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個領頭的人,我對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那個領頭喊話的人慢慢的走了過來,站在了我的身旁。
“你叫什麽名字?”我問道。
“報告團長,我叫狗剩!”領頭的人回答道。
“不要叫我團長,我隻是幫助你們團長指揮你們而已,和你們是平等的,叫我一聲兄弟我就很高興了。”對著他說了幾句,我又轉而問道,“你在軍中擔任的是什麽職務?”
“報告團……我是一連三排排長。”狗剩回答道。
“好,從現在開始,這支部隊就交由你指揮,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帶著這麽多的兄弟一起度過這個難關,是吧?”我對狗剩說道。
狗剩看起來有點不自信的樣子,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我。
“這個……這個,我隻是一個排長,而且,團長讓你指揮我們作戰,你這……”狗剩有點不好意思說話。
“我沒有要丟棄你們的意思,隻是我從來沒有指揮過部隊作戰,如果硬要讓我指揮的話,結果隻會更加的糟糕,還不如讓你們這些有經驗的軍官來指揮呢。而且,現在敵人的那個狙擊手實在是太囂張了,對於我們的危害也很大,我當前最大的任務就是將敵人的那個狙擊手弄死,所以,也就沒有精力去指揮部隊作戰了,你就放心大膽的指揮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我拍著狗剩的肩膀說道。
狗剩猶豫了一下之後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的,一定不會讓陣地陷落!”
狗剩的決心讓我心中輕鬆了不少,給所有的士兵都解釋了一下,我就離開了這個地方,回到了我的狙擊陣位上。而這個時候,狗剩也正是上崗,開始指揮部隊布置防禦。
看著狗剩那一點都不生疏的樣子,我忽然覺得我似乎是找對人了,相信有了狗剩對這些軍人的指揮,在大戰場方麵應該也就沒有什麽問題了吧?現在唯一的問題,其實也就是我了,如果我不能在與敵人狙擊手的對決中勝出,局勢很可能還會惡化,畢竟那個狙擊手的威脅實在是太大了。
當然,我對自己很有信心,經過了上次的交手,我知道了自己的不足,相信這一定可以讓我變的更加的優秀,從而打敗這個可惡的家夥!
視線重新回到敵人的陣地上,那攢動的人頭似乎已經說明,敵人的下一輪進攻很快就要開始了。
果然,敵人的進攻很快就開始了。
看著大批如潮水般湧過來的敵人,我第一次感覺到了一點點的壓力。敵人的衝鋒給人的是一種壓迫式的感覺。
其實這種思想是一種狹隘的思想,我是站在我一個人的角度上在麵對著這麽多的敵人,如果我能在看到這麽多的敵人的同時再看到我的身邊還有這麽多的戰士,那麽壓迫感,或者說壓力也就會少很多了。
是的,我的身邊還有很多的戰士。
在這些敵人接近到七百米的距離的時候,陣地上的迫擊炮和無後坐力炮就開始了怒吼。炸彈在敵人前進的路上炸開,將很多敵人都炸飛了過去,而那些僥幸沒有被炸彈炸中的敵人則是在繼續的前進這,手中抱著槍,口中呐喊著口號一個勁兒的往前衝,似乎,他們就真的不害怕對麵的槍炮一樣。
其實,麵對槍炮,每個人都會害怕,但是,有些時候,在麵對著某些壓力的時候,就算是你不敢,你也必須要上,就像是現在,雖然對麵的這些敵人也很害怕對麵的槍炮,但是在指揮官的壓迫下,他們也不得不上來了。
在緬甸政府軍這方麵的陣地上,狗剩在各個陣地之間來回穿梭,不斷的根據戰場形勢調整著部署。
狗剩的指揮能力也還是可以的,在敵人沒有進入到步槍的有效射程內的時候,他並沒有讓步槍開始射擊,而是用迫擊炮和無後坐力炮在和敵人較勁,甚至,他還通過無線電聯係上了後方的一個155mm重榴炮團,榴彈炮也開始在陣地上傾斜。對麵衝鋒的那些敵人可算是吃了大虧了。剛剛經過了迫擊炮和無後坐力炮的打擊,現在立馬就受到了緬甸政府軍榴彈炮的攻擊。榴彈炮的攻擊和其他的炮彈當然是很不同的,這種威力巨大的炮彈在炸響在陣地上的時候聲音巨大,而且彈坑還特別的恐怖,毫不誇張的說,那個彈坑就算是做一個墳墓都是顯得有點大了。
這也許還是我平身第一次見如此密集的榴彈炮射擊,落點密度之大,讓人在之前難以想象。
那些衝上來的敵人終於是害怕了,在遭受了重榴炮的打擊之後,還幸存在戰場上的士兵也不敢再往前衝了,開始慢慢的向後撤。
看著敵人撤下去了,還沒有開過一槍的士兵們都非常的高興,但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嗎,下一刻,他們也會遭受到同等的待遇。
也許是緬甸政府軍這突然的重榴炮打擊刺激到了仰光叛軍,叛軍在退下去之後沒有過多長的時間,一聲淒厲的響聲劃破整個空間,緊接著,同樣密集的重榴彈炮射擊就加到了這個陣地上。
陣地上瞬間就變成了一片火海,榴彈炮在周圍不斷的爆炸著,本來還趴在陣地上等著對方的狙擊手出現的我被前麵不遠處爆炸的一顆重榴彈的氣浪給狠狠的向後推了有四米遠的距離,而後躺在了原地。
我感覺自己有點上不來氣的感覺,胸口非常的憋悶。
“兄弟,你沒事吧?”那個狗剩跑了過來,將我慢慢的扶了起來。
我們回到了壕溝裏,坐在壕溝裏等著敵人的炮擊完畢。
“這夥叛軍絕對是瘋了,這應該已經是他們最後的彈藥儲備了,竟然不知道節省,這樣的打,不是浪費是什麽?”狗剩怒氣衝衝的,對叛軍的這個炮火襲擊顯然也非常的不讚同。
可是,炮火襲擊既然已經到了,那也就不能再說些什麽了,就算是說的再多,敵人也不可能將炮擊停下來的。
“讓他們打吧,把這陣子的氣發泄一下,等到打完的時候他們就沒有彈藥可以打了。”我竟然是笑了出來,好像現場緊張的氣氛對於我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麽壓力一樣。
“是啊,你說的也對,不過這個仇我們絕對不能不報,等到他們打完了,我們也再打,我現在就去問問後麵的炮團,看看他們還有沒有彈藥了。”狗剩說完之後就開始向後麵走了過去,去到那麵聯係後方部隊去了。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樣的互相報複能夠到什麽時候?炮擊永遠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如果炮擊能夠解決問題,那還要人幹什麽?直接開炮戰不就行了麽?
感覺身體好了不少,我就慢慢的從壕溝裏站了起來,趴在陣地上再次用狙擊步槍向對麵的陣地上看去。
忽然,就在我將眼睛對在光學瞄準鏡上的時候,我看到了同樣在敵人的陣地上張望的那個敵人的狙擊手。雖然周圍爆炸的炮彈很大的阻礙了我的視線,但是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狗日的,終於讓我找到你了!”我咬著牙,用狙擊步槍瞄準了那個家夥的腦袋,而後準備開槍。
但是,就在我準備扣動扳機的時候,我的正前麵卻忽然發生了劇烈的爆炸,將我的視線給完全的阻擋住了。
我暗暗罵了一聲娘,而後靜靜的等著戰火硝煙散去,等到那個時候再找到目標,而後一槍將他的性命給了解了。
硝煙終於散去了,我也找到了那個狙擊手,但是,就在我準備開槍的時候,他好像是發現了我一樣,再次在陣地上開始了瘋狂的狂奔。我的視線跟著他不斷的調整,狙擊槍也在不斷的調整著位置,有好幾次,明明自己都已經感覺可以開槍了,但是他卻又忽然變化了速度,這種忽快忽慢的速度讓我根本就找不到規律,當然也就難以開槍打中他了。
這次的我並沒有像上一次那樣的急躁,我在等,等著他跑不動的時候,我不相信他會一直這樣跑下去,隻要我不開槍,他終究也還是會自己停下來的。
跟著他的速度,我調整了大概有五十度的弧度,但是這個家夥卻還是在跑著。他跑的越厲害,我的心中也就越高興,隻要他願意跑,那就讓他跑吧,他終究還是會有跑不動的時候,而且,對於一個狙擊手來說,心跳也是影響射擊準度的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如果心跳真的太快了,等到射擊的時候也就會大事準頭。
“我看你還能跑到什麽時候!”現在的他肯定在期待著我開槍,喜歡拿自己生命賭博的他的心中一定是這樣想的,當我開槍沒有打中他之後,他就立馬反過來開一槍將我給打中。上一次的時候他就是用這樣的一個方法差點要了我的命,但是這一次的我卻不會再上他的當了。
終於,他看起來應該是跑不動了,我相信他現在的心跳也一定是非常的快了,那麽快的心跳,射擊準頭一定大大的下降。現在的我已經決定不再等待,隻要有機會,我就開槍,就算他反過來向我開一槍,我也不害怕,他既然能賭,我為什麽不能賭?我賭他開槍打不中我,而後再淡定的給他一槍。
心中的這個想法剛剛產生,我就看到了一個機會。
機會既然來了,我就不會去錯過,全身立刻協調起來,我扣動了扳機,一槍打了過去。
果然,在我開槍的那一瞬間,他立馬就停了下來,槍口對準了我。
我的子彈並沒有打中他,現在是該到他開槍的時候了。
也許是太過投入了,我的心中竟然感覺不到一點點的害怕,我也隻是稍微的向旁邊偏了一下,而後就架好了狙擊步槍,開始瞄準他。
在狙擊步槍的光學瞄準鏡中,我看到了他的狙擊槍口噴出來的一團火焰,他開槍了,子彈正在向我這邊飛過來。這是一個賭局,如果我輸了,就是我的這條命,而且沒有後悔的餘地,如果我贏了,對手可能也會付出生命的代價,到底誰輸誰贏,到現在還難下結論。
我並沒有先去考慮這顆子彈會不會擊中我,在看到他的槍口噴出火焰的那一刻,我首先想到的是聚精會神,爭取讓我打出的子彈在他的身上開花,將他給擊斃,我賭這個賭局的目的本來也就是為了這個。
我的手早已經扣在了扳機上,而且手指也早已經就完成了對扳機的預壓動作。隨著敵人狙擊手槍口冒出一團火焰,我很快就完成了對他的瞄準,而且扣動了扳機。
他的子彈並沒有打中我,在經過了劇烈的運動之後,心跳對他的射擊準頭的影響還是非常的大的。
我心頭微微一喜,覺得自己已經在這場比試中勝出了,但是,事實卻告訴我,即便我已經為這
一次的賭押了很大的賭注,但是結果卻依然是不盡人意。那顆被我傾注了無數心血的子彈也並沒有打中他,他還是跑了。
我能夠看出他的慌張與驚訝,也能夠看得出來,剛才我大膽的嚐試也讓他非常的驚異,或者說,我已經在他的心中深深的打上了一個烙印,讓他的內心也有了那麽一點點的波動。
雖然沒有要了他的命,但是顯然的,我這次的這一擊在戰略上還是很成功的,對於他後麵的戰鬥來說,我應該也還可以給他那麽一點點的壓力。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阿力的聲音自耳麥中傳了過來。
“敵人從我們這邊上來了,其他方向的人立即向這邊靠攏,合力打擊敵人!”
敵人的特種部隊上來了,我們等的就是這個,因為我們的任務很明確,就是要消滅掉敵人的特種部隊,既然敵人的特種部隊已經上來了,那麽我們也就沒有再等待的意義了,既然能上,那就上吧,揍他娘的狗日的,滅了他們!
再次向敵人的陣地上看了一眼,搜尋了一下那個狙擊手的身影,在沒有發現那個家夥的情況下,我決定暫時先放棄這個家夥,去幫助阿力他們。有了我這個狙擊手,相信阿力他們的壓力也會減輕不少。
將狙擊步槍反手背在背上,手中拿著一把P226手槍,我找到了狗剩。
此時的狗剩手中拿著電話,還在和後方的炮兵聯絡著,所以我隻是對他招了招手,示意我要去喝敵人的特種部隊交手了。
忙碌的狗剩同樣對我點了點頭,沒有說其他的話。
我轉過身子,開始往阿力他們的那邊走,但是,沒等我走幾步,天空中就響起了一聲淒厲刺耳的聲音,我向天空中看去,隻見天上滑過一道白煙,緊接著,敵人的陣地上就響起了一聲巨響。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反應過來,剛才天空中的那道白煙應該是火箭彈的尾煙。而在敵人的陣地上爆炸的,應該也就是火箭彈。
“隻有一顆火箭彈?”我想不明白,火箭彈的發射不應該都是集群發射嗎?一次發射的時候成群結隊的過來,那樣造成的殺傷力才能非常的大啊!
我的眼睛還盯在敵人的陣地上,這個時候,又有一道白煙劃過,火箭彈再次在敵人的陣地上爆炸了。
我更加的納悶了,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難道是火箭彈數量太少了,隻能用這種方法了嗎?
不過,我心中的這個疑慮很快就打消了,就在這兩顆火箭彈在敵人的陣地上爆炸之後不久,我的耳朵裏就充滿了那種啾啾的聲音,而天空中也到處是白煙。
火箭彈的集群發射終於是開始了。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我才明白,由於敵我陣地的距離太近,前麵的那兩顆火箭彈都是在修正方位,等到方位修正好之後,現在才正式開始了火箭彈的集群打擊。
之前我從來都沒有真正愛現場看到過火箭彈的集群發射,今天這還是第一次,麵對這樣厲害的火箭彈集群打擊,我的心情自然是無法平靜下來,這個場麵實在是太震撼了。
隻見無數的白煙從天際劃過,而後敵人的陣地上就響起了轟轟隆隆的劇烈的響聲。反手將背上的狙擊槍拉過來,用光學瞄準鏡看著敵人的陣地,那種血肉橫飛,那種驚心動魄,讓人心驚肉跳。
火箭炮確實是一種非常厲害的武器,作為二戰的時候由前蘇聯研製出來的血腥武器,這種武器帶給人的震撼確實是其他常規武器難以比擬的。二戰結束後,世界各國都爭先發展這種武器,在朝鮮戰場上吃過大虧的美國就大力發展了火箭炮,比如其M270火箭炮就是一種很強的火箭炮,與俄羅斯的龍卷風火箭炮分庭抗禮,各有千秋。當然,作為中國這個傳統的陸權國家,對於火箭炮的研製也沒有落於美俄這兩個國家的後麵,在2009年國慶大閱兵上,中國最新型號的PHL-03式火箭炮就曾以威嚴的身姿從天安門前通過,這種火箭炮可能再火控方麵要落後與美俄,但是其綜合性能卻是列於美國M270和俄羅斯龍卷風火箭炮之上的。
現在,緬甸政府軍使用的火箭炮當然不是世界上最先進的火箭炮,看其發射間隔和火力密度,緬甸政府軍現在使用的應該是太爺爺級的火箭炮,正就是那個在二戰的時候被前蘇聯大量使用的喀秋莎火箭炮。雖說已經是太爺爺級的火箭炮了,但是到了現在卻依然是沒有減去當年的風範,在這群叛軍麵前,這個太爺爺級的火箭炮依舊是在發揮著其曾經能夠發揮的戰鬥力,讓叛軍叫苦不迭。
火箭炮的發射持續了足足有兩分鍾的時間,雖說兩分鍾的時間很短,但是,就是這兩分鍾的時間裏,幾百發火箭炮彈已經落在了敵人的陣地上,對陣地上的敵人造成了非常大的打擊。
敵人本來是要做背水一戰進攻的,但是,經過了火箭炮的轟炸之後,敵人的陣地上已經是滿目瘡狼,能夠發揮出來的戰鬥力也極其的有限。不要說進攻,現在就連防守也是問題了。
我不明白為什麽之前一直沒有見過火箭炮,到了這個時候火箭炮卻像是從天而降一般突然的就降了下來。
“曉東,敵人的狙擊手出現了,請盡快支援!”耳麥裏忽然傳來了阿力的聲音。
顧不得再去看這震撼的場麵,我立馬開始往阿力他們那邊的陣地上跑。也是在同時,我聽到了身後的緬甸政府軍士兵的呼喊聲,聽那聲音,他們應該是要進攻了。進攻方和防守方要再次互相調換了,這是一個好消息,起碼證明緬甸政府軍已經再次占據了優勢。
我一路躬著身子小跑,終於是回到了阿力他們負責防守的那個區域。
阿力他們依靠著一個凸起的小山包在與敵人做著搏鬥,聲聲槍響,異常激烈,而在阿力他們的身後,一個人靜靜的躺著,頭部血肉模糊,顯然是頭部中了一槍。
我的心一跳,立馬走近了過去。走近一看,我才發現,躺倒在地上的人竟然是翔子。
翔子是一個大膽心細的人,在我們的心中,他就像是一個鄰家大嫂一樣,經常會關心我們,但是,我想不到的是,僅僅又是這麽一場的戰鬥,他竟然就走了。那會子我離開這裏的時候他還是好好的,活蹦亂跳著,但是現在,他竟然就走了。
是的,打仗是避免不了死人,但是我們就這麽幾個人,幾場戰鬥下來,該走的都走了,再這樣下去,我們還打屁的仗,人都要死光了啊!
慢慢的將目光注視到遠方,看著槍口還在噴火的敵人,我的心中充滿了仇恨,我論如何,我都不會讓這些人活著回去,他們都要死!一定要死!
“我來了!”我默默的喊了一聲,而後找了一個合適的狙擊陣位,準備報複。
也許敵人的狙擊手還沒有發現我,而敵人也不知道我已經來了。所以,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抓住機會趕緊將一個正抱著突擊步槍向這邊射擊的囂張的男人放進我光學瞄準鏡的紅色十字裏麵,我扣動了扳機。
槍響的那一瞬間,我感覺我的心髒中充滿了熱血,充滿了活力。
子彈直直的打在了那個敵人的胸膛上,他慢慢的向後倒去,手中還在射擊的步槍似乎已經表明了他的不情願與不舍。
是啊,這個世界還是很美好的,那麽多的好酒好肉還沒有嚐試過,那麽多的美女戲子還沒有玩弄過,這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無論如何,心中都非常的不舍,但是,再不舍又能怎麽樣?既然選擇了這條道路,那就注定了生的不確定性,如果哪天真的上了西天,這也不能去怪誰,都是自己選擇的路,為什麽要去怪別人?
“曉東,幹的好,那個家夥太囂張了,他一個人就把我們的火力完全壓製住了,現在有你來了,我們也就放心了。”阿力衝著我豎起了大拇指,似乎對我的表現還很滿意。
“敵人的那個狙擊手在哪裏?”我問阿力道。
“那個狙擊手剛才出現了,在殺了翔子之後就不見人了,我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阿力帶著一點點的心痛說道。畢竟他跟翔子在一起的時間已經很長了,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將翔子放下的。
“這個狙擊手太神出鬼沒了,每次出現都隻是一瞬間,之後就找不到人了,這真的是讓人太傷腦筋了。”我無奈的說著,對這個狙擊手,我的心中也是充滿了無奈。
“這正就是這個狙擊手的可怕之處,不管他的狙擊能力怎麽樣,首先隱藏自己的能力就很突出,和這樣的一個家夥做對手,也實在是有點可怕了。”阿力歎息著,心中肯定也會有著諸多的不平靜。
“現在先不管他了,盡快收拾掉對麵的這些敵人,等到將他們全部收拾完之後我們再去找那個狙擊手。”阿力再次向對麵的敵人開槍了。
對麵的敵人也是窩在一個小溝裏抵擋著我們的攻擊,似乎他們也沒有想到我們會突然之間殺出來,將他們的計劃給打亂。
當然,這不能說是他們不幸運,隻能說是阿力觀察力強,能夠提前就觀察出敵人的動向。
敵人的狙擊手現在不在,而雙方的距離又很遠,差不多有五百米的距離,這樣的距離對於一個狙擊手來說還是非常的有利的,因為普通的步槍一般來說很難再這麽遠的距離上殺傷目標,但是狙擊步槍卻可以輕輕鬆鬆的做到這一點。
沒有再過多的思考,我開始瞄準那些該死的家夥們,而後對他們開槍。在五百米的距離上,我隻能說自己是一個神槍手了,每一次開槍我都能夠命中敵人,而且還是那種完美的命中。隻不過到目前為止,我也就隻是開了兩次槍而已。
也許是因為發現了我的厲害,敵人很快就變成了縮頭烏龜,不敢再出來了。這個時候的我,心中對他們充滿了鄙視,就這還是特種部隊,我看就是一堆狗屎,什麽都不是,如果他們不是狗屎,那就隻能說明是我們超神了,而目前的我們顯然還沒有超神,所以,我們隻能說,這些家夥實在是太狗屎太狗屎了,狗屎到不是東西!
“敵人都這麽長的時間沒有出頭了,不會是跑了吧?”在沉浸了一陣子之後,林夕忽然做出了這樣的一個假設。
忽然,我也覺得非常的有可能,在對麵的那支特種部隊中,也就隻有那個狙擊手還不錯,但是連那個狙擊手都像是一個喜歡逃跑的人,那其他人也就更加的不用說了,絕對也和那個狙擊手一樣,一看情況不對立馬就逃跑。
“我上去看看,曉東你掩護著我。”阿力對我說了一聲,而後就貓著腰子開始往前麵走了。
我打
起精神通過狙擊步槍的光學瞄準鏡仔細的觀察著對麵的情況,給阿力做著掩護。我非常的自信,隻要現在敵人露出哪怕是半個頭,我也能在不到一秒鍾的時間內反應過來,而後給敵人以致命的一擊。
阿力一直貓著腰子慢慢的走著,就想是小小的烏龜一樣,那個樣子在現在看來特別的可愛。不過,這裏是戰場,可愛並不能起任何的作用,重要的還是要靠實力。
此時的我,可以說注意力已經集中到了一個極點。我們已經丟失了那麽多的兄弟,我不想阿力在這個時候再出現任何的問題。雖然戰爭很殘酷,有時候也避免不了會有人員傷亡的出現,但是,能避免的,我們就盡量要避免,不必要的那種傷亡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出現的。
光學瞄準鏡中的場景在不斷的變化著,我以極快的速度來回掃描周圍的情況。阿力從出去到現在也好幾分鍾了幾乎都已經走通這五百米的距離了,我依舊還是沒有發現前方有任何的動靜出現。也許,正如我們所猜想的,敵人應該已經逃跑了吧!
終於,阿力走到了盡頭,他向下麵的壕溝裏看了看,而後轉過了頭看著我們,用無線電對我們說道:“敵人已經撤了,大家都仔細的注意一下周圍的情況,防止敵人的突然襲擊。”
聽到阿力的話,我立馬就從這個小山包的掩體上跳了出去,向阿力那邊跑了過去。
路不是很好走,但我還是以我最快的速度跑到了阿力的近前。
“敵人已經撤走了,從現場的情況看,敵人的撤走的時候還是很匆忙的,你看,那邊就有一具屍體,應該是他們戰友的屍體,連戰友的屍體都沒有來得及帶走,顯然是匆忙到了極點。”阿力指著遠處的一具屍體對我說道。
我看了看遠處的那具屍體,胸口的殷紅表明,這個人正就是被我那會子一槍打死的那個囂張大膽的敵人。生前,這個敵人很囂張,衝在了隊伍的最牆麵,可以說是為隊伍提供了很強的火力支持,但是,在死後,他卻並沒有被自己的戰友帶走,甚至連稍微的處理一下他都沒有處理。也許,這就是作為一個人,生和死的悲哀吧!
人已經死了,說再多也是無濟於事,我們顯然也不能再說些什麽,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將他的屍體掩埋掉,除此之外,我們什麽都不能做。
其他人也很快跟了上來,我們一起看著這個敵人曾經戰鬥過的小地方,心中多有感慨。
“回去吧,敵人已經跑了,我們無法完成任務了,除非敵人來找我們,否則,我們絕對不會輕易去找敵人,這不能用那麽一點點的傭金來衡量,生命是無價的,我們的兄弟走的已經太多了,我不想再失去任何的一個兄弟,我相信刀疤也是一樣,如果你們都走了,我真的無法向刀疤交代。”阿力對我們說著話,慢慢的將身子轉了過來,而後開始往回走。
我們看似是在懶散的走著,但是眼睛卻盯著四處,雖然敵人可能已經走了,但是那畢竟是可能,如果敵人沒有走,給我們搞個突然襲擊什麽的,我們怎麽辦?
敵人會不會來突然的襲擊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們在做著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在意外發生之前,將自己該做的事情做好,等到意外發生的時候,我們也就隻能是信命了。
敵人最終還是沒有出現,我們安全的回到了陣地上,並且見到了狗剩。
狗剩的臉上有著興奮的神色,見到我們之後立馬就對我們說道:“敵人退了,敵人退走了,整個北山的敵人都退走了,我們勝利了!”
我們往敵人的陣地上看去,果然,敵人的陣地上已經沒有一個人了。
“敵人是什麽時候退走的?”我問狗剩道。
“當時我們的火箭炮襲擊過後我們衝擊了一次,但是卻被敵人打了回來,回來之後,我們決定稍作一點點的休整就再次上去,可是等到我們休整完畢上去的時候,敵人的陣地已經空了,陣地上留了很多的屍體,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狗剩還是難以掩蓋自己興奮的表情。
“敵人退走了,你們為什麽沒有追擊?”我有點不理解這個問題,所以就問道。
“我們本來也是想追擊的,但是師長卻下達了命令,讓我們不要追擊,說這是敵人的一個圈套,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追擊,而後將我們引進一個圈套。”狗剩帶著一點點的惋惜說道。想來,對於追擊敵人,他也一定有很大的興趣吧。
“我想我總算是明白敵人為什麽會突然全麵反攻了,他們反攻是假,用反攻掩護撤退倒是真,這個計劃倒真的是不錯,可惜這個李師長就是一個笨蛋,竟然會認為這是敵人的圈套,真是該死!”我叫罵著,心中頗為的不平。
“好了,這些話你還是少說吧,我們和他們隻是雇傭關係,這個戰總體上要怎樣打還是他們說了算,我們說再多也沒有用,反而還會讓人家反感,還不如不說呢。”阿力壓低了聲音對我說道,似乎也不願意讓這個狗剩聽到。
狗剩畢竟還是緬甸政府軍的人,有些事情不讓他聽到也是正常的。
我衝著阿力點了點頭,示意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排長,師部的電話,點名要你來接!”一個小兵忽然走了過來,對狗剩說道。
狗剩向我們歉意的笑了一下,而後就走了過去,去接電話了。
“敵人已經撤了,我們的任務暫時也沒法完成了,走吧,將翔子拉回師部,我們給翔子舉行一個簡單的葬禮,讓他走的安心一點吧!”阿力對我們說了一聲,而後就向剛才交戰的那個地方走去,翔子的屍體就在那裏,我們需要將翔子的屍體帶回師部,而後再做下葬的事宜。
想到翔子的死,我們的心情再次沉重了下來,不敢說的淚,不能說的痛和傷。
帶上了翔子的屍體,我們準備下去的時候,狗剩找到了我們。
“剛才師長親自任命我為這個團的代理團長了,我應該要感謝一下你的,但是現在師長命令部隊立即集合,聽說是又要出發了,等到有時間了,我一定好好的謝謝你!”狗剩滿麵笑容的對我說著。
“既然已經升了團長了,那就好好幹,我相信你一定能幹好的,你也要相信自己啊!”我拍了一下狗剩的肩膀說道。
狗剩重重的點了點頭,而後對我說道:“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做好的,等到來日飛黃騰達了,我也一定忘不了你。”
“恩,我們先下去了。”我指了指後麵抬著的屍體,而後帶著一點點哀愁的神情開始往山下走。
這一次,我們並沒有完成任務,反而還損失了翔子,這對我們來說也許是一種恥辱,但是更多的卻是傷悲。一次失敗沒有什麽,這次失敗了,我們下次贏回來就是,但是,翔子走了,可就永遠都不會回來了。我們沒有辦法讓一個已經死去的人活過來,我們能為一個死去的人做的事情也就隻有讓他安安穩穩的走了。
回到師部的時候,我們才發現,師部的人員也已經開始準備開拔了。到處都是車輛,到處都是軍備物資,軍隊人員在師部來來回回的穿梭,忙的不亦樂乎。而在師部的一個牆角,我們發現了李師長。這個家夥抽著煙,現在正在優哉遊哉的享受著自己的生活呢。
看到我們來了,這個家夥立馬就走了上來。
“你們回來了,這次的任務完成的很好,但是,由於叛軍的那支特種部隊還存在著,剩下的一般傭金我們就不發了,等到你們將敵人的那支特種部隊徹底打垮的時候,我們再將剩下的傭金發給你們。”李師長笑眯眯的說著,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我有一種想要殺了這個雜種的念頭,但是在旁邊林夕微微的勸說下,我最終還是沒有衝動。
“李師長,我們的情況我們清楚,我們也不會無故跟你要傭金,在沒有完成任務之前,我們當然是不會向你要剩下的傭金的。”阿力皮笑肉不笑的跟李師長說了一句,而後轉過頭對我們說道,“我們走!”
我們用仇恨的眼光看著這個李師長,慢慢的走過了他的身邊。
將翔子的屍體停好,我們去了刀疤的那個房間。進入到刀疤的房間的時候,一個戰地護士正在給刀疤換藥。這個護士很清秀,長的很漂亮,加上那讓人心動的製服**,著實是讓我有種獸血狂噴的感覺。當然,有林夕在我的身旁,我也不敢表現的太明白。
“都回來了!”看到我們回來,刀疤看起來很興奮,但是,僅僅是在下一刻,刀疤的神情就凝固了下來。
我們都知道刀疤發現了什麽,隻能是默默的將頭低了下去,也不知道要說什麽。
“翔子……翔子走了?”刀疤的表情凝固了下來。
“被敵人的狙擊手擊中了。”阿力低聲說道,音色中混雜著一些神傷。
“狙擊手?”刀疤看向了我,“敵人的狙擊手打中了我的兄弟,你是幹什麽的?”
刀疤突然之間就發怒了,這是我們都沒有想到的。
我本來就感覺有點內疚,聽到刀疤這麽說,我的心情更加的沉重,心地忽然就又一股悲意湧了上來,我想哭,但是卻沒有哭出來,畢竟是一個男人,在這種時候落淚了,那就真的是太沒有節氣了。
“曉東,”刀疤的聲音平靜了下來,“我剛才衝動了,其實並沒有要怪你的意思,隻是希望你以後能夠注意,我們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是我們的兄弟,都是我們的精華,不要讓我們任何一個人離開這個團體,以後好好幹,從哪裏跌倒就從哪裏爬起來,敵人的狙擊手就是你最大的敵人,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能讓敵人的狙擊手傷到我們的人,你明白嗎?”
聽著刀疤的聲音,我輕輕的點了點頭,但是心中的那種愧疚卻仍然是無法平息下來。
“好了,翔子既然已經走了,那就給他辦一場葬禮吧,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們不能無限風光,但是,走的時候,一定要讓他走的風光,在這個事情上,我們不能再讓我們大家的兄弟吃虧。”
刀疤跟我們說了幾句之後,我們就離開了刀疤的房間,去準備翔子的葬禮了。本來刀疤是要起來跟我們一起去弄的,但是胸口的傷痛卻讓他無法劇烈的活動,最終也隻能是繼續躺在**了。
翔子的葬禮,我們辦的還是比較隆重的,當然,這個隆重是在條件允許的前提下。
我們找來了兩門師部的直屬大炮,還找來了一個警衛排,在給翔子下葬的時候,大炮和警衛排的槍聲一起響起,這個生在戰火中的人,最終走的時候還是離不開戰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