘扭頭看到那個婀娜的身姿時,卻不禁有些醉了。

“我的天,居然是警花姐姐,真是好巧哎。”

王大錘的目光在她身上遊移著,毫無來由地一陣興奮。

大家猜得不錯,這位女警官不是別人,正是先前二人剛剛見過的羅鶯鶯。上次她穿的是便衣,此時穿上*之後,顯得更加英氣逼人。

“靠,誰敢管閑事兒?是不是活得不耐煩啦?”

小鑽頭把妹未遂,凶相畢露,整個人都露出了猙獰的一麵。

“咳,鑽頭哥,是羅閻王……”

他的一個小弟湊過去,有些尷尬地說道。

“什……什麽?是羅閻王?”

小鑽頭麵色一呆,麵上露出了驚恐之色。

這一秒,他由一頭凶狠的惡狼,變成了一隻溫順的小綿羊。

“小鑽頭,你本事不小啊,敢在姑奶奶的麵前叫喚了,是不是想讓我教教你怎麽做人啊?”那個婀娜身影冷冷地看著他,聲音裏透出些冰寒。

“嘿嘿,姑奶奶您好,幾天不見,您又變漂亮了。”小鑽頭轉過身來,小臉兒瞬間變成了一朵盛開的鮮花:“還沒吃飯吧?想吃什麽,小弟請客……”

他用盡吃奶的力氣,在那裏努力地笑著,臉皮都快撐成一張餅了。

原本豪氣萬丈,縱橫四方的小霸王搖身一變,居然乖乖地叫她姑奶奶,還腆著個臉在那裏賣-笑,這證明他們二人之間肯定發生過什麽事情。

羅鶯鶯沒有理會他的討好,反而笑盈盈地來到趙飛燕的身邊,親昵地拉起她的胳膊,在那裏問長問短的,看起來煞是溫柔。

在二女寒喧的過程中,小鑽頭他們想走不敢走,留下又覺得丟臉。他們傻傻地站在那裏,便如同一群挨了棒子的饞狗,顯得有些忐忑不安。

羅鶯鶯與趙飛燕聊完,站起身形向小鑽頭走去。她那兩隻白生生的小手互握,骨節捏得啪啪作響:“小鑽頭,好久沒有切磋了,來打一場兒。”

“姑奶奶,您饒了我吧,我求求您了。”

聽了這話,小鑽頭他們頓時嚇得全身顫抖,宛若篩糠。

羅鶯鶯卻不管他這些,便好似一陣旋風般撲了過去。她那雙大長腿如同風車般掄動,三下五去二便將小鑽頭他們幾個全部放倒了。

接著,她雙腳狂踩,便好似跳踢踏舞一樣,看著都過癮。

周圍的小弟們看到老大們被打,一個個麵色蒼白,目露驚恐。

“哇,好帥啊,我也來。”

趙飛燕見狀,居然也加入了踩人的行列。

“來就來,誰怕誰啊?”

王大錘咬了咬牙,也跟風過去踩人。

這小鑽頭平日裏欺男霸女,橫行霸道,沒有少做壞事。此時他們被扁,那些看熱鬧的民眾不但沒有人打抱不平,甚至還都在那裏拍手叫好。

更無法無天的是,居然還有家飯店放出勁爆的搖滾樂來表達喜悅之情。

三人就在這勁爆的音樂下,隨著節奏好一陣狂踩亂跺。長達七分鍾的音樂結束時,那段密集而強勁的鼓點,直令三人釋放了最後的能量。

“羅姑奶奶踩也就算了,你們怎麽也踩啊?”

小鑽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衝著趙飛燕嗚嗚地叫道。

“沒什麽,隻是覺得好玩,順便參與一下。”

趙飛燕的回答,令小鑽頭他們幾個差點兒吐出血來。

“嗯,這次的切磋還算不錯,你們表現得很好,抗擊打能力超出了我的想象,下次繼續。”羅鶯鶯一邊整理頭發,一邊點評他們的表現。

小鑽頭他們四個聽了這話,連死的心都有了:這尼瑪是切磋嗎?你見過躺著和人切磋的?還下次繼續?

“這兩位可是本人的貴賓,以後見了給我好酒好肉地招呼著。如果敢有一絲一毫的不敬,我便撥光你們身上所有的毛,聽到沒有?”

羅鶯鶯便好似女霸王一樣,嚇得那幫小混混乖乖地連連點頭。

“哥兒幾個,剛才我們大力踩你,那是關心你們,愛護你們,幫你們提高抗擊打能力。這純屬是做好事,你們不必客氣,更不必謝我們,請叫我雷鋒。”

王大錘更是厚顏無恥地表白,氣得小鑽頭臉都白了。

小鑽頭臨走時,幫他們訂了一桌豐盛的飯菜,還拿了兩甁好酒。趙飛燕與羅鶯鶯兩位猛女喝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王大錘吃得滿麵紅光,暗自欣喜。

吃飽喝足後,羅鶯鶯先離開了。王大錘二人也準備離開時,這家“四川飯店”的老板顛顛兒地把他們送出來不算,居然還送給他們兩個小禮物。

王大錘拿到的是一個樣式奇巧的打火機,趙飛燕拿到的則是一個比翼雙飛的簪子。二人把玩著手裏的禮物,看飯店老板的目光有些怪怪的。

“老板兒,聽說無事殷勤非奸即盜,是嗎?”王大錘試探著問道。

“二位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們請羅副局長教訓了那幫人,可幫我們出了一口惡氣啊。”飯店老板笑了笑,連忙開口解釋。

“羅副局長?”王大錘聽了這話,微微一怔。

“對啊,就是先前與你們一起吃飯的那位,她是路縣公安局主管行偵的第一副局長,難道二位不知道嗎?”飯店老板呆了呆,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聽了這話,王大錘瞪大眼睛,感覺思維似乎被電熨鬥熨了一遍。

啥?那個酗酒凶殘的警花居然是縣公安局的副局長?你腦袋短路了吧?

不帶這樣開玩笑的啊?你咋不說鳳姐是省婦聯主-席呢?

她那樣兒的打女通常不都應該是跑龍套兒的嗎,咋還能當副局長?

她都能當副局長,我是不是應該去計生委當主管婦女結紮的副主任啊。

盡管王大錘無比淩亂,腦袋裏有無數道黑旋風在那裏呼呼地刮著,可他潛意識裏還是相信了飯店老板的話。否則,小鑽頭他們也不會叫她羅閻王。

看她的樣子,頂多不過二十四五歲,性子無比豪放,身上充滿野性,簡直就是活脫脫一女吊絲,當個衝街的女霸王還行,至於當局長?感覺沒譜兒。

懷著驚詫之意,王大錘二人離開了這家飯店。

一路上,王大錘都沒有說話,隻是在消化著先前那個驚人的消息。反觀趙飛燕,依然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模樣,似乎對羅鶯鶯的身份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

……

這天,王大錘正在碼字,剛剛結束直播的趙飛燕把他叫到了過去。她指著屏幕,向王大錘說道:“天書琴剛才給我留言了,你看……”

聽了這話,王大錘向著屏幕看去,隻見在私聊界麵裏,天書琴向給趙飛燕發了一大段的留言。這段話挺長的,估計有七八百字,看起來密密麻麻的。

王大錘掃了一眼,天書琴那段話的大概意思是說:她以前不懂事,為了能夠傍棵大樹,跟著白鷺瞎起哄。現在終於明白了她的險惡用心,為此,就先前做出的錯事,向趙飛燕道歉,希望能夠獲得她的原諒。

“總算分出好壞人來了,這妮子以前挑釁我們的時候著實可惡,我恨不得對她一百遍啊一百遍。”王大錘撇了撇嘴,沒有好氣地叫道。

“她的家庭條件不好,父親又有病,沒了這份工作,她很失落。為此,我想讓她過來做我的直播助理。”趙飛燕看著他,開口說道。

“以德報怨,值得佩服。隻是她的酬勞呢?”王大錘並沒有拒絕。

“我們已經談好了,本宮收入的五分之一歸她。”趙飛燕說道。

皇後娘娘都已經定了,王大錘自然不能唱反調兒。一切商談好之後,天書琴雷厲風行,第二天便坐車來到了路縣,趙飛燕二人去車站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