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們聚集在這兒,見證一場愛情。李河先生,你是否願意,娶你身邊的王銘怡女士為妻子?不管她……她……請等一下。”牧師看著手稿說了幾句,然後去周天紋談起了話。兩人似乎是爭執了一會兒,那牧師臉紅脖子粗地對周天紋低吼:“上帝會毀滅你!上帝會毀滅你!你這根本就是藐視上帝的行為!”
周天紋也是臉紅脖子粗地低吼:“加一千!加一千成了吧?”
牧師立即又是一臉笑容,他走到我們身邊,高聲說道:“今天我們聚集在這兒,見證一場愛情。李河先生,你是否願意,娶你身邊的王銘怡女士為妻子?不管她將來是否健康,美麗,清純,是否每天都會拜玉清紫虛高上元皇太上大道君,也許她會崇敬上清大帝,但或者會覺得太上老君是最神聖的……但是,你都不能介意,要好好待她,將她視為你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請問……你願意麽?”
我看著王銘怡的眼睛,認真道:“是的,我願意。”
牧師點點頭,然後對王銘怡說道:“王銘怡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你身邊的李河先生?無論他日後是否年輕,貧窮,美醜。雖然他可能會信奉佛教,也有可能會信仰……信仰……洋鬼子傳來的……基督教,你都要永遠照顧他,陪伴他。請問……你願意麽?”
王銘怡輕聲道:“我願意。”
“請新郎為新娘戴上戒指。”牧師繼續說道。
我拿出了鑽戒盒,小心翼翼地取出鑽戒,為王銘怡戴上了戒指。而王銘怡也幫我戴上了戒指,牧師微笑道:“現在……你們可以接吻了。”
“大庭廣眾之下,這麽丟人的事情就不用做了。”周天紋忽然站起來碎碎念了幾句,牧師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拿過紅包就走了。
大家都看向周天紋,他走到話筒前,笑著說道:“感謝大家百忙之中抽空,來參加我徒弟與女兒的婚禮。李河這小子吧……雖然說沒天分,實力不強,但為人卻很踏實,很老實的小夥子。將女兒交給她……我也算是放心。好了,我這老頭子說多了你們也覺得煩,便切入主題。今天在這兒,還有件事情想與大家說個正事兒……”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想聽聽看周天紋要說什麽正事。
他似乎是深呼吸了一下,隨後笑道:“我老了,再幹下去也沒意思,占著茅坑不拉屎呸!今天大喜之日,說這句話不好聽。反正……我要退位了。”
“嘩!”
全場
嘩然一片,人們都不敢置信地看著周天紋。我爸媽倒是啥也不懂,就一直和親戚朋友們吃菜喝酒。
“那麽,先生打算把道君位子傳給哪位徒弟?”一個中年人忽然高聲問道。
“道君這位子吧,大家都知道,那可不是道將與大道將,沒法考……”周天紋笑道,“大家都知道,我就兩個徒弟。一個是李河,一個是子寅。但他倆吧,實力還不夠,若是貿然拿走了道君位置,給別人打下來了,也是辱沒了我的名頭。所以我與道術協會求了情,我這道君位子……等過兩年,再傳下去。”
“砰!”
正在這時,酒店的大門忽然就被人推開了。我們好奇地朝大門看去,隻見一名身著正裝的高個男子正踩著紅毯朝我們這邊走來。
他理著一個幹淨的寸頭,身材有點消瘦,給人一種病怏怏的感覺,身高約莫是一米八,身上黑色的西裝襯托得他很是瀟灑。
看見這個人後,周天紋的笑容頓時凝固了,王銘怡也是緊緊抓住了我的手。
我的心裏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忽然間,坐在前排的一個男人用力拍了下桌子,他怒喝道:“周白畫,你來這幹什麽?”
男人一臉微笑,那眼睛很是深邃,仿佛處事不驚:“師妹大婚之日,我怎能不來?”
大師兄!?這個周白畫,竟然就是我的大師兄?看他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怎麽都不像是曙光門的周親王!
周天紋拿著話筒,他又露出了讓人摸不著情緒的笑容道:“來了就是客人,坐下吧。”
“師傅身體安康……”周白畫對周天紋深深地鞠躬,他微笑道,“我給師妹帶來了彩禮。”
“哦?”
最驚訝的其實是我,這是怎麽回事?周白畫跟周天紋的關係不是很差麽?現在過來卻是一臉微笑,讓人有點捉摸不透。
倒不如說……這猶如一場沒有硝煙的戰鬥。
周白畫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了一個精致的木盒,隨後他將木盒打開。隻見這木盒裏竟然是一個古樸的木質輪船吊墜,不過看著並不太值錢。
“這……”
王銘怡忍不住捂住了嘴,而周白畫輕笑著說道:“你小的時候,便很喜歡這吊墜,可惜那時候師傅可謂是一貧如洗。”
“那應該早就停產了……”王銘怡驚訝說道,“你是怎麽找到一模一樣的?”
周白畫搖頭道:“不……這就是你當初看上的那個,之後
我找到小攤老板買下來了。不過後來因為發生了點事情沒送給你,再之後……你也是知道的,但是今天,我終於可以把它交到你的手上。”
王銘怡沒有伸手去接玉佩吊墜,她看向周天紋,後者點了點頭,她才敢收下玉佩來。
“弟子不孝,想與師傅說件事。”周白畫開口道。
他與周天紋眼神對視,我可以看見周天紋的手在發抖,我估計是因為氣憤。
“你想說什麽?”他的聲音很平靜,猶如鏡麵一般。
周白畫忽然抱拳,他雙膝跪地道:“我作為師傅大弟子,而且如今實力不弱,弟子以為,我有資格承接師傅的位置。”
全場都安靜下來了,我看向頂樓,林先生和周美人正在他們單獨的座位上喝酒聊天,似乎根本不將這裏的事情當一回事。
周天紋沒說話,而我這時候開口道:“周親王。”
“叫我師兄就行,師弟有什麽事麽?”周白畫看向我笑道。
見他還敢笑,我真是一肚子火,低聲說道:“周親王,無論如何,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你若是有什麽想說的,還請等宴會結束之後,與師傅單獨談談。”
周白畫眼睛死死地看著我,而我也毫不弱勢地看向他。他站起身來,微笑著說道:“師弟說得很有道理,是師兄今天唐突了。那麽……便等宴會之後再談。”
說罷,他直接走到個桌子旁坐下,看得我心裏很火。王銘怡扯了扯我的袖子,她低聲說道:“別鬧太大,人家現在是曙光門四大凶將之首,雖然他暫時不想對付你,但你如果惹火了他……”
我惱怒道:“這是我的婚禮,卻還要看他臉色。”
王銘怡搖頭道:“不是你看他臉色,說到底是看樓上兩位道尊的臉色。好了,我們繼續,等宴會結束之後再講。”
我好奇地問道:“怎麽看你們見麵還能挺平靜的樣子,簡直就不像有深仇大恨。”
“本來就沒有深仇大恨……”王銘怡歎息道,“就是兩人的路不通。”
“路?”
我疑惑地看了看周白畫,他這時候正坐在位子上獨自飲酒,旁人拿食物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繞開他。而他似乎感覺到了我的視線,忽然就朝我轉過頭來,露出了一臉微笑……
我不喜歡這個家夥。
不管是他一米八的身高,還是那一直不變的笑容,還是今天的所作所為。
我都很不喜歡。
(本章完)